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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留名于史 第三章 兵發汜水關

第三章 兵發汜水關

建安五年,多事之秋。至少對于江哲來說,确實是這樣的……

前前後後忙碌了數日,祭奠四十萬戰死将士亡魂這一大事方才告一段落,這面,江哲便不時聽到一些流言風語……

曹操意欲自立!

其實這事,江哲早在一兩年前便看出了端倪,畢竟,帝位懸空多日,是人都會有些遐想,更别說曹操身旁嘗有那些阿谀奉承的文士高歌頌德……

赤壁之戰後,江哲曾招賈诩、司馬懿、祢衡三人,将心中顧慮說出,除去祢衡不發一言,在旁冷笑不已外,賈诩皺眉撫須良久,終究搖頭勸道,“司徒,門下以爲,此事司徒還是莫要橫加幹涉才好……”

“可不是我想幹涉,”苦笑着搖搖頭,江哲顯得憂心忡忡。

“那是自然!”祢衡冷笑着嘲諷一句。在司馬懿嘿嘿低笑聲中,賈诩皺眉喝道,“正平!”

祢衡面色一滞,望了眼賈诩眼中的怒意,咳嗽一聲讪讪說道,“在下的意思是,司徒大人恐怕是擔憂荀尚書與荀司馬……”

賈诩這才收起怒視的眼神,拱手複對江哲說道,“司徒,門下以爲,曹公思此,恐怕絕非是一時半會,雖說此事乃由程仲德并衆多文士挑起,然而……司徒難以保證,曹公心中無此念頭……”

“這……”回想起赤壁之戰時曹操對自己說的話,江哲暗歎一聲。

“恕門下多嘴,這帝王之事,身爲臣子,理當避諱,即便是司徒與曹公交厚,門下以爲,亦不便插手……縱觀曹公治下八州,思此事者數以萬計,絕非程昱等寥寥數人,說句大逆不道的話,此乃大勢所趨,曹公即便是今日不行此事。複有來日!司徒擋得一時,豈能擋得一世?退一萬步講,若是因此引得曹公心生芥蒂……司徒又如何自處?”

皺皺眉,江哲擡頭問道,“文和的意思是,我便不管文若、公達安危,靜觀此事?”

“這倒也不是,”讪讪一笑,賈诩細細一思忖,沉聲說道,“司徒,,曹公受程昱并諸多宵小蠱惑,此事乃成必然,依門下看來,司徒不妨暫避一二,對此事不聞不問,一切由着曹公意思,想來,司徒當年與荀尚書、荀司馬并稱‘颍川六友’,看在司徒、郭祭酒。并已故的懿侯戲大人面上,曹公自是不會苛刻荀家;反之,若是司徒等人一味勸阻,反會惹得曹公不渝,今日不同往日,今日曹公,不比當初……”

“……”江哲聽罷一陣長歎,正欲說話卻聽司馬懿哂笑道,“司徒呐,你說曹公若是看到朝中半數大臣聯名勸阻此事,更有司徒身在其中,曹公是否會以爲,這荀家,卻是過于勢大了呢?”

“唔?”司馬懿一言直說得江哲眼眉一挑。

随意瞥了一眼司馬懿,賈诩附和說道,“仲達此言不差,畢竟,曹公乃人主,司徒也好,荀尚書、荀司馬也罷,皆屬曹公臣子,豈能臣子聯名上書其主之理,如此?曹公顔面何存?若是如此,司徒等人非是在勸阻曹公,而是行逼迫此事,曹公心中,豈能不生芥蒂?”

“逼宮麽……”江哲長長一歎。

“司徒明鑒!”

起身搖搖頭在屋内踱了幾步,在司馬懿嘿嘿笑聲中,江哲點頭說道。“文和所言甚是!”

賈诩急忙起身,拱手問道,“那麽此事司徒……”…。

“罷罷罷,”一甩衣袖,江哲皺眉沉聲說道,“此事我不插手便是!”

隻見賈诩面上憂慮之色頓消,拱手笑道,“司徒英明!”連帶着司馬懿面色亦是輕松許多。

畢竟,不管司馬懿心中如何思量,在外人看來,他司馬懿就是江氏一黨,若是江哲有恙,他豈能幸存?

