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德明走了,龍霄并沒有走。朱屈才就問龍霄:“龍主任,您說資金的事情怎麽辦?”,龍霄說道:“既然鎮裏沒錢,哪就想另外的辦法,鎮上不是有信用社嗎?咱去試試?”。朱屈才見龍霄是找信用社貸款,就搖頭道:“龍主任,這恐怕不行,機械廠以前的貸款還沒還那,信用社怎麽還會再貸給?”。龍霄問道:“機械廠欠信用社多少貸款?”,朱屈才說道:“2o萬,都是陳年舊賬了”。龍霄道:“不多,咱再貸他5o萬,也不過7o萬,就去試試?”。
朱屈才心裏有點腹诽,去信用社的辦法誰不會啊,估計夠嗆。朱屈才就跟着龍霄來到了信用社,信用社的主任高向前見龍霄跟朱屈才進來,很是熱情的就把兩位讓到了沙上。高向前就道:“龍主任啊,您可是大忙人啊,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啊?”。
龍霄有了上一次貸款的經驗,這次就沒再啰嗦,就說道:“高主任,我們是來貸款的,不知道你能不能通融通融?”。高向前一聽說龍霄又要貸款,趕緊的說道:“龍主任要貸款,好說,好說,您給誰貸?貸多少?”。龍霄就指着朱屈才說道:“給朱廠長的機械廠貸款,5o萬,行不?”。
高向前是十分關注十全鎮的風向的,前幾天他就聽說,鎮裏要對機械廠進行整頓,心裏就有點熱乎。他可是知道,由于龍霄龍主任對鎮橡膠廠進行了整頓,把廠長刁新軍整進了牢房,還順帶挖出了3oo萬的貪污款項,一下子就使鎮财政富了起來。雖然後來轉走了大半,但還是給财政所留下;了5o萬。沒過幾天,橡膠廠又在戶頭上存進了6o多萬。這就使高向前對龍霄有了新的看法。
高向前聽說龍霄要給機械廠貸款,可就高興了,說道:“龍主任啊,您給機械廠貸款沒有一點問題,隻是能不能讓橡膠廠做一下擔保?”。龍霄一聽有門,就痛快的答應道:“讓橡膠廠擔保沒有一點問題,那你們信用社能不能盡快給與落實資金?”。
高向前就道:“龍主任,您隻要讓橡膠廠擔保,我可以立馬給你批7o萬貸款”,龍霄問道:“怎麽是7o萬,而不是5o萬?”。高向前就道:“龍主任,您可能不太清楚,機械廠還欠着信用社2o萬,利息以後按月交,我多貸給機械廠2o萬,就是想讓機械廠先把以前的老賬還了,不也是好看嗎”。
龍霄聽了,心想:這貸款還可以這樣做?貸了新款還舊債?就道:“高主任,既然這樣,我明天派人把手續做好,一塊給你送來”。龍霄就跟朱屈才回去,第二天就把應有的貸款手續都辦理妥當,給了信用社。高向前果然很痛快,當天就批準了貸款,7o萬劃到了機械廠的賬上,然後又扣除了2o萬舊賬,機械廠就有了啓動資金5o萬。
有了錢就好說了,朱屈才讓财務先從銀行裏提出了3萬,補了工人近半年的工資,機械廠的工人們就沸騰了。紛紛都贊揚新廠長有能力,一上任就把工資補了,工人們看到了希望。
這幾天,龍霄就天天飙在機械廠裏,跟朱屈才研究如何運營機械廠,把機械廠盡快搞起來。這時,事情來了。來的還是縣紀委,紀委來人把龍霄請進了十全鎮紀委辦公室,對龍霄進行了詢問。
紀委的來人,吓了龍霄一跳,自己沒做什麽事啊,縣紀委來找自己幹什麽。龍霄在鎮紀委辦公室裏,就問縣紀委工作人員道:“領導同志,你們叫我來有什麽事啊?能不能透露透露?”。縣紀委的一個工作人員就以審訊的口氣對龍霄說道:“你是龍霄吧,既然請你進來了,那就說說吧?”。
龍霄就納悶,道:“我說什麽啊?你們不說什麽事,讓我怎麽說?”。那紀委工作人員就厲聲的說道:“龍霄,我看你是不老實啊,别以爲是請你來的,你要是不老實交代,一會可就換個方式招待你了”。
龍霄一聽就火了,也大聲說道:“怎麽着?還想打我啊?你們不就是縣紀委的嗎,有什麽了不起?我又沒犯法,你能把我怎麽着?”。那紀委幹部見龍霄十分的嚣張,就拍着桌子說道:“龍霄,你給我老實點,有人舉報你受賄貪污,你不從實招來,還大呼小叫的幹什麽?難道你想抗法不成?”。
龍霄見紀委幹部拍着桌子訓誡自己,氣就不打一處來,擡起右手也怕了一下桌子,就見那結實的木桌,就象豆腐塊一樣碎了。這可把紀委來的兩個幹部吓了一大跳,還以爲龍霄要打自己,吓得跳了起來,驚恐的說道:“龍霄,你想幹什麽?我們可是縣紀委的,你打了我們可是要坐牢的”。
這兩個縣紀委幹部也忒窩囊,龍霄看着他們吓成這樣,也覺得自己用力大了一些,把聲音降下來,對兩個紀委幹部說道:“我怎麽會打你們?我無緣無故的打你們幹什麽?隻是我不明白,你們叫我來幹什麽?”
