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麽問題嗎,異成老闆?”江修眉頭一挑,沉聲問道。
異成苦着臉,結結巴巴地說道:“文,文老闆,不是我不想幫忙,我們家的今天早些時候才被别人買了去,現在我的倉庫裏是真沒有貨啊!”
江修的眼睛緩緩眯起:“異成老闆,或許你還不太清楚現在的情況,或者說,你還不太清楚我的爲人。是不是要我幫幫你?”
異成都要哭了:“文,文老闆,我真的真的沒有騙你啊,我要是敢騙你,我就不得好死,我就天打五雷轟,真的被别人買走了啊,我……啊!!”
一道金光閃過,異成右手的一根小拇指被切下,十指連心,更何況席代族每隻手隻有三根手指,少了一根平時生活自理都成問題,本就膽小的異成更是疼得涕淚橫流。
江修右手持着,臉上挂着和善的笑容:“異成老闆,文某人心軟,念在多年交情的份上,善意地提醒一下您,如果您下一句再給不了我們滿意的答複的話,我們或許就沒有這麽好說話了。”
異成倒吸好幾口涼氣,真的明白了面前這個文老闆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和自己勾心鬥角的商人了,這是一個惡魔,如果自己不答應他的要求,他真的會殺了自己的。
“讓我想一下,讓我想一下,文老闆,給個機會,讓我想一下……”異成臉上冷汗、眼淚、鼻涕混在一起,格外的狼狽,許多客戶都是要求匿名交易的,買的這位也不例外,因此異成根本不知道是誰買了他的。
“哦,異成老闆,你的時間不多了,”江修看了看時間,“或許我們還能再給你十秒鍾。”
異成的腦袋前所未有地飛速轉動着,交易時的畫面一幕幕在自己腦中閃過,對方做的防護措施很嚴密,幾乎沒有破綻,再加上異成當時沒有刻意打探對方的身份,因此有用的信息實在不多。
突然,一個異成當時沒有注意到的細節從他的腦海中劃過,他立刻驚喜地大叫起來:“啊,啊,我想起來了,文老闆,我想起來了,那個人早上來的時候一開始很是急躁,他肯定非常着急,那就說明受傷的人應該是今天早上剛受傷不久,而且他直接支付的現金,你也知道的價格一向很貴,因爲他當時急用,所以,所以我還把價格又往上浮了一層,可他還是很爽快的答應了,這說明他本身不缺錢,那麽早上受傷又不缺錢的人整個佛藍星不算太多,想必文老闆您應該很快就能查到。”
一口氣說完,異成腦袋上滿是汗珠,粗粗喘了幾口氣,目光希冀地望着江修。
江修眯着眼,緊緊地盯着異成看了三秒,目光犀利,直逼人心。
突然,江修哈哈一笑,拍了拍異成的肩膀,說道:“異成老闆分析的非常有道理,不愧是佛藍星藥材生意的龍頭,讓文某人自愧不如。”
“不敢當不敢當,文老闆才是我們佛藍星藥材生意當之無愧的領頭大哥,異成以前爲了意氣之争,得罪過文老闆,還希望文老闆大人大量,不計前嫌,小人以後一定以文老闆馬首是瞻,至于政府通緝之事,一定是有人在背後陷害文老闆您,小人整個召集業界同行共同爲文老闆請命上書,還文老闆一個清白。”異成打蛇上棍,極力巴結江修,生怕江修過河拆橋。
江修微微一笑,說道:“哈哈,異成老闆言重了,此事莫要再提,我等還是先商議一下的事情吧。”
異成面現誠懇之色:“文老闆,小人真的已經把我知道的都告訴文老闆您了,絕無半句虛言,文老闆您明鑒啊。”
江修聳了聳肩,說道:“異成老闆不要擔心,文某人是生意人,生意人自然是誠信爲本,不會食言,隻不過我們恐怕還要借異成老闆的光腦一用,不知異成老闆是否同意?”