回想起當初身在颍川時的情景,江哲心下有些黯然,回頭說道,“我思孟德回許都之後,當會着手此事,文和……”

“司徒不必多慮,”似乎是看穿了江哲心中說想,賈诩微笑說道,“司徒隻要并非存心插手……嘿!要避過此事,還不簡單?”

“唔?”江哲疑惑回頭,卻見賈诩撫須自得說道。“依門下看來,若是張白騎得知我軍兵敗赤壁,必會起兵取兖、豫兩州,司徒自可借此脫身!許都之内,尚有顯彰在,隻需司徒一封手書,顯彰自會明白司徒意思……”

正說着,屋外乃有一陣急促腳步聲傳來,随即,便有一人低聲喊道,“司徒。主公有令,請司徒并諸位大人,前去商議要事!”

“來了!”把玩着手中茶盞,司馬懿似笑非笑地望了一眼賈诩。

“知道了,你且退下,我随後便至!”

一炷香之後,江哲并賈诩、司馬懿二人趕制不遠處曹操府邸,一入廳堂,便看見荀攸、郭嘉,并諸多文士已在候在此處,除此之外,亦有不少輕傷的曹軍将領在列,比如李典、樂進,待見到江哲,紛紛出言相呼。

對衆人報以點頭回禮,江哲複對曹操、荀攸、郭嘉拱拱手,說道,“來遲一步,贖罪贖罪!”

“我等亦是剛到不久!”郭嘉在席中嬉笑說着。

荀攸報以一記微笑。

曹操笑着起身,擡手說道,“非要事,操實不忍深夜喚守義來此,守義請!”

“豈敢!”江哲回了一禮,走到左首首席坐下,賈诩與司馬懿自是坐在江哲身後席位。

見在場諸人皆至,曹操一面吩咐下人奉茶,一面收斂面上笑意,從面前席案上取過一封信件,沉聲說道,“諸位,許都來報,言白波黃巾張白騎起精兵十萬,進犯汜水關,守将鍾繇連連發報告急……”

“竟有此事?”

“張白騎大逆不道!”席中衆文士分分别出言痛斥張白騎,而一幹曹将卻是面有憂色。

“十萬精銳,張白騎好大的手筆,”自斟自飲的郭嘉哂笑一聲。

也是。自張白騎取漢中以來,麾下可用兵馬損傷大半,眼下這十萬兵馬,幾乎可以說是麾下所有兵馬!

在諸多黃巾之中,張白騎可說是最具謀略,早在曹操與江東戰于赤壁時,他便留下這支兵馬,若是曹操勝,他便趁着曹操揮軍江東之際取西川;若是曹操敗,他便轉而取兖、豫兩州……

正因如此,張白騎才能在赤壁戰罷區區半月之後,便得悉赤壁勝敗,實是早有預謀!

“呵,”淡淡一哼,曹操一面将那書信遞給身旁護衛,叫其逐一傳閱屋内衆人,一面沉聲說道,“若是平日,我等自是不懼,隻不過眼下……”說着,他一合拳掌,頗爲氣惱說道,“這張白騎……該死!這厮竟趁我兵馬大損之際來犯!”

“呵呵,”席中郭嘉眨眨眼,玩笑說道,“主公,難不成張白騎起兵,還得知會主公一聲不成?”

“額……哈哈!”曹操愣了愣,随即望着郭嘉搞怪的表情哈哈大笑,撫掌說道,“奉孝所言甚是,兵者,攻其不備出其不意,操且失态了!”說着,他複對屋内衆人道,“諸位,眼下我等兵馬不足,這張白騎卻引十萬精銳前來,諸位以下如何?”…。

隻見屋内衆文士對視一眼,紛紛憤慨說道,“張白騎大逆不道,目無天子、目無我大漢,曹公當點精兵,舉大義之旗,聚王道之師,滅其嚣張氣焰,趁收複洛陽、長安!”

“韓大人所言極是,洛陽、長安,乃我大漢京師,豈能久落賊寇之首?今我初敗,軍心思勝;張白騎不尊王道、不順天命,倒行逆施,豈有不敗之理?”

“請曹公舉王道之師,滅張白騎氣焰、匡扶社稷!”

