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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留名于史 第一章 一十三年

第一章 一十三年

建安十八年,許都!

相對于其他街道。位屬城中東面街道,倒是顯得稍稍安靜,畢竟,這裏大多是朝中重臣的府邸,更有甚者,曹操府邸,亦在此處……

早在赤壁之後,往日僅向往征西将軍的曹操,已暗生問鼎天子寶座的野心,可謂是朝中皆知,那時,‘曹臣’彈冠相慶,‘漢臣’暗自嗟歎,然而,曹操卻終究沒有篡位……

雨後的許都,稍有氣霧。

“阿嚏,”守在曹府外的一名曹操親兵不禁打了個噴嚏,低聲說道,“這鬼天氣,如何對東吳用兵?”

“噤聲!”随着一聲咳嗽傳來,一人正從府内走出。

“王統領!”一幹親兵抱抱拳喚了一聲。

“唔。”點點頭,王統領正要說些什麽,卻聽聞一陣輕微的腳步,凝神一望,好似有人徐徐走來。

“沙沙……”

頓時,府外守衛着的一幹曹操親兵登時來起頭來,眼神頗有些謹慎,然而待一見那人走近,衆親兵眼中謹慎、疑慮頓消。

“呵呵,”笑呵呵走上前去,王統領抱拳說道,“末将見過江公子……”

“王統領……”來人淡淡一笑,拱手行了一禮。

“統領,要稱長史大人才是!”身後一幹親兵笑嘻嘻說道。

隻見王頭領面上稍稍有些尴尬,回首笑罵道,“閉嘴!”說着,他複對來人笑道,“咳,公子可是拜見曹公?”

“呵呵……額,正是,”來人微笑着點點頭,禮數不失說道,“可否爲我代爲通報一聲?”

“這……”王統領顯然有些詫異,望着那人古怪說道,“公子,曹公已多次發話,若是公子前來。不必通報,盡管……”

“豈能如此?”隻見那人擺擺手,微笑說道,“禮不可廢焉……”

“這……”那王統領稍一遲疑,便回顧身後曹操親兵道,“還不速速去禀報曹公,言江公子求見!”

“是!”當即便有一名親兵抱抱拳,蹬蹬跑入府内去了。

王頭領這才回過頭來,打量着眼前這位……

隻見來人負手而立,頭頂華冠,身穿一輕青色素服,面容俊秀,眼神溫溫如玉,言行舉止,一顯大家風範,恍惚之間,年近四旬的王統領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一人身影……

“公子……”

“唔?”

“額……無事無事……”

“呵!”

不到半柱香時辰,那名曹兵便回來了,抱拳說道,“公子,曹公有請!”

“多謝!”

望着那儒生拱拱手。徐徐走入府内,王統領喃喃說了句。

“酷似其父……”

“什麽酷似?”随着一聲問話傳來,卻有一人着将軍模樣打扮,正徐徐步上台階。

隻見府外衆親兵面色一正,抱拳喚道,“許将軍!”

來人正是曹操心腹親衛無疑,許褚許仲康!

“唔,”許褚點點頭應了一聲,站在門處疑惑望着府内,回頭問道,“方才可有人入府?”

“啓禀将軍,乃是江公子!”

“江公子?”許褚聽罷一愣,随即瞪大眼睛、面色漲紅、興緻勃勃問道,“哪個江公子?”

隻見王統領一臉古怪,遲疑說道,“自然是司徒公長子,江晟公子咯……”

“哦,”當即,許褚興緻全然消散,擾擾頭說道,“他啊,我還以爲是……”

“将軍以爲何人?”王統領納悶問道。…。

“你等不知麽?”許褚嘿嘿一笑,環顧四周親兵說道,“主公已下令叫江睿那小子返回許都,嘿嘿……我聽子孝、元讓說,這小子師從子龍,學得一身武藝,就連子和亦不是對手,本将軍有些手癢啊……”

“啊……”

而就在許褚與府外曹兵談笑之餘。那人,啊不,是江晟,已徐徐走至曹操書房門外……

似乎是聽到了腳步聲,還不及書房外親兵喊報,便聽書房之内傳來一聲輕笑。

“子旭麽,進來!”

“是,”江晟徐徐走入書房,對着書桌後那人拱手拜道,“拜見曹公!”

