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陳五發将槍口悄悄的向右移動了一些,雙眼死死的盯着那個被炮彈炸開的一到陣地缺口,但凡是從這裏經過的日軍,除非是爬過去,否則待在他這個位置是絕對能夠看到對方的,隻不過最多也就隻能看到小半個腦袋而已。
不過陳五發卻覺得自己可以試一試,反正這裏有這麽多的守軍,自己用幾顆子彈來做個實驗,上面也不會怪罪自己的。
一名日軍忽然間從缺口的左側向右迅速的移動,他的動作與陳五發猜測的一模一樣,陳五發按照先前所預想的那樣,迅速的扣下了扳機,果不其然,那顆剛剛還靜靜的躺在步槍裏的子彈,以肉眼不可及的速度鑽入了那名日軍的腦袋内。
僅僅隻是露出了小半個腦袋,但是卻讓陳五發準确的命中了對方。
而擊斃那名日軍士兵之後,陳五發并沒有覺得特别的興奮,不像是其他士兵那樣,擊斃一名敵人就會激動上半天的時間,或者被眼前的這一幕給惡心的半天緩不過來。
陳五發倒是覺得這一切似乎是冥冥之中就已經注定的結果,擊斃了一名敵人的陳五發,此刻内心深處卻很是安靜,一點也不像是一名新兵。
而且,此時的陳五發,腦子裏有一種很特别的感覺,當他扣下扳機的時候,似乎他已經可以确定了這顆子彈一定會命中敵人一樣。
腦子裏的冷靜,讓陳五發自己都覺得有些可怕。習慣性的拉動槍栓,将彈倉内的下一顆子彈推入槍膛,整個動作一氣呵成,除了有平日訓練的功勞以外,再一個就是此刻陳五發心裏面很冷靜。
在内心深處,似乎有一股聲音在告訴着他,這一仗,他們一定會打赢,這一仗,他陳五發一定會揚名立萬。
‘啪……’
先前那名被擊斃的日軍,并沒有爲後面的日軍起到警示的作用,日軍士兵還是一個接着一個的越過那裏,他們想要利用交通壕來進攻第二道陣地。
而在陳五發不遠的地方,就是兩道陣地之間的其中一道交通壕。
僅僅隻有一米五寬的交通壕,兩挺重機槍被布置在那裏,怕是連一隻老鼠也未必能夠沖破這兩挺重機槍的封鎖,更别提那些靈敏度還不如老鼠的日軍。
随着第二次扣動扳機,第二名日軍也應聲倒下,中槍的部位與第一名日軍差不多相同。
這一次,陳五發與之前的感覺相同,并沒有想象中的激動,内心深處依舊平靜的猶如一潭靜水一般。
緊接着,陳五發第三次扣動了扳機,跟之前的兩槍一樣,第三顆子彈也帶走了一名日軍士兵的生命。
而這一次,陳五發的運氣似乎用光了,他所瞄準的那個缺口内,大約一分鍾左右也沒有再出現日軍的身影。
心中似是有些失望,但又覺得合情合理。在這個位置上,自己已經擊斃了三名日軍,而且還都是從側面擊中他們的腦袋,後面的日軍隻是看這三具屍體,怕是也能夠看出一些貓膩。
這個時候,快一些通過這裏,倒不如稍微慢一些,穩一些更爲合适。
‘哒哒哒……’
陳五發旁邊幾米遠的交通壕内的兩挺重機槍發出了自己的怒吼聲,子彈猶如一連串的音樂似的,瘋狂的完成着自己的使命,一顆子彈,被擊發,突圍槍管的束縛,掙脫空氣的阻攔,鑽入泥土之中,或是完成它最終的宿命。
一顆子彈,發出五種不同的聲音,那種音律很玄妙,但陳五發卻感覺到,自己似乎是能夠感受到每一顆子彈的聲音,盡管很密集,但這依舊沒有能夠逃脫陳五發的聽力。
‘日軍突破不了我們的防線!’僅僅隻是聽着那兩挺重機槍的怒吼,陳五發便作出了這樣的一個評論。
果不其然,在交通壕内,日軍遇到了巨大的阻力,在這裏,日軍的屍體很快便堆滿了整整一地,鮮血浸透了土地,甚至連土地都無法及時的吸收這些營養,隻能将大量的血液堆積在地面上,等待着之後的吸收。
‘啪……’
随着在交通壕内的損失越來越大,日軍似乎也認識到了,想要通過交通壕來突破漢軍的防線,似乎是有些天方夜譚了。
于是,日軍繼續保留了一部分的兵力通過交通壕來吸引部署在這裏的兩挺重機槍火力,其餘的步兵則通過戰壕上面的平地繼續進攻。
這樣雖然他們将會失去所有的掩體,将會讓他們的身體徹底的暴漏在對方的槍口之下,但至少這裏地域廣闊,不會像是在交通壕内那樣,敵人一串子彈過來,他們至少就要付出幾人的生命爲代價。
