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影的世界轉瞬間就已消逝。沒有繼續出現。蘇松了一口氣。雖然仍然不明白虛影世界的含義。但至少這次看起來不象有什麽不好的征兆。而且麗看起來非常健康。感覺上仍有些虛弱。不過應該很快就會恢複。畢竟她在格鬥域中有多重四階能力。這也意味着她有着一個非常有力的身體。
在虛幻與現實分離的瞬間。蘇出現了短暫的失神。周圍暗了下來。如同這是一個深沉的夜。而不是光線明亮的上午。黑暗中。似有雪飄落。黑暗中。似乎沒有人。隻有蘇自己。獨處在這個無盡廣闊的世界中。隻有極遠的地方。有一束光。
刹那間。蘇隻覺得自己正在向無盡的黑暗中沉淪。危險的感覺如潮水般襲來。幾乎要将他完全淹沒。心頭的恐懼感越強烈的時候。蘇反而越是冷靜。就在他要有所反應的時候。忽然一陣強烈之極的感覺襲來。将周圍的黑暗擊得粉碎。
這是強烈的快感。在恢複了對現實世界感知時。蘇才看到麗不知道何時已撲進自己的懷裏。手臂勾緊了他的脖頸。用力親吻着他的頸側耳後。而她的另一隻手。正握緊了蘇要命的地方。
她的身體散發着驚人的高熱。象一塊燒紅的鐵。而她的手臂是如此有力。勒得蘇幾乎無法逃脫。
蘇此時還不自知。走出浴室的時候。他的下體堅挺如鋼。就和以往血戰之後一樣。他的身體内部正在無聲呐喊着。如關着一頭饑渴的野獸。要求得到水源的滋潤。
何況從各方面來講。麗都很不錯。
麗感受到了蘇體内火山一般的力量。卻還不見他的行動。于是狠狠地咬了下他的脖子。在蘇耳邊咬着牙低聲說:“你還是不是男人。沒膽子的東西。”
麗的這一句話。引燃了沉默的火山。蘇的身體一彎一挺。驟然爆發的力量讓麗忽然覺得自己如同被一輛戰車撞中。輕飄飄地飛了起來。重重摔在了床上。
蘇全身上下的肌肉慢慢隆起。走向摔在床上的麗。冰冷地說:“下次不要對我這麽說話。”
麗猛然坐起。叫了一聲:“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蘇皺了皺眉。忽然伸手将麗提起。然後雙手抓住麗的緊身衣。驟然發力。居然生生将其實非常堅固的戰術緊身背心完全撕成兩半。蘇的手随即伸向麗的腰帶。麗立刻尖叫起來:“你這算什麽。老娘自己來。”
她叫到了一半。餘下的聲音就不得不吞回到肚子裏。蘇抓住了她的一隻腳。将她整個倒提起來。輕而易舉地拉斷了她的腰帶。
麗高聲叫罵着。拼命踢打着。幾乎用上了自己學過的一切格鬥技能。但和上次在叢林中不同。這次麗幾乎沒有任何反抗或者是還手的餘地。還不到一分鍾。她就完全赤 裸着。又被扔回到床上。
當被進入時。麗猛然張大了口。可是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來。幾乎窒息。
稍稍緩過一口氣後。麗咬住嘴唇。雙臂雙腿反過來纏緊了蘇。強而有力的身體如蛇一般扭動起來。盡管扭動的動作略顯生澀。但是在她身體驚人的力量和柔韌下。足以讓普通的男人立刻發狂。
麗知道。現在和當初在叢林中已經不一樣了。在格鬥方面。她已經完全不是蘇的對手。可是在另一個戰場上。她決心幹掉蘇。麗曾經聽身邊的女人不止一次說起。女人才是床上永遠的王者。
戰争在48分鍾時結束。以麗的徹底潰敗告終。
蘇一個翻身。仰躺在淩亂不堪的床上。看着天花闆。發呆。麗勉強張開雙眼。眼皮重得就象是各挂了一輛戰車。盡管敗得毫無反抗餘地。不過麗對蘇現在的态度即有些疑惑。又感到不滿。
“喂。你又在想什麽呢。”她挪動軟綿綿的、酸痛交加的身體。将下颌擱在了蘇的肩頭。凝望着蘇如同古典雕塑般的臉。
蘇輕輕地吐出一口氣。說:“我在想。我們這個時代。是什麽樣的呢。”
