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見多了生化獸的梅迪爾麗,也爲之震驚,這裏一些生化獸的構成充滿了奇思妙想,和深紅城堡構建的生化軍團體系截然不同,再考慮到考尼爾僅僅是依靠着極爲稀少貧瘠的資源就能夠開發出如此各類繁多的生化獸,就更令人刮目相看了。
參觀過考尼爾的微型生化軍團,蘇對寒冰王座又多提高了一分警惕。
這個時候,外面隐約傳來嘈雜聲,蘇探詢地看着考尼爾,考尼爾則笑笑說:“不要緊,應該是灰鷹收稅的人到了,”
“收稅,”蘇有些疑惑。
“是的,貿易稅,和異生物的貿易權掌握在灰鷹手中,他們向各個聚居點收取貿易稅,根據交稅的多少确定每年可以得到多少物資,”
蘇點了點頭,随着考尼爾走上一樓,蘇想看看灰鷹的人,但是還不想這麽早和他們動手,在蘇的全景圖中,可以知道灰鷹來收稅的一共有五個人,奇特的是,這五個人大部分身體都和正常人無異,隻是稍微強壯些而已,但是他們身體的某個部位卻在散發着強烈的能量信号,單從能量強度本身來看,都有三至五階的能力水準,暗黑龍騎中高階能力者中,也不乏利用能量晶石強化自己的人,但是這些人在蘇的感知中都是一個完整而協調的,不會象眼前這些人那樣大部分身體是普通人,隻有少數部分有強烈能量反應。
蘇看了看考尼爾的右手,猜想外面那些人多半是象考尼爾一樣進行了生化改造。
突突突,村落中突然響起了一陣急驟的槍聲,一名高壯的男人單手舉着沖鋒槍,一邊不斷向天空掃射,一邊放開了嗓門吼叫着:“都出來,到村外的空地上集合,一個也不許少,”
蘇正站在雷達基站的二樓,透過狹小的窗戶看着這個男人,他穿着一件肮髒的皮外套,雖然天氣仍然寒冷,外套卻是敞開的,裸露出整個胸膛,蘇注意到,在男人長滿胸毛的身體上,還長着六塊契合在一起的黑色鱗片,而在這些鱗片下方,則有高達五階的能量反應。
“如果讓我知道哪個人躲着沒有出來,你們今年就别想有一片急救藥,”男人吼着,走到雷達基站的門前,擡起腳用力向鐵門踹去。
咣的一聲大響,鐵門震動了一下,沒被踹開,反而将壯漢震得後退了幾步,他大爲惱怒,端起沖鋒槍就想掃射的時候,已經有些變形的鐵門突然打開,考尼爾滿臉堆笑從門裏走出,說:“我是這裏的村長考尼爾,豪克隊長最近還好嗎,怎麽沒有看到他,”
壯漢慢慢放下了槍口,傲慢地說:“豪克調到其它地方去了,從現在起,這片區域都由我來管理,你也出去,到村外站着,我要對這個村子進行徹底的檢查,以确定你們有沒有納稅的資格,”
考尼爾無奈地說:“可是豪克隊長在的時候……”
“豪克算什麽東西,我胡流士還用得着管他怎麽想,”壯漢獰笑着用槍口頂上了考尼爾的臉,槍口甚至深深陷入已經松軟的皮肉裏,“老東西,我告訴你,灰鷹就是我大哥,隻要我想,就是把這裏的人都他媽的殺光也行,”
這時村落中連續響起了十幾聲槍聲,還夾雜着兇狼臨死前的悲鳴,一個身上到處都是紋身的灰鷹戰士走了過來,手裏還拖着一隻被打死的兇狼,隔着十幾米,他就大聲口語:“隊長,這個村子裏的狗倒是不少,我弄死了幾頭,中午有炖肉吃了,對了,這裏還真有幾個漂亮娘們,您看……”
“少他媽的廢話,一會檢查完了再分女人,”胡流士吼了一聲,那個戰士嘻皮笑臉地走開了,顯得和他的關系頗佳。