陳五發第一個發現了日軍的企圖,并且迅速的将槍口對準了那個第一個冒出頭的日軍士兵,隻不過,因爲迅速的扭轉槍口,或許是因爲力道等原因,導緻陳五發并沒有像之前那樣一槍命中敵人,這顆子彈偏離了它的目标大約半米左右的距離。
陳五發迅速的将彈倉内的最後一顆子彈推上槍膛,這一次他沒有多做調整,稍稍瞄準了一下之後,便扣下了扳機。
不過運氣似乎并不站在陳五發這邊,在他擊中那名敵人之前,一顆不知道從哪飛來的子彈擊中了這名日軍士兵,陳五發剛剛扣下班級,那名日軍士兵已經倒在了地上,結果導緻陳五發很無奈的放了一次空槍。
五發子彈,擊斃了三名敵人,這樣的命中率即使是那些老兵都難以做到,陳五發甚至已經可以站出來挑戰部隊裏槍法最好的士兵了。
可是陳五發卻依舊覺得很懊惱,他判斷對了一切,但是在開槍的那一刹那,卻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具體是哪裏不對,他也說不上來。總之,最後的兩顆子彈與之前的三顆子彈感覺不一樣。
陳五發無奈的蹲了下來,将自己的身體嚴嚴實實的藏在了掩體後方,從戰術背心中,靠近自己右手邊腰部的彈藥盒内取出了五顆子彈,迅速的将一顆顆子彈壓進彈倉内,準備着新一輪的射擊。
第六顆子彈,陳五發似乎是找回了自己的運氣,或者說,是那名日軍士兵太倒黴了,很不走運的自己撞上了陳五發的子彈。但是隻有陳五發自己知道,那并不是因爲小鬼子運氣不好,而是自己提前判斷對了小鬼子的移動方向,并且算準了子彈與敵人會在哪裏相遇。
不過當第七顆子彈離開槍膛的時候,陳五發懊惱的罵了一聲,他知道,自己的這顆子彈又沒有能夠命中敵人。
自己明明已經很冷靜了,而且也判斷對了敵人的移動軌迹,但是在開槍的一瞬間,身體似乎有些不太協調,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刻拖了自己的後腿。
“不要着急,冷靜下來,深呼吸,調整好自己的呼吸。你已經判斷對了敵人的移動軌迹,也算準了子彈會在哪裏擊中敵人,你要做的就是深吸一口氣,使自己的身體能夠穩定下來,然後扣動扳機。”正當陳五發打算再次開槍的時候,自己的背後忽然傳來了一道聲音,這道聲音在提醒着陳五發他應當怎麽做。
而提醒陳五發的,正是漢軍軍長王思銳,當然了,這倒不是因爲王思銳喜歡出風頭什麽的,故意在這種時候上前線。
而是日軍進攻之前,王思銳就已經來到了防線,正在視察這裏的火力部署情況,士兵的情緒等等,結果剛好注意到了陳五發的情況。
事實上,陳五發目前所表現出來的射擊水平,在整個漢軍當中已經算得上是最優秀的士兵了,隻不過,在陳五發的身上,王思銳似乎是看到了狙擊手的影子。
在後世,不要以爲狙擊手是多麽難得一見的職業,就王思銳所在的那個步兵連,就有六名狙擊手,雖然他們不是最優秀的狙擊手,但至少也算是個狙擊手不是?而身爲連長,王思銳多多少少的還是知道狙擊手的訓練方法的。
陳五發并沒有回頭去看到底是誰在提醒自己,他隻知道,日軍短時間内沒有辦法沖破他們的防線,所以,他還有更多的時間可以去實驗這種方法。
陳五發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摒住了呼吸,腦子裏迅速的計算出了一名日軍的移動軌迹,微微的調整了下槍口,旋即便扣下了扳機。
子彈出膛的那一刻,那種熟悉的感覺終于回來了,那種讓他感到有些别扭的情況并沒有出現。
緊接着,陳五發利用将下一顆子彈上膛的功夫緩了口氣,然後繼續深呼吸,再一次的扣下了扳機,這一次,陳五發依舊沒有讓人失望,他果然再一次的擊中了一名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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