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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叫彭佳禾,今年十七歲,再有三個月就滿十八歲,也就成年了。
她是彭佳佳的妹妹,也是這個家唯一的幸存者。
看着已經昏過去的女孩,我歎了口氣,臉色露出一絲憐憫。
她還是個孩子,卻偏偏要承受這麽慘重的打擊。
望着頭頂透着紅色的如同煙霧一樣的東西,我的臉色随即嚴峻起來。
“已經是七口人了!”
正在這時,張胖子一臉疲憊中帶着怪異的神情從内走了出來。
“怎麽了?發現了什麽?”我急忙問道。
看到我,張胖子臉上的怪異才稍稍收斂,晃了晃身子,看了一眼昏過去的彭佳禾,靠在牆上,點燃一根煙。
“一家六口人,爸爸,媽媽,外婆,爺爺,奶奶加上彭佳佳全都失血過多而死,死狀和之前的失蹤者一模一樣,血肉模糊,加上被吸了一半的血。”
說完,張胖子一臉心有餘悸,最後吧唧吧唧嘴,搖搖頭:“真慘!”
“一家六口啊!”
我咬牙切齒,雙手緊緊拽成拳頭,指甲深深的鑲嵌進肉裏,流出鮮血,我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說實話,周遠這具惡屍呈現的危險程度是我萬萬沒有預料到的,即使在第一個失蹤者出現的時候,我也認爲隻是巧合。但當這一家六口人全部慘死之後,我深深的才意識到。
我疏忽了。
如果我能早早的找到那具惡屍,早早的将他焚化,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但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這個世界上也沒有後悔藥。
看着昏迷的女孩,我深深的感到自責和愧疚。
張胖子瞥了一眼昏倒的彭佳禾,歎口氣:“也不知道是她的幸運,還是她的不幸,一家七口人,就她一個人活了下來。”
“現在我能去看看現場麽?”
之前因爲女孩鬧了一場,連累我都沒有看成現場,隻能待在外圍照顧小女孩。
張胖子點點頭。
“你去吧,我已經和他們交代過了,隻要不破壞現場,你可以在外圍看看。”說完,看了一眼女孩:“這女孩我來照顧。”
我點點頭。
彭家不大,總共兩層樓,但是極爲精緻,外圍是一個不大的圍牆。
原本今天就是彭佳佳結婚的日子,整個房子打扮的很是喜慶,到處都貼滿紅色的喜字。院子的盆景挂滿彩色的絲帶,由彩色氣球組成的彩帶懸挂在院子的上空。
紅色的地毯由大門鋪向房間,角角落落的柱子,牆頭上,挂滿着紅色的綢緞。
真是喜事變喪事啊!
我搖搖頭,走了進去。
一樓住着彭佳佳的父母和他的爺爺奶奶,而樓上一間是彭佳佳的卧室,而樓上另外一間作爲客房,彭佳佳的外公外婆住在裏面。
彭佳佳的父母住在樓下的最東面。
一打開門,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順帶着,我感覺到了陣陣寒氣。
房間内沒有打空調,但站在房間裏卻像是站在冰櫃裏一樣,站的久了,全身好像要凍僵。
我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紙,折成一個三角形,握在手心,才感覺到整個人暖和一點。
彭佳佳的父母躺在床上,睡衣已經被撕得粉碎,無論是臉上還是胸口都已經血肉模糊,露出深深白骨。
嫣紅色的血液浸濕了床墊,就連地面上,都形成了好幾攤血迹。
床上有些淩亂,但顯然死者在死的時候沒有任何掙紮。
我不禁皺了皺眉頭。
觀察了一會兒,我又走向了樓下北面的房間,這是彭佳佳爺爺奶奶的房間。幾分鍾後,我去了樓上,最後,我停在了彭佳佳房間的門口。
我剛把手搭在彭佳佳房門的門把手上,便感覺到一股涼氣透體而來。
轟的一聲,握在手心符紙瞬間燃燒起來,我猛然攤開手,化爲灰燼的符紙瞬間紛飛。
我瞬間一驚。
“好重的煞氣!”
作爲修道之人,對于陰煞之氣特别敏銳。若是常人握住門把手,或許隻是突然感覺全身一涼,或者打一個冷戰,但是對于我,卻感覺全身置入冰窖。
重新從懷中拿出一張符紙,咬破舌尖血,在上面重新畫了一個破煞符,畫好之後,手握金剛法印,一下子打開房門,将手中的符紙射了進去。
呼……
破煞符筆直如箭矢射了進去,剛一進去,瞬間懸停在半空中,轟的一聲,燃燒起來。
空氣中發出噼裏啪啦的響聲,火紅色的火光燃燒中,一陣陣黑氣冒了出來,随後又像是煙霧一樣消失在半空中。
片刻之後,符紙燃燒殆盡,消失的無影無蹤,而那些黑色煙霧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整個房間恢複了平靜,像是不曾發生過什麽一樣。
我走進去之後,全身正常,一絲寒意都沒有感覺到。
新娘的房間極爲漂亮,甚至稱得上華麗而優雅。彭佳佳的結婚照挂在牆壁上,笑得甜蜜而燦爛。
但是床上,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躺在上面,睜大的雙眼直勾勾的望着天花闆,像是無聲的訴說着什麽……
十幾分鍾後,我陰沉着臉下了樓,任誰看到這樣一幅凄慘的場景,都沒有好心情的。
“是周遠麽?”張胖子見我下來,問道。
“是他,而且,這具惡屍已經越來越強了,我們必須早點找到他。這樣,才能阻止他害更多的人。”我面色凝重的點點頭。
“去醫院?還是?”張胖子看看彭佳佳家,問道。
彭佳佳一家人是在昨晚死的,也就是說,周遠這具惡屍很有可能還在這附近。
“去醫院!”
我果斷的否決道。
這裏雖有怨氣和煞氣,但是獨獨沒有陰氣。惡屍存活的地方必須有陰氣。而且這裏人口密集,陽氣十足,晚上還好,白天惡屍顯然不會多待,更何況,在樓上的時候我已經點了冥香,卻沒有任何反應。
顯然惡屍不在這附近,
而在這塊地域,醫院的後山顯然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距離不遠,潮濕黑暗,陰氣森森。
“那她什麽辦?”胖子說着,扭頭看向車子後面的彭佳禾。
“我也去……”
我還沒出聲,一道急促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不知什麽時候,彭佳禾已經醒來,此時正睜大着眼睛望着張胖子。
臉上尤挂着淚水,但眼中滿是倔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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