“還能是什麽樣。戰鬥、搶吃的喝的、吃完喝完再繼續戰鬥。直到有一天戰死爲止。”麗不假思索地說。她說的正是荒野上千千萬萬的流民們一生的寫照。
“那這個時代。爲什麽會是這樣呢。”蘇怔怔的說。
麗滿臉的困惑。抓了抓栗色的短發。想了會後隻得放棄。說:“這個樣子沒什麽不對啊。一直不都是這樣的嗎。反正。從我記事的時候起就沒變過。不過。龍城這裏倒真的是不錯。你這間房子雖然不大。可是非常幹淨。外面可沒有這種地方。對我們來說。這裏已經算是天堂了。”
蘇沉默了一會。才慢慢地說:“我在想。在這個時代。爲什麽每個人都要爲活下去而掙紮。爲什麽吃的東西這麽少。爲什麽所有的東西都在變化。包括我們自己。再過五年。十年。不知道世界會出現什麽樣的東西。或許。也不會再有人的存在。”
麗實在是抵不住困意。迷迷糊糊地說:“想那麽多幹嗎。想了又沒有用。如果你想改變這些。也容易啊。我們組織一隻軍隊。把所有的地盤都打下來。那你不就想怎麽做就可以怎麽做了。随便你怎麽改變這個時代。别人都隻有聽你的……”
麗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變成夢呓般的呢喃。她已經睡了過去。這個具有格鬥域非凡潛力的女孩睡得非常深沉。毫無戒心。這可完全不象是荒野上人的作派。荒野裏每個人都睡得很警醒。睡覺時丢失性命的例子每天都在發生。
蘇拉過被子。給麗蓋好。自己從床上下來。舒展了一下身體。這次的發洩非常徹底。不光瀉出了欲 火。嗜血與殺戮的渴望也消散了不少。
但是就在蘇準備穿上衣服的時候。忽然間心中掠過一縷寒意。幾乎是本能的、他猛然轉身。望向了門口。
卧室的門是開着的。直通外面的客廳。客廳中不知何時彌漫起淡黑色的霧氣。霧聚而不散。緩緩流動着。透着刺骨的寒意和詭異。暗霧之中。靜靜伫立着一個身影。猙獰的甲胄無法掩蓋身姿的窈窕。她的臉完全隐藏在暗霧内。根本就看不清楚。隻有那蒼灰色的長發随着流動的霧藹在緩緩飛舞着。
房間裏驟然冷了下來。好象極地的冰寒。什麽樣的供暖系統在這一刻都完全失去了效用。沉睡中的麗也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冷。下意識地擁緊了被子。
蘇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完全沒想到她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個地方。
卧室裏很淩亂。撕碎的衣服扔得到處都是。麗露在外面的光潔肩頭早就揭示了被下必然是一具赤 裸的胴體。而蘇也一絲不挂的站在床邊。所以這間房間中發生過什麽。不言而喻。
“你……”蘇剛向她走了一步。就不得不閃電般退回原處。她的手似乎揮了一下。數道霧氣如針一樣射來。比蘇的反應速度要快得多。蘇幾乎是剛向後移。霧針就已經刺到了他的身前。霧針在将要觸到蘇皮膚的時候。忽然繞開了蘇。射向房間的數個角落。
卧室中立刻響起連綿不斷的輕微爆炸聲。屋角、櫃頂、通風口甚至是吊燈都在霧氣的沖擊中爆碎。一時間灰土四濺、碎片紛飛。
蘇的肌膚一緊。即刻變得堅韌無比。将飛濺到身上的破片都彈了回去。當灰煙略散時。蘇再向客廳中望去時。卻發現滿廳的暗霧不知何時已消散得幹幹淨淨。而她也消失不見。公寓的門鎖完好無損。不知道她是如何來的。也不知道她是如何走的。
蘇低下頭。看着掉落一地的碎屑塵土中。有幾絲不起眼的金屬和玻璃光芒。他彎下身。拾起了幾片破碎的零件。盡管非常細小。但經過暗黑龍騎基礎課程培訓的蘇。已經看出這些都是某種先進型号的針孔攝像設備。隻不過現在已經被完全破壞了。
