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江修胸口的這個花紋确實是來自托森克高層的賜予,不過速度不是這一屆的托森克高層,而是一萬年前,卡羅亞多時代的時候托森克高層的饋贈。那時候,全盛時代的江修在殺場中幾進幾出,不知斬殺了多少克蘭集團的高級星師,光是金衣執法者就有十數之多,雖然現如今的能級因爲幾次變革提高了,當年的金衣執法者放在現在也不過隻有五階的水平,可是在當時,金衣執法者可是貨真價實的七階強者,絕對屬于星盟的高級戰力,可以鎮守一方的強者。
也正是江修年紀輕輕有如此戰績,再加上他的身份托森克的高層才賜予了他象征着托森克榮耀的花紋,那位世代單傳的紋身大師可是親自從後方趕到前線,花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才将這個細緻到極點的紋身紋好。
當然,如果現在在托森克的資料庫中查找紋身的擁有者,江修一定不在其中,作爲一個來自一萬年前的幽靈,江修的榮光也隻能埋葬在一萬年前的那段峥嵘歲月中,如今隻能借着昔日的榮光震懾一下普通人,真的遇到可以調查所有擁有者的大人物,江修可不敢表明自己的身份,真讓星盟得知自己來自一萬年前的卡羅亞多,可保不定他們會做些什麽。
……
看見遠遠走來的江修,正屋門前的諸多守衛感到進退維谷,一方面,伊萬洛維奇下過命令,除了幾個被允許的親信和醫生之外,任何人不得進入正屋,如果讓江修進來,督察府守衛這份美差有沒有的做倒是小事,一旦伊萬洛維奇督察怪罪下來,他們的小命能不能保得住都是問題;然而另一方面,江修的身份好像也不是他們能夠攔得住的,這位有着名号的大爺絕對不是什麽善茬,惹怒了他,整個貝域都不一定有人能救得了自己。
攔或者不攔似乎都沒什麽好下場,守衛們都快要哭出來了,看着逐步逼近的江修,他們如臨大敵。
守衛們的首領是一名伊萬洛維奇的死忠,看着江修逐步逼來,這個托森克大漢一咬牙,上前一步,剛想要阻攔江修,可是江修轉過頭來,目光毫無感情地望了守衛首領一眼,一股徹骨的寒意從守衛首領的頭頂升起,迅速蔓延了他的全身。
那毫無感情的眼神,隻有從深淵爬出來的惡魔才會擁有,眼前這副儒雅中年人的外表隻是他的軀殼,隐藏在其下的是魔鬼的本質,帶着地獄的極寒,所有敢于擋在他前進路上的人都要承受來自地獄的怒火。
“滾開。”江修平靜地說道。
如同一個命令一般,守衛首領情不自禁地後退了一步,身子忍不住地顫抖,心中想要想男人一樣無所畏懼,不顧一切地開口阻攔,可是看着江修那張冷峻的臉龐,阻攔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
“你們攔着這位大叔幹嘛呢?”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隻見一個隻有十來歲的少女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了正屋的門口,一邊脆生生地對問旁邊的守衛,一邊好奇地打量着滿臉冷酷的江修。
守衛首領回頭一看,急忙躬身施禮,恭敬地說道:“見過大小姐,這位先生想要進正屋,可是督察讓我們不要随意放進屋,我,我正在交涉。”
“父親說了,這位大叔可以進來。”說罷,少女笑意吟吟地望向江修,施了一禮,“大叔,請跟我來吧。”
衆守衛聽到小姐的所言,頓時松了一口氣,他們可真的不想繼續攔着這煞星了,既然上頭下了命令,他們依然是求之不得,急忙放行,再拖下去,他們說不準到時候就成了這煞星手下的又一條亡魂,鬼知道這煞星殺了多少人才得到了這枚花紋。
“大人,您好,我叫伊麗莎白,”少女似乎絲毫不在乎江修的身份,很是熱情地招呼江修。
江修一直維持着一張生硬的臉,現在隻好生硬到底,面對少女熱情的問候,江修僵硬地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少女咯咯直笑,幽暗的正屋中回蕩着她甜美的笑聲:“先生您真是太可愛了,您不介紹一下您自己嗎?”
江修的内心是崩潰的,他實在是不太理解自己現在這樣怎麽可愛了。
然而,雖然江修的内心在開啓吐槽模式,可是嘴上卻還要維持着冷酷:“我不喜歡和陌生人說話。”
“咦,”伊麗莎白眼中露出疑惑的表情,“我們不熟嗎?”
“不熟。”江修雖然努力維護形象,可是臉色卻不由自主地黑了三度。
“呀,我還以爲我們很熟呢,”伊麗莎白露出驚訝的表情,“不過沒關系,認識一下我們就熟啦!”
“你很煩。”江修皺着眉頭,努力做出一副很不耐煩随時都會暴怒的樣子。
“是嗎?”伊麗莎白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江修這話中透露出的不耐煩,語氣依然很歡快,“以前都沒有人告訴過我呢,他們都說我能說會道。”
江修意識到自己似乎無法讓一個缺心眼的姑娘意識到自己是個缺心眼,因此他放棄了治療,冷着臉一路向前走,一句話也不說。
“喂,大叔,你走錯了唉,是這裏啦~”
“……”
忍受着缺心眼少女的折磨,伊麗莎白終于将江修領到了一處電子門前,一張全息屏彈出來,紅外掃描自動掃描了伊麗莎白的全身,随後全息屏上顯示,大門打開,江修和伊麗莎白順利進入其中。這是一座狹小的電梯。
電梯平穩地運行,目标是地下六層,這樣的深度讓江修很沒有安全感,如果敵人在地下設伏,再将電梯封鎖,江修會很難逃出。
江修深吸一口氣,打斷了還在叽叽喳喳的伊麗莎白:“你的父親是伊萬洛維奇嗎?”
