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他們這個等級,當自身的實力外露的時候雙方都會有所感應,兩人站定,誰都沒有說話,也沒有動手,而是冷冷地互相凝視,等待對方的出手。
他們能感覺到從對方身上散發出的那種對手的味道,旗鼓相當的對手,先出招的那個必然有破綻,黎寅雖然在人際交往方面懵懵懂懂,但是對于戰鬥的理解顯然已經登堂入室了,不可等閑視之。
一陣風吹來,場中的空氣驟然凝固,衆人隻覺得眼前一花,在凝神看時,場中的江修已然消失不見了。
後面!
眼尖的人已經看到了黎寅身後那悄然出現的身影,那群圍着黎寅的纨绔子弟們正待驚叫出聲,然而黎寅卻仿佛早就心有所感,身上白光一閃,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江修一擊重拳擊出,然而餘勢未盡,便已然收回,整個人淩空轉身,雙手交錯虛空一握,金色刀劍蓦地凝聚,交錯擋在自己的身前。
隻聽當的一聲類似于金屬的巨大撞擊聲,白色光芒有如天降之罰,蓦地擊在刀劍之上江修淩空的身姿被強壓着落下,眼見就要跌落在地,被白光侵襲,然而,江修刀劍忽地一絞,白色的天罰之光仿佛給一股巨力攪動,竟然被江修的攪動輪轉過來,距離偏向了右方,與江修的身子擦肩而過,而江修卻反而借助這股力量重新維持住了身體的平衡性,旋身而下,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然而,還未等江修再次組織起反擊剛剛和江修擦肩而過的那道天罰之光蓦地回轉,再次襲向江修,隻不過這一次不再是如同閃電一般一束襲來,而是分化爲萬千流離的絲毫白色光芒,鋪天蓋地的襲來,那感覺隻覺得避無可避,隻能硬抗。
江修臉色未變,身上無形的音波擴散,将江修的周身圍住,左刀右劍,長身而立,有如暴風驟雨般的白芒襲來,如同飛蛾撲火一般撞在江修外層的音波罩上,卻并沒有如衆人想象一般突破前赴後繼地撞破音波護罩,卻也沒有消失,而是緊緊地沾在了音波之上,有如細小的蟲子一般将整個護罩圍得密密麻麻,不停地在音波護罩周圍遊動,很快衆人便看不清音波護罩之中江修的身影了,他整個人一緊被音波護罩和白色異芒圍在了中間,如同一個發光的球體一般。
顯然,這時候如果他撤去護罩,這些白光就會移動而上,屆時江修連閃避的機會都不會有,乍一看,這自然是一個死局。
“江修大哥!”一聲驚呼傳來,原來是許子清姗姗來遲,當時聽到錦雷在名焰樓遇到麻煩的消息的時候,江修和許子清自然頗感焦急,然而許子清隻是一個紋師,身體素質自然比不上江修,因此便讓江修先行,她随後就到,就在她七趕八趕到了名焰樓前,氣都來不及喘一口,卻正巧看見了江修被一群白光淹沒,心中的焦急可想而知,一時無法按耐,驚呼出聲。
“郡主。”場中的錦雷聞聲望去,正看見跑的俏臉通紅,一頭汗水的許子清,急忙感到許子清的旁邊,“你怎麽也來了?”
“我,我和江修大哥聽到錦雷老哥你有麻煩了,便急忙趕了過來,我跑的慢,所以讓江修大哥先過來的,”許子清連喘好幾口大氣,眼神焦急地望向場中,“這是什麽回事,江修大哥怎麽被困在裏面了?他沒事吧?”
