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 橫刀 下

帕瑟芬妮走了,卡普蘭卻還站在原地,象一尊雕塑一樣的站着,甚至連肌肉虬結的戰鬥狀态都沒有解除,遠遠看去,隻見一個高近三米的肌肉巨人站在基地中央,顯得無比突兀,連參戰資格都沒有的低階龍騎們看到帕瑟芬妮遠去,都松了一口氣,幾乎全身的力量都消失得無影無蹤,誰還敢去追,可是看到卡普蘭的異狀,所有人都可以感受得到那壓抑不住的憤怒、屈辱以及……恐懼。

所以,所有的龍騎都沒有動,變成了一尊尊的雕像,他們不想剛剛逃離帕瑟芬妮的殺機,再落入卡普蘭的魔掌,龍騎們不動,普通的戰士們更不敢動,甚至連給兩名陣亡上校收屍的人都沒有。

也不知站了多久,卡普蘭才從巨大的屈辱和憤怒中清醒過來,他掃視了一下周圍,噴出一口濃厚的白霧,指着地面上兩位上校的屍體,用沙啞的聲音說:“把這些收拾了吧,”

凝固的北方基地,這時才恢複了正常。

卡普蘭的肌肉慢慢收攏,體形也開始變得正常,助手小跑過來,将一件大衣披在卡普蘭身上,蓋住了和他年紀極不相稱的雄健身體。

一陣極度陰寒的風悄然籠罩了整個北方基地,讓本來已稍許回暖的天氣迅速回到了極寒深冬的時節,幾乎所有人都被瞬間襲來的寒冷凍得打了個寒戰。

“看起來,這裏好象剛剛發生了一場戰鬥,”一個陰森冰冷,還帶着濃重濕氣的聲音在卡普蘭身後響起。

卡普蘭慢慢回頭,用有些混濁的眼睛看着站在自己身後的四個人,他們都穿着白色底的長風衣,袖口和衣擺上裝飾着血色的花紋,暗金色的鈕扣即使在暗淡的天光下也散發着熠熠光輝,四個人中有三男一女,爲首的是一個中等身材、略顯瘦俏的年輕男人,有着詭異的藍色頭發,他長得很陰柔,也很漂亮,但是兩個眼睛深深地陷了下去,眼圈是青黑色的,就象是幾天幾夜沒有睡過覺一樣。

“你們是貝布拉茲大人的屬下,”卡普蘭皺眉看着這四個人,他們的相貌和數量和傳來的資料一模一樣,應該就是專門來對付帕瑟芬妮的特遣部隊了,卡普蘭感覺得到,他們很強,非常強,甚至力量有可能不在他之下,但是,他們給卡普蘭的感覺卻是很不舒服,根本找不到同類的感覺,就象是四條蛇和一個人站在一起那樣。

見四個人沒有回答,隻是四下打量着戰鬥的現場,卡普蘭又問:“幾位先生如何稱呼,”

爲首的藍發年輕人淡淡地說:“我是一号,他們分别是二至四号,至于我們的名字,你就沒必要知道了,”

四号是那個長得還算漂亮、臉色卻青得怕人的女人,她睜大了灰蒙蒙一片,完全沒有瞳孔的眼睛死死盯住了帕瑟芬妮離去的方向。

“獵物走了多久,”一号問道,他的眼睛仍在四下掃視着,根本就沒看卡普蘭一眼。

“……一小時二十九分鍾,”盡管深深地被特遣部隊的傲慢所激怒,卡普蘭多年的城府令他仍然能夠控制着自己的情緒,并且可以用平靜的聲音回答問題。

一号看了卡普蘭一眼,略顯驚訝,但沒說什麽,就向帕瑟芬妮離開的方向走去,這個時候,魯特忽然從一旁跑了出來,跪在一号腳邊,大聲叫着:“大人,大人,我是魯特,我對周圍的地形很熟,就讓我帶您去抓捕帕瑟芬妮吧,”

一号看都沒看魯特一眼,直接從他身邊走過,二号三号也跟着過去,隻有四号用她那雙毫無神彩可言的眼睛盯着魯特看了一眼,就罵了一句:“廢物,”然後飛起一腳,将魯特踢得高高飛起,噴灑出的鮮血象是下起了一場小雨。

卡普蘭大吃一驚,連忙伸手接住魯特的身體,迅速檢查他的狀況,發覺魯特隻是斷了一排胸骨,還沒有生命危險,這才稍稍放下心來,可是在精神波動被帕瑟芬妮全部絞殺後,魯特的能力已經退化到了三階水平,現在傷勢未好,又受到這次的重擊,最高能力恐怕連三階都無法保持,正如四号所說,魯特今後已經變成了一個徹底的廢物,連成爲列兵的資格都已經失去了。

