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因爲,愛着你。
怎麽會夜深,還沒睡意?
每個念頭都關于你,
我想你,想你,好想你……
在靜谧的湖邊,響起了美妙的歌聲。沒有伴奏的清唱,但是卻無比動聽。偷偷在此幽會的情侶們都不自覺的側耳傾聽,這聲音中似乎有一種神奇的力量,讓人沉醉其中難以自拔。
若不是因爲,愛着你,
怎會有不安,的情緒。
每個莫名的日子裏,
我想你,想你,好想你……
楊奇本來嗓音就好,大學時曾爲一代校園歌王。現在修成了觸微知變,對聲帶氣息的掌控能力空前加強。一絲一毫不和諧的地方都沒有,把這一首歌推向于完美。
愛,是折磨人的東西。
卻,又舍不得這樣放棄。
不停揣測的的心裏,
可有,
我姓名……
溫柔的風,溫柔的歌,楊奇抱着蘇玥輕輕地和着拍子搖晃。右手如同哄孩子一樣在蘇玥後背上輕輕拍着,楊奇似在唱一首小夜曲。不遠處,跨湖的橋燈火燦爛,倒影在水中如同絢麗的彩虹。天也溫柔,風也溫柔,蘇玥的眼中光芒點點,也溫柔的醉人。
愛,是我唯一的秘密。
讓,人心碎卻又着迷。
無論使用什麽言語,
隻會,隻會,思念你……
天公作美,雲破月明。皎潔的月光灑在樹上、草上、湖水上,也灑在人心上。在輕緩的歌聲中,此處宛如仙境。一對對情侶緊緊相擁,或許他們之中原本有幾對想要做點什麽激情的事,但此時,他們隻是靜靜聆聽,感受着一種甜蜜的感動。
若不是因爲,愛着你。
怎會不經意,就歎息。
有種,不完整的心情——
愛你,
愛你,
愛、着、你……
一曲終了,歌聲袅袅而散,似在人們心頭不停地回轉。湖邊,楊奇懷抱蘇玥,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半晌後,蘇玥忽然幽幽開口:“表哥,你還是沒忘記那個姐姐嗎?”
楊奇意外道:“你這傻蛋在說什麽呐,都這麽久了。”
“表哥,别裝了,這首歌唱的又甜蜜又苦澀,我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蘇玥雙臂環住楊奇的脖頸,将腦袋靠在楊奇頸側:“表哥,小的時候爸爸媽媽要創業,把我寄養在姑姑家,咱們可是在一起住了将近七年,我還不了解你麽。”
蘇玥從三歲到十歲都是生活在楊奇家,那個時候,楊奇很寶貝這個小妹。不管楊奇去哪,蘇玥總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後頭。一起吃一起玩,小區裏但凡有哪個孩子敢欺負她,楊奇絕對殺上門去撐腰報仇,手段腹黑無比。那個時候,蘇玥甚至不會叫“表哥”,而是直接叫“哥”。
後來蘇玥的爸媽工作穩定了,才把她接走。走的時候,蘇玥哭的稀裏嘩啦的,硬拉着才走。再後來,兩家距離太遠,走動就稀疏了,一直到現在。
“表哥,”蘇玥的鼻子抽了抽,聲音中帶上了一點顫抖:“我走那天,一直在等你出現。但是我怎麽等都等不到,你爲什麽沒來送我?”沒錯,那次離别的時候,蘇玥倔強着怎麽都不走,就是爲了等楊奇。但是楊奇自始至終都沒出現,最後蘇玥傷心而去。
“唉,我還以爲你這輩子都不會問了。”楊奇歎了口氣。分開之後雖然依然保持聯系,關系也很好,但總是和小的時候不一樣了。蘇玥的性子越來越好強,性格越來越腹黑,對那天的事也絕口不提。今天,不知道被什麽觸動,終于問出了這個深藏已久的問題。
“我沒去,是因爲我不敢去啊。”楊奇懷念的一歎:“那個時候我上初中,當時覺得自己是個大孩子了,哭出來豈不是很丢臉?”