考尼爾歎了口氣,向村外走去,村落中的兇狼沒有他的意識命令,是不會攻擊人類的,以這裏的兇狼數量,足夠把五隻灰鷹撕碎幾次了,然而接下來灰鷹的報複可是毀滅性的,灰鷹每次換隊長的時候都是這樣,無非是搶些東西和女人罷了,女人也隻是就地用用,用過就算,他們可不會把女人們帶回去,畢竟養一個人是很昂貴的。
“老東西,裏面沒人了嗎,”
“這裏是我的生化實驗室,平時研究一些治療用的疫苗病毒什麽的,除了我之外,也沒人願意進來,”考尼爾有氣無力地說。
“病毒,”胡流士的臉色就有些蒼白了,不過他還是一腳踢開了鐵門,想要進去看看,他對任何生化實驗都不感興趣,不過誰知道這老東西是不是在雷達站裏藏了點什麽好東西。
在二樓上,蘇和梅迪爾麗已經看到了整個事件的過程,灰鷹所作的事情在這個時代可以說是再尋常不過,甚至秩序和嚴酷程度比大多數的統治者還要好些,村外的空地上則傳來女人的呻吟聲,看來有的灰鷹戰士已經忍不住先動手了。
“我們出去吧,”梅迪爾麗忽然說,蘇點了點頭,和梅迪爾麗向一樓走去,以胡流士的能力,如果他們想躲的話,就是雷達站再小上一倍,胡流士也休想找到得他們。
走進雷達站的胡流士正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周圍的環境時,通道盡頭的鐵門忽然打開,蘇和梅迪爾麗已經走了出來。
突然的變故吓得胡流士倒退了幾步,卡啦一聲推開保險,将槍口對準了蘇和梅迪爾麗,猛吼一聲:“什麽人,”
當胡流士看清了蘇的樣子時,先是驚訝地張大了口,然後又顯露出猶豫不決的樣子,一時之間,他有些弄不清面前的究竟是男人還是女人,但他随後就看到了梅迪爾麗,大腦被瞬間清空,将蘇忘到了一邊。
“該死的老東西,這是什麽,你不是說這裏已經沒有人了嗎,,”胡流士用變了調的聲音尖叫起來。
考尼爾臉色變幻不定,随即無奈地苦笑了一下,他已經猜出蘇和梅迪爾麗的意圖。
胡流士的胸口急劇起伏,大張的鼻孔中噴出兩道粗氣,他猛然大步向梅迪爾麗走去,一邊近乎狂暴地扯開了自已的褲帶,他一秒鍾都不願意多等了。
然而蘇的手臂突然出現在胡流士和梅迪爾麗之間,擋住了他的去路,胡流士正在**高漲,被突然阻撓,暴怒刹那之間幾乎撐炸了他的腦袋。
“他媽的去死,”胡流士用盡全身力氣,惡狠狠地用鋼制槍托砸向了蘇的臉。
如果換成了普通人,胡流士這一擊不光會砸爛他的臉,完全足以砸開他的頭骨,但是這一次,他全力一擊卻是砸了個空,落到了混凝土澆築的牆壁上,水泥牆被砸下來一大塊,鋼制槍托也彎折斷裂,可見這一砸用了多大的力量。
蘇左手揮起,輕描淡寫的一記耳光就将胡流士抽得倒飛出去,在空中飛旋幾周後才摔在地上,胡流士好不容易才爬了起來,用力搖了搖腦袋,才把眩暈感徹底驅除出去,随後強烈的羞辱感徹底抓住了他的心靈,他狠狠地咆哮了一聲,一把拉開皮上衣,胸口的六片黑色鱗甲旋轉打開,露出下面由透明角質覆蓋着的,如同大号射燈一樣的器官,器官内的條條螺旋紋開始發光,絲絲暗紅的光芒彙聚在器官中央,開始變得熾亮。
蘇的面前忽然亮起一團熾烈光華,一道灼熱光流撲面而來。
蘇心中一凜,心底竟然浮上了危險感覺,光流還沒徹底發出的時候,他就側身閃避,同時将左臂豎起,用外臂稍稍擋了一下能量光流,灼熱光流和他擦身而過,轟擊在通道盡頭的鐵門上,居然在上面灼燒出一個淺坑,如果光流持續的時間再長個半秒,毫無疑問可以熔穿鐵門。
而蘇的前臂遮擋了能量光束的部分,作戰衣袖早被燒光,皮肉也焦黑一片,露出了平時藏在皮下的片片細小角質骨片和結晶顆粒,不過骨片和結晶顆粒看起來并不怕能量光流,至少不怕這種能量程度的光流,以攻擊力來說,胡流士發出的能量光流已經不亞于六階的類法術能力了,隻不過發出一擊後胡流士就萎頓倒地,看來這一擊已經抽去了他全部的體力。
