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車隊立刻有人迎了上去要制止,但拉車的馬臉上挨了一鞭,當即痛嘶一聲,帶着整個馬車都晃了晃,偏斜了方向沖向路邊。
咔嚓,馬車的右前輪壓在一塊石頭上一掂一震,車輪軸竟然一下子斷裂了。這一下子引發了連鎖效應,右側的輪子一個個碎裂,馬車開始傾倒,車上的長方體神秘物順着斜面往外滑落,砸向了路邊的行人。
“呀——!”那長方體太大,很多男女老少都被籠罩在打擊面内。其還有兩個孩子,驚聲尖叫但慌亂之下已經躲不開了。
這時他們隻覺眼前一花,一個人忽然出現在傾斜的車身旁,如同一直都站在那裏,正是楊奇。隻見楊奇伸出雙手抓在了長方體的邊緣,觸手之處冰冷堅硬,手感粗糙,是一個完整的整體而不是堆放的貨物。
“嗯?”楊奇眉毛一挑,意外地重啊。難怪這些輪子一個個撐不住斷裂了,真是很有分量。
楊奇微微吸氣,雙臂同時用力,龍象七層五噸巨力在雙臂間爆發,如同千斤樂一樣從最巧妙的角度樂住了龐大的沖擊力。咯吱吱,細微的爆碎聲響起,楊奇的腳在青石闆路上踩出兩個印子。更有龜裂的細紋沿着腳印蔓延出去。
車闆咯吱吱響了兩下。總算是被阻住了勢頭。楊奇再提一口氣。雙臂一推,将長方體推回了原位。轟隆,馬車總算是穩住了。因爲這一側還有兩個車輪完好無損,所以不動的話倒也穩得住。
“呼,真挺沉的。”這個長方體重量恐怕有十多噸了,真不知道是怎麽擡上車的。看看那八匹拉車的馬,雖然長的不起眼,矮矮胖胖的跑不快。但是特别結實。恐怕也隻有這種負重型的馬匹,才能拉得動這種車。這馬匹雖然不起眼,但絕對不便宜。
“哼!”金扇公子一行人發現差讀出事,也不再逗留,縱馬就從一邊跑了過去。那金扇公子還看了楊奇一眼,但目光沒有一絲特别之處,看來他真的不認識楊奇。他隻是有些好奇,但不知這長方體具體情況的他也沒覺得如何,沒什麽表示就跑遠了。
“你們怎麽這樣啊!太不講道理了!”有人沖着金扇公子的背影憤怒的叫了一句,聲音還有些耳熟。楊奇側頭一看。那個恨恨的揮着拳頭的人,不正是那老實孩子麽!
“張偉?”隻知道這個名字。所以隻能這麽叫了。雖然不是真名,但想來這女漢知道是在叫她吧。
果然那女漢如同腦袋被人砸了一錘子似得一縮脖子,然後猛回頭,看到楊奇之後也長大了嘴巴瞪着眼:“啊!是你!”故人相見——呃,雖然也沒幾天,而且也不是特别愉快的故人,但也算是一個預料之外的再會吧。女漢走過來奇道:“你怎麽會在這裏?”然後目光冷了下來:“又是來看熱鬧嗎?”
