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關卡附近的草叢傳來一陣輕微的響聲,頓時驚動了一名正在外圍巡視二階星師,那名星師的神色頓時警覺起來,低喝一聲:“是誰?”然後一步一步向産生動靜的草叢靠攏,手緊緊地捏住曜方上的報警器,隻要一有什麽發現,立刻就通知關卡内守候的同伴。
年輕的星師緩緩挑開草叢,手上的曜方已然對準了地上,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心中的緊張之情溢于言表。
“吱吱。”一聲清脆地叫聲讓年輕的星師一愣,定睛一看,原來是一隻流浪貓正在吃一隻剛剛捉到的老鼠,這情景讓年輕星師松一口氣的同時也讓他哭笑不得,感覺到自己頭上的草叢被人撥開,流浪貓還擡起頭奇怪地望着這個全副武裝的年輕軍人,這隻應該剛斷奶不久的小生靈看起來還不太懂害怕爲何物。
“簡,什麽情況?”軍方設在關卡的長官不知什麽時候注意到了這裏的情況,大聲問道。
簡遠遠地擺了擺手,大聲說道:“報告長官,是一隻土撥鼠!”
長官松了一口氣,然後嚴肅地說道:“把它處理了,方圓一公裏以内除了允許通行的人,不能有一個活着的存在,處理好就快點回來。”
“是,長官。”簡遠遠地一個立正,然後轉過頭,望着這隻用無害眼光看着自己的小奶貓,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彎下腰,拍了拍這個小家夥,低聲說道:“小家夥,快叼着你的晚餐走吧,我的長官可不喜歡人違抗他的命令,你可别在讓别人看見了。”
剛剛參軍沒多久的年輕人心中還有着對世間萬物的熱愛,内心的良知還沒有被泯滅,雖然他知道長官的命令不可以違背,但是他也絲毫不介意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内做一些他認爲對的事情。
小奶貓或許是感覺到了簡的良苦用心,低聲喵了一聲,用頭在簡的褲腿上蹭了兩下。然後迅速叼着它的晚餐竄入了草叢中。簡望着已經消失在草叢中的小奶貓,眼中露出溫暖的笑意。
簡轉過身,剛準備回到自己的崗位,突然,一陣麻痹感襲來,當他意識到不好的時候,已然失去了行動和說話的能力,隻能眼睜睜地看着兩道黑影從旁邊不遠的草叢中竄出,将自己拖入無邊的黑暗中去。
“别害怕,年輕人。”一道溫厚誠懇的聲音響起,其中一個黑影拿下自己的面具,“或許這看起來有點不可思議,但我們真的不是壞人。”
簡看着面前這個看起來風度翩翩,俊逸非凡的中年深藍大叔,雖然心中對他一百個不信任,可是不知道爲什麽,他的直覺告訴他面前這個大叔真的不是一個壞人。
“我現在解除禁止你講話的指令,你也沒必要大喊大叫,我已經在周圍設置了幻星徽,你就算叫的再大聲外面的人也不會聽見。”另一名戴着面相兇惡的不知名古神面具的男子将年輕人放下,平靜地說道。
說罷,戴着古神面具的男子向俊逸非凡的深藍大叔說道:“行了,威廉,将他的解除吧,我還有一些問題要問他。”
俊逸非凡的深藍大叔正是威廉,而帶着不知名古神面具的人正是江修。
俊逸非凡的深藍大叔威廉溫和地一笑,然後一道黑色的光芒從他的曜方中射出,照在了簡的身上,簡隻覺得自己身上的某種束縛似乎去除了,自己又重新獲得了說話的權力。
“你們這些可惡的黑幫,休想從我的口中得到任何的消息?”簡的腦袋上雖然已經緊張地布滿了汗珠,但是一被解開了說話的指令,便義正言辭地對江修二人說出了宣言。
威廉溫和地解釋道:“年輕人,我們可不是黑幫。”
“哼!”簡轉過頭去,那态度是擺了明不相信威廉。
威廉摸了摸鼻子,轉頭尴尬地望向江修,攤了攤手,示意這事情他解決不了。
“如果我們是黑幫,你現在應該已經少了一條胳膊了。”江修站在年輕人面前,居高臨下地望着他,“你以爲黑幫會因爲你的硬氣就放你一馬?”
