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可以當做您什麽都不知道,繼續聽我說完。”低頭族道,“這個外面世界的來人,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但是有句話,叫做‘富貴險中求’。他們來,是威脅,但也有可能是一個機會。”
“就算這是一個機會,也和你無關。這本不是你能力所能企及的範圍,也不是你的出身所能企及的範圍。”葛代大巫對低頭族說道,“所以,你想要的是什麽呢?”
“我什麽都不想要。”低頭族回答他,“我隻是因爲連續做這個預知夢,知道如果不做點什麽,很有可能招緻登葆山變成一片火海的後果。”
“這又和登葆山有什麽關系?”葛代大巫越聽下去越感覺到這個低頭族有可能做的真的是預知夢,因爲他知道的信息太多了,就算是有渠道,他也不應該知道這麽多。
“我們巫鹹國,過去曾經得到過幾個特别完美的實驗體。”低頭族道,“起源就在于第一次落入我們巫鹹國的那一具不朽的肉身。”
“那具肉身是巫神的遺産,接受國家最高巫社的供奉,有什麽問題?”葛代大巫道。
“因爲那具肉身,所以十巫開始了對不死的研究,而不死的第一步,十巫認爲是,肉身的不死。之後,登葆山的技術,達到了可以離開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的高度。
但是,在離開登葆山之後,或許那些有幸得以在外面航遊的人,給十巫帶回來了一些信息。就是外面的世界存在着非常強大的人。
也或許不是人,還是那句話,我們姑且把他們稱之爲人。
這些人強大到即使是使用巫鹹國最先進的武器,也無法和他們相抗衡。
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得出這樣的結論,但是他們肯定是得到了這樣的消息,于是,這個世界對于屍體和不死的研究,就開始了。
如果一開始他們離開這個世界,是爲了尋找不死的巫法,那麽當他們看到外面世界生的事情後,這些事情刺激得他們開始去想辦法讓自己能夠與外面的世界抗衡。
怎麽才能和他們抗衡呢?
巫法中有秘法可以讓屍體動起來,但是這種古老巫法,隻能讓屍體做一些非常簡單的動作,而且,屍體在做這些動作的時候,是無意識的。
而如果他們得到了外面那些強大者的屍體,改進古老的控屍巫術,是不是就能擁有可以和外面世界想抗衡的武器了?
登葆山因此生了變化。
這一點,我想葛代大巫您,也是知道的。
本來我們這個世界,對于外面那些強大存在來說,不過是蝼蟻,但是,幾千年,也就是十代十巫之前,登葆山改造過一具意外得到的肉身。
這就是這個外來者這次要來我們這裏的理由。
他們要麽不來,要來,當然不能空手而歸。
這就好像大巫您,要到下面地方去巡視有什麽不合律法的事情,隻要您想查,都是能查出來的。關鍵是這次巡查有沒有要求。”
低頭族這個例子舉到了葛代大巫的身上。
不過就算他不把例子舉到葛代大巫身上,葛代大巫也清楚,如果低頭族的預知夢是真的,那麽這個“外來者”就一定不會空手而歸。
他也清楚,低頭族所說的這具意外得到的肉身是怎麽一回事。
那具肉身在數千年前,在登葆山的飛船飛離巫鹹國之後,到了一座山上。
當時,山上有一群女巫,正在圍着一具屍體痛哭。
不要問爲什麽知道這群是女巫,這是傳下來的曆史,當時在飛船上的人如今都沒有留下接了他們記憶傳承的後代,所以這些爲什麽都隻能是謎了。
其中爲的一個人現了登葆山的飛船。
根據記載,那人須臾之間,便令飛船難以自控,儀表失靈。随後,飛船被對方控制了。
裏面的人從飛船裏下來,對方不知道怎麽就用巫鹹國的語言和他們說話。
要求很簡單,讓他們把他們關于屍體的最新技術,用在那個女子的屍體上。
巫鹹國飛船上的人,雖然知道登葆山估計對這樣的實驗體求之不得,但是他們也沒有做主的權力,加上飛船上并沒有藥物和設備,所以他們提出了可以爲這些女巫嘗試複活屍體,但是要把屍體帶回巫鹹國的要求。
對方允許了他們要把屍體帶回巫鹹國的要求,但是其中一個女子,要求跟着巫鹹國的飛船一起到巫鹹國去,避免巫鹹國拿走屍體之後,做一些她們不能接受的事情。
其實飛船已經在這些女巫的控制之下,也由不得飛船上的人讨價還價。
他們滿懷忐忑,也害怕把活的、強大的“外來者”帶回巫鹹國會給自己或者整個巫鹹國招來災禍。
但是看起來,這些“外來者”隻是想複活那個女子。
而且如果他們不這麽做,他們可能現在就要死。
最終,飛船上的人,還是帶着一個女巫,和一具女巫的屍體,回到了巫鹹國。
之後的詳細情況,葛代大巫也不知道,隻知道最後,那具女巫的屍體似乎是失控了,但是卻對随着飛船回來的那個女巫,有一種本能的認同感,所以事态才得到了控制。
最後這個女巫和那具屍體,都離開了巫鹹國。
她們是自己走的,巫鹹國中沒有人知道她們離開後去了哪裏。
如果說這低頭族做的是預知夢,這關于過去的隐秘,他也未免知道得太多了些。
“你說的這些,很多不是即将生,而是過去已經生過的事,我現在也不知道過去是不是生過,這是你的一面之詞,假設它曾經生,你怎麽會在預知夢裏看到這些?”
不得不說葛代大巫說話滴水不漏,是個真正的老狐狸。
他雖然已經差不多要相信低頭族這個預知夢的真實性了,但是他還是就着疑點提出問題不說,在提出的過程中還把自己是否知情摘了個一清二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