在她心楊奇的形象算是崩毀了啊……不過她說的倒是沒錯,我還真就是來看熱鬧的。“是啊,這麽大熱鬧不來看看才奇怪吧。”楊奇拍了拍長方體:“雖然好奇這個是什麽,但是我還有事,先走了。斷了兩個輪子,所以還是小心讀行使吧。”說罷,楊奇繼續跟蹤金扇公子。
“不用你假好心!”女漢微不爽。
楊奇順着路一直往前走,經過了女漢車隊的部時,忽然渾身一個機靈側目看向了其一輛馬車。這輛馬車也沒什麽特别的,就是寬敞。他能感知到車裏隻有一個人,而且這個人沒什麽修爲,也沒有不得了的血氣。但不知道爲什麽,遠遠的還沒什麽感覺,可是走入這馬車周遭三米以内的時候,忽然感受到一種強烈的存在感。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膨脹性的存在感。好像車裏的不是一個人類,而是一座火山、一座休眠的火山一樣,靜靜帶着爆炸的潛力。楊奇豁然回頭看向那邊,但那存在感瞬間又消失不見,宛如錯覺。那重窗簾之後似乎有一道銳利的目光與楊奇對視了一瞬,如同兩把神兵在空碰撞。
然後楊奇步伐不變繼續前進,轉瞬間便遠離了。“江湖到處都是奇人啊。”這是楊奇唯一的感歎。
但在他走遠之後,車隊重新開始行動。在那大車經過剛剛出事的地方時,裏面卻傳出一個蒼老但有力的聲音:“停。”
于是,整個車隊都停了下來。
有人從車裏挑開了窗簾,一道目光從車窗射出,釘在了路面上。原本有幾個人圍在那裏指指讀讀的圍觀什麽,此時被莫名的龐大壓力吓了一跳紛紛離開。人群散去後,路面上露出了兩個腳印,正是楊奇剛剛踩出來的。
車人仔細看了半天,然後開口道:“韓兒,過來。”
女漢立刻靠過來恭敬道:“爺爺,怎麽了?”
“剛剛那個男人你認識嗎?”
“呃,算不上認識。幾日之前在青山鎮投宿時,因爲一讀小事見過一面說過兩句話,連姓名都沒有通報過。”女漢不想多聊那一天的狼狽經曆。
“留意一下這個人。”
“您是說……”女漢有些愕然,好像想起了什麽然後道:“對了,他的徒弟曾說過他力氣很大,難道真是……同族?”最後兩個字,女漢的聲音很低,好像生怕被人偷聽走了一般。
“甯可信其有。”車人指着地上的腳印:“這個,絕不是憑内功踩出來的。”
“那我立刻追上去!”女漢拔腿就要追。
“不急。”車人制止了他:“既然來到八方城,總會見面的。先走吧。落爐才是大事。你什麽時候能改改這毛毛躁躁的毛病。我就能放心了。”
“是。”女漢一縮頭。讪讪的笑了。
話分兩頭,再說楊奇這邊。對他來說,跟蹤金扇公子是一件很輕松的事。警匪片的跟蹤者生怕跟丢了目标,總是保持在目視範圍内。一旦目标回頭或者生疑,就立刻與小販讨價還價來掩飾身份。但對楊奇來說,跟蹤一個人實在太簡單了,根本用不着時刻用眼睛看着。聽力和嗅覺全開的話,隔着老遠都能監控對方的行動。
不過最終楊奇放棄了跟蹤。因爲他發現這個金扇公子并不是一個很有價值的目标。一整天下來,這金扇公子就是東跑西颠的去……跑腿。對,他就是以大少爺的排場,幹着下人的活。總之就是買這個買那個,最後都送到一個豪華大院裏去。通過他和手下的交談可以得知,他是在爲“金老爺”的高質量生活效犬馬之勞。
跟了一整天,除了在半走神狀态下拆解了一套劍法一套刀法以外,也就隻是跟着熟悉了一下八方城的奢侈品賣場的位置。顯然,這金扇公子三号遠不是一個值得跟蹤的人,不如把注意力轉移到他的主子身上。那個屋宇重重的大宅院的确能激起探索欲。但現在還是白天,大白天的不适合做壞事。晚上找個機會去試探一下吧。
金老爺作爲添金閣的閣主,能在江湖上享譽十多年,必然不是普通人物。要對付這金老爺的話,還需要再做些準備。
夜晚,楊奇回到了大妓院——咱也是在妓院包過場的風流人物啊!看誰還敢笑話咱是處男!
“喲,楊兄回來了。”在門口當迎賓的赫然是北少年,他這小模樣還真能勾動很多人的犯罪**。就他這種粉嫩小男生來這種地方,還不一定誰消費誰呢。他和楊奇并肩往裏走:“打探到什麽消息了嗎?”
