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鎮長,我們是縣委下令撤職的,你就這麽憑嘴一說,就讓我們恢複工作,也太兒戲了吧?要是哪天孟書記再不高興了,又要撤我們的職怎麽辦?”。
龍守義沒有說話,龍子明氣呼呼的說了一句。
“子明,不會的,我今天可是奉了于縣長的命令,來給你們恢複工作的,不是鎮上的意思,是縣裏的意思,這下可行了吧”。
蘭振奇就把于縣長擡了出來,那裏知道兩人是鐵了心了,根本就不理這個茬。
“振奇,你跟我家老四關系也不錯,我就實話告訴你,我現在是婷龍辣椒廠的廠長,是婷龍公司的管理幹部,比那個勞什子村幹部強多了,不幹也罷”
蘭振奇一聽傻眼了,老爺子說的也是實話,沒奈何,蘭振奇就給于縣長去了電話,講事情彙報給了于縣長。
于縣長一想,龍老爺子說的也在理啊,就是因爲修了一座廟就被撤職,說實在的有點冤枉,現在宗教自由了,不像文革期間那樣亂整人了,單憑這個就撤了人家的職務,實在是不合理。
現在讓人家恢複原職,怎麽說也要來了名正言順啊。
于是,于朝蘭就動用了自己的權限,跟孟憲波提議要召開縣委常委會,孟憲波隻好開會。
于朝蘭就把議題提了出來:就是關于興龍灣村村支書跟村主任的任命問題。孟憲波一聽就想火,開常委會,竟然要研究村一級的幹部任免,這可是有點小題大做了。
但于朝蘭不這麽想,就質問孟憲波,爲什麽縣委可以擅自撤職一個村支書?孟憲波啞口無言了。
于朝蘭就動議通過表決,自然是于朝蘭得到了大多數的支持,孟憲波也知道,隻要召開常委會,自己肯定要吃癟的,也隻好保留意見了。
于朝蘭就讓辦公室主任起草了文件,任命龍守義跟龍子明爲村支書和村主任,并派組織部的幹部把文件送到了十全鎮上。
蘭振奇跟着組織部的幹部到興龍灣村,對龍守義跟龍子明宣讀了縣委常委會的文件,龍子明可就揚眉吐氣了。
一個村幹部的任免要經過縣委常委會也算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了,龍子明就覺得面子算是掙回來了。
龍子明看看縣裏來的幹部,就要答應回去上班,龍守義卻是不答應,死活是不願意回去做村支書了。就給了組織部幹部一個沒臉,蘭振奇也覺得老爺子的脾氣也太大了,連縣裏的領導的面子都不給。
蘭振奇沒有辦法,隻好跟于縣長彙報。于朝蘭一聽就明白了,老爺子的脾氣她多少也了解一些,看來還要找一個合适的人出面才行。
于朝蘭先想到的是自己,可是,轉眼一想,要是自己去了,再做不成,這個人可是丢大了,于是,就想起來了一個人:龍宵。
于朝蘭就給龍宵去了電話。
“龍宵,給你一個任務”
“什麽任務?”
于朝蘭就把老爺子恢複職務的事情說了一遍,又說老爺子耍脾氣不願意回去工作的事情,龍宵就笑着答應了。
龍宵趕到村裏,組織部的領導跟蘭振奇還在,龍宵就把龍守義拉到了另一間辦公室裏。
“老爺子,怎麽了,脾氣這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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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的脾氣大,這不是欺負人嘛?說撤就撤,說恢複就恢複,我就泥捏的,還有三分火性”
“老爺子,您得面子夠大了,爲了您這個不上品的芝麻官,縣委都召開常委會了,您還要怎麽啊?何況于縣長都出面了,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啊”
“我知道,于縣長是個好官,可是那個什麽孟書記就不怎麽了,我不就是修了一座破廟?再說了,老百姓願意燒香怎麽了,縣裏的宗教局不是一樣修廟拜佛嗎?難道我們就不行了?”。
龍宵隻好好言相勸。
“老爸,這裏面的事情你不知道,孟書記跟于縣長面和心不合,于縣長是支持我們的,可是,于縣長越是支持,孟書記就越生氣,表面上看是小鬼出事,其實是上面的神仙打架,這個道理您不懂?”
“老四,真的是這樣?不是我們做的不對,而是上面鬥法?”
“那是,曆來都是這樣,你見過那個縣長跟書記是穿一條褲子的?就跟咱們打撲克升級是一樣,大王要吃小王,小王就要想辦法把大王幹掉,呵呵,老爺子,你就恢複工作吧,說實在的,咱村裏沒有您還是不行的,需要您掌舵啊”。
龍宵的幾句話,連消帶打加奉承,說的龍守義心裏美滋滋的,于是就同意了恢複工作的事情。
事情順利的辦完了,組織部的幹部才算舒了一口氣,蘭振奇連忙征詢龍宵的意見,龍宵就讓龍子明趕快置辦酒菜,招待來的領導。
龍子明就去安排了,龍守義說要回家換身衣服。蘭振奇見兩位都出去了,就笑了起來。
“龍老弟,虧了你來了,你要是不來,别說任務完不成,就連頓飯都找不出來啊”。
“龍鄉長,您是怎麽勸老爺子回心轉意的?”
“也沒啥,不就是把老爺子捧上天啊,年紀大了喜歡聽好聽的”
“老爺子的脾氣還真大,我算是領教了,怪不得偌大的一個廠子管理的那麽好,看來是有點道道”。
“蘭哥,其實,老爺子生哪位的氣,您又不是不知道,咱就不言明了,說實話,上面把老爺子給撤了,我也想不明白,隻不過,我是黨員,服從組織決定罷了”。
龍宵就用手指指,衆人都明白,龍宵說的就是孟憲波,組織部的幹部都是老油條,更不會說的明白,大家就心照不宣。
酒足飯飽之後,組織部的幹部就回去複命,于朝蘭聽了之後,甚是滿意,就表揚了組織部的幹部會辦事,又給蘭振奇也去了電話,順便表揚了幾句,高興的蘭振奇當天晚上,自己又喝了兩杯白酒。
不過,于朝蘭知道,孟憲波不會就此罷休的,除非自己認輸了。但于朝蘭已經控制了局面,想讓于朝蘭讓出來之不易的江山,也是不可能的。
再說孟憲波孟書記,也是消息靈通的人士,于朝蘭所做的事情,前前後後就被孟憲波打聽了個詳細,孟憲波就更加讨厭龍宵。
若是沒有龍宵,也許就沒有許許多多的波折了,最可惱的是,龍宵有本事不可怕,生氣的是不爲自己所用,于是,孟憲波又想出了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