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突然震動起來,又傳來隐約的轟鳴,如同席卷而來的海嘯。轟鳴聲由遠而近,轉眼間就到了酒吧外。帕瑟芬妮艱難地擡起頭,有些茫然地看着,遲鈍的意識還沒得及分辨究竟發生了什麽。
酒吧的外牆忽然無聲倒塌,屋頂也随之毀落成灰,并且被詭異的重力場壓在地上。半個酒吧就此無聲湮滅,就連女人的身體都被壓得扁了下去。若有一條無形的毀滅邊界一路向前推進,并且湮滅途中的一切。邊界一直推進到帕瑟芬妮面前才停下。于是,當帕瑟芬妮擡起頭時,視野已是無比開闊。不止是酒吧,而且以她前方爲界,半個聚居地都被徹底推平!
這是真正的毀滅力量!
隻是現在,就連危險和面對強者時的本能反應都無法讓她振作,意識隻是稍稍變快了一點。是誰會有這種力量?她努力在記憶中搜索着,幾個名字浮上心頭,在這些名字中,忽然冒出一個想法:“不行!死也要死得好看些!”
這個想法立刻讓她精神煥發,她挺直了腰,隻稍稍調整了一點姿态,魅力即刻四射。在遠方的黑暗中,走出了兩個人。那是一個老人和一個小孩,很奇怪的組合,不過熟悉血腥議會高層的人一定不會覺得好笑。拉格菲爾德和海頓在一起時,任何面對着他們的人都不會笑得出來。
不過,帕瑟芬妮卻可以。
在拉格菲爾德和海頓身後,影影綽綽的出現了許多身影,看那整齊劃一的服裝,凜然而生的殺氣,就知道是議長麾下精銳的特種部隊。隻是,有這個必要嗎?
看着走近的威斯特伍德和海頓,帕瑟芬妮微笑着問:“兩位大人,我雖然很想問,有這個必要嗎?不過,你們能來爲我送行,我很意外,也很高興!”
海頓說:“我是覺得沒有必要。不過拉格菲爾德老師認爲在最後這個階段會發生很多的意外,要盡可能的保險,所以我們就都來了,而且還帶了很多人。”
說着,海頓又看看帕瑟芬妮踏着的汽油桶,狠狠地說:“你覺得在我們面前,會有機會點燃汽油嗎?就算真的點着,我也可以讓它瞬間熄滅。”
帕瑟芬妮輕輕地歎了口氣:“所以說,你還是個小孩子呢!隻有你來的時候,我當然不可能點燃汽油。可是既然拉格菲爾德老師也在,那麽我不光能夠點燃,它還可以燃燒到熄滅。”
海頓雙眉一鎖,向前踏了一步,冷冷地說:“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是說老師會站在你這一邊嗎?”
可是拉格菲爾德的手放在海頓的肩上,制止了他接下來的動作。海頓吃了一驚,問:“老師?!她可是最重要的敵人之一,最好是活捉。”
老人凝視着帕瑟芬妮,重重地歎了口氣,說:“你真的是一再的讓我吃驚,居然能夠明白這些道理。海頓還年輕,能力才剛到瓶頸,他還不懂得尊重。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先等一等,不要急于做決定。甚至我建議你應該接受我的治療,這會暫時舒緩你的傷勢,讓它不緻惡化,并且不會在今後留下遺憾。你放心,我并不是想要把你活着帶回去,而是我感覺到想要幫助你的人很快就會到來。雖然我不認爲他們最終能夠成功地把你帶回去,但是,隻要活着,就會有希望,不是嗎?”
帕瑟芬妮看了看老人雪白的頭發和充滿智慧魅力的眼睛,她有些慵懶地笑了笑,把掌握命運的瑪格納姆放在吧台上,向老人伸出了右手。拉格菲爾德走過去,握住了帕瑟芬妮的手,然後從懷中拿出一支小巧的淡金色針管,刺入她的上臂,将裏面的藥劑慢慢推入她的身體。針管中可不是普通的急救藥劑,而是藥效要強出數十倍、并附帶着基因破損修補功能的實驗室産品。
海頓冷眼看着一切,但他的眼中有明顯的矛盾和掙紮。抛開其它因素,在血腥議會中帕瑟芬妮仍然是他覺得值得重視,并且很欣賞的少數幾個人之一。正因爲這樣,海頓才知道她的危險,并且願意盡早的抓住她,消除一切潛在的隐患。而且活着的帕瑟芬妮價值巨大。但拉格菲爾德顯然不這麽想,他似乎甯可放棄如此明顯的利益。不過,老人做出的任何決定都有其背後的理由,或許外人并不清楚,但在海頓心目中,他的身影高大得幾乎可與議長比肩。
藥劑的效果非常明顯,帕瑟芬妮身體内的傷痛迅速緩解,更是在藥劑的刺激下,有無數暖流從體内各處湧出。讓帕瑟芬妮驚訝的是,她的力量竟然也在不知不覺地增加着,連日激戰積存的進化點已經達到了一個臨界點,自然而然的形成了新的能力。顯然,拉格菲爾德給她的藥劑遠非普通的急救藥劑那麽簡單。
滿頭雪白銀發的拉格菲爾德,無論微笑還是凝思,舉手投足間都極富魅力,他身體微微前傾,用心觀察着帕瑟芬妮,而帕瑟芬妮則還以一個淡淡的笑。
“真沒想到,你居然可以在這個時候晉階,而且生成了新能力。這個光輝讓我感覺很熟悉,卻又差了一點,始終無法把握。能告訴我,你的新能力是什麽嗎?”拉格菲爾德問。
帕瑟芬妮慵懶一笑,毫無保留地說:“十階神秘學,超越幸運!”
“真是令人驚歎的能力!”拉格菲爾德拍着手,看得出他是真心歡喜和贊美:“超越幸運…....沒想到這個能力真的會出現,而且就在我的面前。現在,你的朋友們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