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麽了?難道這次出去受了傷?”
“看頭上沒傷到啊?”
“那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奇怪……”
漂亮的笑容再次僵在帕瑟芬妮臉上,她又拉低了墨鏡,帶着殺氣的美麗雙瞳掃過,男人們立刻作鳥獸散。
帕瑟芬妮打開後廂一個彈藥箱,抓了一把子彈,塞到少年手裏,充作停車費。少年一聲歡呼,立刻向後院跑去。
帕瑟芬妮推開老酒館的門,走了進去,坐在吧台前,腳一勾,把一張桌子勾了過來,然後把一雙長腿架了上去,背靠着吧台,舒服地出了口氣。吧台後是一個微秃的老人,臉上有着酒精過度的病态紅色。他在吧台後忙碌着,頭也不擡地問:“老樣子?”
“當然!”
老人擡起頭,把一小管純藍色的液體放在吧台上,輕輕一推,細而高的玻璃管就滑到了帕瑟芬妮面前,她一把抓過,一飲而盡,然後閉住屏息,足足過了一分鍾,才重重吐出一口濃郁酒氣。
藍色液體的色彩十分美麗,濃郁的蔚藍色,卻偏偏有種澄澈透明的感覺,液面在光線下一晃動,閃爍着金線,讓人聯想起舊時代畫作上普羅斯旺的陽光海岸。液體的量很少,也就十毫升上下的樣子,可是帕瑟芬妮噴出的酒氣卻瞬間布滿了整間酒吧,她的臉上也飛上幾片紅暈。
“再來一發?”老人問。
“當然!”
于是又是一小管藍色液體滑到了帕瑟芬妮的面前,她依然一口喝幹,片刻後才噴出一口酒氣。
帕瑟芬妮周圍兩米之内,除了吧台後的老人之外,沒有人敢接近。這時卻有一個精悍的男人走了過來,在帕瑟芬妮面前坐下。他敲了敲吧台,說:“再來兩發藍色妖姬。”
兩個玻璃管滑到了他的面前,男人抓過了其中一個,卻把另一管推到了帕瑟芬妮面前,說:“這發我請。”
帕瑟芬妮用一根手指搭在玻璃管的管口,微眯的雙眼彎成一個妩媚的弧度,斜斜地看着對面的男人,玩味地問:“你明知道藍色妖姬不能喝第三發,莫非……你想灌醉我?”
還在暗黑龍騎時,隻要她想,隻要她認真的笑,就少有男人能夠抗拒。帕瑟芬妮不光擁有美麗和智慧,還有堪稱無雙的演技。隻有屈指可數的幾個人成功抵抗過她,某種程度上,他們都是變态。而那個時候,這些變态中實力最弱的就是蘇。
眼前這個男人很出色,五官端正,雙手有力而清爽。他眼睛亮了起來,藍色妖姬的霸道力量已經催紅了他的臉,也提升了他的膽量和自信。做爲三十歲不到就達到了七階的男人,他的确有自信的本錢。
“是!”男人直視着帕瑟芬妮的雙眸,斬釘截鐵地說。
帕瑟芬妮忽然妩媚的笑了,上身傾向男人,放輕了聲音,說:“其實,想和我上床的話,不用灌酒那麽麻煩的,隻要……”
這麽近的距離,男人不光可以嗅到她身上的香氣,更可以感受到從她小嘴裏吹出來的絲絲氣流。那氣流中,不光含着帕瑟芬妮的香氣,還有濃濃的酒氣,兩者混和在一起,即叫欲望,又叫挑逗。
男人隻覺得喉嚨中幹得象着了火,喉節艱難地動了動,用幹澀的聲音問:“隻要什麽?”
帕瑟芬妮又向前傾了傾,鼻尖幾乎碰上了男人的鼻子,閃亮的雙眼幾乎耀花了男人的眼睛,她慢慢地說:“隻要……你打得過我!”
說着,帕瑟芬妮戴着軍用皮質戰術手套的右拳已閃電般砸在了男人的臉上!喀嚓一聲,男人的鼻子明顯變了形,然後整個人都被那股大氣抛飛起來,直接撞碎了窗戶,翻了出去,撲通一聲栽落在窗外,然後就沒了聲息。
帕瑟芬妮收回拳頭,摘下了手套,把那纖長完美的手舉在眼前,一臉心疼地嘟嚷着:“唉,打人最傷皮膚了!”可是看她那姿态,與其說是在心痛,不如說是在炫耀自己的手。
酒吧裏坐着的人似乎見慣了類似場景,并不怎麽感覺到驚奇,也沒啥意外的反應,而是自顧自地喝着酒,談着話。當然,大多數的目光都是集中在帕瑟芬妮身上。不論在哪裏,她都是視線的焦點。隻是人們的目光掃過帕瑟芬妮即使戴着手套也依然線條優美的手,以及大腿上綁上着的巨形手槍時,目光中閃過的不是驚豔,而是畏懼。
那隻手槍有些類似于瑪格納姆,可是卻比瑪格納姆大了何止一号?30mm的口徑完全就是機關炮。它的彈鼓中隻能裝下三發子彈,子彈全部手制,特殊裝藥,有三種不同彈頭可以選擇。在近距離,這玩意完全無敵。現場就有人親眼看到帕瑟芬妮用這把槍轟開了半米厚的混凝土牆,擊斃了躲在掩體中,自以爲安全的敵人。
“哪來的白癡?”帕瑟芬妮拿起第三支藍色妖姬,搖晃着問。
吧台後的老頭聳了聳肩,示意不知道,說:“誰知道?昨天才看到他,似乎挺厲害的樣子。巴瑟都不敢惹他。不過這家夥運氣顯然不怎麽樣,要不然怎麽會來招惹你?好了,現在你該把酒錢付了。”
“喂!不要過分啊,我還沒喝完呢!我象是會欠你酒錢的人嗎?”帕瑟芬妮很委屈叫了起來。
“是不象,因爲你已經欠過好多次了。”老人絲毫不給她留情面。
帕瑟芬妮楚楚可憐的表情并沒有換來老人的同情,終于很不情願地說:“新時代全新突擊步槍一枝。”
哪知道老人搖頭說:“還不夠!”
帕瑟芬妮立刻豎起眉毛,兇狠質問:“不過三杯藍色妖姬,怎麽不夠了!?”
“是四杯。那個人還沒付錢,就被你打跑了,所以他那杯也要算在你的帳上。”老人面無表情地說。
“那再加十個彈匣!再多就沒有了!”帕瑟芬妮咬牙切齒。
“成交!”老人很痛快。
這一次,帕瑟芬妮望向手中那管藍色妖姬的表情已經是兇狠了,她咬着牙,一口幹掉了玻璃管中的所有藍色液體,連一滴都沒有剩下,然後從高腳凳上跳下,說:“那個白癡呢?我要再揍他一頓!”
窗戶邊的一個人立刻探頭出去看了看,然後回頭說:“已經跑了。”
吧台後的老人聳聳肩,評論道:“是個聰明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