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洲人”與“草原人”的生活截然不同,“沙洲人”了解“草原人”,而“草原人”卻不了解“沙洲人”。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結論,是因爲應龍在那個成年“沙洲人”的記憶中,看到了許多“沙洲人”博取“草原人”同情成功、“沙洲人”詐騙“草原人”成功的案例,而在被“沙洲人”欺騙之後,這些“草原人”還認爲“沙洲人”是可需要幫助的,生活在貧瘠地帶食不果腹的可憐人。
此時,墨無名正在一家“草原人”的家中做客。
“我們原本信奉的是山林川澤神,但是後來女神哈托爾從天而降,她變化出與我們身量同等的美麗虛像,就像太陽般奪目。”
和墨無名說話的是一位名爲坦桑的草原巨人,她此時正在給墨無名端上家中最小的杯子盛放的草泥羊奶,但即便是最小的杯子,對墨無名來說也足有小桶大。
墨無名沒說話,他已經通過魂魄的接觸了解了這裏的大量情況,并初步地掌握了這裏的語言。
魂魄相觸的法門與搜魂術有類似的地方,但是比起霸道的,弱者不能反抗的搜魂術,出身墨家的墨無名,更傾向于使用平和的魂魄相觸的法術。
這種法門與搜魂術相類似的地方在于同樣需要施術者的力量強于被施術者,如果不是,則需要很多手段,制造出可以行術的空隙。
在小佛界與濕婆的接觸中,楚陽就是通過其他人的協助,對濕婆釋放了這樣靈魂相觸的術法,但是楚陽所用的術法,又比墨無名這樣初級的魂魄相觸的術法複雜上許多。
墨無名所用的這種法門,在魂魄相觸過程中,他能夠得到對方的信息是有限的,但是雙方能夠産生一種魂魄情緒的相互感染,能夠通過這種相觸讓雙發察覺對方是善意或者惡意。
由于這種相觸法門并不是完全獲知對方的一切記憶及想法,因此語言的學習也是在相觸的過程中,通過魂魄的“對話”來進行的。
魂魄相觸時間不長,語言的學習也就不會非常完善。
因此墨無名現在聽對方說話,就好像末法時代的華國大學生在做四六級英語聽力一般,坦桑提及哈托爾,那修辭不少,墨無名聽起來就更爲吃力。
不過他還是大緻能明白坦桑是在贊美哈托爾,于是禮貌地笑着點頭表示應和。
顯然這坦桑是将他當成了哈托爾的神使,說的話以贊美哈托爾爲主,事實上,他們也并沒有因爲哈托爾成爲了這個世界的界主,而放棄信奉他們原本信奉的山林川澤神。
他們将哈托爾女神的神廟建在了叢林和草原的交界處,這樣方便“沙洲人”與“草原人”共同前往供奉。
祭司是從“草原人”中選出來的,“沙洲人”自主放棄了參與選舉成爲哈托爾祭司的權利。
看到墨無名聽得有些吃力,坦桑放慢了自己的語速。
哈托爾女神在成爲界主後也曾經派過神使來到這個世界,這些神使在“沙洲人”和坦桑生活的聚落裏都還有專門的屋舍。但這些神使都沒有呆太久,很快便離開了,在神使來過兩次之後,這個世界就再也沒有外來者光顧過了。
眼前這個人和哈托爾女神派來的神使不太一樣,但是魂魄相觸的術法,讓坦桑本能地相信眼前的人是抱着善意來到這裏的。
他有可能是哈托爾女神的神使,也有可能不是。
别看坦桑對墨無名說得仿佛自己親眼見過哈托爾一般,實際上她不但沒有見過哈托爾女神,甚至連哈托爾女神派來的神使,她也隻有在十年前,哈托爾女神第二次派來神使的時候,遠遠地看到過。
和坦桑一樣的世界原住民不在少數,而連神使都沒有見過的原住民則更多。
因此,雖然這個世界最金壁輝煌,規格最高的神殿供奉的是哈托爾女神,但是哈托爾女神的神廟在整個世界隻有一座,在各個聚落中,人們供奉的仍然是他們原來信奉的山林川澤神。
但這一點,坦桑是不敢對眼前這個友好但有可能是哈托爾神派來的神使直言的。
所以,她和墨無名的交流,都是三句裏帶一句稱贊哈托爾神的贊語,剩下兩句,則是在向墨無名介紹他們“草原人”的物産。
“既然哈托爾神的神廟建立在你們的聚落之外,卻又是由你們的人擔任祭司,那神廟管理起來豈不是不太容易?”墨無名用不太熟練的原住民語言問道。
“不會,不會。”墨無名這個問話在坦桑聽來,便是神使懷疑他們是不是怠慢了供奉哈托爾神了,趕緊連連搖頭否認。
原來,哈托爾的神廟位于叢林與草原的交界處,确是有專門的人進行打理的,這些專人大部分來自“草原人”的聚落,也有少數“沙洲人”參與其中。
“我們和沙洲人會約定每個月特定的集會日,在集會日會輪流派出一定數量的人前往神廟祭拜哈托爾神。
此外,沙洲人生活條件比較差,在哈托爾神的神廟外十裏的地方,還有定期的施放幹糧的地點,我們會定期募捐一些可以做成幹糧的食品,送到神廟制作成幹糧後,布施給這些沙洲人。”坦桑說道,“這會讓沙洲人感恩女神的惠賜。”
“聽起來有道理,不過沙洲人爲什麽生活那麽困苦?”墨無名不解,“是叢林中有什麽強大的魔獸,影響了他們的生活嗎?那他們爲什麽不遷徙到草原這邊來,和你們生活在一起?”
“事情不是神使您想的那麽簡單。”坦桑到神龛前虔誠地施了一禮,施禮完畢才對墨無名接着說道,“我們雙方祖先所信奉的山林川澤神,一共有兩位,他們信奉的那一位是山神,我們信奉的這一位是水神。”(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