異成臉上現出一抹猶豫之色,他辦公室的電腦可是藏有許多關乎他身家性命的消息,決不能讓外人得知的。可是看見江修那表面看上去和善可是目光中内含淩厲的臉龐,頓時打了一個寒戰。
讓江修用了他的光腦以後說不定會有危險,可是如果現在不讓他用的話,恐怕如今就有性命之憂。
想到此節,異成一咬牙,說道:“怎麽會不同意,我這就爲文老闆解鎖。”
說着,異成打開光腦,經過幾道驗證程序,進入了操縱界面。
江修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異成,說道:“異成老闆果然是聰明人。”
說罷,他的右手被黑色憑空出現的金屬覆蓋,移動端口自動聯接,光屏上猛然挑出一行字:
異成目瞪口呆:“文老闆,您這是……”
話音未落,他的曜方突然響了起來,一道光屏彈出,上面顯示。
江修一愣,然後眼睛眯起,斜了斜腦袋,示意異成說道:“異成老闆,接一下吧,就說您現在有點事,暫時不要被打擾。”
異成輕吐一口氣,接通了通訊:“小林,什麽事?”
“老闆,金和先生要見您。”甜美的女聲響起。
“就說我在有事,不方便見他。”
“好的老闆。”
“對了,今天下午不要打擾我,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
“好的老闆。”
通訊挂斷,異成一臉讨好地望向江修:“文老闆,您要我做的我都做了,您看……”
江修點點頭,看了眼已經上傳完畢的進度條,微微一笑說道:“很好,異成老闆很識趣,既然如此……”
江修嘴角勾起,猛然左手成手刀,擊在異成的後頸,異成反應都沒有反應地過來,便悶哼一聲,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現在我們怎麽辦?”威廉看都沒有看地上的異成一眼,他知道江修下手有輕重,并沒有要了異成的性命,他最多昏迷幾個小時便會醒過來。
江修臉色有些陰沉,全然不像剛剛那般談笑風生:“我剛剛查了一下,今天早上受傷的大人物有兩個,一個是原在虎幫的大頭目,現任三合會虎堂的堂主因迪爾賽,在和鷹堂的沖突中受傷頗重,另一個是佛藍星執政廳高級督察伊萬洛維奇,他是在調停鷹堂和虎堂沖突時受的傷,聽說是傷到了大動脈,流血不止,所以我覺得如果有人買了這株的話,十有八九就是這個高級督察。”
“高級督察?爲什麽這個高級督察受傷要匿名買?這裏會不會有詐?”威廉目露精光,“我總覺得有一點不對勁。”
“匿名我倒是可以理解,一個高級督察拿出這麽多錢去買一株級别昂貴的一定會讓民衆認爲他貪污,公檢法可不會對這些人客氣,”江修抿了抿嘴,“不過要說蹊跷,我也覺得有點蹊跷,這個時間太巧了,讓我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我們還要去取這株嗎?說實話,如果這個督察官真的受了那麽重的傷,我覺得這株此刻可能已經被他用掉了,而如果沒有被用掉的話,那這就很有可能是一個騙局,有人想将我們引入局中。”
江修眯了眯眼睛,沉默片刻,嘴角突然勾起一絲冷笑:“我會去。”
“明知是局你也要去?”威廉皺眉道。
“阿爾及爾死了,能夠設局的隻有那些藏在幕後的人了,既然如此,我就去會一會他們。”
“你不是說已經有了他們基地的具體位置了嗎?等泰涼衣恢複之後我們直搗黃龍就是了,爲什麽還要冒這個風險?”
“知道我來佛藍星的原因嗎?”江修問道。
“爲了報複明月組織。”威廉沉聲道。
“爲了破局。”江修微微一笑。
“破局?”
“沒錯,”江修站在曾經異成站過的地方,俯瞰着整座佛藍星,“一直以來,我都在局中,雖然我一直在險象環生,可是無論怎麽樣我一直都是被動的一方,總有一雙無形地手在撥動着一切,操縱着我,我感覺得到。”
“撥動着一切?”威廉眉頭緊鎖,“江修兄,你想多了吧,即使是帝國皇帝也不可能掌控一切。誰可以控制這麽多不可控因素去操縱你?除非他是神!”
