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收獲太大了。”楚陽把鋼筆還給他，“這個土豪一擲千金，是大有名堂。”
“我怎麽沒從錄像上看出什麽大有名堂，你連人别墅都沒靠近。”齊三橫道，“你還是不要驢我。”
“那個别墅有個強大的陰魂存在，強度怎麽說，我得想想。”楚陽思考了幾秒，然後說出了自己的結論：
“僞神。”
僞神，這個詞很好理解，但是其中包含的意思，卻足以令齊三橫感到意外。
一直以來，東方的神仙界是一個很難去描述的世界。
舉個例子，古奧林匹斯國的神，有個明确的住址奧林匹斯山，所有的神，都是親戚。在北歐神話中，神分爲兩個部族，以主神奧丁爲首的阿薩神族以及以大海之神尼約德爲首領的華納神族。神的輩分雖然亂，但是世系很清楚，最終都能找到源頭。
但是東方神話不。以華國爲例，主神是誰？要說伏羲女娲，那炎帝黃帝神農怎麽算？道門的仙更多了，這些仙和三皇五帝通通扯不上關系。
再來說神仙住在哪裏，有人說，昆侖。
但是又有說法道是昆侖乃西王母地界，西王母是衆神之首？不然她憑什麽掌管衆神的住所當地主？
又有一說衆神之所在歸墟，華國古籍中關于歸墟的描述極爲瑰麗：
在渤海的東邊不知道幾億萬裏的地方，有一個巨大的沒有底的山谷，這就是歸墟。就連天上銀河的水，也要歸于這無底之淵中。那裏有五座仙山，分别是岱輿、員峤、方壺、瀛洲、蓬萊。這些山每一座都及高大巍峨，山高三萬裏，便是山頂平處，都有九千裏。上面金玉走獸随處可見，樹上結的果實吃了就可以不老不死。那上面居住的人都是仙聖之種，數目難以計算。
另外還有諸如以古星圖爲依據的“仙宮”，神仙圖描繪的“天宮”等等。連神仙的住處和出處，誰大誰小一直都弄不太清楚，不過大緻上道教體系的叫仙，上古流傳下來的角色叫神，國外的一概算神不算仙，仙是華國特産。
僞神，似乎是隻有在非華國的信仰體系之外的地方，才會有的産物。
“這買了蠱王的是個外國人？”齊三橫忍不住問道。
“啥？”楚陽一愣，“你怎麽會有這麽個結論？”
“僞神這不是國際範兒嗎？”齊三橫表示難道我的專業知識沒學好？還是記憶出現了漏洞？
“原來你是這個意思……”楚陽差點笑出聲來，“二組長，我覺得我有必要讓你了解一下這個世界外的事情。”
這個世界不是唯一的，這一點，在之前齊三橫便若有所覺，而七殺星君出現，神兵下凡，楚陽提起過的“如同銀河沙數一樣多的世界”，“爲什麽源自印度的佛教能夠與華國的抱樸子中的真言相和”，都在齊三橫的腦海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無論這個世界，還是世界之外的世界中的一切，都可以從本質上分成‘陰’‘陽’兩種。是不是覺得這個理論很道家？其實這是我爲了讓你更好的理解，所以這樣叙述而已。”
楚陽淡笑解釋：
“所謂的神，就是聚陽之神；所謂的鬼，就是聚陰之鬼。所謂人，就是陰陽二氣中生的。神有強有弱，但是如果人死後沒有入陰間，因爲陽間的願力而能夠保持魂魄不散，那就是陽間的鬼，這鬼可以變成道教理論中的仙，比如城隍、關公；但是這些仙隻是這方世界的産物，從根本上說，他們還是鬼！但是鬼也有級别，強大的鬼便是鬼神！我所說的強大的陰魂，他當然沒有鬼神那麽強大，但是這麽強大的鬼竟然沒有被引渡到陰間，還觊觎梼杌的元神，那他的目的當然隻有一個，就是成神！想成爲聚陽之神的鬼，加上他既然已經變成了鬼，自然是生前沒有修成元神，想來想去，對于他的程度，放在眼下這種情況，用僞神來形容比較合适。”
“好吧。”齊三橫關注重點不對，他感到自己白白吃驚了一把，“也就是說，這個人有可能是華國人，也有可能是外國人？”
“首先，集經會是華國修煉者自己的集會，哪來的外國人。”楚陽提醒齊三橫，“再來這個陰魂的強大程度，說是某家太公都不對了，這得是家族神了。雖然他的實質不是神，不過在他的家族裏，他當然是被當作神仙來供奉的。”
雖然有了這樣一條線索，但是更直觀的搞清楚蠱王所有者是誰的方法，顯然是根據楚陽記住的别墅号，用特科的内網進入相關部門來查這别墅是由誰買下的。
不得不說特科很有效率，才回到酒店，就有别墅所有者資料傳來。
戶主是個女的，不算漂亮，但是頗有大家閨秀的氣質，雖然已經嫁做人婦，但是沒什麽煙火氣。
她姓張，具體人事關系顯示爲還需要進一步調查。道門有些分支是經過多代分出，現代國家建立以前的親族關系，很多在檔案裏都查不到了。但是隐修世家有不少分出去的子弟，還和主家之間有關聯。
“姓張那還是有點麻煩的。”齊三橫道，“畢竟第一是道門姓張的實在多，因爲正一道創始人張道陵，所創道法爲天師道，後來搞天師道的好多人改了姓，一溜兒姓張，不少自立門戶去了，發展得不錯的好幾個；此外有名的武當道那個創始人張三豐，也很知名；另外散修裏姓張的也是多，再加上一個正統張家，雖然按照土豪程度來縮小範圍，也就剩下三個可能性，但還是得多幹活，麻煩。”
“不是還能根據這陰魂的強度和野心來排除一下嗎？”楚陽看着照片上的女子，“按照假定你死後變鬼修個千年，承受很多香火的強度來預估……”
“喂喂，爲什麽是我不是老和尚！”齊三橫很抗議，因爲楚陽說這話的時候是對着他說的，明明房間裏桑吉堅贊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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