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知縣隻好把縣裏的主簿請了過來,詢問縣裏的情況,主簿是個老實人,就把縣裏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呂知縣。呂知縣這才明白,在神物縣真正有财權的不是知縣,而是縣丞大人。縣丞掌管着神物縣的三條街道,加上四個城門的進出費,這都是縣丞的管轄範圍,根本就不是知縣所能管的。于是,呂知縣就把龍霄請到了自己的内衙。
“龍大人,本縣初來乍到,還請多多照顧啊”,龍霄不用想就知道,這個縣官又是一個窮縣官,說不定又是一屁股帳的人,不過,龍霄對于前幾任縣官是看透了,一個比一個貪,一個比一個凋殘,就想試探一下新來的知縣,要是還說的過去,就幫他一把,要是還是一樣的貪得無厭,自己就坐山觀虎鬥,反正誰也撤不了自己,就當是看戲。隻要等自己來年考上了進士,自己也是一個知縣了,就好好的把縣裏治理一下,現如今的問題,自己隻要悶聲大财就是了,管他知縣好與壞了。
“呂大人,您說笑了,您是知縣,我是縣丞,我是您的屬下,您說怎麽辦咱就怎麽辦,不是我照顧您,是您照顧我才是”。呂延壽就笑笑,知道龍霄對自己有抵觸情緒,就隻好說實話:“不瞞龍大人笑話,我這個官是借了6萬兩銀子買的一個官,我雖然是前科的進士,但都說神物縣是一個富縣,我就狠心借了6萬兩銀子,打通了吏部,不然也候補不到這裏來”;
“可是,我這6萬兩是每月一成的利息,那就是6ooo兩,已經差不多快兩個月了,那就是1萬2千兩的利息了,要是這個月在弄不到銀子,那就是1萬八千兩的利息,加上本金就是七萬八千兩,我這裏知縣就别想做了,趕緊卷鋪蓋就是了,京城那幫放印子錢的,可不是好熱的”。
龍霄:“呂大人的意思,是不是讓我幫你借錢?本縣的錢莊才一分的利息,就是1o萬兩銀子,一年才有一萬兩的利息,比京城可是便宜多了,呂大人要是借的話,我倒是可以擔保”。呂延壽就面露難色,呂延壽的意思很明白,就是從縣丞衙門借點公款,最起碼沒有利息,就是晚一些還,也沒有問題,呂延壽可是不想再借錢了,拆了東牆補西牆,也不是一個好辦法。
呂延壽:“龍大人有沒有更好的辦法?”,龍霄就是一笑:“本縣有個地皮惡霸,叫做西門慶,家裏開着藥鋪,還有一個青樓館,家裏有很多銀子,前任知縣就是跟他合作,一年就賺了幾十萬兩,呂大人不妨跟他合作,說不定他能借給呂大人十萬八萬的銀子,你要不認識,我可以派人給你引薦一下”。呂延壽就是一笑:“龍大人說笑了,我呂延壽雖然窮,也不算是一個清官,可是,跟一個縣裏的無賴合作還是不屑做的,這有辱我名聲”。
龍霄還想試探一下,就說道:“呂大人,您既然這樣說,我就不明白了,錢莊的錢,您不想借,土豪惡霸的錢,你又嫌髒,縣裏的銀庫有空空如也,那怎麽辦?我是沒有一點辦法了”。呂延壽見龍霄說的清淡描寫,就猜出了龍霄的用意:“龍大人,您就别試探我了,我呂延壽雖然不是一個什麽青天大老爺,可是也要對得起自己,對得起地方的子民,我隻是求财,可是君子愛财取之以道,龍大人,還是希望您能幫我一把,你在地方上還幾年了,還是有辦法的”。
