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象形的力量,必須要有“原型”可象,而上一劫中孕育的一切在被虛無之力侵吞之後,這些象形實際上已經無形可象。
就算有形态相似的事物出現,也不會是同一樣東西,意義不同,便不能讓組合在城市中的象形因此得到同等的力量。
莫非就是因爲如此,這些上一劫乘坐着這個城市“方舟”等待新世界誕生的強大存在,才會最終消亡?
那古龍和巨禽将埋藏着這個遺迹的山釣到歸墟上方,是有意爲之,還是巧合?
“後來你是怎麽清醒的?”應龍可是沒忘記楚陽中途醒了不止一次,他想或許楚陽那時候是在練習怎麽清醒。
“在發現自己能夠踏折空間後,我仔細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感覺,然後我就能控制自己的力量,并且能夠把自己喚醒了。”楚陽道,“其實這是一種對夢境的領悟,我覺得不是很難,應該你們也能做到。”
“如果我們都進入夢境,然後去到城市中心能夠見到對方,并證實對方是各自入夢而不是自己夢裏的事物,那麽就說明,我們在夢中所處的地方,是這座城的‘精神境’。”
羅睺想了想道:
“如果我們能夠将外面簡單的象形解答出意思,并将中心的複雜圖案在夢境裏進行修改,就有可能能夠讓這座城真正的門爲我們打開。”
楚陽對此表示認同:“對,我也是這麽想的。因爲我們要清理這裏所有的牆面并不簡單,而且夢中模糊的畫面對我們來說,或許還有能夠提示作用。”
“這東西沒有參照物,和天書也差不多。”梼杌道,“要不還是走破壞路線算了。”
“不,一切還是有迹可循的。”羅睺顯然不同意梼杌的觀點,“比如出現的次數,比如排列的順序。”
“我也覺得有迹可循。”楚陽道,“而且隻要你能夠在夢境裏控制自己,就能控制住這座城市對我們元神之力的汲取速度。這個也是我在夢中發現的。”
“你不用看着我,我是不可能和你站在統一戰線的。”應龍看着梼杌,說話間已經站到了楚陽的邊上。
“既然三比一,那就看看怎麽開始吧。”羅睺道,“我覺得在這個中心的圖案四面,牆上分别有四個圖案,這說明雖然上一劫可能有很多事情和我們現在的情況不同,但是那些強大存在,依然是主動去給整個世界劃分了緯度。”
“而這四面牆上的四個圖案,具體作用不清,但是它們所在的位置,代表的應該是一個平面上的四個方位。”楚陽摸了摸下巴,接上了羅睺的推理。
但是,表達方位的方式有很多,比如華國就有用四個神獸的圖案來指代四方的習慣。而這事實上是通過觀察天上的星星的形狀,進行浪漫主義想象的結果。
“我們還是來看看這些圖案的本身吧。”楚陽指着現在可見的五個圖案,“它們是由很多個單個的圖案構成的的複合圖案。外圍的圖案是簡單的象形,那麽這個,就是象形集。所以,最中心的圖案中,應該有代表着出入或者開關一類意思的圖。”
“總之,我們先給這座城市注入它所需要的力量吧。”羅睺道,“具體要怎麽做?你是被動被抽取力量的,我們要怎麽才能主動給它提供力量?”
“應龍被這玩意弄傷過,但是這玩意沒有吸收他的力量,可見是他和這玩意之間沒有任何關聯。你們應該也一樣,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你們和我建立關聯,再通過我和這裏建立起來的那個微弱的關聯來爲這座城市提供力量。”
這樣的術法楚陽有使用過,他在小佛界與濕婆之間就曾經以這樣的方式建立起了關聯。
彼時他與濕婆屬于敵對關系,因此要制造一個能夠完成術法的機會已經非常不易,現在雖然這三個中雖然有兩個從根本上來說,也和楚陽是敵對關系,但是有契約的保證和暫時合作的前提,事情就好辦多了。
楚陽和城市之間的聯系實際上是源自他的肉身,雖然現在他用的肉身實際上是他二弟的,但是他們從根本上說,都是來自最早出現在虛無中的那個世界裏的。
他們的肉身是在那個世界中被孕育,不知道是不是因此和上一劫最後消亡的生面之間有什麽特殊的聯系。
而先天神和先天鬼,都是不會存在魂肉兩種不同的質,因此,要與他們産生聯系,就是元神之間的聯系。
楚陽、應龍、羅睺和梼杌,各自挑了一個牆上的圖案,各自背對着牆,背心正對着牆上的圖案,以地面的圖案爲中心盤腿坐下。
楚陽雙手指訣連續變化,很快,一個金色的環形便浮現在他們的面前。
接着,人、龍、神、鬼各自伸出一隻手,去觸摸那個金色的環形。
金色沿着他們伸出來的手,蔓延到這人、龍、神、鬼的身上,一開始,應龍、梼杌和羅睺還沒什麽感覺,但随後一陣眩暈,耳朵邊響起了一陣陣凄厲的哭喊聲。
這聲音仿佛來自很遠的地方,是很多個人發出的,等到聲音稍稍消歇之後,他們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力量開始流失。
“要盡快讓自己陷入沉睡。”楚陽的聲音響起,聽到楚陽這樣說,應龍毫不猶豫的閉上雙眼,很快便進入了夢境之中。
“喂喂,說睡就睡啊?!”梼杌怒視應龍,然而并沒有什麽用,因爲應龍睡着了,連他的話都聽不見了。
“你這樣會沒辦法進入睡眠狀态的。”楚陽提醒梼杌,同時也是在對羅睺說道,“關閉你元神的感知能力,應該能夠加快速度。”
羅睺意會,合上眼睛,看起來頗有僧人入定的味道。
“跟着元神之力被抽走的感覺走。你要告訴自己,你正在随波逐流……”楚陽的聲音調子産生了變化,聽起來更像是在念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