我沒想到,對于這件事情,反應最大的不是李珠兒,而是彭佳禾。
當事情宣布的時候,彭佳禾當即就跳腳了,惡狠狠的怒視李珠兒。就像是李珠兒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
當時她的樣子吓我一跳,生怕彭佳禾沖上去打李珠兒一頓,我當時已經做好了拉人阻止的準備了。
好在,彭佳禾雖然怒氣沖沖的瞪着李珠兒和瞎眼老太,但是顧忌到瞎眼老太深不可測的手段,硬是緊握着雙手,忍住了。
彭佳禾的眼神看着我,滿是不相信。
眼淚不自覺的從眼眶裏落下來,我正想上前去安慰,邊上的江來卻一把拉住我,朝我搖搖頭。
彭佳禾最後傷心欲絕的沖進房間裏,随後,裏面傳來嗚嗚的哭泣聲。
我将疑惑的眼神望向江來,詢問他剛才爲什麽拉住我。
江來歎了一口氣:“既然你要和李珠兒結婚了,還是讓彭佳禾一個人清醒一下吧,你和她的感情本來就有些複雜,這時候,就不要去添亂了。”
随後,江來望着房門,聽着裏面的哭泣聲,長出一口氣:“希望她一個人能想通。”
我點點頭。
我和彭佳禾的感情本就有些莫名其妙。
她全家都死了之後,她就産生了嚴重的精神創傷依賴症。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她就慢慢的出現在我的生活中。
她刻意把我當成她最親的人,從而對我産生一種類似親密的充滿霸占欲的心理。
說實話,當她将這種壓抑之後的情感寄托在我身上之後,我暗地裏有些得意的。
一個十七八歲的花季少女關心你,在乎你,更重要的是,她甚至将你的事情當成她的全部,無論是誰,都不會無動于衷。
不過,我也知道,這種情感是不正常的,它的出現不正常,從而産生的心态也不正常。對于彭佳禾來說,我是她的全部,是容不得侵犯的。
而我,也一直當她是病人看待。
所以,在接受彭佳禾情感的時候,難免會有一種異樣的心理。
彭佳禾的不接受并不能阻止我和李珠兒定親,結婚。
解鬼眼三屍蠱需要三四天,剩下的時間比較急,瞎眼老太簡單準備一下之後,決定第二天給我們訂婚。
我點頭同意,不過,但瞎眼老太問我要不要通知長輩的時候,我猶豫了。
當天晚上,我看着手中的手機,反複調出一個号碼,愣愣的發呆。最後還是長歎一口氣,将手機關閉,放在了口袋中。
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了李珠兒,想到她,我不由輕輕搖頭。
活了二十多年,我萬萬沒想到,我的婚姻就這樣輕率的決定了。
和一個認識不到兩天的十九歲的小姑娘結婚。
随後,我又一想,我這也算是趕上了一次時髦——閃婚。
我想着,忽然又一愣,這李珠兒十九歲,還不到法定結婚年齡吧。
我呢喃着問自己,我這算不算犯法。
胡思亂想着,腦海中不由浮現出李珠兒的容顔。
李珠兒屬于很小家碧玉的女孩,性格很溫柔,像是不會發脾氣一樣。
她可能是因爲經常幹活的原因,肌膚微黃,但是雙眼極大,黑如點漆,極爲有神,值得一提的是,她的眼神很純淨,幹淨的像個孩子。有時候你會覺得,她的眼睛會說話。一頭烏黑亮麗的黑發紮成一條麻花辮,垂在腦後,很青春靓麗的樣子。
若論顔值的話,可能是比不上一些大學的校花(這個校花,可不是指那些靠p出來校花),但勝在自然真實。
就這樣,我在胡思亂想中漸漸熟睡過去。
等我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彭佳禾昨天一晚上都沒出來,就連晚飯都沒出來,問江來早上有沒有出來,他搖搖頭,說沒有。
李珠兒和李景峰正在收拾東西,雖然是簡單的定親,按照當地的規矩,也需要請村子裏的長輩吃個飯,作爲見證。
李珠兒正在洗菜,将一些魚肉清理幹淨,家裏沒其他人,隻能她來做。見我出來,連忙低下頭,一臉绯紅,低着頭不說話,但手腳明顯慌亂起來。
她似乎感覺我在注視她,耳根瞬間紅成一片。
邊上的李景峰正在打掃屋子,見到我,馬上停下來。朝我高喊。
“姐夫!”
我聞言差點一個踉跄,随後苦笑搖搖頭,看來還沒習慣啊。
邊上的李珠兒臉色更紅了,小聲的朝李景峰嗔怒道:“小峰,現在還不能喊。”
李景峰一扭頭,理都不理她姐,地也不掃了,朝着我就湊過來:“姐夫,你們什麽時候回去,也帶我出去見識一下呗,我長那麽大,還沒見識過呢。”
我尴尬的應付着。
“會有機會的。”
“那就說定了啊!”李景峰絲毫不在意我應付的态度,興高采烈道,随後想起什麽似的,道:“姐夫,你竟然醒了的話,去一下祖屋吧,阿嬷在那裏等着呢。”
随後,便告訴我怎麽走。
我立刻點點頭,沒敢耽擱,去找瞎眼老太。
祖屋是一件很大的屋子,推開門進去,我便看到一片煙霧缭繞,而這些煙霧當中,一個佝偻的老人跪在地上,恭敬的叩拜着,而在她的面前,有一個圓缽一樣的盆子,蓋着蓋子。
而在她邊上,則是一個草簍子和一個白瓷碗。
瞎眼老太知道我進來,便揮揮手,示意我在邊上等着。
我就默默的看着瞎眼老太跪拜在地上做着各種各樣的動作。隻見她每隔一會兒,便将手伸進草簍子裏面拿出一件東西,扔進圓缽裏面。
有奇形怪狀的樹根,有巴掌大黃色的樹葉,有滿身斑點的蟲子,有像蚯蚓一樣的長蟲,甚至還有有着環形花紋的三角蛇。
當那條蛇拿出來之後,我明顯感覺到一股腥氣傳來,聞到這股腥味,我就腦袋暈暈的。
我吓了一跳,這是一條怎麽樣的毒蛇啊。
但是這條毒蛇卻軟趴趴的被瞎眼老太握在手上,一動不動。
看着這條三角蛇不時吐着蛇信,我就知道,這條蛇是活的。
随後,瞎眼老太又放進去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而圓缽裏面,始終發出奇奇怪怪的聲音,像是蟲鳴,又像是獸叫。
聲音很小,每次發出的聲音都不一樣。
這個過程足足持續了十幾分鍾,瞎眼老太不緊不慢的,輕車熟路,每一個動作都信手拈來。
我在邊上看的是心驚肉跳,又心服口服。
最後,瞎眼老太等所有東西放進去之後,就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我也一動不動。
說實話,我很好奇,這老天太在幹什麽?
又過了十幾分鍾,瞎眼老太拿起那個圓缽,站了起來,就這樣壓着蓋子,分出一條細微的小口,往邊上一個早就準備好的白瓷碗倒去。
隻見一股碧綠色如同果汁一樣的液體從裏面倒出來。
滿滿一碗後,瞎眼老太端起碗,往我面前一遞,冷冷道:“喝下去!”
“……”
我瞬間懵-逼了。
這是什麽情況?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瞎眼老太,再望望白瓷碗中碧綠色的液體,你是嫌我死得不夠快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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