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數名大漢無視了秋字房出來的兩女,目标明确的齊齊發喊:“三樓春字房的張偉,還不出來領罪!”
春字房裏先是傳出了意外的對話,是女人的聲音。然後是慌張的收拾聲,聽到這聲音,大漢們越發笃定目标就在那屋子裏——如果不是做賊心虛,爲何要慌張的收拾?分明是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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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十多個大漢咚咚咚奔上樓梯同時大叫到:“再不出來,我們就踹門進去!”說着,領頭的擡起腳來就要往門上踹。
大老闆眼也不擡,開口道:“一扇門市價三十兩,想好了再踹。”這一嗓子裏已經裹夾了内力,展露了三十五年的内功修爲,讓要踹門的漢子滿頭大汗的頓住了。他們實在沒想到這小小的旅店老闆竟然有這種修爲,絕對是奇峰疊起的突變。
正進退維谷間,一個聲音飄了進來:“急躁什麽,每次都毛毛躁躁的,驚擾到各位江湖同道豈不是罪過?”
衆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個錦袍公子在前呼後擁中走入了大堂。這男子身材瘦削,長相還算過得去。衣着也算得體。就是一雙賊眼讓人看了就忍不住想戳瞎。而且舉止風範上總覺得哪裏很怪。就像一個常年二逼的人忽然轉型去走高冷格調,那種别扭感,難以言表。
同樣都是貴公子路線,金扇公子雖然也二逼,但在做派上要比這個男的強多了,至少真的像個公子。
“掌櫃的,還有各位武林同道,在下有禮了。”這男子說着“在下”。但除了對掌櫃的胖子表現出一點尊敬以外,對其餘圍觀群衆都沒有一點在“下”的感覺。然後就是一堆廢話,圍觀者又是一堆廢話,大意是因爲有人聽過他的名頭所以互相拍馬屁。
“這人很有名嗎?”方靈姬對此表示疑惑。楊奇也有些好奇,看功力這男子也就二十年,還不如鐵霸呢,有什麽看頭?
旁邊的胖老闆立刻解惑:“不是他有名,是他的老子——飛燕幫幫主李三有名。李三一手飛燕閃靈訣的輕功很了得,内功修爲也出衆,據傳曾經是蝶國大盜。後來退出了綠林。招攬了些人經營镖局,倒也算是改邪歸正了。”
“飛燕閃靈訣?”楊奇若有所思的點頭。這個名字很熟悉啊。玩過明月孤星的人都知道這個功法,乃是很實用的一種輕功,練到頂的話還是很有效的。這個飛燕閃靈訣和那個是一樣的嗎?
“不過這小子也算有兩分本事。因爲眼賊手快輕功好,同樣功力下少有人能克制他,所以倒也薄有名聲——當然,這點伎倆還入不了客官您的法眼。”說完全不在乎那是假的,自從楊奇一嗓子叫破他的功力之後,老闆就把他當成了絕對的高人。
江湖上武者見面,功力更高的一方才能看透弱者的修爲。若你被完全看透,同時你又完全看不透對方,那就說明你差得遠了。在胖老闆看來,别說看透了,甚至感覺不到楊奇有“強”的氣息。不論他怎麽觀察,對面的男子好像功力就真的隻有不到十年,顯然這“大張偉”的修爲已經爆了他三條大馬路了,所以他的态度自然良好。
“張偉,你無端毆打我飛燕幫幫衆,又劫走我們的大量資産,實在是罪無可恕!”少幫主對着春字房大喝:“給掌櫃的面子,我們不會沖進去。但要是男人的話,你就老老實實自己出來磕頭認罪!”他的手下也随之齊齊大喊以壯聲勢,一時間興師問罪的感覺倒是很足。
這時,春字房裏的收拾聲終于停止了。嘩啦一下房門大開,三個人走了出來。
“哦……”
“唔……”
“嗯……”
這三聲,其實是羅雨溪方靈姬還有楊奇發出的。看到出來的三個人,楊奇就知道這黑鍋恐怕對方還得背一會兒了,因爲實在是符合特征。一男兩女,而且還都沒什麽内功修爲,尤其是特征二:男人小白臉,女人美嬌娘。
美嬌娘倒還湊合,兩個女子算是清秀甜美型。和方靈姬這種再長三年就禍國殃民顔傾天下的妖孽肯定沒法比,比羅雨溪這種沉穩大氣有風度的前期美禦姐也差兩個檔次,但評個6分女也夠了。如果不是她們身上的侍女氣息比較鮮明的話,努努力評個七分也是可能的。
但“小白臉”這三個字倒是能端端正正的戴在中間男人的頭上。大眼睛挺鼻梁抿着薄嘴唇,健康的膚色和分布均衡的五官,少有男人能長得這麽漂亮的。當然,大家都不是傻子,一般這種時候十個人裏有九個會想到“女扮男裝”的情節。但問題是這個小白臉雖然俊,卻又不全是女子的那種俊。
自然的線條剛中帶柔,明顯不是易容。而且他眉宇間有種不做假的、很特别的硬氣,這種硬氣基本不會出現在女人身上,所以這小白臉的真實性别暫時還讓人撓頭。就概率來講,七成可能是男人,三成可能是女人。
張偉——暫且這麽稱呼他——走下了樓梯來到了少幫主的對面不遠處,皺着眉頭顯出一派剛硬之氣:“你是何人,爲何在此信口雌黃?”聲音也很中性,不是太監那種,而是介于女漢和爺們之間的嗓音。不高不低,帶着硬度。倒是另一種類型的好聲音。
“信口雌黃?哈哈哈。笑話。公道自在人心!”隔着三張桌子坐着,少幫主一邊不停打量兩個六分女,一邊和對面的小白臉放嘴炮。其實小白臉在說什麽、甚至他自己在說什麽,他都完全沒有在意。反正江湖上的場面話就那麽幾句,開自動應答都沒問題。
他現在考慮的問題隻有一個——那兩個小妞美則美矣,但沒有美到“王偉”形容的那麽誇張的地步,是那種介于想強上和不值得強上之間的模糊區域。話說那幫哭訴的廢物不會是因爲太久沒見過女人然後給老子我胡說八道?