“曹公,洛陽、長安乃我大漢京師,不可不收複啊!此次正是良機,張白騎此舉,乃自取其禍,曹公豈能不趁勢取之?”

“嘿!”聽着那幫文士在那侃侃而言,郭嘉轉頭對身旁席位的江哲嘿嘿一笑,江哲搖搖頭,伸手自斟一杯清茶。

衆文士的洛陽、長安一說,曹操亦是有些心動,除此之外,還有那劉辨……

不過,身爲一世霸主,曹操如何會被一幫文士說得失了分寸?

隻見他一面擺擺手止住了屋内一幹文士,一面問荀攸道,“公達,眼下我等可用兵馬,乃有幾何?”

“這個……”荀攸當即起身,稍一思索,便侃侃說道,“赤壁之戰後,我軍兵力大損,十損其九,兼之糧草、軍械,亦是不足……”

曹操眉頭一挑。

“……荊州兵馬亦是損之大半,守衛且是不足,無法再行抽調,襄陽曹(仁)将軍乃存有兩萬餘兵,汝南夏侯(淵)将軍麾下,亦有三萬兵。兖州、豫州往年抽調兵馬數次,兵力已是大爲欠缺……并州、青州、冀州尚未安定,且有幽州、烏桓之憂,若是調兵,恐怕遺有後患;赤壁之戰後,徐州仍有四萬兵馬撤回,不過這支兵仍需抵禦江東,不可輕動……若要調兵,恐怕……”

說着,荀攸稍一猶豫,拱手說道,“主公,在下以爲,時下實不宜輕易動兵,我軍四十餘萬,淪喪于此,此戰已損我根本,數年難以恢複,時下當罷兵事、休養生息,恢複民生、厲兵秣馬……”

還不等荀攸說完,便有文士劉丹起身拱手說道,“荀司馬此言在下難以苟同,不說張白騎倒行逆施,興此不義之師,時眼下其大軍兵犯汜水關,曹公若是避戰不出,天下人還以爲……咳!張白騎者,賊寇也!倘若曹公避而不出,賊子氣焰更甚,或有天下其餘黃巾餘孽,借此發難,如之奈何?”

“此言甚是!”

“善!”衆文士紛紛附和。

“嘿!”見此,郭嘉搖搖頭,側身對江哲低聲說道,“守義覺得如何?”

“倒是有幾分在理!”江哲微笑說道。

“在理?”郭嘉哂笑一聲,低聲嘲諷說道,“誇誇其談罷了!”

“哦?”江哲愣了愣,轉頭再望郭嘉時,卻見獨自飲酒、笑而不語,再望荀攸,卻見他離開了席位,正色說道,“劉大人此言差矣!張白騎于漢中大勝,麾下兵馬兵鋒乃盛,擊之不智,不如緊閉關隘,避其一時……”

“荀司馬此言莫不是長賊子氣焰,滅曹公威風?曹公乃我大漢鼎石重臣,區區張白騎,何足道哉?”

“話豈能這麽說,想高祖當初亦曾……”

話還未說話,又有一文士起身,皺眉低喝道,“荀司馬此言莫不是将張白騎比之項藉?”

“這……在下……”

“哐當!”便在此時,屋内響起一聲茶盞碎裂之聲。…。

衆人側目一望,卻見江哲不動聲色從地上拾起茶盞碎片,随即面無表情說道,“抱歉,手滑了一下!”

嘿!手滑了一下?分明是你故意砸的好不?坐在江哲身後的司馬懿,自是看得明明白白。

“噗!”郭嘉低笑一聲,轉首一望,卻見江哲拾罷地上碎片,故作疑惑說道,“幾位大人這麽望着在下做什麽呢?”

“呵……”被江哲這一打岔,那幾名站着與荀攸對峙的文士面色一滞,讪讪坐下。

那面,荀攸感激地望了一眼江哲,繼而拱手對曹操正色說道,“主公,張魯久治漢中,多有百姓推崇,張白騎眼下雖得漢中,卻尚未使其歸附,或有百姓心思舊主!白波黃巾在時,倒可相安無事,倘若抽兵……在下以爲,雖張白騎看似來勢洶洶,實則不然,主公隻需遣一支兵馬守住汜水關,待漢中事變,張白騎思返之時殺出,必得全勝!此乃以逸待勞之策,望主公明鑒!”

