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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自林子裏走出來的人模樣竟然是大同小異,個個都是青皮光頭,面無表情,相貌兇悍。身材不胖不瘦,如同一頭豹子一樣充滿爆炸力,看到他們這副樣子我心裏頭頓時浮現一個詞彙,來者不善!
“鄉巴佬,人呢?”
後邊的一個光頭走上前來喝問李爺爺。
如果是普通老百姓被這麽一個看起來和流氓一樣的光頭喝了一下,隻怕要吓得腿軟。但是李爺爺顯然不屬于普通老百姓這一行列。
在躺椅之上的李爺爺搖了搖頭,似是自言自語一般,“現在的小娃兒都是這麽沒禮貌的嗎?問人話前連自報家門都不知道?”
這番不把人放眼裏的表現自然就激怒了一大群的光頭,但是爲首的一個伸手止住了所有人,上前拱手說道:“鄙人白南見過老爺子,不知道我們的人在哪?煩請老爺子告知,晚輩感激不盡。”
一番話說得文绉绉的,和他的外表截然不同,但是李爺爺卻置若罔聞,悠然自在地喝茶。
這一下,再好脾氣涵養的人都要火大了,何況這群人根本就沒有什麽涵養。于是乎,幾個光頭挽了挽袖子就湊上來了。配合他們的獰笑,真正讓我有一種在街面上被小混混圍住的感覺。
幾個光頭二話不說的,拳腳就招呼過來了!
而李爺爺老神在在,甚至連站都沒站起來,因爲他知道,肯定出不了事。
果不其然,我剛想要起來掙紮一下,突然感覺到腦後一陣涼風嗖嗖響。接着,站在我面前的一個光頭就噴着鼻血和碎牙仰天倒地了。
一根扁擔直直地從後邊飛殺而至,轟中了他的面門,而在扁擔的後邊,如同一頭公牛般強壯的大山緩緩地走了上來,很顯然,剛才那一招就是他的傑作。
“哪一個敢在我家地頭鬧事?還想動我爺爺?”
人高馬大,身材強壯,再加上金剛怒目,大山一出場的氣勢立刻就鎮住了全場,壓倒了幾個青皮光頭。
而在大山的身後,強子也鬼鬼祟祟地跟上來了,我看見他雙手插在口袋裏,臉上嬉皮笑臉的就知道他肯定是在準備着某種缺德的東西。不過話說回來,對付這群非善類,我是舉雙手贊成他的缺德舉動,越缺德越好!
“是你?”
在強子走出來之後,那個光頭白南眉頭一皺,驚呼出聲。
強子也是一臉見到熟人的表情,不過他的表情就玩味了許多,甚至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這不是白南老大嗎?不在北京城裏做你的地頭蛇,怎麽跑到滇南這個荒山野嶺裏晃蕩?難道是生意越做越大,想要跑白面啦?”
“姓劉的!告訴過你不要多管閑事的了,你他娘的還沒收到教訓?是不是想當第四個失蹤人口?”
白南臉色陰沉難看,之前雖然也兇悍,但是還勉強保持了幾分風度,但是現在就好像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樣,炸毛了!
強子哈哈大笑,伸出手指勾了勾挑釁道:“哈哈,你不去北京城裏打聽打聽,誰人不知我劉嘉華是吓大的!就你們這些小痞子想糊弄華哥?做你們的春秋大夢!不爽的話你跳過來打我呀!”
我頓時刷新了對強子無恥程度的認知,用假名還讓人家去打聽,這不是逗人玩嗎?不過從強子和白南的對話來看,我也有些明白這些人的身份了!
自殺社團!強子口中那江湖流派最下三濫的傳承!想不到他們竟然追到這裏來了!話說,他們到底是怎麽知道這裏的事情的?昨天晚上危險洞裏的人和他們有關嗎?
我腦袋裏邊的問題還沒有撚順,這邊大山已經動手了!
白南剛才那副将我和李爺爺包圍起來的架勢已經表明了他們的立場,既然是對頭,那大山下起手來就絕不容情。
隻見那沉重的扁擔在大山手上揮舞得虎虎生風,形成了一個制空圈,幾個青皮光頭但凡靠近了那就是輕則骨折,重則休克!
“小心他們有槍!”
強子對于這夥人的熟悉比我們都要深,自然知道要是被逼急了,他們會幹出些什麽事。我扭頭一看,白南已經伸手到衣服下摸出一把手槍。對準了正在大發神威的大山。
“你他娘的能打是吧?白爺送你見閻王去!”
大山有危險!
我心頭狂跳,普通老百姓在面對槍口的時候那股來自靈魂的顫抖讓我想要出聲提醒都喊不出來,隻能眼睜睜地看着白南那越發猙獰的臉色和張狂的笑容。
但是我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李爺爺怎麽可能看着大山出事!
