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番外

不怪白母多心,她來這裏住了一段時間,别說異性,兒子都沒帶哪個朋友回來。

今天突然出現一個,模樣還可以,不胖不瘦,不高不矮,收拾的也很幹淨得體,挺好的。

又去仔仔細細的打量,白母在心裏确定,嗯,真的挺好的。

裴玉被看的手心出汗,她從來沒這麽緊張過,這樣的場面也是頭一次遇到,完全不知道怎麽應付。

還好白明明來的及時,将圍繞在門裏門外的古怪氛圍打破。

聽到兒子的介紹,白母的臉上明晃晃地寫滿失望,還發出一聲歎息,“隻是同事啊……”

白明明,“……”

裴玉,“……”

白母不知道怎麽了,那抹失望突然消失無影,人又精神起來,熱情的拉着裴玉,“裴小姐,坐吧,這裏有瓜子。”

她沖傻站着的兒子喊道,“明明,去給裴小姐泡茶!”

白明明把快瞪出來的眼珠子按回去,捧着顫顫巍巍的思緒去拿茶杯。

這是唱的哪一出?

怎麽有一種醜媳婦見婆婆的錯覺?

裴玉的情況更糟,心裏亂成一鍋粥,隻不過她習慣了不動聲色,将所有情緒都遮掩了起來。

看到剝蒜的男人,她的眼中一閃而過震驚,很快冷靜,不卑不亢的打招呼,“沈先生。”

随後又看向蘇夏,“沈太太。”

蘇夏點點頭,繼續用勺子給安安挖蘋果吃。

真人見着了,落落大方,成熟内斂,還不錯。

這一旦有了對比,劉珊那小姑娘越發顯得稚嫩,浮躁,還有一些小家子氣。

畢竟是一個在校園,還處于愛做夢,幻想未來的時間段,而另一個早已混進社會,熟透人事。

裴玉的性格和閱曆能給明明帶來幫助,無論是生活還是工作。

如果他不糊塗,就會知道這一點。

蘇夏身邊的位置陷下去,沈肆坐過來了,他拿走遙控器,調到少兒頻道。

客廳裏響起清亮歡快的兒歌,正是沈安安小朋友最喜歡的那首《蝸牛與黃鹂鳥》。

沈安安從媽媽懷裏蹦到地上,他站穩了,跟着兒歌的節奏搖頭晃腦。

還不時揮動小胳膊,沉浸在自己的音樂王國裏面。

蘇夏每一次見到這一幕,她的嘴角都抑制不住的翹了起來,神情溫柔,從裏到外溢滿了幸福。

“哎喲,安安會跳舞了啊!”白母驚喜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蘇夏笑着說,“鬧着玩呢。”

“小孩子就是要讓他玩。”

白母的話匣子又打開了,叽裏呱啦說了一大堆,說大院當年的那些小孩,也說自己兒子的童年趣事。

歲數大了,有些話免不了翻來覆去的說,碎碎叨叨的。

白明明受不了,他發現蘇夏竟然認真聽着,沒有半點不耐煩。

“媽,煤氣竈上有燒什麽東西嗎?”

白母一拍大腿,她趕緊跑去廚房,還不忘丢下一句,“小夏,阿姨待會兒再跟你說。”

正要去找蘇夏的念頭一頓,白明明發現裴玉獨自杵在一邊,她垂着頭,有些拘謹。

白明明的腳步一轉,過去拍拍她的肩膀,不假思索道,“沒事,你就把這兒當自己家。”

裴玉滿腦子都是見到沈家家主的驚慌,她沒聽清白明明說什麽,“明明,沈太太難道就是你要去接機的那個好友?”

白明明點頭,“是啊。”

裴玉小聲說,“你應該提前告訴我一聲。”

她有時間做做心理準備,才不會措手不及。

接觸這個男人的母親本來就夠緊張了,現在還要頂住巨大的壓力。

白明明知道她怕沈肆,他也怕,成天不苟言笑,冷冰冰的。

“别管沈肆,他話很少,忽略了就行。”

裴玉看一眼白明明,忽略不了。

她有點不懂,更多的是詫異,就憑這人跟蘇夏的交情,隻要開口,圈子裏都會給沈家面子,那些好資源肯定會落到白明明手裏。

白明明像是知道裴玉心中所想,他說,“從小到大,我就一個夢想,不自己追,那多沒勁。”

裴玉什麽也不說了。

白明明誇張的搓搓胳膊,“裴,裴玉,你幹嘛用一種充滿母愛的眼神看我?”