荀攸話音剛落,還不待那些文士開口,那面江哲搶先撫掌說道,“善!公達此言大善!”

“嘿!”似乎是明白了江哲的意思,郭嘉亦是笑嘻嘻說道,“好一個以逸待勞之策,妙哉!”

衆文士對視一眼,或許是心有顧慮,低頭不語。

“以逸待勞……”喃喃念叨一句,曹操望了一眼江哲、郭嘉,展顔說道,“此計妙哉!”

見曹操似乎有應允之意,荀攸急忙繼而說道,“介時,主公可使曹(仁)将軍屯兵襄陽、守荊州,夏侯(淵)将軍屯兵宛城、守豫州,張(燕)将軍屯兵河内、守并州,再遣一将,坐鎮汜水關……若是張白騎猛攻汜水關,則叫曹将軍轉道襲漢中;張白騎進無可進,必生退心,待其撤軍之時,便聚河内、宛城、汜水關三處兵馬,随後掩殺,即便是不得洛陽、長安,亦可保我西境無恙,望主公明鑒!”

“話是不錯……”曹操遲疑地點點頭,畢竟,他亦是精通軍事,自然看得出荀攸此策破綻所在……

待漢中事發、張白騎思退……那若是漢中無恙,張白騎不退,又該如何呢?

時屋内衆文士之中,亦有心思缜密之士,正欲開口,卻見那面江哲緩緩起身,拱手說道,“不如便将此事交與在下!”

“守義?”曹操愣了愣,面上有些猶豫,說實話,他卻是不想江哲此時領軍在外……

倒不是因爲荀彧、荀攸之事,而是曹操對江哲心有虧欠,這兩年中,戰事頻頻,江哲多半領軍在外,不曾在許都呆得幾日,更兼時下乃是年初,曹操如何好意思無視江哲家中那幾位盼望其夫婿早早歸家的妻兒、再叫江哲統兵抵禦張白騎?

除此之外嘛……

不過屋内一幹謀士聽聞此事,倒是紛紛開口說道,“若是司徒親往,張白騎必死!”

“區區張白騎,豈能擋司徒鋒芒?”

按他們心中想來,江哲名望太盛、資曆太厚,又甚得曹操信任,與曹操平輩而交,是他們所得罪不起的,最好呀,他江哲一輩子是别回許都!

而見到江哲請命,荀攸自是愣了愣,随即,面上露出一絲失望。

“守義親往……”隻見曹操搓了搓拳掌,起身猶豫一下,搖頭說道,“這段日子,守義辛勞已久,操如何能叫守義……”

郭嘉自是了解江哲心思,聞言笑道,“主公,若是守義親往,他張白騎乃有懼意,換做他人……呵呵!”…。

“哦?”

抱歉地望了一眼荀攸,江哲拱手說道,“張白騎兵犯之事,幹系甚大,刻不容緩!哲當初曾與其有數次交鋒,自思有些許把握……”

“守義過謙了,”曹操朗笑着說了一句,回顧屋内衆人,沉思良久,終究說道,“如此……便有勞守義了!”

畢竟,如此大事,除了曹操親自前往汜水關外,也隻有交予江哲、郭嘉最爲安心,其中,江哲曾與張白騎數次交鋒,可謂是知根知底,當是最佳人選。

見曹操應允,江哲微微一笑,繼而正色拱手道,“江哲領命!”

席中衆文士之中,衛凱望了望江哲,又望了望荀攸,淡淡一笑。

能将此人調離,倒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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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建安五年正月十一日,漢司徒公江哲率虎贲數千、并骁衛虎豹騎,前往汜水關,十餘日乃至,賊寇皆驚,争相奔走。——《三國志.魏書.江哲傳》

張白騎:“江哲深明用兵之道,所謂兵貴神速,便是言此也!”——《三國志.黃巾》

江哲用兵,向來講究神速,這點,頗似趙國善戰之将,李牧。

衆所周知,古時通訊不便,兩軍交戰之時,估算對方援軍到達時日,亦是身爲大将之責,一旦估算失誤,後果不堪設想!

早在張白騎意欲兵犯汜水關之時,他便曾細細估算,從荊州至汜水關,期間所耗時日幾何?