到了此時,龍霄要是再不幫忙,就把關系鬧僵了,就笑道:“好說,既然呂知縣如此相信我,那我就先給你解決目前的難題,給你1o萬兩銀子怎麽樣?”。呂延壽一聽,就高興的握住龍霄的手:“龍大人,太感謝您了,隻要我翻過點來,今後一定好好報答您,别的不說哦,這神物縣的事情,就咱們兄弟商量着來,如何?”,龍霄就笑笑,從懷裏拿出1o萬兩銀票,給了呂延壽,呂延壽喜滋滋的接了,趕緊取出七萬2千兩給了師爺,讓他趕緊換掉京城的高利貸,又拿出了2ooo兩給師爺,算是給師爺的辛苦錢。
龍霄一看,呂延壽爲人還是不錯,就說道:“呂大人,這1o萬兩是我個人的錢,也不是官銀,不過,您可以放心的話,什麽時候有錢了就跟我說說一聲,我不急用,也要不要您什麽利息,到時候,您還我本金就行了”。呂延壽連忙感謝,不住的說龍霄的好話,算是認可了龍霄。
呂延壽有了1o萬兩銀子,換掉了七萬2千兩,給了師爺2ooo兩,還有2萬6千兩,足夠安家生活的了,也就不急于撈錢,就安安穩穩做了他的知縣。呂延壽不是不想錢,隻不過,呂延壽很明白,自己在神物縣根基尚淺,根本不能跟龍霄相比,自己要想賺錢就需要跟龍霄這樣的地頭蛇合作,不然的話,自己别說撈錢了,就是自己的官都不會穩當。
但呂延壽也有是分寸的,像西門慶這樣的名聲不好的土豪劣紳,就隻好敬而遠之了。可是,西門慶卻不這樣想。在袁一塵調走之後,西門慶就恍然大悟,知道袁一塵玩了自己一把,自己給他的1o萬兩銀子就算是肉包子打狗了。不過,西門慶也不吃虧,那成立的一個醫藥鋪跟如意館就成了自己了,也算是對得起那1o萬兩銀子了。雖然醫藥鋪跟如意館現在賺錢不多,但每月幾千兩銀子還是有的,自從袁一塵走後,龍霄就把青樓街上的青龍女的例行檢查,都放在了武氏醫藥鋪,根本就不在西門慶的西門醫藥鋪了,這就是西門慶的收入有了很大的縮水,于是,西門慶就想到了一招,那就是跟新來的知縣合作。
西門慶就托人跟新任知縣呂延壽見面了,一見面,西門慶就拿出了2萬兩銀子作爲見面禮:“呂大人,這是小人的一點意思,還請笑納”。呂延壽來了一個月了,已經對縣裏的頭面人物有了了解,尤其是像西門慶這樣的人,更是聽的滿耳朵都是,哪裏還敢收西門慶的銀子:“西門慶,本縣雖然是一個窮官,可是,不能随便收取百姓的銀子,你有什麽事情就說吧,我能做就坐,不能做,你也别爲難我”。西門慶可就提出了合作醫藥鋪的事情,隻要呂延壽同意,就有呂延壽5成的幹股,每月就可以得到幾萬兩銀子。
呂延壽也不是傻瓜:“西門慶,既然醫藥鋪這麽賺錢,你還用我做什麽?”,西門慶隻好說了實話,呂延壽就笑了:“我明白了,你是想利用我的關系,從武大郎醫藥鋪哪裏搶奪生意,是嗎?”。西門慶說是,呂延壽就笑了:“西門慶,武氏醫藥鋪可不是武大郎的,是縣丞龍大人的,你以爲我不知道啊,要是我跟你合作醫藥鋪,這不是明擺着跟縣丞過不去嗎,你以爲幾萬兩銀子,就可以讓我跟縣丞結怨嗎?”。
西門慶就吃了一個閉門羹,呂知縣既然不收西門慶的銀子,就沒有打算跟他做朋友,西門慶就悻悻的回到了自己的家裏,生氣的就拿潘金蓮出氣,折騰了足足一天,才解了心頭之火。呂延壽在西門慶走後,就來到了縣丞衙門,就跟龍霄說了此事,表示自己自己沒有跟西門慶這樣的人攪在一起,那意思很明白。龍霄心裏有數,就給呂知縣指點了一點生财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