裴玉的臉一紅,“沒有吧。”

白明明湊近幾分,盯着她看,“我發現你在我面前,很容易臉紅。”

裴玉手腳僵硬,“我臉皮薄。”

白明明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把裴玉吓的繃緊神經。

“去照鏡子,你脖子都紅了。”

裴玉呼吸急促,眼睛直瞪着白明明。

廚房裏發出響動,是鍋鏟掉水池的聲音,伴随白母的喊聲。

白明明帶裴玉去廚房,沒過一會兒,他就被親媽轟出去了。

隻留下裴玉一人。

她是會做飯的,這會兒卻緊張的手忙腳亂,不是打翻籃子裏洗過的菜,就是把切好的蔥花撒了。

裴玉懊惱的恨不得掐自己幾下。

白母說也瞧出來了,她想讓這孩子去客廳,又想借機知道點事。

思索過後,還是選擇了後者。

白母把鍋蓋蓋上,尋思着開口,“裴小姐……”

手指一抖,裴玉笑了笑,“阿姨,叫我小裴就行。”

白母心想,你叫我媽多好。

她扭頭,露出親切慈愛的微笑,“小裴啊,你家住哪兒?”

裴玉說了地址,白母說,“那離這裏不遠。”

快趕上大半個荊城了,這還不遠?裴玉隻是笑。

下一刻,白母又一口氣問出幾個問題,“你是本地人嗎?多大了,家裏有兄弟姐妹嗎?你父母是做什麽的?”

裴玉都耐心的一一說了。

白母越看越喜歡,問出最想知道的,“那個,小裴,你談對象了沒有?”

裴玉說,“還沒有。”

白母一把握住裴玉的手,“我家明明也沒。”

裴玉吓一跳,她的臉頰泛起紅暈。

白母那個年紀,經曆的多,旁觀的也多,她一看這孩子的反應就知道有戲。

“阿姨話有點多,你不嫌吧?”

“不嫌。”

裴玉好像沒剛才那麽緊張了,她暗自吐出一口氣,任由白母拉着她的手,問東問西。

客廳裏,白明明坐下去,站起來,又坐下去,扒拉扒拉頭發,手撐着膝蓋,兩眼放空。

裴玉是什麽樣的人他清楚,估計這會兒已經在他老娘的淫|威之下渣都不剩,搞不好連家裏的戶口本都交代了。

在白明明第三次歎氣的時候,蘇夏忍不住說,“明明,擔心就進去看看。”

白明明一屁|股坐椅子上,嘴硬道,“我擔心什麽?”

蘇夏掃他一眼,“你說呢?”

白明明把臉偏開,耳朵可疑的紅了,他抹了把臉,耷拉着腦袋說,“小夏,你知道的,裴玉跟我不是那回事,我怕我媽吓到她。”

“還說不是擔心。”蘇夏說,“你在這兒急,不如自己去看。”

白明明趴桌上,他去了,裴玉會更尴尬,搞的好像他們真的有什麽事似的。

蘇夏面前多了把花生米,沈肆剝的,外面那層皮都搓幹淨了,看起來就很有食欲。

她吃了幾個,夾雜着淡淡的蒜味,不由得臉一抽,“你剛才洗手了沒有?”

沈肆,“嗯。”

蘇夏拉着他的手,嘟囔道,“指甲縫裏沒洗幹淨,還有味兒。”

沈肆起身去洗手間。

他再回來時,手都搓紅了。

蘇夏抿嘴,“我就随口說說,你幹嘛把手搓的這麽紅,不疼啊。”

沈肆說道,“你不喜歡。”

蘇夏噎住,她抓着沈肆的手掌,指尖在他的掌心裏撓撓,“沒有不喜歡。”

唇角微勾,沈肆問她,“花生還吃嗎?”

蘇夏露出笑容,“吃。”

沈肆低頭剝花生,剝好了放蘇夏手裏。

蘇夏其實不饞,但是沈肆剝了給她吃,她就覺得花生比平時吃過的都要香。

沙發上的倆人眉目傳情,他們形成一個世界,誰也踏足不進去。

白明明翻白眼,“我還在呢!”

沈肆撩了一下眼皮。

頭皮一麻,白明明起身去陽台,這叫什麽事,沒天理了。

青天白日的虐|狗,還不讓說兩句?

他被哭聲吸引,快步回客廳,就見沈安安小朋友正趴在沙發上哭呢。

那樣子,小肩膀一抽一抽的,委屈的不得了,整的挺像一個受氣的小媳婦。

白明明納悶的問看起來很淡定的孩子他爸和孩子他媽,“怎麽了這是?剛才不還好好的嗎?”

蘇夏無奈,“安安要啃遙控器。”

白明明下意識的說,“給他啃就是了。”

反應過來,他的嘴角抽搐,“那就讓安安哭啊?”