簡一愣,心中已然信了三分,可是臉上還是有些猶豫:“誰,誰知道你們在耍些什麽鬼把戲,你們如果不是黑幫,爲什麽要偷偷摸摸地潛伏到伊萬洛維奇大人的府邸附近,還将我劫持了過來。”
“因爲我們在被黑幫通緝,我想你應該知道那意味着什麽。”江修淡淡地說道。
“被黑幫通緝?”簡愣住了,“你們是什麽人,爲什麽會被黑幫通緝?”
“年輕人,現在是我們問你問題,不是你來問我問題,知道嗎?”江修淡淡地說道,“你現在隻需要知道我們不是黑幫,我們對你沒有惡意,隻是想問你一些問題,和你借身衣服就行了,其他的你不要管。”
未經多少世事的簡不由自主地被江修那種攝人的氣勢給震服住了,心中已然信了八分:“你們想知道什麽?”
“知不知道伊萬洛維奇高級督察今天是怎麽受傷的?”江修問道。
“據說是被虎堂的堂主和鷹堂的代理堂主聯手擊傷的,聽說是傷到了心肺,血氣虧損。”這倒不是什麽非常重要的機密,因此簡回答的還算爽快。
“那他的醫生準備采取什麽方案救治他。”
簡奇怪地看了一眼江修:“他的醫生要怎麽做我怎麽知道,而且你要知道這個幹嘛?”
江修沒有回答簡的問題,面露沉思之色,半晌,又開口問道:“那今天上午都有哪些人來過,尤其是黑幫的人。”
簡思索了片刻,說道:“上午确實有三合會的成員來拜訪過,并且還取得了執政廳的通行證,據說是來給伊萬洛維奇大人送藥的……”
“送藥?”江修眼睛一眯。
“沒錯,就是送藥,當時我們還說他們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三合會早就巴不得伊萬洛維奇大人去死了,聽到大人受傷的消息他們高興還來不及,怎麽可能還來送藥!”簡說到這裏一臉嫌惡,顯然對黑幫是真的深惡痛絕。
“那你知不知道他們送的藥放在哪裏?”
“這我怎麽會知道。等等,你要知道這個幹嘛,你們要去偷藥!?”簡突然大叫道。
“我們不是去偷藥,我們是去救你們家伊萬洛維奇先生。”江修一邊冷冷地說道,一邊動手開始扒簡的衣服。
“你,你要幹什麽?放開我,不要脫我的衣服!你個混蛋……”簡頓時大驚失色,兩個大男人把他拉到草叢裏,現在又開始脫他的衣服,這種事情想想就讓人覺得可怕。
“白癡……”江修翻了個白眼,将脫下來的軍裝穿在自己的身上,然後對威廉說道,“我一個人進去稍微安全一點,你把這家夥帶回去,雖然笨是笨了一點,但未免不可以培養一下。”
“你一個人進去可以嗎?”威廉擔心地問道。
“怕什麽,别忘了我已經有四階了。”江修微微一笑,笑容中流露出無比的自信,“就算有再多的埋伏,這官邸又有誰能擋我?”
說罷,江修一個閃身,走出了威廉幻星徽的範疇,低着頭走向不遠處的關卡。
“簡,怎麽這麽慢?讓你殺隻貓又不是讓你生孩子!花了這麽長的時間,磨磨蹭蹭地像個娘們似的。”隊長頭也沒有擡,正盯着一個前來采訪的人觀察,防止有搗亂的人闖入。
“那隻貓跑的速度挺快,我怕引起太大的動靜驚到了官邸裏的大人物,所以就花了點時間。”江修控制着喉部的肌肉,将簡的聲音十成模仿出了九層。
隊長沒有深究,擺了擺手,示意他回到自己的崗位。
江修低着頭,快步穿過栅欄,來到了關卡的内部。
前方是一片寬闊的平原,然而,在江修神秘星徽的視界中,無數對江修有敵意,或者說對非法闖入者有敵意的生物正偷偷地看着江修,隻等着江修邁入叢林之中,給他迅猛一擊。
伊萬洛維奇對自己官邸的防護措施做的還是非常的用心的,因爲黑幫内部要殺他的人太多了,要不是他這一年來小心翼翼,恐怕早就已經橫屍在自己的别墅中了。想要穿過這個看似平靜但是危險密布的平原,隻有坐守衛人員提供的平原車才行。
江修臉色沒有絲毫變化,他并沒有去劫一輛平原車的打算,那樣會打草驚蛇,對于江修這樣的體術感受來說,想要通過這樣的平原顯然還有另一種方法,那就是硬闖!