卡普蘭臉上的肌肉輕微地抽動着,他向四号深深地看了一眼,卻沒有說什麽。

“連個女人都收拾不了,也和廢物差不多,”四号回視了卡普蘭一眼,輕蔑地說,然後,她又環視了一周在場的龍騎,冷笑着補充了一句:“都是些廢物,”

卡的幾聲輕響,幾名龍騎手中的自動步槍發生了扭曲,他們的握力太大,甚至損毀了由超級合金制成的新舊代突擊步槍,他們畢竟都是在北方征戰十幾年的軍人,不願與帕瑟芬妮死戰,其中有她本來身份的緣故,也有卡普蘭未率先拼死的原因,但這并不意味着他們會随意接受陌生人的侮辱。

四号停下了腳步,用那雙不屬于人類的眼瞳掃視了一下幾名龍騎,冷笑了幾聲,說:“怎麽,想攻擊我嗎,”

雙方的僵持足足有十秒。

已經走遠了的藍發陰柔青年忽然冷喝道:“四号,你的廢話太多了,再多事的話我就殺了你,”

四号身體微微一顫,怨毒地向一号的背影望了一眼,便向走遠了的三人追了過去。

“解除警戒,将這裏收拾一下,然後放假三天,保持對聖輝十字軍的必要監視,”卡普蘭下完命令,就抱着魯特向醫護室匆匆走去,如果再拖延一會,魯特連二階能力都未必能夠保得住。

隻是,卡普蘭發現這些跟随自己多年,在北方打下了一塊牢固基地的部下,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卻多出一些異樣,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他已經老了,而這些部下還正處于壯年時期,還有足夠的野心和夢想,面對四号的挑釁時,卡普蘭也幾乎壓抑不住自己的憤怒,想與他們殊死一戰。

多年征戰帶給卡普蘭的絕不僅僅傷痛,還有豐富的經驗和堅強的意志,即使四号和他的能力相差無幾,他也有較大的把握在生死對決中勝出,這就是軍人和強者之間的區别。

可是,現場并不隻有一個四号,還有二号三号,以及明顯更加強勢的一号,在這隻特遣部隊身後,還站着如山一般高大的貝布拉茲。

卡普蘭忽然間蒼老了十歲,他隐約感覺到,也許貝布拉茲提出的條件,并不足以補償他失去的尊嚴。

在羅德島的最南端,那座巍巍的古堡如山一樣屹立在海天之間,俯視着暗流洶湧的大海,和形狀特異的深紅城堡、散發出古老氣息的暮光古堡以及莊園風格的亞瑟家族城堡不同,貝布拉茲的城堡完全以空間取勝,這座由無數一米見方巨石砌成的古堡,光是臨海一面的高度就超過了三百米,在一塊塊巨石中間,是用超級合金制成的框架結構加固,如此才能夠支撐得住這種重量。

在漫長的歲月中,貝布拉茲最常做的事情,就是站在城堡的頂端,凝視着深沉的大海。

兩天後就是議會臨時會議召開的時間,也是他與蜘蛛女皇直接面對的日子,各位或身份顯貴,或能力超強,或是背後勢力龐大的議員們,都在向貼近大陸的羅德島趕來,他們中有相當一部分屬于中立派,貝布拉茲相信這些聰明的家夥在看清形勢後,都知道該怎麽樣去做的,可惜,如果他們足夠聰明、能夠預判形勢的話,就不會選擇成爲中立派了,貝布拉茲一向不喜歡隻會錦上添花的人,蜘蛛女皇也是一樣。

這次的緊急會議,按理說不應該有任何的意外了,但是貝布拉茲不介意再多做些準備,所以他拉動了窗邊垂下的召喚鈴的緞繩。

“尊貴的貝布拉茲大人,海頓聽候您的吩咐,”從貝布拉茲身後傳來一個略有稚氣的聲音。

貝布拉茲雙眉一皺,回過身來,看到出現在書房中的是一個看起來隻有十一、二歲、介于少年和男孩之間的人,他有着半長的黑發和一副奇異的金色眼眸,白晰的皮膚略顯病态,讓人曙目的是,他非常的漂亮,如果換上女裝,就會是一個美麗的小公主。

