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霄看完,不得不佩服亓聯軍的文筆功底了,行使應該之權利是什麽權利啊,可以說權利非常的大,也可以說權利非常的小。對了領導的口味,你的權利就是應該的,不對領導的權利就不是應該的。龍霄畢竟也是上過大學的人,對亓聯軍的花花腸子也明白的很。這個亓聯軍還是怕以後有連帶責任,在這裏埋下了伏筆。
龍霄把文件紙小心的放在了自己的筆記本中間夾了起來,放在了包裏。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對方德木、徐子水說道:“尚方寶劍我是領來了,下一步就看我們的了”,說着,就拿出了文件讓方徐二人看了看。兩個小年輕火候還是差一點,就高興的對龍霄說道:“龍主任,這樣一來,您的權利可就是大的狠了,咱們可以大刀闊斧的對鎮辦企業進行整治了,下一步怎麽辦,龍主任?”。
龍霄回答道:“怎麽辦?涼拌,現在什麽都不辦,走,我們兵橡膠廠,先跟刁新軍廠長整幾兩去”。方德木跟徐子水一聽,兩人就怔了一怔,随之大笑道:“好啊,刁新軍廠長不是買新車了,咱們就給他溫溫車去,跟他好好喝點,也讓橡膠廠出出血”。
說完,龍霄就帶着方德木、徐子水上了自己的平治車,開到了鎮辦橡膠廠的大門前。橡膠廠的大門平時都是關着的,還養了兩條大狼狗。兩條狗見來了生人就“旺旺”的叫了起來,立刻就有門衛開開了小門,探出頭來問道:“你們是誰?那裏的?”,坐在副駕駛上的方德木就伸出頭大聲的說道:“我們是鎮上的,這是咱們鎮工辦的龍主任,前來檢查工作,快快開門,刁老頭快把你們的狗牽到一邊去,别咬傷了人”。
看門的老刁頭,見是鎮工辦的方德木,也算是熟人了,就開開了大鐵門,順便把狼狗也牽到了一旁,說道:“你們是找刁廠長吧?他在辦公室,你們過去吧”。
龍霄就把車開進了院子,下了車,四處打量着工廠的環境。龍霄自從上任工辦主任,還是第一次下企業,對下面企業不熟悉的他,不禁有些好奇。
龍霄打量着,進入眼簾的到處是樹木花草,整個院子到處都載滿了各式各樣的花木,諾大的院子整理的非常幹淨,在院子的牆根處,還種植了一些蔬菜,顯然是小日子過的還不錯。龍霄從院子的情況看來,一點都不象一個虧損的企業,到處顯得廠子的主人是個會享受的主。
龍霄三人來到了辦公室門前,方德木就搶先一步推開了門,喊道:“刁廠長,在家嗎?我們主任來檢查工作了”,說着,徐子水很龍霄也一前一後走了進去。
龍霄第一眼就看見亮堂的辦公室裏有一張很大的闆台,闆台後面大老闆椅上正躺着一個人,龍霄用眼瞄了一下,那人正是刁新軍,刁新軍正帶着耳機在聽錄音機,嘴裏還哼着:“我站在城樓上看風景。。。。”龍霄也不知道他再哼什麽歌。不過,龍霄知道,現在這個年頭,能買上錄音機的主可是不多,目前内地還沒有廠家生産,大抵都是香港那邊走私進來的,一部機子要近3oo塊,一般人是買不起的。
也許是帶着耳機的原因,也許是刁新軍正聽的過瘾,根本就沒注意到龍霄三人進來。方德木過去拍了拍桌子,刁新軍才注意到有人來了,連忙摘下耳機,看看三人,立刻站了起來,說道:“原來是龍主任駕到,失敬失敬,快請坐,我剛才隻顧聽音樂了,沒看見,别怪啊”。
接着,刁新軍就走到辦公室門口,大聲喊道:“小三子,快過來給領導沏茶”,說完就招呼着龍霄三人坐下。刁新軍問道:“龍主任,您上任了我也沒去給您祝賀,别見怪啊,一來是我知道的晚,二來聽說您也不長在鎮上,我也找不到您,今天來了,就别走了,咱哥們喝點?”。
這時,徐子水就對刁新軍說道:“刁廠長,我們龍主任今天來是檢查工作來了,最近鎮政府要對鎮上的企業進行整頓改革,郭書記跟亓鎮長全權委托我們龍主任進行工作,給你,你看看,這是鎮上的文件”。