江修駝着背向着平原迅速飛掠而去。黑色的機甲開始迅速蔓延全身,不一會就已經将他的全身覆蓋,平原上随處布置的掃描系統從黑色的機身上掃過,就如同穿過了一片空氣一般,什麽也不能得到。
一道黑影猛然撲向江修,森森的白牙在月光中反射出森冷的光芒,讓人好不懷疑這口好牙完全可以穿透堅硬的鋼闆,更何況是人的血肉之軀。
然而,江修隻是将鐵拳往黑影的嘴中一塞,高速帶來的慣性使得他的鐵拳如同一顆炮彈,将黑影的從嘴部到尾部完全貫穿,屍體炸開,根本看不清原來的模樣,血肉灑在田野的每一個角落,引得周圍的捕食者蠢蠢欲動。
機甲可是能硬抗四階鬥星徽攻擊的,區區野獸的獠牙怎麽可能能夠貫穿得了他的黑色防禦。
然而,雖然第一個野獸的攻擊沒能起到作用,但是那森森的血氣已然刺激到了其餘的野獸,動物們蠢蠢欲動,随時準備一擁而上,分食入侵者。
江修足下輕點,從一片激光炸彈中穿過,然後,又是一道巨大的黑影向着江修撲面而來,這一次的大家夥江修算是看清楚了——一隻金色的大蟒,長度恐怕都有十來米了,江修在它的面前就像個嬰兒,它龐大的軀體隻要卷住江修,就會迅速收絞,巨大的身軀會将它的獵物活活勒死。
江修面色不變,機甲猛然停頓,然後幾乎相當于違背物理學一般呈直角直接沖天而起,要知道江修剛剛的速度可是有約莫十二赫,想要抵消如此巨大的慣性對機師本身的負擔非常大,體術如果不過關甚至能被這股慣性活活壓死,然而,機甲内的江修仿佛沒事人一樣,張開雙臂,猛然抱住大蟒不知所措的頭顱,然後巨大的力量攪動,大蟒的身軀猛然震動,然而還沒有更多的掙紮,隻聽咔嚓一聲,巨蟒的頭顱居然已經被江修給絞斷。
這平原上恐怖的獵食者甚至沒能在江修的手上走過一個來回。
暗中伺機而動的獵食者們開始慢慢退卻,他們的野獸本能告訴他們眼前的這個獵物不是他們可以惹得起的,想要挑戰他或許需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周圍細微的變化并沒有讓江修的心境有絲毫的變化,在江修很小的時候,那時候他還生活在放逐星,便已然開始和這些野獸打交道了,他對這些畜牲甚至比它們對自己本身還要熟悉,就算此刻這些畜牲一擁而上,江修也不會有絲毫慌亂,最多就是稍微麻煩了一點而已。
這個死亡平原的障礙在江修的面前形同虛設,或許兇猛的野獸和各種機械武器對許多不熟悉它們的星師是很緻命的東西,但對于江修來說這些都是小菜一碟,穿過這樣的平原和走一條平坦的大路并沒有太大的區别。
很快,江修便已經穿過了平原,來到了伊萬洛維奇高級督察的府邸之外。一個高大的圍牆将府邸圈住,無形的屏蔽裝置屏蔽着大部分探查,隻有通過鋼鐵的大門才能隐隐約約看見裏面忙碌的場景——權貴們滿臉嚴肅地讨論着,而醫護人員們則時不時地大喊“讓一讓讓一讓”,從他們緊張的臉上可以看出,伊萬洛維奇先生現在的狀況并不是很好。
江修的目光閃動,心中對眼下的情況大緻有了判斷。(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