“海頓,怎麽會是你在這,艾琳娜呢,她在哪裏,難道她不知道這個時候非常重要嗎,”貝布拉茲怫然不悅。

海頓并沒有象其它人一樣半跪行禮,而隻是微微鞠躬,說:“艾琳娜姐姐說,她好不容易才能醒來一次,不想還沒有好好玩過就再次陷入沉睡之中,所以她決定去對付帕瑟芬妮,并且将我喚醒,讓我來爲您服務,她說,如果您需要的隻是武力的話,那麽有我已經完全足夠了,”

“這個艾琳娜,真是胡鬧,”貝布拉茲臉色鐵青,看起來非常憤怒,但是對艾琳娜的語氣中卻有一絲說不出的溺愛。

海頓雙眼一亮,連續接道:“是的,她非常胡鬧,這次回來您一定要好好地教訓她,最好讓她連續睡上三個月,她逼得我放棄了自己的計劃,啊,”

“你有什麽計劃,說來聽聽,”貝布拉茲不動聲色地問。

海頓的小臉漲得通紅,過了半天,才嚅嚅地說:“我是想…...是想去把梅迪爾麗捉回來,看看我和她之間,究竟誰才是戰鬥的天才,現在聽說她失去了能力,我才有這個想法的,以前的她,我可打不過……”

“這麽說,你也和亨拉爾一樣,對梅迪爾麗的身體感興趣,”貝布拉茲溫和地問。

海頓立刻飛快地搖頭,說:“不,我絕對沒有這個想法,隻是想研究一下她的身體構成而已,亨拉爾是您的惟一兒子,又擁有着您的血脈,所以他敢和您争搶梅迪爾麗的身體,如果我這樣做了,一定會被您的怒火瞬間淹沒的,畢竟這個世界上沒有幾個女人能夠承受得住您的力量,梅迪爾麗就是其中之一,啊,應該還有……”

“夠了,”貝布拉茲喝止了海頓,然後問:“你們應該都知道,我的耐心十分有限,以後不要再試圖挑戰我的耐心,艾琳娜是用什麽來威脅你的,”

“啊,這個……大人……”海頓的小臉瞬間變得通紅,怎麽都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來。

“這個艾琳娜……”貝布拉茲搖了搖頭,不再逼迫海頓,隻是歎了一口氣。

在距離羅德島足有數百公裏的荷比魯森林中央,已經建立起一個臨時基地,移動式實驗設備已經空運到位,并建起數個臨時實驗室,大隊的武裝部隊和科研人員正在趕往這裏,好建立起一個永久性的基地。

森林中央,荷比魯母樹的樹廳内燈火通明,科研人員們正在緊張地忙碌着,時時會看一眼樹廳頂部的一排排天然培養槽,眼神中流露出的卻是惶然和緊張。

樹廳中突然響起玻璃破裂的聲音,一個培養室的透明頂蓋突然布滿了裂紋,然後随着砰的一聲巨響,一隻拳頭竟然硬生生地從堅硬的頂蓋中穿了出來,頂蓋随之變成片片碎塊,随着綠色的培養液傾洩而下,培養室中的人似乎也耗盡了力量,從高處無助地墜落。

科研主管也經過了一些格鬥域能力強化,一躍而起,在半空中就接住了墜落的男人,還沒落地,他就焦急地叫着:“少爺,您沒事吧,”

從培養倉破出的男人正是奧貝雷恩,他身體的表面仍粘滿了綠色的培養液,此刻剛睜開了眼睛,虛弱地笑了笑,問:“過去多長時間了,”

研究主管一怔,說:“整個調制的過程一共是三天,”

研究主管敏銳地感覺到,奧貝雷恩似乎有些什麽地方和以前不一樣了,給他的感覺完全象是兩個人,以前的奧貝雷恩雖然幾乎在一切方面都表現出足夠的天才,但是年齡所帶來的稚嫩和沖動仍然無法完全消除,可是經過短短三天的母樹調制之後,奧貝雷恩身上突然多出來一種沉穩和滄桑,這是隻有歲月沉澱才能夠留下的痕迹。

“才過去了三天,真是有趣的經曆啊……”奧貝雷恩淡淡的笑了笑,在研究主管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這個時候,樹廳穹頂上另外一個培養倉也突然破裂,一個身材雄壯的男人從裏面跌落下來,這次研究主管有了經驗,揮手發出一道柔和的力場,托着他的身軀緩緩下落,平衡地躺在了地上。

看着這個同樣從培養倉中脫出的男人,奧貝雷恩笑了起來,說:“阿倫,你能夠活着出來,真是太好了,其它的人呢,”

比奧貝雷恩雄壯得多的阿倫此刻卻顯得更加虛弱,他勉強支撐起上身,說:“除了我之外,其它幾個兄弟應該都死在那個世界裏了,”