“啊?”蘇玥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就因爲這個?”
“就是因爲這個,初中的男孩,中二病正發作的時候,不奇怪。”楊奇拍了拍蘇玥的後背,又嘿嘿笑道:“但也不僅僅是因爲那個,說到底,還是不舍得你走吧。那天我藏在咱們的秘密基地裏,哭的沒鼻子沒眼的。”
“真的?”蘇玥的雙眼開始放光,光中仿佛還有霧。
“真的。不過,我後來還是偷偷去送了,我記得接你走的是一輛黑色的桑塔納。遠遠地看見你在裏面哭,我就忍不住了,拔腿就追。追了大半條街,最後被絆倒摔在地上,憋屈了很久。”
“真、真的?”蘇玥的聲音也顫抖,身軀也顫抖,死死抓住楊奇的衣服不松手。
“真的。我少年時期第二後悔的事情,就是後悔自己中二病太強,讓我沒去送你。”
“第二?那,第一是什麽?”
“第一,是我後悔自己的中二病還不夠強,我後悔當時自己沒有拉住你,對你說——”楊奇注視着蘇玥的雙眼,沉穩有力、擲地有聲:“别走。”
蘇玥的眼睛瞪大了,瞳孔縮小了,蒙蒙的水霧溢出了,頭低下了,埋在了楊奇的胸前。
有熱熱的水滴滴在胸口,一滴一滴,如墜落的珍珠。
有低低的啜泣泣在心頭,一抽一噎,似寸斷的肝腸。
小雨變大雨,小哭變大哭,蘇玥終于哇的一下放聲痛哭。相隔十年,再次痛哭失聲。一如那個離别的下午,小女孩期盼的場景。匆匆十年流走,溫暖的胸膛卻未曾改變。
楊奇的鼻子也酸了,但他動用觸微知變的強大控制力又壓制了下去。十年前少年的倔強依然未變:都是大人了,哪能哭鼻子丢人呢。
他隻是擡起大手輕拍着蘇玥的腦袋,安撫着激蕩的情緒。好一會兒,蘇玥哭聲間歇,雲收雨注。胸口的蘇玥忽然叫了一聲:“哥?”
楊奇不由渾身一震,久違了,真的久違了,這個稱呼。“哎。”輕聲應了一聲,楊奇卻皺了皺眉。他發現懷裏的姑娘心跳在加速,血流在加快,呼吸微微急促,體溫也在升高。她怎麽了,生病了?不像啊。
“哥——”滑滑膩膩的聲音響起,蘇玥忽然擡起頭,将櫻唇湊到楊奇耳邊,聲音中透出柔媚:“聽說,在日本,表兄妹是可以結婚的……”
噗——!咳咳!咳咳!這、這這這、這什麽情況啊!“哥——”滑膩的聲音再起,楊奇吓的一個哆嗦,看向懷中,隻見蘇玥醉眼朦胧,腔調裏帶着醉意:“嫁給我嘛,你這人間絕色,就從了本宮嘛~”然後從楊奇懷中一躍而下,拉起楊奇的手就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一邊走一邊大聲嚷嚷:“走走走,咱們去、去……随便哪個允許的國家,我要把你收入**!以後,你就是我的正、宮、了!”
呃……原來是撒酒瘋……
此夜,楊奇被醉暈暈的蘇玥折騰的夠嗆,回到家之後卷起一個雜志當話筒,又是跳又是唱,蹦跶夠了之後跑到廁所去吐,吐完了還不算完,又拉着楊奇讓他教功夫。
“哥——教教我嘛,教教我嘛!”
“你不用學了,已經打得一手好醉拳了。”
一直到午夜,小姑奶奶才玩夠了一樣安寝了。楊奇洗了個澡躺在床上,雖然被折騰的不輕,但是十年心結一朝解,楊奇頓覺神清氣爽,連心魔都消散了很多。帶着微微的笑容,楊奇也睡了。(今天又是練了一整天的合唱啊,老師真是夠嚴格的,弄得我剛回到家就倒在床上先小小睡了一覺。日常篇要結束了,某一大坑的動土之日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