當他的自動應答進入到各種開噴的地步時,他聽到了有人在旁邊低聲叫他。“少主人、少主人!”回頭一看。正是那個“王偉”偷摸的靠了過來,苦着臉悄悄道:“少主人,不是這個人啊。”
少主人的自動應答立刻頓了頓,然後道:“我暫且給你一炷香時間自己好好反省一下,别死撐着不認罪誤人誤己!”然後回過頭就把“王偉”抓着領子摁倒了下面,惡狠狠道:“你說什麽?”剛剛大義凜然的話都放出去了,現在才來說認錯人了嗎?
“真不是啊少主人,其實那個劫了我們的是那個人!”可憐的“王偉”實事求是,往楊奇這邊一指。兩人一起擡頭看去,卻見楊奇三人與這邊齊齊對視。楊奇還微微笑着沖他們點了點頭,好一派友好和諧的風度。
但那少主人目光在羅雨溪和方靈姬臉上轉了一圈之後。立刻一巴掌揍在“王偉”腦袋上:“你狗日的瞎眼了,不可能,這邊的才是真貨!”
“可是……”王偉委屈極了,還想再說點什麽,他的少主人已經揮揮手讓手下把他拽走了。
少主人的想法也很簡單:管他們哪個是真的,反正死無對證,哪個真哪個假都沒關系。而且一來那個真貨好像和高手掌櫃有點關系,二來真貨的兩個女人還不如假貨的呢,那誰還要真的?!
說你是你就是不是也是,說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
啪,一拍桌面,少主人疾聲厲色:“張偉,還不快快認罪!”和兩個真貨一對比,兩個假貨的容貌立刻讓他興趣大增,一下就越過了模糊的界限,成爲了志在必得的目标。“你搶我财物、打我兄弟,實在是膽大包天罪大惡極!欠債還錢乃是天經地義,立刻歸還劫走的三百兩紋銀,再老老實實跪下來被打還回來,今日就放你走!要不然,哼哼!”
“三百兩?”羅雨溪不禁嗤笑。一夜之間漲到三百兩,滬市指數也沒這麽虛啊。
“你!”張偉好似不善言辭,被搶白幾句之後憋得臉通紅,但說不出反擊的話。最後隻能怒道:“莫說沒有三百兩,就是有也絕不給你這惡人!”
楊奇立刻一撇嘴,張偉啊張偉,你真是太嫩了,一下子就落入語言陷阱裏了。果然——
“瞧瞧,大夥瞧瞧啊,搶了錢還有道理了。吃光了花光了兩手一拍就想賴賬啊?”那少主立刻調動群衆氣氛,他的手下們也紛紛鼓噪。
方靈姬不由得撇嘴:“中土的公子哥就是這德行啊,比惡棍潑皮也就多了一層錦衣罷了,十足就是一‘錦衣棍’。”
胖老闆立刻爲中土人民的形象澄清事實:“他哪能算什麽公子哥啊,飛燕幫本來就不上台面,李三又是飛賊出身,還真就是‘錦衣棍’。要說公子哥,三大公子才是真正的公子哥,和他是天壤雲泥之别。”
“三大公子?”楊奇又聽到了一個很唬人的新名詞,正想追問,就見那邊形式又是一變。
那少主人見氣氛烘托得差不多了,一舉手讓人群安靜下來,發言道:“不過,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你要是真沒錢,我也不至于逼死你,我們飛燕幫家大業大肚量大,還能寬限你幾天。”然後他臉上挂着邪笑,展露出自己一番做派的最終目的:“讓這兩位姑娘先跟我回去,由我好生照料。什麽時候你湊齊了三百兩銀子,什麽時候便讓她們走。”
用從冠冕堂皇的大面上挑不出刺的說法把女人困在身邊、把男人驅趕出去,這做法是不是有點眼熟?沒錯,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手下,這飛燕幫的少主人也是在“問路”。不過他的與手下不同,又得了美人又得了錢财,顯然比手下高明多了。
一般人在面對這種“問路”的時候都不好掙紮,你可以設想很多把嘴炮放回去的方式,但精于此道的錦衣棍也照樣能再放回來。除非你有大專辯論賽級别的嘴炮,否則很難憑嘴炮破局。而且看樣子張偉不是個擅長言辭的人,飛燕幫幫衆嘿嘿笑着逼了上去,他卻隻能氣得握緊拳頭渾身發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唉。”不能坐看老實人被欺負啊,楊奇歎了口氣就要站起來。但這時忽然呼呼風響,一個漢子慘叫着飛躍衆人頭頂,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客棧大門外的馬路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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