奧貝雷恩的臉色一黯,随即開朗起來,微笑着說:“可惜我沒辦法救更多的人出來,不管怎麽樣,你能夠回來就好,”

阿倫翻身而起,勉強跪于地上,說:“我願意永世爲閣下效忠,”

研究主管吃驚地看着阿倫,這個男人是從外面招入海皇三叉戟部隊的,和奧貝雷恩隻是簡單的雇傭關系,怎麽調制完成之後,突然變成了類似于古老騎士制度的宣誓效忠了,即使是海皇三叉戟的老隊員也不流行這個。

可是奧貝雷恩卻是理所當然的笑了笑,伸手撫在阿倫的頭頂,說:“今後共同戰鬥吧,”

“是,”阿倫沉聲回答。

随後是簡單的午餐,餐桌上,研究主管再次驚訝地發現奧貝雷恩和阿倫吃得非常仔細,幾乎一點殘渣都不留下,這已經不再屬于不肯浪費的範疇,而是有損于古老的禮儀了,用句不好聽的話說,奧貝雷恩吃得就象個荒野人。

看到研究主管的驚訝,奧貝雷恩笑了笑,簡單講述了這次調制的經過,原來在三天之前,研究主管憑藉着簡單的器材,終于确定母樹的培養倉中有豐富的養分和一些神奇的激素,可以大幅度刺激和開發人體的潛力,基因刺激仍然具有一定的危險性,但如果隻是吸取養份并且适量控制激素作用的話,卻可以得到巨大的好處,從效果上來看,母樹培養液要超過當前主流培養液近百倍,而連通了整座森林的母樹,每隔幾天,就會産生出足夠裝滿8個培養倉的營養液。

因此在新的營養液生成後,奧貝雷恩率領着海皇三叉戟中最出色的七名戰士進入了培養倉,以吸收養分,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在培養倉封閉的瞬間,所有人即刻被拉入了另一個世界,一個精神的世界。

在那個世界裏,樹木、花草、各種奇怪的猛獸,幾乎一切生物都會變成他們的敵人,在最初的幾天中,奧貝雷恩甚至以爲自己是在與整個世界對抗,好在那個世界生物的戰鬥力并不算太強大,才讓他們勉強逃出生物密集的森林區,轉向生命較少的沙漠環境,這才勉強存活了下來,但是最初的轉移,就讓奧貝雷恩損失了一名出色的戰士。

接下來的幾年中,充斥在奧貝雷恩生活中的就是戰鬥,不停的戰鬥,永無休止的戰鬥,每次戰鬥都隻能有一個人休息,休息的時間不會超過10分鍾。

直到這個時候,奧貝雷恩終于明白,自己的确是在與整個世界爲敵。

這個世界并不算大,而且是有邊界的,奧貝雷恩用去了整整五年的時間,帶領着幸存者沿着世界的邊界一路厮殺,終于回到了原點,在這個過程,又一個戰士長眠在了這個世界裏,在探索了世界的邊界之後,奧貝雷恩斷定破解這一世界的關鍵就在于中央山脈的森林中,于是他和部下們分開,獨自一人踏上了向世界中心進軍的征途,在前方等待着他的,是數倍于以前強度的戰争。

一年之後,奧貝雷恩終于站在世界中央的神壇上,在他身後,是一條寬大的看不到盡頭的路,這裏本沒有路,當奧貝雷恩粉碎了一切向他沖來的東西之後,也就形成了一條路。

而在奧貝雷恩的面前,在神壇的正中央,坐着一男一女兩個荷比魯人。

“這是世界上最初的兩人荷比魯人,我制服了他們,這個世界也就破解了,”奧貝雷恩說得雲淡風輕。

研究主管卻是張口結舌,外面僅僅是三天的調制,在精神世界中卻已進行了整整六年的戰争,。

難怪奧貝雷恩的氣質會有如此的變化,而最終幸存的阿倫和奧貝雷恩之間也有了特殊的驚誼,研究主管又向阿倫望了一眼,看上去阿倫和以往沒有什麽不同,隻不過那桀骜不馴的神色消失得幹幹淨淨,但是他卻知道,阿倫絕對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六年連綿不斷的戰鬥,可以讓一個懦弱的人變成最強悍的戰士,何況阿倫在加入海皇三叉戟的時候,就已經擁有了七階能力。