“對啊。”伊麗莎白眨了眨眼睛。
江修輕輕舒了一口氣,雖然這樣做不地道,但是真要有什麽危險也隻能挾持一下這個缺心眼少女了。
“他脫離危險期了嗎?”江修繼續問道。
“危險期?”伊麗莎白瞪着無辜的眼睛,“什麽危險期?”
江修的心蓦地一沉,聲音陰沉地問道:“他不是今天一早在黑幫械鬥中受了重傷嗎?”
“大叔你是在詛咒我的父親嗎?”伊麗莎白一臉警惕,“我雖然缺心眼可我不傻,你不要想在我面前耍花招哦!”
“……”江修無語了一秒鍾,可是他現在沒有心情和這缺心眼少女鬥槽,“那我們現在要去哪裏?”
“去我父親的會客廳啊,大叔你是不是傻。”伊麗莎白一臉看白癡的表情,“我父親要見客人當然是在會客廳啊!”
“……”雖然心中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可是不知道爲什麽,和這姑娘交流,江修覺得自己一點緊張感都沒有。
江修正努力調整着自己的狀态,“叮”的一聲響起,電梯已經到了地下六層,已經沒有更多的時間給江修了。
“到了唉,我父親活蹦亂跳的,不信你自己去看。”伊麗莎白說道。
江修現在隻想說,讓我靜一靜。
無奈歸無奈,江修還是走出了電梯,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以江修現在的實力,他自信隻要不是白魔鬼那種層次的對手,其他人他還是可以應付的。
出了電梯,一座富麗堂皇的會客廳出現在江修的面前,會客廳中裝飾典雅,有正式的會議桌,也有坐下來談心的沙發,甚至還有一個小型的室内高爾夫球場,滿足各個客人的需求,給人以舒适安心之感。
一個中年人正背對着電梯坐在沙發上,手中拿着一本現在少見的紙質書籍,正津津有味地讀着,聽見電梯開門聲響起,中年人轉過頭,一個看起來很和善的面孔出現在江修的面前,這跟江修想象的那個強硬派領袖的形象完全不一樣。
典型的托森克人形象,有着引人注目的大胡子,穿着正式的禮服,脖子上隐隐可見幾道花紋,看見江修和伊麗莎白,立刻笑着站起來,向着他們走來。
“哈哈,文藝哲先生,很高興見到你。”伊萬洛維奇伸出手和江修緊緊地握在一起,看起來極爲熱情。
江修眉頭一挑,臉上生硬的表情慢慢消失,嘴角勾起一絲笑:“我也很高興見到您,伊萬洛維奇督察,看到您的身體如此健康我也就放心了。”
“小傷而已,我的那些醫生太過大驚小怪啦!”伊萬洛維奇哈哈一笑,好像沒有聽出江修話中的意思,“不知文藝哲先生和小女相處的如何啊?”
江修臉色微微一僵,随即恢複正常:“貴千金很是健談。”
伊萬洛維奇了然地一笑,摸了摸伊麗莎白的腦袋,寵溺地說道:“我這個女兒啊,從小寵溺慣了,太單純,不通人情世故,有什麽得罪先生的地方還請見諒。”
“父親大人~”伊麗莎白抱住伊萬洛維奇,那樣子簡直像隻黏人的小貓。
“無妨。”江修不想在這方面多做糾纏。
伊萬洛維奇拍了拍伊麗莎白的背,說道:“行了,伊麗莎白,你先出去吧,我和江修先生還有一些話要說。”
“好吧。”伊麗莎白歡快地和江修擺了擺手,“那就先這樣啦,大叔,雖然你有點傻,但人還是不錯的,下次再見啦!”
江修僵硬地笑了笑,其實他隻想說:希望下次再也不見了。
伊萬洛維奇望着自己的女兒消失在電梯中,這才轉過頭來,望着江修,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說道:“文藝哲先生,我們坐下來聊。”
江修從善如流,也不客氣,坐在了沙發上,沙發前的茶幾上已經擺上了幾個精緻的小點心。
“我這次來的目的,是想要今天早上黑幫剛派人送給您的那株,”江修開門見山,“不知伊萬洛維奇督察能否割愛。”
伊萬洛維奇微微一笑:“此事不忙說,我倒是想問一下文先生,您胸口的那道花紋是怎麽來的,據我所知,當代的者中似乎沒有您吧。”
江修目光微微眯起,眼中閃爍着寒光:“怎麽,伊萬洛維奇督察對者很有研究嗎?”
“研究倒算不上,可是要說整個托森克當代的者并不算太多,不巧鄙人正好知道這幾個人的身份。”
“是嗎。”江修舒适地往沙發上一靠,“你真的确定你知道我的身份嗎?”
伊萬洛維奇眼睛一眯,江修的态度讓他對自己的判斷略微不自信,他可是知道觸怒一個者的後果。(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