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不暇接,再聽一聲巨響,雷峰塔整個塌了半邊,同樣不見法海出來救場。
沖擊的白浪不停降速,但依然向着岸邊不斷延伸,就像一發氣功波打向了圍觀的人群。
“呀!!”“快逃命啊!!”岸邊的群衆瘋狂逃竄,他們從發呆到圍觀再到逃命的時間不可謂不短,反應速度不可謂不快。真實經曆過災難的人們很有危機意識,反應要比大多數恐怖片和災難片中的呆頭鵝們機靈的多。
但普通人類的反應速度和行動速度又怎麽可能比得了頂尖天選者電光火石的交戰速率呢?恐怖的白色水浪以及浪花中的龐大身影轉瞬間便砸向了人群。
正在這時,嗡的一下波紋再現,巨大的水浪憑空少了一塊。
嘩啦啦,洶湧的餘波拍擊在岸上,但也隻是浪花而已。所有人都被淋了個透心涼,在十二月的冷風中瑟瑟發抖,但也僅此而已。而湖水中,還有幾個身影在打着水漂噗噗而來。
飛旋的電鋸維持着火花四濺的樣子,電鋸妹愣愣的漂到了西湖邊上。
“诶?!我被落在這裏了?!”
電鋸妹驚叫着,然後看着不遠處幾個同樣被落下的敵方天選者,又立刻興奮了起來:“還好還好,還有人頭,給我受死!”
噗噗噗,狂暴的電鋸切開了人體,碎骨和鮮血兇殘的噴濺着。而這一切造成了更大的恐慌,人群奔逃着,暗中有無數鏡頭錄下了西湖邊發生的一切,記錄下電鋸妹略微神經質的癫狂笑容。
再看楊绮這邊,嘭的一下,大雪崩塌。
南極冰蓋上,赤身裸-體的巨人一下撞破了巨大的冰山。他晃晃腦袋擡頭看去,就見楊绮已然飛臨半空,狠狠一拳搗下。
巨人咬牙,雙臂交叉。
轟隆,冰蓋破碎,大地沉陷,巨人腳下的冰面裂開了蜘蛛網狀的巨大龜裂,冰屑如鼓風機般自裂口向外激噴。
四周呼嘯的冷風瞬間凝固,巨人甩了甩酸軟的雙手全力回補着自己的能量,能量供應不足的話他的戰鬥力實在難以發揮。但腳踝一緊中,楊绮已經将他的小腿牢牢抓住。
“纏勁——溫柔鄉!”
熟悉的感覺,熟悉的味道,不熟悉的是更狂暴了好幾倍的力量。“神”将所有吸納來的暴風能量全部供應在黃色能力上,整個軀體一瞬間黃光四射,如同金像。
咣咣咣,如同大片流星轟然墜落,南極大地一刹那千瘡百孔。遠處繁衍的企鵝群落驚恐的叫着,肚皮貼在冰面上飛速逃離。還有一個躲閃不及的敵方天選者,就像被棒球砸中的番茄一樣,嘭的一下變成一團飛濺的汁水。
噼啪,黃色的光澤上遍布裂紋,“神”口鼻噴出星星點點的電花,他已經快撐不住了。
“喝——!”長發逆空,楊绮将巨人高高掄起。無窮力量在翻滾中囤積,溫柔鄉最強的一擊将巨人結結實實的砸向堅硬的大地。
巨人心中瞬間下定決心,所謂的底牌如果不打的話毫無意義,積累的寶物不正是爲了戰勝強敵?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啪,“神”果斷的一把捏碎了好幾個風暴晶體,南極上空瞬間出現了暴躁的氣旋。
但下一刻,唰的一刷之中,四周充盈的風暴力量消失一空,“神”氣的快要吐血。但冷硬的大地也不見了,他的脊背砸在了厚厚的水層上。海水咕嘟嘟的分擔了壓力,楊绮的一擊也未盡全功。
而南極冰蓋上,被留下的羅雨溪握緊了冰鈴劍,奮力的與一個敵方高手厮殺。
敵人很強,手中彎刀縱橫殺機凜冽。
環境很危險,狂躁的氣旋帶來的降水全部在極端低溫中變作尖銳的冰錐。無窮冰錐從天而降,帶着恐怖的鋒芒貫穿一切。
在生死一瞬的關頭,叮鈴,冰鈴劍鳴如風鈴。冷氣入體,羅雨溪心中的般若功忽然突破桎梏再上層樓。天上的風暴映入心中,在生死一瞬間變作突破的一點靈光。由楊奇将北冥神功的特性融入明玉功中演化而出的全新法訣流過心頭,丹田中的明玉功忽然變作風眼,将四周星星點點的遊離能量快速吸入。
越轉越快,越轉越瘋狂,明玉功氣團飛快增長。而在風眼的最中心,壓縮再壓縮之後,大量的後天内力中忽然凝聚出一點真氣。
先天太陰寒氣。
嗡,奇特的氣機彌漫全身,在這一刻,羅雨溪仿佛化作了冰雕,皮膚瞬間變得透明。藍色的真氣在經脈中流竄,灼灼放光幾乎可以目視。
冰鈴劍寒光一閃,劍尖瞬間便刺入了敵人的咽喉,鮮血似繁華,在劍尖上綻放,刹那之間美不勝收——吹雪劍法,先天劍氣!
而太平洋上,巨大的波濤擴散向四面八方。滾滾波濤中,楊绮憤怒的罵娘:“自然教主,你這孫子又搞鬼!”
在精神支出如此之大的情況下施展一次八勁可不容易,多番營造機會才将巨人一把擒拿,結果無功而返,楊绮那個氣啊。
“神”的心情也很暴躁,前前後後已經用了一打風暴晶體,他一大半的身價都壓了進去,結果隻造了兩場降水。
我這天下第二是人工降雨機嗎?!
心中憤怒,但巨人雪亮。自然教主明知道不能讓兩人再次加入超空間争奪戰,所以不過是想讓他們兩個不停對耗而已。
隻是即便心中清楚,身在局中卻不得不奮力搏殺。即便兩人打算停手,又如何互相信任?猜疑鏈一旦形成,便已經成爲了解不開的結。
不論是自然教主、那個女人,還是自己,此時此刻心中所想應該都是同一個念頭:想盡辦法把兩個敵人同時弄死。
“該死,還是沒有信号嗎?”巨人心中焦急,他空有手段卻用不出來。
而自然教主那邊,他既然已經開始搗鬼了,身爲法爺的他又怎麽可能不再追加素質連擊?巨人剛想從海中飛出,就忽然感到了不妥。直徑五百米内的海洋在此時此刻忽然暴走,引力再次發生偏斜。
同樣的感覺,同樣的味道,但這一次的方向卻非常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