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神童子,你在說什麽?”吳天方聽到梼杌自言自語,主動問道。他發現有時候這個自稱虎神童子的身懷某種神秘力量的人會喜歡别人搭話,他自言自語的時候,那就表示他有話想說,需要人回應以示願意傾聽。
“呵呵,在離這裏一海之隔的尼國,有一個大兇神要出來了。不過這玩意不是什麽了不起的怪物,沒什麽正經神位,自己修成的元神,偏偏它修成元神的那個世界山水極惡,所以他能夠破開世界後,就沒有腦子的去到哪就在哪打滾,想把别的地方也給變成跟他修成元神那個世界一樣滿是毒點。”
吳天方心下頓時一陣緊張。這自稱虎神童子的人說這個大兇神沒什麽了不起,但是聽他的描述這怪物似乎是極恐怖的玩意。
“不是長得醜就厲害。”似乎是知道吳天方在想什麽,梼杌冷笑,“目前這個世界我看得上的角色也就一個,他長得可一點都不醜。”
《山海經大荒北經》中,是這樣描述相柳的:
“共工臣名曰相繇,九首蛇身,自環,食于九土。其所歍所尼,即爲源澤,不辛乃苦,百獸莫能處。禹湮洪水,殺相繇,其血腥臭,不可生谷;其地多水,不可居也。禹湮之,三仞三沮,乃以爲池,群帝因是以爲台。在昆侖之北。”
這段話說的是相柳食量巨大,九個頭可以同時吃東西,吐出的水是毒液,這種毒液能讓土地變成沼澤,毒液形成沼澤環境惡劣,沒有什麽走獸可以在裏面生活。
如今相柳元神破土而出,甩動尾巴抽打大地,那處大地就被他的尾巴甩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迹,張嘴嘶吼,吐出的毒液能将地面上的建築融化。
神官和僧侶們齊聚到出雲神社中,皆打坐念誦經文,一名神官則匆匆上車,發動車子,前往熱田神宮去請三大神器之一的天叢雲劍。
天叢雲劍乃是傳說中日照神的弟弟素盞鳴尊斬殺八岐大蛇時在蛇尾部所獲得的劍,之後素盞鳴尊将其獻給了姐姐日照神,成爲三大傳說神器之一,并被作爲皇族爲日照神世襲後代的身份象征,被供奉在熱田神宮之中。
由于相柳之形八首蛇身,這些神官與僧侶都深信不疑這便是八岐大蛇,但是他們也想不到爲什麽明明在傳說中已經被素盞鳴尊斬殺的八岐大蛇爲何此刻複活。但是他們想來這天叢雲劍既然是斬殺八岐大蛇所得,也許會對八岐大蛇有克制作用,尤其是此神器千年來沐浴日照神的光輝,已經與其生于八岐蛇神之時不可同日而語。
古出雲的異變驚動了整個尼國,神寮以及其他修爲高深的僧侶神官紛紛趕往相柳欲出之地,然而因爲帝台隻是倒塌了一角,相柳在此地地面之上怒吼撲騰,卻始終沒有能騰飛上空。
而它的動作則讓四周如遭地震洪水,但它所吐毒液散發的腥臭味道,又令被毒液腐蝕的地域比遭遇了洪水更糟。
可以讓周遭的尼國民衆躲避的地方唯有出雲神社,這些人密密麻麻地在大神社建築下擠擠挨挨,雙手合十祈求天神庇佑。
神社上方的屋宇在祈願、誦經的加持之下,漸漸發出一道不易察覺的,柔亮的光輝,擋住了相柳肆意的肆虐,然而那些未能進入神社的人,有的人被毒水沾染,體外皮肉融化,露出那下面的骨頭,頓時慘叫連連;有的人爲了保護孩子,用整個身體護住孩子,行走不便,最後自己和孩子都沒能保住。神社之外,一時間情狀宛如地獄。
帝台的影響力猶在,不斷增援的僧侶與神職人員漸漸地控制住了事态,其中一位神官請來了三神器之一的八尺瓊勾玉,那勾玉白光散放,在衆神官靈力控制之下,漸漸升空,朝相柳印去,相柳元神一震,這玩意并不是真正的神器,但是上面卻有凝聚了千年的信仰與願力,被打上一下,它就隻能再睡入地下了。當下也是以靈力護持,那勾玉無法印上相柳,雙方陷入僵持之态。
這時,那個前去請天叢雲劍的神官終于去而複返,相柳見到這人提劍要來斬殺自己,當下也是怒極,其中三個頭低下頭去,頭顱對着可以夠到的人張口就吃,另外五個頭顱對着那神官噴出毒液,那神官也不是尋常人,他持着天叢雲劍,竟然斬破了那一道道如浪的毒液,從毒液中穿出,一劍斬向相柳,其身手俨然是一個武修極高的劍客!
這一劍斬在相柳一頭之上,劍上泛起一陣靈光,原來是那神官将自己的全部靈力注入天叢雲劍之中,令這一劍真真切切地斬傷了相柳。
勾玉再次被注入靈力,此時又與那天叢雲劍之間産生呼應,終于沖破了相柳元神之力釋放的靈障,打在了相柳的軀幹之上。
相柳一聲痛呼,化作一道紅光,再次沒入古出雲的大地之下。
?相柳這一動作,令今日生活在尼國古出雲境的民衆受到了極大的影響,城市、村落中四處都有散發着死氣和臭味的沼澤,這些沼澤星羅棋布,将原本繁榮的城市變得坑坑窪窪,原本草木欣欣向榮的村莊變得死氣沉沉。
這樣的結果,楚陽自發現卯鬥門人的目的之時便已預料到,無論相柳是否最終成功脫離被壓在尼國大地之下的命運,這樣的邪物出土之時,它的所在之地,必定受害最爲沉重。
是以那卯鬥門八人身化血霧之時,桑吉堅贊才會說,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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