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祝同一聽,這開錢莊的就是會算計,自己有錢存在裏面,取不出來不說,還要自己借錢,自己可是有點虧了,不過,既然前知縣跟胡氏錢莊已經定了合同,自己也不好說,隻要遵守了,即便如此,自己能解決了4oo萬兩的虧空,也算不錯,隻要等到一年之後,自己就會有一億兩銀子了,區區4oo萬兩也不在話下了。顧祝同就拿着胡雪岩給于的4oo萬兩,回到了縣衙,交給主簿,算是換上了虧空。雖然龍霄給他出的這個主意不怎麽樣,總算是度過了危機。
過了幾天,知縣就接到驿站的文書,是戶部下來的,說是戶部要獎勵縣丞龍霄5oo萬兩銀子,顧祝同心裏就活絡開了。既然是戶部獎勵的,肯定是從巡撫知府到知縣,一級一級的人壓下來,要是到了縣裏,自己就說了算了,何不跟龍霄商量一下,自己也分得一點,因爲這銀子隻是說給龍霄的,也沒有說幹什麽,那就是不确定的用途了。不過,顧知縣也知道,這5oo萬兩銀子是獎勵龍霄上繳給皇上的長生不老藥引起的。皇上賞賜了萬兩黃金,覺得不夠意思,又下令戶部獎勵龍霄,肯定是這樣的理由。
顧祝同拿着上面來的文書,就找到了龍霄,先是給龍霄戴上一頂高帽子:“龍大人,您是皇上的紅人了,上繳了長生不老藥,得到了賞賜,本縣可是羨慕的很啊?”,龍霄笑道:“顧大人這是什麽意思,難道皇上給我的獎賞,你也有意思染指?這可是不大好辦啊”,顧祝同趕緊解釋:“龍大人,我絕對木有這樣的意思,我是說,如果朝廷再有獎賞下來,你會怎麽辦?”。龍霄聽了就是一愣:“皇上已經賞賜我萬兩黃金,靠山王爺也是萬兩黃金,已經不少了,朝廷還有什麽獎勵,那有那麽多的獎賞?”。
顧祝同晃了晃手裏的文書:“龍大人,這是戶部來的文書,說是奉了皇帝命令,再給你獎勵5oo萬兩,龍大人啊,我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您的運氣怎麽這麽好啊,在南山寺撿了一個鐵疙瘩竟然是秦朝的長生不老藥,真是奇迹啊”,說着,就把文書遞給了龍霄,龍霄看了看,就笑了:“顧大人,這是戶部下的,要經過巡撫衙門,知府衙門,再經過知縣,才到我的手裏,5oo萬兩,我能剩下5o萬兩就不錯,這份情我是白領了,換不如不要”。
顧祝同有些不明白:“不會把,巡撫跟知府有這樣大膽,敢克扣朝廷的獎勵?”,龍霄是知道的,在前世就有這樣的事情,中央下放給地方的資金,經過省市兩級,能到縣裏的錢,也就是一成,那就不錯了,有時候,連一成都沒有,尤其是那些扶貧資金,根本就到不了下邊,名義上是扶貧資金,其實都到了那些有關系的人手裏,成了标準的殺貧濟富。
顧祝同本來還想跟龍霄分一點好處,一聽隻會剩下一成,心裏就涼了,不過,顧祝同還是不死心,就跟龍霄商量,隻要能下來2oo萬兩,就跟龍霄平分這些錢,要是不到2oo萬兩,自己就不好意要了。龍霄笑笑,就把戶部的文書給了顧祝同,讓顧祝同就領這筆銀子看看,到底是有多少。
顧祝同就來到了省郡,見到了巡撫郭子涵:“郭大人,下官給您來請安來了”,郭子涵一見顧祝同,很是高興的樣子,因爲前幾天,自己才巡視了一番,顧祝同就送給了自己1o萬領銀子,看來這個知縣很懂事,也是很喜歡。“顧大人,今天來見本官,有什麽事情嗎?”。