粗粗估算爲四十日……

不過張白騎也明白,若是曹操遣人鎮守汜水關,那麽來的,多半是江哲,對此,張白騎在三十日的基礎上再減十日,三十日!

當然了,爲保險起見,張白騎對其麾下大将馬超所下達的軍令是,二十日内,攻下汜水關!

在張白騎想來,他江哲就是雙肩生翅,也無法再短短二十日内從江陵趕到汜水關?不少字再說這二十日中,更要除去報信信使來回所消耗的時間,就算是雙馬疾奔,日夜不停,五、六日豈能算多?

他江哲豈能在十五日内,抵達汜水關?

然而,江哲做到了!

時馬超猛攻汜水關第十九日,汜水關中,曹兵所剩無幾,守将鍾繇連番死守,更兼河内太守陳陽、官渡守将曹璜發來萬餘援兵,這才保得汜水關不失……

值馬超麾下六萬兵馬折損大半,已堪堪攻上汜水關時,卻見關上豎起‘江’字旗号,更有一黑甲騎軍從旁來襲……

馬超大驚失色,他豈能不識那威名遠揚的虎豹騎?又豈能不知虎豹騎乃江哲麾下精銳?

“何等神速?!”

或許是因爲江哲威名太甚,亦或是因爲虎豹騎過于兇悍,亦或是衆黃巾将士見此突變,心生懼意,總而言之,黃巾軍士氣大減,一時間竟是兵敗如山倒,一發不可收拾。

無奈之下,馬超唯有撤軍,西撤二十裏下寨。

是夜,馬超招龐德、馬岱并諸多麾下将士商議此事。

龐德連連搖頭說道,“區區半月,他江哲如何能抵達汜水關?”

馬岱亦是說道,“兵者,虛虛實實,想必是那鍾繇詭計!”

其餘諸将亦是出言附和。

其實,馬超心中亦是作此想法,是故,不顧麾下将士疲乏,于當夜調盡營中三萬兵,趕往汜水關。

待至關隘時,還不待馬超有何将令下達,便見關上燈火大亮,一文士傲然立于城上,笑呵呵說道,“馬孟起,我料定你今夜必來襲關!”…。

話音剛落,忽然關門大開,關内湧出一支黑甲騎軍,正是那虎豹騎無疑。

“果然是那江哲!”馬超面色大驚。

黑暗之中,不知那虎豹騎究竟有多少,隻見黑甲湧動,喊殺陣陣,三萬黃巾頓時大亂,自相踐踏,紛紛敗退。

馬超急忙下令撤軍,待退了十餘裏之後,一清點麾下兵馬,才發現折損不過千餘,一望身後,無有追兵。

見此,龐德沉聲說道,“雖江哲到此,其麾下兵馬恐怕不多……”

馬超深以爲然,當即下令全軍偃旗息鼓,人禁聲,馬銜枚,悄然返回汜水關下。

時汜水關燈火通明,關中人聲嘈雜,隐隐有數萬兵馬,直聽得馬超面色大驚,失聲說道,“這不可能!”

話音剛落,關上一聲炮響,或有一人笑道,“馬兒去而複返,所爲何事耶?”

與此同時,關門亦是大開,其中湧出無數曹兵,且不是方才那黑甲的虎豹騎,俱是步兵。

黑燈瞎火之中,馬超無法看清此軍數量,但見麾下士卒大亂,當即下令撤軍。

再次返回軍營,對于汜水關中兵馬,馬超是越想越感覺不對。

從弟馬岱說道,“此事易爾,兄長不妨明日複去汜水關下,若是江哲閉關不出,即便是關中兵少,我等當奮力取之!”

馬超點頭應允,果然于次日再次點盡麾下殘餘三萬兵馬,複往汜水關。

然而,出乎馬超與馬岱意料的是,此刻汜水關是關門大開,關内一片寂靜,若是細細望去,卻可望見關内隐隐有旗幟、人頭湧動。

“他江哲究竟想做什麽?”望着汜水關城樓上自斟自飲的那一抹身影,馬超望望身後三萬兵馬,又望望面前寂靜異常的汜水關,難以抉擇。

究竟是誘敵呢?

還是故弄玄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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