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銳并沒有住在皇宮内,像這樣的超級豪華别墅群,王思銳自覺自己是住不起的。
不過對于皇宮的兵力守備情況,王思銳可是一點也沒有放松。
随着内外城的秩序逐漸的恢複,王思銳又調了一個團的部隊駐紮在了皇宮附近。
而皇宮内已經沒有了多少人,那些宮女太監們,也已經被監禁了起來。皇帝和太後身邊每人隻安排了一名太監和一名宮女負責伺候,同樣的,他們也負責監視。
爲了保證這兩人不會同流合污,王思銳更是對這些人發出了通告,一旦發現知情不報,将會對他們淩遲處死,并且,他們的家人也要跟着一起死。
當然了,這兩人隻是負責伺候,外面還有不少的士兵負責監視呢,隻要稍有異動,便會給自己引來殺身之禍。
外城!
許多有實力的商人都會在這裏設置一個分号,而最聞名的,也是最有實力的當屬晉商商會。
在這個時代,晉商便是代表了國内最有錢的财團之一,他們并不是某一個單個的商人,而是指一個群體。
他們有自己的商會,有自己的決定,隻要商會作出了決定,下面的成員便會齊心協力,所以,這些年來晉商也就成爲了國内響當當的财團之一。
而晉商的代表人物,必數喬緻庸無疑,這個渾身充滿了神奇色彩的傳奇人物。
如今已經八十三歲的喬老爺子,在後輩子孫的攙扶之下,緩緩的進入到了琉璃廠内。
随着京城城區的擴大,各種燒制工作也并不适合繼續待在城内進行,所以琉璃廠早在很多年以前便搬到了城外,隻不過琉璃廠的名字卻是保留了下來。
順治年間,京城開始實行‘滿漢分城居住’,而琉璃廠恰恰是外城的西部,當時漢族官員大多數都選擇居住在琉璃廠附近,後來全國各地會館也紛紛建于此地,官員,趕考的書生,也經常聚集于此。
琉璃廠的曆史文化底蘊,便是從明清兩代遺留下來的。
隻不過,此時的琉璃廠卻并沒有以往的那麽喧鬧的感覺,更是沒有任何一名書生進京趕考,甚至連一些官員的家門也是緊緊的閉着,上面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昔日的繁華,今日的落魄!成也洋人,敗也洋人!”喬老爺子望了眼隻站着零零散散少數人的街道,與昔日的繁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不由的歎氣道。
喬家商号的分号也建在琉璃廠附近,而喬緻庸作爲喬家的掌舵人,這些年來更是一直居住在京城,所以對于這琉璃廠附近的情況,那可謂是了然于心。
看着現在的這一幕,不由的讓人感到有些唏噓。
“喬掌櫃爲何如此感慨?”一名上了年紀的老者剛好聽到喬老爺子的歎氣,不由的問道。
“邱掌櫃看到這一幕難道就一點也沒有别的想法?”喬老爺子看着自己的這位老對手,老朋友。
“說沒有想法那是假的,可這想法卻不是我們能想的,喬掌櫃,聽我一句勸,有些事情别去較那個真兒了,如今的京城,已經變了天了,不是你我能夠左右的了的。”邱掌櫃低聲的說道。
邱家和喬家最開始的時候是對手,而且還是你死我活的那種。但喬緻庸後來以德報怨,結果邱家也下定決心兩家永不相鬥。
也正是有了這個基礎,才讓喬家後來的生意越做越大。所以,兩家即便是有生死之仇,但是現在也早就已經冷靜了下來,反倒是成爲了相互的助手。
“邱掌櫃難道有什麽消息?”喬緻庸微微皺了皺眉頭,顯然,京城變天這事他還沒有接到任何的消息,但是在此之前,喬緻庸可是做了不少的鋪墊的。
“你可知道兩宮爲何會這麽快便返回京城?”邱掌櫃問道。
“還不是王思銳統領帶兵打敗了洋人,逼迫洋人簽訂了協約?”喬緻庸說道。
“話雖這麽說,可實際上這裏面的頭頭道道可多着呢。有些事情你知我知便可。”邱掌櫃拉着喬緻庸走到一旁,低聲的吩咐着,待喬緻庸點頭同意之後,這才繼續開口:
“其實咱們看到的條約,那是第二份條約。”
“第二份條約?”喬緻庸有些疑惑,他可從來都沒聽說過這份條約簽訂了兩份的。