顧祝同就拿出了戶部的文書,郭子涵看了半天,就說道:“是這樣啊,我說啊,前幾天是有一筆銀子撥付過來,不過不是5oo萬兩,是3oo萬兩,數目不對啊”。顧祝同就是一驚:“戶部文書上說的5oo萬兩,至于爲什麽是3oo萬兩,我就不知道了,郭大人,您是省郡長官,您說是怎麽回事?”。
郭子涵一笑,心道:這個顧祝同看來是什麽都不懂啊,戶部有5oo萬兩銀子撥付下來不假,怎麽能不克扣一點?能留下2oo萬兩就不錯了,要是留下3oo萬兩,你也沒轍。“顧大人,看在你們關系不錯的份上,我就告訴你,我這裏接到的文書也是5oo萬兩,可是戶部的官員太多,既然朝廷獎勵了5oo萬兩,豈能沒有一點孝敬?戶部留下2oo萬兩是很正常的,這剩下的2oo萬兩,我很快就給你下下去,你去你們知府哪裏去領就是了”。
顧祝同一聽就傻眼了:“郭大人,您不是說3oo萬兩嗎,怎麽又成了2oo萬兩啊?”,郭子涵就笑道:“我忘了告訴你了,省郡學政那邊不出俸銀了,從你這銀子裏面借去了1oo萬兩,我也是在沒有辦法,就同意了,等省郡有錢了就還給你們,可以吧?”。顧祝同一聽,省郡借錢,那裏有還的。這1oo萬兩根戶部借去的2oo萬兩是一樣的道理,肯定是有去無回了。
顧祝同隻要同意,垂頭喪氣的回到了神物縣,過了幾天,就問主簿,是不是有一筆銀子,是2oo萬,是不是從知府那邊彙過來?主簿說有,但不是2oo萬,而是5o萬,說這銀子是戶部賞賜給龍縣丞的。顧祝同一聽就傻眼了,還真是應了龍霄的那句話了,自己能落下5o萬兩就不錯了。
到了此時,顧祝同也不好意思跟龍霄分銀子了,區區5o萬,顧祝同分不了多少,再說了,自己有言在先,要是低于2oo萬,自己就不要了。顧祝同就通知龍霄,到知縣衙門領取賞賜的銀子。龍霄就問是多少,顧祝同就說是5o萬,龍霄笑道:“顧大人,我說的沒錯吧,除非皇上直接賞賜給我,各級衙門沒法克扣,要是經過戶部賞銀,簡直就跟不賞賜一樣,我能落下一成,也算是有福氣了”。
顧祝同:“那你領走吧,5o萬也是錢啊”,龍霄笑道:“算了吧,這錢本來就應該是南山寺的,皇上已經賞賜了我萬兩黃金,我再要就顯得有點貪了,顧大人,你就通知南山寺的虛空大師,讓他把這5o萬兩銀子領取,就算是我捐贈的香火錢了”。顧祝同一聽龍霄不要,自己想要有不好意思開口,就通知了南山寺的虛空大師。虛空大師一聽,龍縣丞要捐贈5o萬兩銀子,自是喜出望外,趕緊來到了神物縣知縣衙門,辦理了領取手續,把5o萬兩銀子領會了寺裏,并在南山寺的功德簿上,記下了龍霄捐獻5o萬兩的事情,也算是爲龍霄立了功德。
過了些日子,顧祝同才接到知府衙門的通知,要自己過去一趟。顧祝同來到了知府,就問王可新大人有什麽事情:“王大人,您有什麽指教”,王可新才說:“顧大人,就是前些日子戶部下來的2oo萬兩銀子的事情,是這樣的,河道衙門借去了5o萬兩,今年的河道整修,缺口是2oo萬兩,還有15o萬兩沒着落,糧道衙門借去了5o萬兩,是因爲糧庫要整修,還缺少1oo萬兩,還有今年的救災,縣裏我做主,就留下了5o萬兩,所以,就撥付給你們知縣5o萬兩,還請顧大人回去解釋,這些錢不是知府克扣的,是暫借的,隻要過個三年五年或者十年八年,一旦銀子寬裕了一定要還的”。顧祝同一聽,就苦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