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把東西收拾收拾,開始做飯了。還有你們,都不準閑着。”
“是!”在楊绮的指揮下,三妙夫人開始前後奔走,左右收拾。看到心目中應該高高在上受人供奉的女神幹着這種下人的粗活,何足道當即一個五雷轟頂的表情呆住了。回頭再看看郭襄,這個琴音雖然生澀,但也讓他大爲欣賞的妹子,竟然也在幹活。
于是這書呆子立刻不樂意了,怒氣沖沖的跑到楊绮面前:“她們如此鍾靈毓秀,你、你怎可如此作賤她們!”
武争鋒一拍巴掌:好,何足道,真乃勇士也,竟然跳過噩夢難度去挑戰地獄模式了!
“啊?”楊绮意外的看着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你誰啊?”
和剛剛完全一樣的問題,何足道的嘴順流多了:“不才昆侖三聖何……”
“我沒問你叫什麽,我是說——你什麽人啊,憑毛管我?” 誰都有活幹誰都有飯吃,有什麽問題?再說了,我安排自己人幹活,你突然蹦出來指手畫腳的是搞什麽鬼?
不過,楊绮剛剛沒注意那邊的動靜也就罷了,現在發動夢海拾遺腦子裏稍微一回想,立刻明白了什麽。眼神兒也詭異起來。
哦吼吼。我懂了,原來是這麽回事啊。這麽喜聞樂見的笑話,不看多可惜!
腹黑之魂再度爆發,楊绮右手一伸,摟住三妙夫人的小蠻腰。手掌在小腰的驚人弧線上毫不客氣的上下摩擦,同時以高富帥碾壓窮屌絲的标準表情蠻橫到:“這女人是我的奴婢,我愛怎麽作賤就怎麽作賤。你管得着?”
“奴、奴婢?!”何足道一臉夢碎的表情,目瞪口呆口唇發白,然後他看到了郭襄,立刻大叫道:“不可能,這不可能,你騙我!若三妙姑娘是奴婢,那這位姑娘呢?她出身名門,不可能是下人!”雖然還是不知道郭靖是什麽人,但何足道也不是傻子。耳濡目染的也明白了些什麽。
“她倒不是奴婢,她是我貼身侍女。”楊绮左手一展,摟住了郭襄的肩膀:“小桃可是我桃花盜的第一個侍女,當然要聽我的了。”小桃之說,是黑龍寨時的一個玩笑。但郭襄看得有趣,也不反駁。隻是羞答答的輕輕錘了錘楊绮。完成了一個助攻:“小姐,外人面前,莫要如此。”
“哼哼,怕什麽。”楊绮一展雙臂,先一指武争鋒:“她,我的壓寨夫人。”
武争鋒立刻對她皺皺鼻子,大蘿莉做這個表情真是萌爆了。
然後楊绮又環環一指:“她們,這裏所有的女人,也都是我的人,我愛怎樣都可以!鳳。唱個小調。”
“是。”鳳初心開始唱曲,金聲玉振,鳳鳴九天。
“芙蓉,跳個舞。”
“是。”芙蓉醉開始跳舞,飛袖如雲,舞姿如霞。
“冰,彈個小曲來聽聽。”
“遵命。”寒冰恭敬垂首,然後抱出一把古琴,叮叮咚咚的彈奏起來。雖然和三妙沒法比,但寒冰的琴藝也十足高妙,決不再當世任何一個琴藝大家之下。冷冽的内功灌注中,琴音空靈如冰淩碰撞,山中群鳥也被引到此處、啾啾和鳴。
“這、這這這、這這——!”何足道的嘴巴已經合不上了,他已經徹底傻了。
這個年代,大戶人家的小姐雖然有可能爲了好玩、開玩笑的去扮演侍女,但絕不可能真的下手幹活。若說郭襄還有真真假假的玩笑成分,那麽其他人低眉順眼令行禁止的表現絕不是假的。這麽多女神,竟然都是下人?何足道覺得這世界一定是瘋了,不可能有這種事。
“這什麽這,别在那結結巴巴的噴唾沫,把嘴好好閉上。”楊绮上下一打量,嗯,火候差不多了,于是開始出招:“話說,你憑什麽跟着我們?”