“沒錯,你知道這第一份條約上面的内容嗎?這麽跟你說吧,第一份條約那才叫真正的條約,隻不過條約上面卻又一項條款是見不得光的。這份條約我們隻需要支付給洋人一共三千萬兩白銀的安置費就行了,而最後一條卻是要殺掉王思銳王統領。
而後來朝廷也的确這麽做了,可這王統領死了以後,洋人立馬翻臉不認條約,硬是強迫着朝廷簽訂了第二份條約,也就是目前我們看到的這一份。
還有,昨夜的槍聲你應該也聽到了吧?還有這大街上的士兵,是什麽來路我就不多說了,以喬掌櫃的腦子,我想并不難猜出這些人的真正身份。”邱掌櫃說道。
“出事了!出事了!”一名年輕小夥子慌慌張張的跑向琉璃廠,口中不停的獨自喃喃道,甚至差點撞翻了路人。
“老二,出什麽事了?慌慌張張的!”喬緻庸看向自己的二孫子,都三十好幾了,可人卻總是毛毛躁躁的,一點也不讓人放心。
“祖父,朝廷剛剛頒布了聖旨,革除******朝中所有職務,令******終老慶王府。還有,成立了軍事改革小組。”老二說道。
喬緻庸的臉色微微一變,亦劻下台了,這對于喬家來說可不是個什麽好消息。
先前朝廷西狩的時候,曾經缺錢缺糧,喬家則主動捐贈了十萬兩白銀給朝廷,這也算是跟朝廷搭上了線。而原本喬緻庸是打算讓兩宮到喬家去短暫居住的,但沒想到京城這邊風雲突變,朝廷并沒有繼續西進,反而在榆林堡這個小地方停留了幾個月便返回了京城。
亦劻被革職,對于喬家的影響并非沒有,但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嚴重,頂多也就是之後的計劃中少了個可以幫助他們說話的人而已。
“軍事改革小組?這倒是有趣!”喬緻庸不禁點了點頭,這次倒是學西方國家學的比較透徹,連名字都照搬了過來。
不過,眼下這個階段進行軍事改革,雖說有些操之過急,但那也是早晚的事情。
“祖父,這個改革小組可不一般,他們能夠管轄全國所有的軍隊,甚至有權将兩支部隊進行整合改編,甚至是将他們強行解散。而且……”說到這裏,喬老二有些不敢說了,看了眼邱掌櫃,又看了眼自己的祖父,旋即還是選擇了保密,若是祖父有意讓邱掌櫃知道,那麽待會自然會告訴他。
喬老二附在喬緻庸耳旁,低聲的說道:“這個改革小組的官員全部都是王思銳的心腹。”
喬緻庸微微一愣,旋即便恢複了過來。
即便你王思銳沒死又能如何?改組軍隊與我們這些商人又有何幹?而且,條約已經與洋人簽訂了,眼下朝廷無力歸還,隻能通過他們這些商人來負責。
沒錯,這就是喬緻庸的打算,他打算接過庚子賠款的示意。
而曆史上喬緻庸真的做到了這一點,庚子賠款的走賬交款什麽的,全部都是通過喬緻庸手下的票号進行的,而這也讓喬家賺的金缽滿盆。
現在越來越多的證據在證明着,王思銳并沒有死,反而控制了京城。
而他們這些各地的商人代表被召集到這裏,恐怕也是王思銳的意思,至于他真實的目的,這個喬緻庸暫時還猜不到,但今天這件事絕對不會簡單。
“邱掌櫃,這次有沒有膽量跟我在瘋狂一把呢?”喬緻庸轉頭看向了邱掌櫃,繼續說道:“成了,到時候你家的錢庫都裝不下,輸了,有可能會傾家蕩産!”
“這麽大的事,我總要知曉一二吧?”邱掌櫃搖了搖頭,笑着回應道。
說實話,他是心動的,也是無動于衷的。
如今年紀已經大了,屬于是那種脖子以下已經進土的人了。家裏面的财産也并不算少,留給子孫後代也是足夠用了,如果沒有絕對的把握的話,邱掌櫃是不想跟着喬緻庸走這一遭的。
邱掌櫃不敢在臨死之前,将這一輩子積攢下來的财産給揮霍的一幹二淨。
“呵呵,待會你就知道了。”
随着越來越多的商會代表到來,喬緻庸和邱掌櫃二人也并不适合繼續站在門口,況且,門口警衛的士兵也在不停的關注這他們。
兩人這才按照先前士兵的囑咐,進入到了琉璃廠,不過,這次的會議參與的人數很多,所以開會的條件倒是無比的簡陋,就是在琉璃廠的院子裏,連個遮風擋雨的棚都沒有。
“欽差來了!”人群之中,也不知道是誰吼了一聲,旋即整個場面瞬間安靜了下來,衆人紛紛将目光瞥向了入口處,大約有一個班的士兵在前面開道,并且不停的觀察着四周。(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