啪!
一雙竹筷在電光火石之間從白南的手腕上破體而出,讓他疼得慘嚎撒手。
而回過頭來的大山一扁擔下去,白南的這把手槍頓時就被抽散開來,順帶一腳,讓這個光頭兇徒跪地不起。
老大有槍都吃了虧,這些個光頭自然曉得大山的厲害,當下也不敢再糾纏了,連忙拉起白南,轉身就跑。大山還想要追上去,卻被李爺爺叫住。
我看李爺爺的表情似乎不把這些亡命徒放在眼裏,再加上剛才他露了一手暗器功夫,這會兒我對于他老人家的本事算是徹底折服。
“小肥仔,你似乎很清楚他們是誰?給老頭子說說呗!”
強子剛才也是看見了李爺爺功夫的,自然也不敢怠慢,連忙将有關于自殺社團的事情和曹瑩瑩的糾葛統統說出來,聽得李爺爺眉頭一皺,沉默不語。
“娃!你也長大了!功夫練得怎樣?”
聽完之後,李爺爺沒有多說什麽,而是問了大山一句無關緊要的話。
大山露了露自己的兩臂肌肉,笑道:“棒着咧!那些下三濫,我一個就可以放倒他們全部!”
“傻娃子!江湖險惡,哪裏是你能夠想象得到的!要是放你出去闖蕩,我真擔心你被人賣了還要替人家數錢!”李爺爺難得露出一副慈祥老人的樣子。
我們三都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尤其是大山,更是激動得有些打擺子,“爺爺,您這是……要讓我出山呐?”
“帶好你們裝出來的泉水!發作的時候就喝一口!撐到我出去的時候再幫你解毒!”李爺爺苦口婆心地說道:“娃子大了,是該出去闖蕩闖蕩了!不然一輩子蝸死在山裏有什麽出息?就是你腦筋兒不好使,要多聽多看少說!沒事多聽你堂哥的,還有這位小兄弟,我看得出來,你也是江湖路數,希望你以後能夠多提點我這憨娃。”
李爺爺說得好像是在托孤似的,聽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因爲就這兩天來看,大山照顧我可比我照顧他要更多。倒是強子臉皮厚,拍着大山的肩膀笑道:“老爺子放心,有我看着,這憨娃肯定出不了事!要是有事,您盡管來找我!”
大山朝着強子龇了龇牙,算是警告了他别太放肆。
“娃子!你們兩個都出去吧!留你堂哥一個下來!我有話要和他說!等明兒我親自送他出去!”
要我留下?我有些鬧不清楚李爺爺到底是想要我做什麽,但是我覺得,或許和我奶奶的信有關系。所以還是和大山他們點了點頭,算作是道别。
兩個女大學生清醒過來之後顯得有些失魂落魄,問啥都沒有什麽反應,不過好在還算配合,強子和大山兩個一人看着一個,強子臨走的時候給了我一個地址,告訴我若是回到北京的話記得到這裏來找他。有強子關照,大山在外邊的生活或許很快就能夠适應。
在送走了他們幾個之後,我回到李爺爺的屋内,問道:“李爺爺,你要我留下是要幹什麽?”
“把你家族的遺物交給你……”
家族遺物?我還沒來得及想是什麽東西的時候,李爺爺就丢給我一把柴刀。說了聲跟我來吧。
我懵懂地跟着李爺爺走出他家,朝着村子的方向走了過去。
“李爺爺!這裏……”突然間,我有些不知道該說啥,因爲我記得大山告訴過我,李爺爺也曾經是永生泉水的受害者!這時候我才生起一股害怕的感覺,我生怕李爺爺支開大山他們的目的是爲了把我也變成活屍!
随着我們兩個的到來,村子裏邊的人們都逐漸走出來了。村長高爺爺,高梅姐,猛哥哥,七叔等等,一張張熟悉的面孔此時在我眼裏如同夢魇一般恐怖。
“都知道啦?”李爺爺看着村長高爺爺說道:“既然都知道了,那就一塊過去吧!”
“娃子!你都知道啦?”高爺爺點了點頭,朝向我問道:“你怕嗎?”
說不怕是騙人的,但是看到這些父老鄉親們此時那平靜的樣子,我卻又說出不口來。
看到我這沉默的樣子,高爺爺搖了搖頭,苦笑道:“這都是命啊……”
村裏人讓開了一條路,在李爺爺的帶路下,我來到了危險洞!這是我第一次光明正大地走進這個村莊的禁地。此時是白天,老樹早已枯萎,泉水依舊清澈,那如同鞭子一樣的樹根自然不會攻擊我們。
“拿那把刀,去把那枯樹劈開!這個隻有你們東方家的人能夠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