“诶?”何足道被問懵了。這兩天,自己隻是自然而然的就和她們走在一起了。他一直盤算着怎麽和三妙夫人搭讪,一直暗自打氣給自己鼓勁兒,也沒太注意其他。作爲一個興緻一來就可以一邊打架一邊彈琴的呆子,這事真是一點都不稀奇。
現在想想,憑什麽跟着她們?這問題還真是……
當然,作爲一個呆子,他自有自己的辦法:“我自走我路,路又不是你家的,與你何幹!”
“是嗎?”楊绮立刻看向三妙夫人:“他這麽說,你怎麽想?”
三妙冷淡的一眼,讓何足道立刻透心涼:“回主子,奴婢認爲:山長水遠,江湖路險,一個大男人長期跟蹤美貌女子,必然是圖謀不軌。”
“嗯。”楊绮又看向其他人:“你們覺得呢?”
年長持重一點的失笑不語,她們都看出來了頭兒又在捉弄人。但年紀小一點的立刻興沖沖的開始飙演技。
“如此說來,此人莫非是個淫-賊?”
“好可怕!”
“快打他,把這個淫-賊打跑!”
武争鋒無語的呵呵兩聲:淫賊?統一戰線的發起人、淫生赢家就是你們的頭兒……
但被強勢圍觀的何足道立刻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不要說一個書呆子,就算不呆,面對這陣仗也得慌神。
楊绮忽然想起,上高中的時候,鄰班也有女子團夥這樣捉弄過人。
當時,初步長成長腿小鮮肉的楊奇下了晚自習去車棚取車。剛一出車棚,就見到黑暗中。一齊排好多雙眼睛唰唰緊緊盯着他。好多個女生以“人在大堤在”一樣的豪邁姿勢手挽手肩并肩。距離五米對他展開了無言的強勢圍觀。放在漫畫中,就是一群兔美醬組成的長城,一起用犀利的眼神配着“盯————”的字樣定格在了那裏。
面對這近乎催眠的魔性場景,年輕呆萌的楊老師看了看那群兔美醬,不明所以的扭過頭去看了看自己的身後,沒人。再看看那一群兔美醬,眼神還是這麽犀利。再次呆萌的從另一個方向回頭看了看自己的身後,還是沒人。
于是,楊老師一臉無辜的用眼神向對面傳遞了一個信息:莫非是我?不可能吧……還在看,不會真的是我吧?
楊老師的呆萌勁兒似乎把她們逗樂了,一群兔美醬立刻哈哈笑着一哄而散,化整爲零奔向四方。然後又像獵食的狼群一樣流竄去了别的地方,重組成“眼神犀利的無言長城”,吓唬别的男生去了。(這是真事……)
所以說,女生捉弄起人來。有的時候也挺花樣翻新、效果拔群的。所謂獨蛋痛不如衆蛋痛,曾經享受過的目光洗禮,終于也讓别人感受了一把,嘎嘎嘎嘎!
何足道立刻慌了,他就算不在乎禮法,也總是想在女神面前留下個好印象。“淫-賊”這個名頭是他無法承受的生命之重。于是他立刻手指青天大發誓願:“各位姑娘。何某人真的不是圖謀不軌啊!何某人若有半分不軌之心,管教天誅地滅、魂飛魄散!”
“那你跟着我們幹什麽?”
“這——”剛發着大誓的何足道忽然卡殼了,張着大嘴木在了那裏。他就像被石化了一樣不知該說什麽,隻是眼珠定定瞧着三妙夫人,片刻後臉上忽然湧出紅暈來。
“噗哈哈哈!”一片哄笑之中,何足道更是羞不自抑,喏喏道:“我隻是,想與三妙姑娘讨教琴藝而已……”
“好了好了,都莫要取笑他了。”楊绮見火候已到,在煎熬下去可能要把他煎糊了。于是開口總結道:“看你也不像歹人——就算是歹人也不是我們的對手,所以跟蹤的事就算了。但三妙是我的奴婢,想幹什麽都要我允許。不經過我同意,你啥都幹不了。”
“怎會如此!”何足道一臉“蒼天啊大地啊”的表情,就差OTZ的跪在地上了。終于他明白了什麽,壯士斷腕一般決絕道:“好,你說,想要什麽?不論想要什麽,我都一定做到,我要替三妙姑娘贖身!”