錦雷将目光重新倒在場中,眼中帶着一絲隐隐的擔憂:“我也不是很清楚,江修小兄弟他一過來就放倒了對面的一個人,然後就和黎寅打了起來,現在才打了一會兒,江修兄弟他好像處在了下風。”
話音未落,隻見場中白光一閃,消失在場中已久的黎寅重新出現在場中,冷冷地望着場中白色的光球,眼中沒有絲毫波動。
忽地,場中的白色光球蓦地開始有規律地動了起來,有如随着某種心跳在律動,一收一縮,一收一縮,仿佛光球之中有一隻遠古兇獸,如今即将破球而出。
黎寅的目光一邊,心念一動便想要将音波護罩上的白色細芒召回,卻未曾想到無論他的暝怎麽控制,那些白色異芒卻始終無法召回,仿佛細芒與他隻見的聯系已然被某種無形的能量幹擾了,而有人正在通過他的暝向他的星徽傳達錯誤的消息。
蓦地,所有的異芒開始蠕動,漸漸離開了音波護罩,在音波護罩面前彙聚,化作一個白色光芒的球,而音波護罩中的江修也再次顯現了出來。
音波護罩消散,江修持刀執劍,緩步走出,用掂量了一下白芒彙成的光球,随後一拍,将光球重新抽給了黎寅。
“還給你。”江修冷冷地說道。
黎寅單手觸摸過光球,光球重新歸屬于他的控制,如同水流一般融入了他的身體。
“今天就到這裏吧,如果你還想找我打,換個時間吧,換個安靜點的地方。”江修沒有看四周的人群,可是意思很明顯。
“好。”黎寅簡單平靜地說道。
江修點點頭,剛準備轉身而去,黎寅又突然開口道:“剛剛那是什麽?”
“什麽?”江修一愣,轉過身,表示沒聽懂他在說什麽。
“剛剛控制我星徽的那一招是什麽。”黎寅可能很少和陌生人說這麽多話,剛開始有點不習慣。
江修挑了一下眉頭,說道:“音系星徽。”
黎寅頓了頓:“你是誰?”
江修微微一笑,轉過身:“我是江修。”
說罷,他頭也不會,走出了人群,沿途的雅安學子紛紛讓開,這是對于強者的認可,無關乎種族。
錦雷和許子清緊随其後,離開了人群。
走在去餐廳的路上,錦雷問道:“江修小兄弟,這一次真是多虧了你,否則我都不知道怎麽對付了,都怪老哥一天到晚沉迷于紋星,一點傍身的招數都沒有,否則我一定親自教訓這群小兔崽子,侮辱我就算了,居然還侮辱我們祖國。”
江修微微一笑,說道:“一群纨绔子弟而已,不足挂齒。”
“錦雷老哥,你們是怎麽氣的沖突?”許子清好奇地問道。
錦雷苦笑一聲,将今天的事情叙述了一遍,聽完之後,許子清的眉頭微微一皺:“唉,我還以爲被安陽稱之爲妖孽的人應該是個氣量與人品俱佳的絕世人物呢,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一個小人,居然縱容他的這些同伴侮辱我等。”
“應該不是他指使的。”江修忽地開口道。
錦雷一愣,眉頭一皺說道:“怎麽會不是他,江修小兄弟,那家夥雖然一句話都沒說,但是你沒看到那群小兔崽子都圍着他轉嗎,要不是他指使的那群小兔崽子怎麽會突然想起來堵我,而且你看他後來不是爲那群小兔崽子出頭了嗎?”