龍霄早就把鎮政府的文件給了徐子水,讓他出面說要比你自己說有面子。刁新軍接過文件,仔細的看了看,說道:“歡迎龍主任來橡膠廠進行整頓,我積極配合”。其實,刁新軍早就接到顧德明的電話了,在電話裏,顧德明已經把龍霄前去企業的目的都詳細的說了,還特别的囑咐了刁新軍,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刁新軍自然是心領神會,知道怎麽應付龍霄三人。
龍霄見刁新軍看完了文件,就示意徐子水把文件收了起來。對刁新軍說道:“刁廠長不要多想,我們三個今天來就是找酒喝得,刁廠長隻要把酒管飽就行”。
刁新軍一聽就樂了,心道:“隻要你不查賬找毛病,喝酒還不容易,就是天天請酒喝,橡膠廠也請的起”。就連忙說道:“龍主任既然說喝酒,最合我的胃口了,我别的不好,就好整幾兩,我從縣酒廠内部搞了幾桶原溜子酒,這可是酒頭,對外是不賣的,一會讓龍主任嘗嘗,是不是好喝”。
龍霄就随口說道:“還是刁廠長有辦法,聽說酒廠的原溜子酒沒有廠長的批條是弄不出的,你真行”。刁新軍連忙上趕着道:“這原溜子就是勁大,但是不上頭,龍主任要是喜歡,改天我派人給你送幾桶去”。龍霄見刁新軍送自己酒,也不推辭,說道:“感情好了,那我可是連吃帶拿了,有點不好意思了”。刁新軍見龍霄也喜歡這一口,就把一顆心放到了肚子裏。立刻招呼人弄菜上酒,熱情款待龍霄三人。
刁新軍對龍霄說道:“廠對面新開一家羊湯館,煮的羊湯味道真是好極了,不亞于縣城裏的老字号,今天龍主任就嘗嘗,如果覺得好喝,就常來指導指導工作,順便來坐坐”。龍霄滿口的應允道:“好說,好說”。
不一會的功夫,酒菜就擺好了,除了一大盤羊肉帶湯外,還又整了十個硬菜,都是雞魚鴨什麽的,居然還有一大盤紅焖野兔,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裏弄來的。
龍霄三人就坐在酒桌的上,刁新軍就坐在一邊副手的位子上,還有幾個陪客,都是刁新軍在廠子裏的親信,據說酒量也是不錯的。因爲,刁新軍聽說龍霄的酒量奇大,就特意把廠子裏平日裏好酒的幾個親信都叫來陪酒。
俗話說的好:酒是話引子。有了酒,三杯酒下肚,就是再不說話的人也能滔滔不絕。龍霄見酒喝得差不多了,就有意識的對刁新軍道:“刁廠長,你這個廠子有三四十個人吧?”,刁新軍也是三杯酒下肚,話就多了,說道:“龍主任,您是不大清楚,我這廠子足足有6o個人,一個不少一個不多,隻是開工資,每月就得有3ooo多塊,企業難啊”。
龍霄接話道:“是啊,也多虧了有你刁廠長啊,一個諾大的廠子,要是沒有你這樣的人才,哪能玩得轉?”。刁新軍見龍霄稱贊他,自然十分的高興,比喝酒下肚還來的舒暢,就道:“是啊,龍主任啊,真不瞞您說,這個廠可是我的心血啊,就說今年上半年吧,我就帶領這業務骨幹到咱縣上的幾個煤礦公關,隻是公關費就花了足足2o多萬啊”。
龍霄就問道:“花了這麽多,那你們廠子不就賠了嘛?”刁新軍笑道:“龍主任,這您就不懂了,這叫羊毛出在羊身上,花銷大,利潤也大啊。隻是今年上半年的利潤就有3o多萬,下半年還沒結賬的也不少,要是細細結算下來也不會低于這個數”。
龍霄一聽,心裏就有數了,鎮上這個橡膠廠看來絕對不是虧損,而是大大的盈利,每年的利潤就有6o萬之多,那麽,這麽多的盈利都去哪裏了,這就值得思考了。龍霄自然不會在酒桌上揭穿刁新軍,隻是順着他說話,以圖得到更多的内幕消息。
龍霄道:“刁廠長,咱廠裏主要是跟那幾個煤礦打交道?”刁新軍此時也有酒了,并沒有注意龍霄是什麽意思,醉醺醺的說道:“龍主任,不是吹,我在縣裏的幾個煤礦上都有關系,特别是鵝莊煤礦,南野煤礦,那是鐵打的關系。鵝莊煤礦的陳曉成跟南野煤礦的朱啓軍對咱是過命的交情,不用說,明年的計劃還是用我們廠的膠帶,就靠這兩個煤礦,我們廠子就能吃香的喝辣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