贖身?你這漢語用的……仔細說來是沒錯,但這詞一般還真不用在這個場合。楊绮忍住笑,終于顯露了自己的狼子野心:“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爲開,我也不用你幹别的,證明自己誠心誠意就可以了。”
“好!”一看還有轉機,何足道立刻幹勁十足:“要我幹什麽,我絕無二話!”
“嗯……”上鈎是上鈎了,但讓他幹什麽呢?對了,何足道似乎知道九陽神功的線索,倒是可以趁機套話——但那樣超沒意思,所以還是這樣好了。楊绮一打響指:“對了,你不是喜歡給自己改名字麽,再改一次吧。”
“改名字?”這是什麽怪要求?
“對,‘何足道’聽着像個做大保健的,太難聽。你要麽改叫何其正,要麽改叫何棄療,二選其一。”
“這個……”何足道略一猶豫,雖然要求很怪,但改是必須要改,大丈夫說話絕對算話。可這兩個名字裏,總有種滿滿的惡意。仔細想了想,還是第一個比較好:“我選何其正!”何其正,忽然覺得是個好名字,一聽名字就知道本人的做派是何其的正啊,真是日月可鑒!
昆侖三聖何其正,聽着蠻帶感的。
“算了,你還是叫何棄療吧。昆侖三聖何棄療,嚯嚯,這句話真的越叫越順口!”
“呃……”何足道——不,以後就叫何棄療了,表情真的是沒法形容。
“從今天起,我不阻止你去搭讪,但成與不成是你自己的造化。而且既然跟着我的隊伍,就要服從我的安排,該幹的活一樣不能少,該出的力一點不能缺。杜絕自由散漫,嚴格服從紀律。人人有活幹,人人有飯吃,誰都不例外,能做到嗎?”
“沒問題!”
自這一句豪情萬丈的“沒問題”開始,昆侖三聖就算是入了楊绮的坑了。不過,他的名字倒是挺應景的。純情老處男卻看上了三妙夫人,這還真的是何棄療的節奏,武争鋒已經能看到他的悲慘未來了。
果然,這未來立刻就發生了。
“三妙姑娘,小生……”女神忽然來到眼前,小生又有點激動了。
“你剛剛那句‘贖身’是什麽意思?”三妙卻眼神不善,目光中帶着陰雷:“一個又一個的,你到底把老娘當什麽人了!”
啪,一個大掌印,拉開了何棄療悲慘人生的大幕。
如此,一路笑笑鬧鬧,沖淡了張君寶的悲痛情緒。在喧鬧逗趣的日常中,張君寶的臉上又重新帶上了一點亮色。第四日,一行人終于到達終南山。
太乙近天都,連山到海隅。白雲回望合,青霭入看無。終南山又名太乙山、地肺山、周天山,一直是修煉聖地,端的是奇峰疊麗、流水潺湲的好景緻。全真教是終南山上最富盛名的門派,半算宗教半算江湖,遠近都很有影響力,一問就知道位置。
前不久,丘處機被刺殺、先天功被竊,導緻全真道士神經線都繃得緊緊地,對外人的防範心異常的強。一行人上得山來,有郭襄這個半地頭蛇在,輕松就避開了道士們,繞到了終南後山、全真禁地。
在雲深不知處、林深不知路的絕代清幽之所,一片世外桃源一般的隐居仙土之中,衆人分花拂柳、撥草前行,終于看到了一座大墓。
古墓派,活死人墓,近在眼前。(未 完待續 ~^~)
PS: 下午被叫去上課,一直到晚上才放回來,所以這一章現在才寫完。嗯,晚了點,但字數比較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