“他應該隻是不善于交際而已,”江修微微一笑,一眼看穿了事實的真相,“他如果真的是哪種心思險惡的人,剛剛把我困住之後,就應該第一時間使用其他星徽,至少讓我受點重傷,出個洋相畢竟我才将他的同伴打傷的,而不是直接現身場地。這黎寅心思單純,不是那種喜歡搞小伎倆的人。”
“怪不到我說江修小兄弟你怎麽占了上風之後反而不打了,我還以爲你怕打傷了他我們不好向雅安方面交代呢,原來是這樣。”
“有這方面的原因,但也不全是。”江修笑道,“雖然最後我是占了一點上風,但那也是在他以爲我無計可施,并且不想繼續爲難我的情況下才占到的上風,真正再拼起來結果還真的不好說,雖然我還有一些底牌沒有亮出來,但我也不清楚他還有什麽底牌可以出,所以這時候與其繼續和一個不相幹的人拼個你死我活,還不如見好就收,要是想切磋,他下次自然還會來找我,畢竟我們怎麽說在學院裏也算是一個出名的人物。”
錦雷哈哈一笑,說道:“雖然我們的水平不是很高,但是奈何我們身份特殊啊。”
江修微微一笑:“走了,吃飯去了。吃好飯下午還有丕維的講座要去呢,我們可是要過去給他加油鼓勁的。”
“也是,也不知道這小子現在人氣怎麽說,别到時候就我們幾個去,那可就尴尬了。”
江修哈哈一笑:“錦雷老哥,你就别烏鴉嘴了,到時候可别真的給你給說中了。”
“江修大哥,我怎麽覺得你也有一點幸災樂禍的意思啊!”許子清笑着說道。
……
下午兩點半,衆人上了一節小課,各自從教室走出來,彙聚到了央落樓,丕維就在央落樓的二樓小教室講課,因爲是新手,批課的教師隻願意給他一個可以容納一百人的小教室,當然,一般而言這種第一次開課的人很少會有人能第一次講課就有一百人聽課的,除了那些學校的名人才有這種待遇。
而此刻,央落樓中人來人往,二樓的小教室中,丕維站在講台前,緊張地看着教案,而講台之下的座位上隻有稀稀疏疏的幾個人坐在那裏,大部分都是丕維和和他的朋友拉的好友,一般情況下,像丕維這種沒有什麽名氣的學生開課的話,第一節課很重要,如果第一節課講得好,那麽有點名氣了,那些被朋友拉過來聽課的人自然會出去宣揚一番,有了随着日積月累就會有越來越多的人來聽他的課,可是如果第一節課講的不好的話,那麽以後基本就不會有人來聽課,那麽他講課的這條路基本就廢了,沒有基礎人氣,怎麽也不可能發展起來的。
江修等人掃視了一眼教室中的人,笑着對還在聚精會神準備教案,完全沒有注意到江修等人到來的丕維說道:“怎麽樣,丕維,準備的怎麽樣了。”
丕維回過神來,擡起頭,看着江修,臉上有三分興奮七分緊張:“不知道,感覺準備好了。”
“放輕松,講課而已,把自己所想要表達的都表達出來就行了,不要太在意自己講的好不好,你就把我們當作是木頭就是了。”江修安慰道。
丕維點點頭,要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事實上講課對于任何一個在安陽學院天賦不是特别出衆的學生來說都是一條不錯的出路,因爲在安陽學院如果你天賦不是很好,但是講的課有内容,有人聽的話,學校會酌情考慮聘請學生做以後的教師的,如果做了安陽學院的教師,不僅待遇要比自己以後出去好,工作難度也要比在外工作輕松好多,這基本是那些天賦不是很好的學生最理想的選擇,而丕維正是這其中之一。
委實說,丕維的天賦在普通人中确實是非常出衆,然而在安陽學院中像他這種天賦的卻遍地都是,經過幾年都磨砺,丕維也認清了這個事實,開始找最适合自己的出路。
講課,無論哪個學生,多多少少都會嘗試一下,萬一一不小心就火了呢對不對。
丕維沖江修緊張地笑了笑,然後指了指底下的座位:“随便坐,随便坐。”
江修沒有在說什麽,這方面他也就隻能安慰安慰丕維,他自己也沒有什麽授課的經驗,指點不了他什麽東西。
拍了拍他的肩膀,江修便随便找了一個靠中間的作爲落座下來,而許子清和錦雷也落座在江修的旁邊。
因爲還在下課時間,江修也沒有什麽好做的,因此在曜方上翻看起了一些從安陽學院官網上下載下來的一些和紋星有關的文章看了起來,打發一下時間,就在這是,一聲驚奇的聲音突然想起:“你是江修?”
江修一愣,轉過頭,卻見坐在他後座的一名學生正一臉驚奇地看着江修:“你是江修嗎?”(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