蘇擡起頭。掃視着卧室中殘破的空洞。眼瞳深處閃過了一絲森寒的光芒。這麽說。他剛才與麗的纏綿肉戰。都已經被人看去了。這倒不是什麽不得了的大事。問題在于那些有惡意的人已經把手伸進蘇的公寓來了。
暗黑龍騎的規範中。一直申明的是龍騎居處是暗黑龍騎的财産。對龍騎居處的侵犯即等同于對總部的侵犯。所以蘇原本以爲。自己的居處仍是相對安全的。可是沒有想到居然會被人放置了這麽多的監視器。當然。能夠在暗黑龍騎的居處放置這些東西的人肯定不簡單。蘇也沒有天真到真的去等待總部去找這些人清算。隻要找出這些仍有惡意的人。蘇會以自己的方式來解決。
損毀的攝錄設備零件看起來相當先進。并不是尋常人能夠搞得到手的。越是先進的設備。追查來源也就越是容易。而海倫。無疑是一個值得依賴的人。
可是。她爲什麽會來這裏。
在她離開房間的瞬間。蘇隐約感覺到了她的憤怒、無奈。還有深深的失落。那個時候。仿佛。她的心已經空了。
蘇不知道自己爲何會感受到她的心境。也有些不明白她爲何會有這種反應。
從約克斯頓的别離算起。已經是七年過去了。七年的時間。已經讓昔日的小女孩長成了少女。那盔甲覆蓋下的身體。已經有接近于蘇的高度。雖然幾次都未曾看清她的容顔。但蘇相信。當日的小女孩兒必定已是傾城的容姿。
她是他的驕傲。從來都是。
或許。女兒已長大。蘇的心輕微的顫動。
直到現在。蘇還不知道她在哪裏。又在做些什麽。現在的蘇。還遠沒有餘力地保護她。照顧她。所以他全副的心思和時間都放在了戰鬥和提升能力上。而且戰鬥連綿不絕。根本不是蘇能夠選擇的。或許她已經有了新的名字。已經忘記或者是放棄了原本的名字。當初。蘇給這個沒有任何紀念物。也不知道出身來曆的女孩起的名字。是梅迪爾麗。
這個時候。麗終于被一連串的變故從夢中驚醒。她睜開了朦胧的睡眼。看到的卻是一片殘破破敗的景象。就象又回到了小時候的居處。麗大吃一驚。她的頭仍然是昏昏沉沉的。好在随後就看到了蘇。讓她立刻平靜了下來。
“這是怎麽了。”麗問。
“沒什麽。有人放了些不該出現的東西。我剛把它們拆了。”蘇站直了身體。将手中的損毀零件放在了桌上。用一張紙包好。
“要拆得這麽誇張。”麗看着卧室。有些難以置信地說:“放的是什麽。炸彈嗎。誰會在你房間裏放東西。你不是暗黑龍騎嗎。”
蘇看了看麗。微笑說:“在暗黑龍騎裏。我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已。”
“隻要有時間。我們會變成大人物的。海倫姐姐說過。大多數龍騎都是混飯吃的而已。沒什麽了不起的。她說如果我想。其實也可以成爲暗黑龍騎的。”麗說。
“哦。”蘇有些意外。不過以他所見。麗現在的能力的确已經達到了暗黑龍騎的标準。至少也是個上等兵。如果麗想加入。也不是沒有可能。隻要有一個校官作爲擔保就可以。這個人選并不難找。帕瑟芬妮即使不出面。也可以找别人。比如說那個裏卡多。
“那你想作一名暗黑龍騎嗎。想的話。我可以想辦法。應該不是問題。”蘇非常認真的說。他當然很希望麗能夠繼續作自己的扈從。她在戰鬥和軍事方面的專長也是蘇今後必然需要的。不過如果麗願意。蘇還是肯給她一個更加光明的前途。每個龍騎都是不同的。帕瑟芬妮的扈從并不見得比哪個尉官差了。
“才不。在你這每月都有錢拿。當了龍騎還得自己賺錢。我可不傻。我困死了。讓我睡會。”麗縮回被中。将自己裹得象隻繭。
看着宣稱自己一點不傻的麗。蘇微微一笑。重新振作起來。在他的身邊。有太多讓蘇奮鬥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