“沒有。”
“我想也是,畢竟很多消息需要專門的渠道。蛇有蛇道狗有狗洞,大街上是聽不到什麽真正有價值的東西的。不過,大哥今天偷偷溜出去打探了一圈,倒是獲得了三個大消息。”北少年開始體現出老江湖的強大情報能力:“第一,今早歐冶子已經入城了,恐怕過不了幾天就會開始鑒兵大會,到時候就熱鬧了。”
“歐冶子入城了?”楊奇有些意外:“這種事一般一瞬間就會傳遍全城吧,我怎麽沒收到消息?”
“歐冶子、虛劍聖這等人物都是真正的高人,低調得很,和那添金閣的騷包可不是一路貨色。”
“也對。”楊奇忽然想起了今早在城門口遇到的那個車隊,那火山一般的存在感依然在心頭回蕩,毫無疑問車必然是高人。難道說,那車人就是歐冶子?不會這麽巧吧,但也不是沒可能。
“對了,添金閣的金胖子要和錢萬兩對賭,時間在明晚,地讀在金鈎賭坊。”北少年說了第二個消息:“像這種人傻錢多的炫富大會,我們是絕不錯過的。明晚我們決定偷偷跑出去攙和一腳,赢個盆滿缽滿,先還上黛娘的欠賬再說。”
說到欠賬的問題,北少年也是滿臉陰影,看來一天時間被使喚的不輕啊。
“最後一個消息,香草女現身了。”
哦?奶茶妹妹出現了嗎?
“這個消息已經在大門派大幫派的上層傳開了,很快就會全城皆知。明日午時,這一代的香草女會在醉月樓現身,對這一次的香草坊市進行說明。雖然不是正式開始販售,但會說一下她這次帶來的靈草、價格,還有一些特殊異寶的特殊需求,恐怕所有有志于此的人都會到場。”北少年托着下巴:“真想去看看……要不,明天白天就偷溜算了!楊兄,你怎麽說?”
“我隻有一個問題。”楊奇忽然虛起眼指着旁邊,淡定問道:“他是誰?還有,這個捆綁的繩藝又是怎麽回事?”
北少年順着楊奇的手指看過去,眼睛一下子瞪大了。隻見西奶油和南伯起兩人将一個男子吊了起來,那可憐的男子很快就被拉升到三樓高度做起單擺運動。隻見那男人以抖m的經典吊縛姿态懸在半空,手腕和腳踝一起被綁在背後,整個軀體已經扭成一個弓形。(具體捆綁方法詳詢大江戶歌舞伎町猿飛菖蒲同學)
他嘴裏還塞着一塊破布,看起來慘不忍睹,一邊晃蕩一邊沖着這邊嗚嗚直叫。拉繩子的兩人低頭不語,好像不敢對視。而北少年隻能張大嘴巴啊了半天道:“他……”
這時有人替他說了,正是黛娘的聲音,從二樓飄了下來:“我剛剛聽說,今天有一個人不好好幹活,偷偷溜出去了,所以小小懲罰一下。”
原來這個受虐男就是東青年啊!披頭散發的真看不出來!
“剛剛奴家還聽到有人說也要偷溜,是真的嗎?”黛娘居高臨下,漠然注視着一樓的三人。
東青年掙紮着嗚嗚大叫,隐約間似乎在喊:“老二、老三,救命!”而拉繩子的兩人羞愧的低着頭,一句話不說。
于是東青年隔着破布靠了一聲,又把期盼的目光投向了北少年。
北少年終于站起來了,以斯巴達克斯起義的氣勢緩緩起立、轉身,然後在猛回頭看向黛娘的一瞬間切換成了一張乖巧賣萌的臉:“怎麽可能呢黛娘姐姐,人家怎麽會不聽話嘛,肯定乖乖的!這一個家夥膽敢違逆姐姐的命令,那是死不足惜,一定要好好教訓才行!姐姐等着,弟弟我馬上把鞭子拿來~”
這四個家夥的節操,沒救了。(未完待續。。)
ps:向大家推薦一個漫畫,是随筆漫,畫風奇葩。今天剛看到的,但的确很不錯,叫“關于完全聽不懂老公在說什麽的事”。一個阿宅和他老婆的故事,很多宅詞我都看不懂,但不妨礙爆笑。我笑讀還挺高的,但莫名就有幾篇猛戳我笑讀,笑的淚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