兩個縣紀委幹部見自己的三闆斧不管用,并沒有震住龍霄,也就氣餒了,說話也就客氣起來。另一個紀委幹部說道:“龍霄同志,事情是這樣的,有人舉報你受賄,還是實名舉報,縣紀委領導非常的重視,所以就派我們來核查這件事,希望你能配合”。
龍霄見縣紀委幹部說話也軟了下來,也就不再生氣了,說道:“我從來就沒有受過賄,你們叫我怎麽說?”。縣紀委幹部說道:“不可能的,人家都實名舉報了,說的時間地點都有,你怎麽說沒有的事?你好好想想”。
龍霄見紀委幹部說的真切,也就犯糊塗了,自己什麽時候受過賄啊?想來想去,就是前幾天機械廠的梁化生跟刁新貴了,刁友昌的5ooo元,自己可沒要。難道是梁化生跟刁新貴的幾條煙和酒?
于是,龍霄就對紀委幹部說道:“前幾天機械廠的原廠長梁化生跟刁新貴去我家給我送去了幾條煙跟酒,不過都是些不值錢的東西,我還還他們禮物了,我就送他們了每人兩桶豆油,說起來還比他們送給我的值錢,這應該是不算受賄吧?”
兩個紀委幹部一聽來勁了,對龍霄說道:“你确定就隻是煙跟酒?”。龍霄道:“梁化生送的是兩條大前門,兩瓶特曲,一共也不值2o元錢;刁新貴送了兩瓶茅台我沒要,就收了兩條鳳凰煙,鳳凰煙好像就是7塊多一條吧,總共才14塊錢,我可是還他們每人2大桶豆油,可是五六十元啊,要是算賬,他們兩個還欠我的,怎麽叫受賄?”。
其中的一個紀委幹部說道:“那煙你沒打開看看?”,龍霄道:“沒要啊,現在還在我家裏放着那,不信,我領你們去看看?”。兩個紀委幹部一商量,說道:“可以啊,不過得叫上你們鎮的領導一塊作證”,龍霄說道:“可以啊”。
一會的功夫,一個紀委幹部回來,把副鎮長顧德明叫了進來,四個人一塊去了興龍灣龍霄的家裏。來到家裏,龍霄的父親也在家,龍霄就對父親說明了情況,讓紀委幹部們檢查。龍守義一聽是縣紀委幹部來核查龍霄受賄的,也慌亂起來,連忙把前幾天梁化生跟刁新貴送的東西全部拿了出來。紀委幹部拿起大前門一看,封條好好的,絲毫沒有動過的樣子,就當場把煙拆開,裏面露出一卷卷錢來,紀委幹部數了數,正好5ooo元。
紀委幹部看着龍霄,等着龍霄解釋。龍霄說道:“紀委領帶同志,我真不知道裏面有錢啊,要是知道裏面有錢,我也不會要啊”。其中的一個紀委幹部就說道:“裏面沒開封,可能說明你沒動,但不等于你不知道,你得說出一個讓我們信服的理由才行”。
龍霄想了想,這事還真說不清,裏面有錢沒動也确實不能證明自己不知道啊,這還真難辦。于是,心裏一動,就說道:“這樣吧,紀委同志,我就給你們說個秘密,希望你們給我保密”。兩個紀委幹部相視一望,說道:“我們絕對能給你保密,你說吧”。
龍霄看了一眼顧德明,顧德明明白就走了出去。龍霄就小聲說道:“紀委同志,我根本就不可能受賄梁化生的5ooo元錢,因爲這點錢在我眼裏,根本就算錢,我有的是錢”。紀委幹部驚奇的問:“你有的是錢?你有多少錢?”,龍霄苦笑了一聲,道:“1ooo萬算不算有錢?”。
兩個紀委幹部驚呆了,說道:“你有1ooo萬元,怎麽可能?我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