“你有沒有想過,其實我們都是棋子,我們以爲我們可以控制自己的行爲,控制自己的身體,事實上我們一直都在按照棋手給我們設定的方向在走,就想法律一樣,對普通人來說,他們無法突破法律的桎梏,即使他們以爲他們是自由的,其實他們依然在法律的大網中,在局限的範圍内做着有限的選擇,每一步選擇其實都在法律的考慮範圍之内,而我們,我們或許可以有限制地突破法律的限制,但其實還有一個更大的網籠罩着我們,你以爲你是自由的,其實你在網中,一直在别人的股掌裏。”
威廉越聽越毛骨悚然,聽到後來不寒而栗:“江修兄……”
“這張網很大,我也看不清,但我隐約感覺得到。”
威廉深吸一口氣:“假設你說的都是對的,那你認爲誰是棋手?是明月組織的幕後黑手嗎?如果是明月組織,他爲什麽會允許你現在肆意妄爲?”
“我不知道。”
“你隻是主觀臆測。”威廉抹了抹頭上的冷汗。
江修望着遠方,不可置否:“我的直覺告訴我,這是真的,而我現在要做的就是破局,不按照他的方向走,這樣,我才能攪了這盤棋。”
“你覺得,如一盤已經設好的圈套中就是破局嗎?”威廉吐了一口氣,問道。
“如果棋手沒有想到,那就是破局。”江修說道。
……
是夜,靜悄悄,經過一天一夜的腥風血雨,所有三合會下轄的黑幫組織開始收斂勢力,隐藏爪牙,頗有一種暴風雨前的甯靜。
各方高層的身死和傳聞中阿爾及爾的隕落極大地動搖了三合會的根基,下轄幫會的内鬥,下轄幫會與下轄幫會之間的鬥争,以及下轄幫會與三合會本幫之間的小規模試探基本結束,接下來就将是攪動整個佛藍星地下勢力的大規模械鬥了。
三合會似乎已經失去了對下轄幫會的控制,幾番試探之下,各個幫會基本已經确定了三合會虛弱的事實,虛弱的獅子是無法震懾住群狼的,****勢力們蠢蠢欲動,準備争奪下一任****魁首的寶座。
佛藍星的執政廳此刻也是一片混亂,有的官員已經選好了自己看好的黑幫勢力投靠,有的官員還在觀望,也有三合會的死忠派依然爲三合會服務,可是他們的心中都沒有底,已經一天過去了,他們曾經的帝王阿爾及爾在如此混亂的局勢中卻始終沒有像以往那般強硬地進行鎮壓,似乎真的坐實了外界傳言的阿爾及爾已經身死的消息,所有人人心惶惶。
當然,也有強硬派表示這将是執政廳的機會,可以趁亂從黑幫手中重新奪取佛藍星的控制權,讓佛藍星重歸星盟的懷抱,爲此他們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很是召集了一批飽受黑幫摧殘的熱血年輕人的響應,勢力猛然漲大,強硬派的代表也從中牟取了許多的利益,而執政廳的高級督察伊萬洛維奇就是其中的代表。
伊萬洛維奇是一名托森克人,多年從政卻因爲他暴躁的脾氣始終不得意,最終被上司排擠到佛藍星,原來他以爲自己的政治生涯可能已經到此爲止了,佛藍星的官是出了名的難當,不受賄在這裏根本活不下去,受賄就會讓他的政敵抓到機會一舉把他打下台,艱難地度過了一年,就在伊萬洛維奇已經放棄了時候,事情卻突然迎來了轉機。
消息稱,三合會的高層勢力在一夜之間近乎全滅,這讓政治嗅覺還算敏銳的伊萬洛維奇聞到了一絲機會,于是他迅速組織人手,想要一舉統一整個佛藍星。
然而,強硬派的代表伊萬洛維奇高級督察卻在今早調停三合會虎堂和鷹堂的械鬥中被“誤傷”,誰也說不清楚這個巧合到底有人刻意爲之還是如何,總之,強硬派的代表伊萬洛維奇高級督察如今躺在他的高級病房中,生死不知。(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