攻擊力強大但沒有後續力量,攻擊時變化和靈活程度不夠,蘇迅速分析出移植了生化器官的人的特點,從這些特點來看,他們的戰鬥力不要說和正常的六階類法術能力者相比,就是五階能力者也遠遠超過了胡流士這樣的人。
但這卻是一條速成的方法,擁有四階以上能力潛質的人并不多,而一個普通人如果移植了生化器官的話,就有可能得到三階以上的戰鬥力,哪怕這個能力不穩定,但是畢竟可以通過紀律和訓練來彌補。
蘇走到胡流士面前,撿起了沖鋒槍,把黑洞洞的槍口指在他的額頭上。
“你不敢殺我的,我的大哥是灰鷹,你敢動我的話,大哥一定會讓他的手下們輪流問候你的屁股,我敢保證,在輪到第一百個之間,你是一定不會死的……啊,”
伴随着胡流士慘叫的是一聲槍聲,子彈轟在他的下身,把那已經露在外面的**轟成了一團碎肉,槍口噴出的火焰甚至都燎在了皮肉上。
“灰鷹難道沒有教過你,不是什麽人都能惹的嗎,我的脾氣一向不是很好,所以千萬别來惹我,”蘇的聲音柔和得如同低語的惡魔,他先是四槍轟碎了胡流士的四肢關節,然後再一槍打斷了腰椎,這樣胡流士就完全失去了行動能力,隻能幹嚎着承受痛苦,随後,蘇的左手一揮,已經穿透了胡流士胸口的透明角質層,握住了能量光流發生器的核心,将這個生化器官生生地剝離下來。
血肉撕離的痛苦讓胡流士的慘叫聲覆蓋了整個村落,聞聲而來的四個灰鷹戰士則是臉色慘白,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的血腥場面,他們都是殺過人、放過火的窮兇極惡之徒,也都依靠着威力強大的生化器官橫行霸道,可是生化器官被生生撕離的場面卻讓他們感同身受。
看了看四個灰鷹戰士,蘇微微一笑,忽然擡起槍,随着連綿的槍聲,一朵朵血花在這些戰士們身上綻放開來,每個人都是被打斷了四肢和脊椎,并且生殖器官和生化器官都被轟爛,隻有最年輕的一個人是例外,他隻被打斷了一條左臂。
“去告訴灰鷹,我會用這把槍轟爛他的屁股,”蘇向還算完好的灰鷹戰士說,幸存的家夥強忍着疼痛,一臉媚笑地拼命點着頭,慢慢退到了開來的車上,立刻駕車揚長而去,他的運氣實在是不錯,移植的器官是類似于昆蟲的右眼,明顯是爲了偵察用途,并不具備戰鬥力,而且毀了這個器官多半會影響他的生命,那樣的話,蘇可就沒有報信的人了。
看着幸存的灰鷹戰士遠去,蘇這才回過頭,向考尼爾微微一笑,說:“抱歉,看樣子是要給你惹麻煩了,”
考尼爾心中咒罵,他何嘗不知道這是蘇和梅迪爾麗嫁禍的舉動,但眼下也沒有其它辦法,所以他苦笑了一下,說:“沒關系,反正什麽時候都會有麻煩的,你們要去研究基地恐怕會有危險,我這裏有幾樣東西,說不定能夠幫上你們,”
片刻之後,考尼爾就指揮着村人搬出來幾個箱子,裏面都是各種武器彈藥,他自己則是小心翼翼地搬出一個半透明的冷藏箱,放在蘇和梅迪爾麗的面前,透過冷藏箱的頂蓋,可以看出裏面分成了六個小格,每個格子中都有東西,有的象是雞蛋,有的則是一團不規則的肉塊,還有一隻烏賊一樣的小生物。
“這些是我做出全部成品的生化器官,它們無需手術,隻要安放在相應部位就好了,這裏是使用它們的詳盡說明,你們看着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