“沒事。”蘇夏說,“假哭呢。”

白明明,“……”

他湊到沙發邊,小孩兒哇哇大哭,臉上一點眼淚都沒有,眼睛也是幹的,純喊。

好一會兒,白明明一臉佩服,這爐火純青的演技也是好沒邊兒了,“安安比我有前途。”

沈安安小朋友哭了喊了,爸爸媽媽還是不搭理,大概是知道這招沒用了,也就慢慢停了下來。

他癟着嘴巴手腳并用的從沙發上爬到爸爸腿上,慢吞吞地揪着爸爸的衣服站起來,就開始蹦跳,又開心了,嘴裏往外冒外星語,咿咿呀呀的。

白明明看的目瞪口呆,他給出一個較高的評價,“收放自如。”

蘇夏,“……”

沈安安在他爸腿上蹦完了,要往他媽身上爬,想換個地方繼續蹦,背帶褲被一隻大手從後面拎住。

二十多斤重,蹦蹦跳跳的,腿上的骨頭都疼,沈肆皺眉,不準兒子欺負他老婆。

于是就出現一大一小僵持的局面。

白明明跟蘇夏,“……”

沈安安發現了新的玩具,他從他爸手裏脫身,扶着沙發去另一邊,目标是包上面的圍巾。

三個大人都在看着小孩,不知道他想幹什麽。

沈安安抓走圍巾,又扶着沙發走到他媽媽面前,把圍巾舉的高高的,鼻子裏發出“嗯……嗯……”

白明明一頭霧水,他看着蘇夏把圍巾圍在沈安安的脖子上。

小孩摸摸圍巾,立刻把嘴咧的大大的,開始晃晃悠悠的溜達,那麽小就知道臭美。

白明明哈哈大笑,“看的我也想要個孩子玩玩了。”

蘇夏提醒他,“你得先有孩子他媽。”

白明明不自覺的望一眼廚房的方向,眼睛裏像是有什麽在翻湧,又什麽都沒有。

今天白母特别高興,熱情高漲,王義都在桌上有了一個位置。

他受寵若驚,捧着碗筷,無從下手。

白母讓他多吃點,他就多吃點,使勁扒完了下去。

跟大少爺同桌吃飯,王義實在坐立不安,難以下咽。

不止王義是那種感覺,裴玉也是。

但麻煩的是,她不能像王義那樣,提前離桌。

吃飯的時候,白母一個勁的瞅着裴玉,裴玉垂頭吃菜,面上還算淡定。

白母瞅瞅兒子,“明明,别光顧着自己吃啊!”

白明明夾了根雞腿給沈安安的小碗裏,“安安吃雞腿,将來要長的比你爸還高。”

沈安安要吃,蘇夏隻好挑一點喂他。

看兒子不争氣,白母在桌低下踢了一腳,沈肆的眉頭微動,繼續吃飯。

在接連踢了幾下,兒子還是毫無反應過後,白母總算知道自己踢錯人了。

不是兒子,那就是沈肆了。

白母一下子沒留神,丸子卡到了喉嚨裏,她一口氣喘不上來,臉憋的通紅。

“媽!”

“阿姨!”

桌上幾人都一慌,之後是椅子擦過地面的聲響。

沈肆将白母拉起來,白明明才猝然驚醒,想起了急救措施。

丸子吐出來後,白母舒服的喘口氣,自己把自己吓到了。

白明明拍着她的後背順氣,“媽,吃飯的時候想什麽呢?”

白母擺手,“别提了。”

她說,“你們吃,我進屋躺會兒。”

經過沈肆身旁時,白母感激的說,“沈先生,多虧了有你在。”

她頓了頓,“那個……腳沒事吧?”

沈肆開口道,“不要緊。”

嗓音是一貫的沒有溫度,但他沒介意,白母聽出來了。

等白母走了,蘇夏眼神詢問沈肆,“你的腳怎麽了?”

沈肆跟她耳語。

蘇夏愣了愣,表情古怪。

白明明跟裴玉兩隻單身狗報團取暖,聊聊飯菜,扯扯天氣。

因爲白明明晚上要出席一個活動,他得早點去定妝。

待到三點多,裴玉就跟他一起出門了。

走時,白母塞給裴玉一個紅包,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準備的。

裴玉被那上面百年好合四個字震的頭暈目眩,暈乎乎的就接了。

走出公寓,裴玉被冷風一吹,人也清醒了,臉卻更加臊熱,“明明,你幫我把這個還給阿姨。”

白明明說,“收着吧。”

裴玉蹙眉,“那怎麽行?”

“怎麽不行了?”白明明心裏有一股無名之火,迫使他闆起臉,“收着!”

裴玉捏着紅包,“……好吧。”

白明明自知剛才語氣不好,他邊走邊說,“放心,那裏面多不了,估計也就一兩百,你不要有什麽壓力,就當是……”

見面禮三個字無端竄出來,又被強行按下去了。

裴玉數數,有一千八。

白明明咂嘴,看來他老娘對裴玉非常滿意,這次是下血本了。

裴玉還是覺得不妥,“不行,這個太多了,我收了會不好。”

白明明看她,“有什麽不好的?”

