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繞過她的脖頸,把挂墜端端正正戴好,鼻端甚至能聞到她身上的香氣,楊奇的表情卻很認真。這挂墜其實是楊女王一早指示強納森弄出來的黑科技,其作用就是重要人員的保護。它是一個監測、定位裝置,能夠在發現險情時發出警報信号。必要時,甚至還有吊命救命的功能。強納森那邊剛剛研究出來,因爲爸媽那邊有倉倉,所以制造出來的第一塊就放在了蘇玥這裏。
爲了這暫時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挂墜,永夜将會在近期展開大規模投資,快速在成都建立分部,并發展出快速機動部隊。隻要這個體系建立好,蘇玥一旦出現險情,救援部隊将會以比救護車、救火車更快的速度出現在她面前,實施救援和保護。
攻克了無數成本上的、技術上的、人力上的、甚至體制上的難關,才終于讓這挂墜發揮作用。所以說“廢了很大的功夫”、“全球限量”等等,并不是虛言,甚至無法描述其中困難和代價的萬一。但楊奇覺得很值,強納森也覺得很值。
白夜也好,天選者也好,這其中的秘密,摁住自有摁住的道理。楊奇可以第一時間将這些情報共享給楊謹、蘇慕華,包括強納森,但不會告訴蘇玥或者蘇德。
“你今後給我好好戴着它,絕對不準摘下來,睡覺洗澡也不準。懂嗎?”楊奇的聲線高冷又霸道。
【那些費神、費腦子、需要多方考慮、各種擔心的事情。讓我們大人來做就好了。】
“哦……知道了……”蘇玥撅着嘴。但還是乖乖點頭。
【雖然大三也不小了,但沒畢業的學生,總覺得還是孩子。而小孩子,隻需要快樂的活着。】
“好了,你回到官僚體系中去吧。”楊奇嫌棄的擺擺手,揮手趕人。
【這或許也是一種溺愛吧。】
“嘿!好好地話好好說不成嗎?給本宮等着,完事兒之後再找你!”蘇玥甩了他一個大白眼,歡脫脫的跑了。
【但是未來或許會迎來冷冽的酷寒。】
“戶怕戶啊。哥等你來戰。”【所以,就趁現在抓住機會多溺愛一點吧。】
目送着蘇玥步履雀躍的走回領導專用坐席,楊奇轉身走出了表演大廳。
“也不能完全寄希望于這塊墜子,現在誰也不明白天選者到底是按什麽規律出現的,萬一哪天時空囊把她吸走了呢?要想個辦法,不着痕迹的提升她的生存能力。”楊奇腦子裏不停地考慮,片刻之内就轉過了無數念頭,思考了衆多潛移默化的方案。“這個還要再仔細考慮,明天那個高人那裏或許也能有所收獲。對了,大師兄說起那個東門大橋的時候表情略怪啊。算了,不管藏着什麽詭異。見到之後自見分曉。”
楊奇有信心面對任何危險——但是!如果他先知先覺的話,一定會在這個時候多問小更一句話:東門大橋那裏有什麽詭異的地方嗎?
一句話就能改變他的思維,一句話就能保護他的小心髒,就差了這麽一句話,他就走入了命運的死胡同!——其實也沒這麽恐怖,他隻是在走入一家酒吧,然後看到了一群老爺們把另一個老爺們當衆扒了個精光,然後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事罷了………
超視覺之下,那叫個事無巨細,那叫個慢放鏡頭,那叫個恨不得戳爆兩個眼珠子啊!
事情,是這樣的。
在蘇玥的小公寓中借宿一宿,第二天收拾一新的楊奇和卓一航一起出發前往目的地。據卓一航所說,這位高人白天是神龍見首不見尾,難以覓其行蹤。但到了夜間反而位置固定,所以兩人出發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了。
正所謂巴山夜雨,成都這裏經常在晚間下雨。在這綿綿密密的細雨中,一切都**了。城市**了、街道**了、兩邊的行人**了,霓虹燈**了——就連開車的的哥都**了!楊奇一上車就開始有種微妙不妥的感覺,因爲當卓一航悶聲悶氣的報出“東門大橋”四個字的時候,後視鏡裏倒影的的哥那張臉,其表情瞬間就詭異了起來。
怎麽形容那表情呢?總之,這四十多歲的大叔,一雙眼睛忽然變得賊銳利賊銳利,就像打麻将時忽然摸到自己等的那張牌時的眼神一樣,嗖的一下就借着後視鏡把兩人掃描了個遍。然後帶着微妙的“恍然”點點頭,接着皮笑肉不笑的确認了一句:“你們倆……真是去東門大橋?”
“嗯……”卓一航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點點頭,從鼻子裏哼出一個音節,臉已經扭頭看向了窗外。
好吧,從這時起,楊奇就開始覺得微妙了。他用顔藝漫畫中的高冷審視表情,不停掃描着卓一航和的哥那可疑的臉,這倆人,一定知道什麽。而我,很可能被坑了。
車子飛速開動,穿過一個個紅綠燈,最終停在了一片熱鬧繁華中不失清淨的地段。
“這兒看起來還不錯。”楊奇踏出出租車左右環視,這兒還緊鄰着一條河,環境的确好。但的哥臉上那表情怎麽就更詭異了呢?
