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書房,趕走侍候的熊二等人,任思齊拆開信封,頓時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鼻,展開信紙,張蒹葭那娟秀的字迹映入眼簾。
“夫君思齊當面:
一别經月,如隔數秋,妾身甚是挂念,不知夫君一切安好?
雖遠隔千裏,每每聽到夫君血戰沙場,力拒強敵的消息,妾身擔憂夫君的同時更是爲夫君驕傲。
決戰千裏、力擋萬軍、封狼居胥,舍夫君其誰?斬獲東虜首級數千,以弱冠之齡封侯,縱觀大明三百年,除了夫君又有何人?
然刀槍無眼,戰場兇險莫測,萬望夫君愛惜身體。
妾身身在島上,心卻系千裏之外。
島上一切安好,百姓安居樂業,官吏各司其責,夫君不必擔心。
”
看着一行行娟秀的文字,如同張蒹葭喃喃細語在耳邊萦繞,任思齊微笑着心情無比美好。
該是成親的時候了!張蒹葭已經跟随自己多日,卻還沒有給她一個名分,實在太不應該。
李彥直等人已經多次進谏,讓任思齊早日成親,生出嫡子,這樣岱山的事業才會更加安穩。可是戰争連綿,根本抽不出功夫。
據任思齊估算,崇明島應該還有一年多和平發展的時間,一年之後,才是一飛沖天之時。自己應該利用這段時間,把自己的終身大事解決。
現在自己都是越國公,左都督了,還沒有成親,實在太不應該。
應該盡快派人去甯波向張敬賢提親,操辦自己的婚事。派誰好呢?自己現在身邊并無長輩,對了,不是有老族長任繼祖嗎?
想到這裏,任思齊當即修書一封,讓人把任學堂喊來,讓他拿信乘船趕往任家灣,請老族長爲自己操辦婚事。
張蒹葭的事情解決了,以張敬賢的秉性,不會不答應這件親事。可是還有黃鳳舞呢!那頭倔驢恐怕不會輕易同意答應嫁給自己,張蒹葭爲正妻這是肯定得了,張蒹葭和自己青梅竹馬早有婚約,雖然中間經過一些波折,可是情誼還在。所以任思齊就是害怕黃鳳舞因爲不能當正妻而拒絕自己,以黃鳳舞的脾氣讓她做妾肯定不幹,就是任思齊自己心裏也過意不去,那就娶她做平妻吧。
可是就算黃鳳舞答應了,她爹黃斌卿恐怕也不會答應,畢竟自己和黃家過節太深了。他娘的,若是黃斌卿不答應的話,自己就發兵舟山,直接把黃鳳舞搶來!任思齊惡狠狠的想到。
除了這兩人,在倭國還有個松浦淩子啊,而且她已經給自己生了個兒子,現在應該快會跑了吧。任思齊突然心中有一股強烈的願望,那就是去倭國看看自己的兒子,畢竟是自己的骨肉,血脈上的相連怎麽也割舍不掉。可是任思齊卻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崇明的一切都離不開自己。而且自己沒成親先有個兒子的話,讓張蒹葭和黃鳳舞二人更加難以接受。
所以今年的去日本貿易,任思齊不打算把松浦淩子和兒子接回來,也許再過幾年,等自己建立了一定的基業之後,再把兒子接回也不晚。
這一刻,任思齊又想起了松浦淩子的溫柔嬌媚來。
“都督在嗎?”外面有聲音響起,是安東尼。
“進來吧!”任思齊收拾情緒,沖着外面喊道。
房門被熊二推開,安東尼進來對任思齊行禮。
“出了什麽事?”任思齊擺擺手,示意安東尼免禮。
“回都督,就江北兄弟回報,滿清固山額真準塔和護軍統領圖賴在南通集結了三萬多軍隊,戰船一千餘艘,有攻伐我崇明的态勢。”安東尼把手中的情報遞給任思齊。
清軍在江北集結的消息,任思齊早就知道,沒想到半個月後他們才來。可是崇明不比陸上,這是一座四面環水的海島,别說江北的三萬清軍,就是再來這麽多任思齊也不害怕。
“傳令,讓參謀司謀劃對策,派茅十八帶領本部水軍迎敵!”任思齊吩咐了下去。
随着任思齊的命令,參謀司的一幫人忙碌了起來。李彥直帶着一幫人圍着大幅崇明周邊地圖在讨論推演,結合着敵情司的情報謀劃對敵之策。
崇明一切初創,還未建立完善的防禦體系,經過研究之後,參謀司給出了禦敵于崇明之外的建議。
六月二十日,茅十八受命帶着本部水軍逆流而上,在平洋沙以西江面接戰來襲的清軍船隊。
茅十八本部雖然隻有一萬水軍,戰船二百來艘,可是卻擁有可安放大炮的大海船,“公主号”和“飛魚号”兩條海船每條都裝有二十多門紅夷大炮,其他的三桅帆船上也都裝有火炮數門。整個船隊的火炮加起來有紅夷大炮七十餘門,弗朗機等普通火炮二百多門。而清軍船隻千餘艘,可都是四處收羅的河船江船,别說紅夷大炮,就是普通的火炮也承受不住。清軍船上的火器也就是大号的火铳碗口铳之類。
在平沙洋以西江面,雙方船隊相遇。準塔仗着人多船隊,又是順流,指揮着船隊向岱山軍發起瘋狂進攻。哪知道隔着四五裏,明軍船上的火炮就開始轟擊,炮彈如雨一般落入清軍船隊之中,紅夷大炮炮彈的威力摧山裂石,普通的船隻根本承受不住,隻要被炮彈擊中的無不船體破裂,沉入江中。好在船上開炮精準度太低,開了數輪,也隻擊沉了十餘艘清軍船隻。準塔不以爲意,指揮着船隊繼續前進。
負責操舟的都是新投降的明軍水軍,大部分是淮安劉澤清部,若是沈廷揚在的話,會發現其中很多都是他以前招募的軍隊,被劉澤清強行截留掠去。
懾于八旗兵的淫威,面對明軍的炮火綠營水軍根本不敢生出逃走的心思,操作着船隻拼命向明軍船陣攻去。
雙方距離越靠近,明軍炮火越猛烈,一開始隻是紅夷大炮,後來明軍所有火炮同時開火。數百門火炮的近距離攻擊,其威勢無可阻擋,清軍船隊還未接觸到明軍,就有上百艘船隻被擊沉,無數的清兵落入江中大呼小叫。
“額真大人,明軍船堅炮利,咱們的船隻不是他們對手啊!”綠營總兵柏永馥對準塔道。
準塔如銅鈴一般的眼睛瞪着柏永馥,吓得他雙腿發軟。
“撤兵吧!”準塔也知道己方的船隻與崇明的明軍相差甚遠,人家是專門的戰船,不是自己這用于運輸的民船可以比拟的。
回去以後,我一定上報豫親王,督造戰船,再伐崇明,準塔惡狠狠的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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