他哼笑,“還是你想跟我劃清界限啊?”

裴玉搖頭,“沒那麽想。”

白明明把手放進口袋裏,“那就收着,不要胡思亂想。”

裴玉放慢腳步,走在後面,她望着前面的男人,不清楚對方知不知道這紅包的含義。

假如知道……

裴玉捏緊了紅包,呼吸輕顫。

這時有個人經過,好奇的看了一眼站在的原地的女人,臉那麽紅。

蘇夏跟沈肆被白母留到吃了晚飯才回去。

白母硬是把他們送上車,希望他們下次再過來。

車子往門口開去,蘇夏回頭,看見那道身影還在,不停的對着這個方向揮手。

她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手被握住,蘇夏斂去悲傷,靠在沈肆肩頭。

有個人可以依靠,似乎遇到什麽,都不會害怕。

兩天後,蘇夏帶着丈夫和兒子去了墓園。

雪還沒有完全融化,不少墓碑的邊邊角角都蓋着雪,頑強的扒着,不肯離開。

蘇夏在一個墓碑前蹲下來,照片泛着歲月留下的痕迹,裏面的人好像不是定格在風華正茂的年紀,也會一點點老去,鮮活了。

她沒見過母親,所有的記憶都和冰冷的照片嵌在一起。

沈肆遞過來手帕,蘇夏細細的擦着照片,“媽,我們來看您了。”

她把帕子拿開,蹲在那裏不起來。

沈肆立在一旁,凝視着眼皮底下的黑色發頂和一截雪白的脖頸。

他将視線移到墓碑上面,低聲喚道,“媽。”

照片上的女人很年輕,眉眼和蘇夏有幾分相似,不同的是,她很溫柔,嘴邊的弧度都是溫暖的。

沈肆沉默寡言,不會說長篇大論,隻是按着蘇夏的肩膀,無聲的安撫。

一陣風拂過,裹着蘇夏那聲哽咽,“媽,感謝您給我生命。”我愛您。

一歲多一點的小孩子不懂什麽叫難過,什麽是傷感,他覺得好玩,扭着胳膊腿要下來,沈肆就放他下來,由着他去摸墓碑。

蘇夏摸摸兒子的頭發,指着墓碑上的照片,“安安,這是外婆。”

沈安安睜大眼睛看着,不敢摸照片,他趴到蘇夏懷裏,又扭着脖子往照片上看。

過了很久,蘇夏都沒起身。

沈肆問道,“怎麽了?”

蘇夏擰着眉心,“腿麻了。”

沈肆要去碰她的腿,蘇夏趕緊阻止,“别碰我。”

她無意識的用手指沾唇,又将手指抹到左邊眼睛上面。

“夏夏,右腿麻了,就把口水塗左邊眼睛上面,記住了沒有?”

腦子裏突然出現一個聲音,那是爺爺對她說的。

蘇夏的鼻子發酸,面前的地上有一灘水漬。

在清冷寂靜的墓園裏,她想起死去的爺爺,母親,父親,李蘭,蘇小雪,蘇家那些親戚。

過往的一切都在這一刻浮現,如一部老電影,她不再是主角,而是變成觀衆。

蘇夏擦擦眼睛,“走吧。”

沈肆一手抱着兒子,一手摟着妻子,他的神情平淡且知足。

走了一段路,蘇夏回頭,墓碑孤零零的,人死了,就一座墓碑,那些愛恨情仇都會化作塵埃。

回柏林前一天,蘇夏叫白明明出來,她問他想不想做生意。

白明明呆住了,“做生意?”

“嗯。”蘇夏說,“餐飲業就不錯,你想不想試試?”

白明明喝口咖啡,“以後再說吧,投資這倆字就是一摞摞鈔票組成的。”

他的話剛落,一張卡推到眼皮底下,伴随蘇夏的聲音,“一百萬,借你的,密碼是你生日。”

白明明放下咖啡,認真起來,“小夏,你是真的假的?”

蘇夏也是認真對待,“打借條,以後連本帶利還我。”

好半天,白明明翻湧的情緒歸于平靜,“行。”

他寫借條的時候,眼眶溫熱。

裴玉來找的時候,白明明就把那一百萬說了,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他喜歡對她傾訴。

裴玉默默的聽着,給他分析,明星幾乎都有投資産業。

白明明知道,蘇夏是給了他第二條路,這樣下半輩子有保障。

那麽做的時候,還在護着他的尊嚴。

白明明撐着額頭,心口滾燙,他擡頭望着夜空,沒讓眼角的液|體滾下來。

“裴玉,我們喝酒去。”

裴玉啊了一聲,面有難色,“不是,你現在……”

白明明把帽子往腦袋上一扣,“我又不是大明星,沒人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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