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看看。”他旁邊兩個青年就要伸頭去看。
“看什麽看,小心眼睛長針眼!”這個三十來歲明人呵斥道。
另兩個明人不再動彈了,不過滿臉的躍躍欲試顯示了他們的好奇。
“曹大哥,他們倆在哪裏幹什麽?”左邊的青年面色黝黑,身材粗壯,看起來非常的敦實,他不明白爲什麽曹大哥不肯讓他倆看。
“還能幹什麽?肯定做那見不得人的事呗。”右面的青年身材削瘦,皮膚白皙,長着一雙桃花眼,竟是一個難得的帥小夥。
“玉飛你又沒看,怎麽知道的?盡瞎吹。”敦實青年不信他的話。
“關關雎鸠,在河之洲。孤男寡女,幹柴烈火!”叫玉飛的帥小夥搖頭晃腦的吟道。
“讀過幾天酸書,肚子裏沒二兩墨水,還真把自己當秀才了。呸!”敦實青年看不慣玉飛的做派。
“阿生啊,你個笨蛋,除了會打鐵什麽都不懂!”玉飛仰頭看着天空悠悠道。
“哼!”叫阿生的敦實青年不高興的扭過頭去了。
曹大哥好像習慣了他們倆個的争吵,靜靜的坐在那裏,不言不語。
“曹大哥,咱們等到什麽時候,幹脆下去把那對狗男女逮住得了。”阿生忍不住道,他不耐煩在這沒完沒了幹等。
“阿生閉嘴!人家正在幹着好事,咱們這個時候出去有意思嗎,換了你會不會惱羞成怒?咱們還指望着他能帶咱們回大明呢。”曹大哥呵斥道。
“他和西班牙人打的火熱,還和西班牙女人鬼混到了一起,怎麽會幫咱們,不賣了咱們就不錯了。”阿生嘟囔着。
曹大哥這次沒再呵斥他,因爲阿生也說中了他的擔憂。
呂宋的明人一年前慘遭西班牙人的屠殺,兩萬多人死于非命,隻有少數人逃了出去。他和阿生阿華,還有十多個明人在叢林之中躲了一年多,好在呂宋是熱帶氣候,叢林裏食物果實多的很,倒也不怕餓着。
一年多來,他們這些人無時無刻不想回到大明,雖然他們以前在大明的日子也很艱難,畢竟那是自己的家鄉,不會像現在這樣無緣無故就被屠殺。
他們多少次來到海邊觀望,希望看到有來自大明的船隻,好能帶他們回到大明,可他們一次次的失望,海上除了西班牙人的帆船,根本看不到其他船隻的蹤影。
前日,幾個人再次來到碼頭附近觀看,驚喜的看到海上竟然有一艘福船,大明船隻樣式與西班牙帆船截然不同,他們不會看錯,肯定是有大明海商來到了呂宋!
幾人當下就想去和船隻聯系,可是碼頭上人來人往,還駐有西班牙士兵,他們幾個不敢前去。直到今天,任思齊和麗娅順着海邊散步,遠離了碼頭,這才使他們有了機會。
“狗日的,半個時辰了還沒結束啊!”曹長江也等的有些着急了。
雲收雨歇,風平浪靜。任思齊渾身舒爽的整理着衣服,就是腰有些累,秀才的身體還是有些差,以後要多加鍛煉才行。
旁邊的西班牙女孩已經穿好了衣服,眉頭微皺着站了起來。
西方的女孩就是熱情奔放,敢愛敢恨,不像大明的女子,一個個的藏在深閨,保守的很。
“哎呀!”就在任思齊感慨回味之時,就聽麗娅叫了一聲,扭頭看去,就見三個衣衫褴褛的漢子站在面前。
“強盜!”任思齊心裏剛閃現出這兩個字,又排除了,因爲這三個人都長着一副明人的面孔。
“兄弟,你很厲害啊,堅持了半個時辰啊。”曹長江谑笑的伸出了大拇指。
“幾位兄弟早就來了?謝謝,實在感謝。”任思齊的心一下子放了下來,揮手止住了麗娅即将發出的尖叫。
這幾個人既然能等半個時辰,在自己好事結束才出現,應該沒有太大惡意。不過想到自己在這邊“嘿呦嘿呦”,那邊有幾個人在圍觀,任思齊感覺實在有些難堪。
“成人之美者,君子所爲也,小事小事。”帥小夥晉玉飛搖頭晃腦的道。
“任,他們是幹什麽的,說的什麽?”麗娅聽不大懂大明語,向任思齊問道。
“沒事麗娅,他們是我的朋友,沒有惡意的。”任思齊慌忙撫慰道。
“哦!”初經人事的少女還處在興奮中,也就沒有再追究。
“幾位不知怎麽稱呼?”安撫了麗娅後,任思齊問道。
“我叫曹長江,浙江金華人,天啓元年來到的呂宋。”曹長江道:“這兩位一個叫陳生,一個叫晉玉飛,都是我的同鄉。”
“在下任思齊,是福春号的财副,也是浙江甯波人,沒想到能在這呂宋遇到幾位同鄉,真是讓人高興啊。”任思齊一邊寒暄着,一邊在心裏猜着這幾個人的來意。他們是屠殺後幸存的明人,心裏肯定非常痛恨西班牙人,難道是想殺了麗娅報仇,那自己該不該阻攔?畢竟剛和麗娅成就了露水姻緣。
“你是大明人,爲何和這個西班牙女人混到了一起?”曹長江質問道,他不知任思齊的底細,不敢一下子就說出自己的事情。
“這個,”任思齊有些難堪了,西班牙人剛屠殺了明人,自己和麗娅鬼混确實有些不應該,難道用荷爾蒙分泌過多來解釋嗎,不知他們能不能聽得懂?
看着任思齊猶豫,陳生握緊了藏在身後裏的鐵錘,若是任思齊回答讓他們不滿意,就殺掉這兩個狗男女!
任思齊仔細斟酌一下詞句,慢慢道:“我是第一次到呂宋來,和她也是前些天在碼頭上賣貨時才認識,這個西班牙的女人和咱們大明女人不大一樣,你們在呂宋多年,應該了解這些。”
曹長江心說,我了解個屁,俺們天天忙着掙錢養家,誰閑着沒事和西班牙人接觸,再說就是和西班牙人接觸,人家西班牙女人會看上自己?不過面前這個叫任思齊的人還是很有本身的,剛來呂宋幾天就勾搭了一個西班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