“說說最近發生的事,”奧貝雷恩一邊吩咐,一邊對付着食物。

研究主管迅速在心中将近日情報按重要性排了下順序,然後小心翼翼地将自己認爲最重的一件事說了出來。

奧貝雷恩聽着聽着,進食的動作逐漸慢了下來,最後更是咬着半塊牛排不動,如同變成了一尊雕像。

直到研究主管說完,奧貝雷恩才将那塊牛肉整個生吞下去,吩咐說:“給我準備十個戰士和和三輛車,要配備重火力,30分鍾之後,我們去勒海莊園,阿倫,你還能行嗎,可以的話就跟我一起去,”

阿倫依舊以三口一塊的速度在消滅着牛排,隻淡淡地回應了一句:“當然可以,有30分鍾的休整,已經太足夠了,”

七個半小時之後,奧貝雷恩站到了勒海莊園的大門前,甯定地打量着這座充滿田園氣息的莊園,阿倫則以看着死人的眼光,掃視着大門和圍牆上全副戒備的一個個衛兵。

十分鍾後,整個勒海莊園已經變成了一片火海,所有的仆人和衛兵都被處死,屍體整整齊齊地堆放在主樓廣場的一邊,古老的主樓每個窗戶都在向外噴着火,在火光的照映下,廣場上站着十幾個瑟瑟發抖的人,其中大部分是女人和孩子。

奧貝雷恩蹲了下來,抱起了一個隻有五六歲的小男孩,然後讓一名戰士打開了通訊光屏,半分鍾後,光屏上出現了一個神态威嚴,但看上去也有些憔悴的老人。

“卡普蘭将軍,好久不見,”奧貝雷恩微笑着打了聲招呼。

“奧貝雷恩,的确好久不見,而且你的樣子有些變了,等等,你抱着是小皮特,你爲什麽會在勒海莊園,你……你燒了我的莊園,”看清光屏傳遞過來的影像後,卡普蘭迅速從開始的禮貌轉成了咆哮。

“我聽說,幾天前你在北方基地采取了一個行動,是針對帕瑟芬妮的,”奧貝雷恩有些漫不經心地說,似乎卡普蘭的怒火對他一點用都沒有,甚至還抽空捏了捏小皮特的臉蛋。

卡普蘭強壓着憤怒和恐懼,說:“那是貝布拉茲的命令,我隻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嗎,你是龍騎的将軍,貝布拉茲可沒有辦法直接給你下命令,事實上,就是摩根将軍的命令你也可以不遵守的,我可以問一下嗎,貝布拉茲究竟許給了你什麽樣的好處,會讓你甘願付出這麽大的代價,”奧貝雷恩一邊說,一邊繼續捏着小皮特的臉,他知道,小皮特是卡普蘭惟一的孫子,在五分鍾前奧貝雷恩就知道了。

卡普蘭看着小皮特的臉開始紅腫,卻被奧貝雷恩捏住了脖子,哭都哭不出來,不禁氣焰全消,哀求着說:“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你先把小皮特放下,我想什麽都是可以談的,而且亞瑟家族不是已經宣布和帕瑟芬妮脫離關系了嗎,”

奧貝雷恩平靜地說:“是的,帕瑟芬妮是被驅逐出了家族,而且驅逐令還是由我親手簽發的,但是她被驅逐和眼前這件事沒有任何關系,我隻是看着你,看着這片莊園不順眼而已,”

說完,奧貝雷恩的手一松,小皮特即刻從他的手中墜落下去。

“不,,”卡普蘭的怒吼甚至震得光屏的影像都開始晃動,他面容已經完全扭曲,沖着奧貝雷恩的背影瘋狂詛咒着,怒吼着:“你這是在與貝布拉茲大人爲敵,大人會殺了你的,他會殺了和你有關的所有人的,,”

奧貝雷恩向莊園外走去,聽着卡普蘭的詛咒,他甚至頭都沒回,隻是用從容淡定的聲音說:“你不過是貝布拉茲的一條狗而已,你覺得他會爲了一條狗付出多大的代價呢,至于和貝布拉茲爲敵……在明天的議會上,我會當着他的面投下反對票的,”

随後,奧貝雷恩向身邊的阿倫淡淡的吩咐了一句“殺光”,就以恒定的速度,向莊園外走去。

火焰吞沒了勒海莊園的一切……

卡普蘭所不知道的是,在另一個世界中,在殺向世界中心的一年中,奧貝雷恩面對着各種各樣的攻擊,在精神凝成的世界裏,他所有精神上的弱點都無所遁形,所以向他撲來最多的就是有着血緣關系的親人。

在那一年中,奧貝雷恩親手毀滅帕瑟芬妮的次數,是11776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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