“這兒當然好了,有空我都過來的。”的哥搖下車玻璃探出上半身,一雙桃花眼掃了掃兩人,手指頭左右一掃:“你們倆是……表兄弟?”
“表兄弟?”楊奇不明白了,自己和卓一航長的完全不像,怎麽會被人這麽說?而且,就算猜親屬關系,大叔你臉上笑得都快出褶子的表情是怎麽回事?
“不是不是,不是表兄弟!”卓一航死命搖頭擺手,那态度堅決的好像在珍愛生命遠離毒品似地。
“哦。那挺可惜。但所謂‘一鳥放走。十鳥過手’,也是個好事。”的哥對兩人招招手:“有空多來玩啊,說不定還能互相聊聊!”說罷,的哥鳴笛兩聲,絕塵而去,隻留下兩人站在街邊看着那消失在雨中的後尾燈。
楊奇默然片刻,忽然一臉陰影的逼向了卓一航,聲線陰險:“說。你有什麽瞞着我的?‘表兄弟’到底是怎麽回事?還有剛才開車的那丫說‘十鳥過手’的時候那小眼神兒、那小表情兒,又是怎麽回事!”
“呃,哈哈,這個……”卓一航不自然的笑笑,後退半步,簡直像是在額頭上刻上“做賊心虛”四個大字一樣。
“你今天非拉我一起過來,除了找高人以外,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如意算盤?”楊奇義正言辭,就差把音功用上了:“還不速速從實招來!”
“我……我的确是不敢一個人來。”大師兄承受不住楊奇的逼問,總算放棄抵抗的高舉雙手:“單身一個來這裏太危險了。我手無縛雞之力的,可不敢一個人往這裏闖。你功夫那麽高。應該能全身而退,到時候别忘了罩着我啊!”…
全身而退?到底是什麽樣的龍潭虎穴,讓這個随時随地能夠盜夢入神的催眠大師如此恐懼?
難道是……牛叉天選者紮堆的大本營?!
但跟着卓一航左繞右繞沒多久,楊奇就虛起眼來。他的耳朵裏捕捉到了很多詭異的聲音訊号,這些訊号給他很不好的預感。這裏樓層不高,很快就走到了一家酒吧門口。隔着老遠,楊奇就已經開始做好心理準備了——暴打卓一航的心理準備。但是當他走入那家酒吧的時候,他依然被深深地震撼了。
一個寬闊的場地,一片精緻的裝修,中間一個舞台,舞台上一根鋼管,然後是一群激動地男人架起了一個同樣激動地男人。
說到鋼管、男人、架起這三個關鍵詞,如果你腦子裏想到了某種學名叫“阿魯巴”、魯西南方言有一個更接地氣更直白的俗稱叫“爽杠子”的活動的話,說明你還是一個激揚青春的單純可愛有點壞的男孩紙。
但楊奇一瞬間就不好了,因爲這裏沒有激揚青春,這裏隻有“基揚青春”!一大群男人,還有好多個混在裏面的女人,七手八腳的把一個小鮮肉健美男扒到了幾乎隻剩小鮮肉的地步,還嗷嗷直叫上下其手。那~~場面、那~~鏡頭、那~~下限,讓楊奇覺得自己迎面撞上了命運的死胡同,撞得頭暈眼花的。
難怪的哥大叔這麽怪!難怪大師兄自己一個人不敢來!他哪是手無縛“雞”之力啊,他是手無傅“基”之力吧——更可恨的是那該死的“一鳥放走,十鳥過手”,放在這個環境下楊奇是莫名秒懂,并立刻就升起了一種駕駛地獄逆流狂奔而去、把那的哥追殺到天涯海角的沖動!
好久了,真的好久了,自從完成了唐大爺的修行之後,楊奇好久沒有爆某種粗口的沖動了。但是今天,封印已久的絕招是不出不行了:“握——次——奧——!!”
“冷靜、冷靜、别沖動啊!!”卓一航立刻撲上來伸手幫楊奇順氣:“忍耐一下,暫時忍耐一下!”
楊奇立刻低頭看看卓一樣放在自己胸口上的手,然後看看四周投過來的眼神,最後目光瞬間冰冷,對着遠處一指:“你給我滾,把手拿開,時刻保持一臂以上距離!”平時倒也無所謂,但此時此刻此種環境,絕對要拉響紅色警戒。“話說你說的那個高人竟然出沒在這裏?!”
“絕對沒錯,就是這裏!他暫時還沒來,但一定會出現!”
“越來越覺得不靠譜了,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他一出現,你立刻就會知道。”
“趕緊他娘的給我說、清、楚——!”還敢玩雲遮霧繞的這一套?!哥現在耐心爲零,所以,别作死啊青年!
卓一航立刻高舉雙手投降招供:“他——是個算命先生!”
ps:??知道這個地方的少年啊……我果然沒看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