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的國号定下後,治下衆人的精神面貌也跟随着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當一個東西始終不能确定時,即便很多人都看好但依然會心中有着些許不安,而這時确定的結果就如石頭落下,哪怕它稍有瑕疵,也讓人心中安定。
這次确定稱呼和國号,不僅是百姓心中得到的寬慰,有了嶄新的期盼和活力,洛蘭希爾自己也感到一種别樣的變化,她之前一直不肯下決定,是在于這和自己過去所述說的沖突。
明明是要打倒各種壓迫,建立美好平等的世界,自己卻轉身一變,成爲類似帝皇的存在,這是一種背叛,她心中隐約如此覺得。
但如今既然站在了這個位置,她也不會再反駁和後悔了,無論古往今來,即便是最民主的制度也要選出一個獨立唯一的領導者,一個組織需要一個統一而強大,并且不會輕易變動的意志,兩個聲音,多個不同的意見,或許适合在幕後讨論層面,一旦落到實際,就要追求一緻和統一。
無疑,這會對個體的自由形成壓迫,但他也保證了強大,讓組織得以存在下去。
爲了從生存和從競争中獲勝,有時不得不付出這種代價,越是起點低,就越需要強大而一緻的力量。
“我不知道如今所爲是會讓後人稱贊或唾棄,但現在我要做好它。“
身着金葉蘭花絲繡的華服,洛蘭希爾在玉章山的宮閣長廊中緩步走過,身後跟随着一位位身着淺金長袖巫女服的侍女,陽光穿過走廊的欄杆和柱子,明暗的光栅在她的面容和衣服上滑過。
以前這裏的主人是赤鳳素沁,現在是她了。
登上山頂的金銮大殿,可以俯瞰那遠方的太陽從雲海中緩緩起身,照耀這個世界,随着洛蘭希爾的擡手無數狂風席卷向前,吹散那山下的翻滾的厚實雲海。
流雲逐漸稀疏,露出下方的山川和大地,繁華如煙的洛京,在大地上蜿蜒向東的流光長河,青翠的千裏江山,原野上那一塊塊随風搖曳的金色麥浪。
一艘艘金碧輝煌的浮空戰艦自飛卷的流雲中緩緩升起,其中的旋轉的螺旋槳轟鳴聲連成一片,寬大的赤紅長帆在風中緩緩扇動,發出機械傳動的輕微聲響。
“陛下,紅椿木艦隊已經準備完畢。”一位巫女來到洛蘭希爾身側,低頭彙報。
“嗯。”
洛蘭希爾輕聲應答,目光掃過這一艘艘爲日光染上淡金的戰艦,其數量約有三百,其中小型的飛鯉型飛艇約180艘,中型的
瓊鳥型戰艦約64艘,而大型的龍船戰艦約42艘,其中36艘青電級,6艘紫鸮級。
“出發吧,如果昆侖玉庭否決我們的提議,那就将其擊潰。”
“是,陛下。”
随後,長長的象牙号角在山頂吹響,爲首的龍船戰艦也升起一面印有蘭花和鳳凰的旗幟,随後開始加速,向着日出地方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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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時,昆侖玉庭總部所在的雲門山巅。
“那位新鳳凰真是迫不及待,剛過了秋月燈節,就發起了進攻。”玉石鑄成的大殿内,十位昆侖玉庭的巡天官坐在各自的寶座上,看着中央那玉鏡子中呈現的景色,那是地面上背負蒼蘭之朝旗幟的軍團開拔的場景。在彙聚西南諸洲和統領中部諸洲後,洛蘭希爾令冬官長将招募訓練完畢的士兵向東方邊境開拔,時刻準備戰鬥。
如今第一批20萬大軍已經開始啓程,而後續的募兵和訓練還在進行中,預計到明年六月,約有60萬士兵可投入戰場。
東方的人口密度高于西方,更何況是最爲繁榮的中部和西南諸洲,本就是人員衆多,這還是洛蘭希爾讓募兵之人優中選優的結果。
各國皆以弱滅,但金雀花之朝卻以強亡,雖然其落幕終結,但數百年積累下來的,無論是糧食,火器,人員都大半保存下來,這也是洛蘭希爾能夠快速啓動許多措施的原因。
“我們這邊準備的如何了。”一位頭戴青玉冠冕的巡天官望向大殿的一側,那裏坐着一位身着沉重岩石铠甲的大将,看其位置應該是位執地官。
“已經将戴王麾下的士兵都收攏,如今編成約40萬撼地軍,皆搭配堅岩铠甲,駐守沿途各城,可謂固若金湯。”他甕聲甕氣的說着,似乎從厚厚的岩石縫隙中傳出一般。
“甚好,如今玉門山的20萬飛玉軍也快準備妥當了。”那位滿意的點點頭。
“本來是想着對付五鳳餘脈的大軍,如今用上也是恰逢其會了。”
“若是這樣不夠,還有那些山海異獸,不過我感覺那位新鳳凰還用不上就是了。”說着其中幾人又輕笑起來。
雖然前些日子,洛蘭希爾舉行的祈天儀式,讓昆侖玉庭的衆人驚訝無比,但随着時間流逝,這種驚訝慢慢散去,他們又恢複了不少自信,因爲如今的他們可不是數百年前那一盤散沙的各大派系,而是組成強力聯盟的組織,即便是曾經的赤鳳親臨,也未必能從他們手中讨好,更何況是這還顯稚嫩的新鳳凰。
在協助天子鎮壓龍脈的過程中,這些上門大派就開始考慮未來赤鳳可能逃脫,或者重新恢複的問題了,他們可不像天子那般天真,會以爲鳳凰是這麽容易軟禁困住的,事實上他們也想過讓天子處死赤鳳的可能,但最後覺得風險太大,還是沒有行動,畢竟龍脈之禍太過棘手,他們也需要類似鳳凰的存在,而如今還沒找到合适的替代品。
如今洛蘭希爾解決了龍脈之禍,至少三十年内都不會有什麽大問題,他們也放開手腳了起來。
三十年的時間,足夠他們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或者自己尋找培養出一位能夠應付問題的神女。
在有了充分的信心後,‘昆侖玉庭’自然是不理會蒼蘭之朝發來的協議和商定,直接冷漠的拒絕,然後準備戰争,雙方都相信自己可以在戰場上擊潰對方,那和談也成了無人在意的事情。
戰争無可避免的到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