隻見書桌後正揮筆疾書的曹操擡起頭來,望着江晟無奈說道,“孤多次言及,‘曹公’此稱,乃是爲他人所設的,可不是爲孤賢婿所設,你呀你呀……”

江晟拱拱手,微笑說道,“古人雲,禮不可廢!”

“好了好了,”甚爲無奈的擺擺手,曹操笑着說道,“過來,子旭。看看此篇文章如何?”

江晟一聽,走上前去,望着案上文章,輕吟出口。

“龜雖壽?”

“唔!”曹操有些自得點點頭,伸手取出案上茶盞飲了一口。

取起那紙,江晟粗粗一看,頓時眼睛一亮,低聲吟道,“神龜雖壽,猶有竟時。螣蛇乘霧,終爲土灰。老骥伏枥。志在千裏;烈士暮年,壯心不已。盈縮之期,不但在天;養怡之福,可得永年。幸甚至哉,歌以詠志……”念罷,他望着曹操道,“曹公這是……”

隻見曹操擡起頭來,似笑非笑說道,“子旭,你乃孤婿,視作半子……不,自打你幼年時,我便視你如己出……‘曹公’之稱,雖好似恭敬,然有避嫌之疑,子旭,如此可是叫孤心涼不已啊!”

“這……”猶豫一下,江晟放下那紙,恭恭敬敬喚道,“小婿拜見嶽丈!”

“哈哈哈!”曹操這才滿意,朗朗一笑,拍拍桌案,指着那紙張說道,“子旭,你看此篇文章如何?”

江晟稍一遲疑,堪堪說道,“依小婿看來,嶽丈乃是以此詩自喻,通觀全篇,大氣凜然,文到中篇,更是氣勢磅礴,文到最後,稍顯……”

“稍顯氣勢不足麽?”曹操自嘲一笑,撫須說道,“孤已年過六旬,好似日落西山。想起當年南征北戰,那是何等的……唉!眼下,不過一遲暮老人聊以自*罷了……”

“嶽丈……”喃喃喚了一聲,江晟稍一思忖,拱手說道,“嶽丈何必自謙,依小婿看來,嶽丈是豪情不遜當初,‘老骥伏枥,志在千裏,烈士暮年,壯心不已’,我思嶽丈如廉頗,老當益壯!”

“哈哈,”似乎是說中了曹操文中得意之處,叫曹操一臉自得,大笑自诩說道,“說的不錯,我曹孟德不服老也!哦,對了,孫權小兒反複無常,是故,我欲親率大軍讨他,介時,子旭可願随孤出征?”

“咦?”江晟愣了愣,面色一愣苦笑說道,“孫權向來如此,嶽丈深知,爲何今日……”說着,話語一頓,顯然是有些明白了。

果然,曹操微微一歎,搖頭自嘲說道,“生老病死,乃是天數,非人力所正至……趁着我曹孟德還不曾老到無法提起刀劍……”說着,曹操擡起頭來,笑呵呵說道,“出征之事,玩笑罷了,子旭不通武藝,我如何舍得叫你身處危境……我已下令調子淵前來洛陽,随我出征東吳!”…。

“二弟?”江晟愣了愣,顯然是有些詫異。

“呵呵,”望着江晟臉上驚訝,曹操撫須笑道,“可不是孤的主意喲,元讓,哦,你夏侯伯父頻頻來信,說是子淵在他那處呆得有些不耐煩,呵呵,也是,子淵向來喜動不喜靜,性子與你大相庭徑,如何呆的下去?況且,他本人已發書我處……說起來,你兄弟二人,亦有三五年不曾見面了?不少字”

“是的,嶽丈……”點點頭,江晟忽而問道,“敢問嶽丈,這事……”

似乎是看穿了愛婿的心思,曹操笑着說道,“半月之前,估算着,子淵也該到了……”

“這樣……”想起自己那弟弟,江晟一時間有些苦笑。

這時,書房外傳來一聲通報。

“曹公,樂将軍求見!”

“叫他進來!”曹操微笑着說了句。

隻聽蹬蹬的腳步聲,一少年将軍大步入内,正欲對曹操行禮,忽然見到江晟在,面上一愣,對他眨了眨,江晟亦是報以一笑回禮。

來的,可不是樂進,而是樂進之子樂琳。與張遼之子張虎一樣,樂琳與江睿關系極好,自然也認得江晟。

“免了免了,”揮揮手叫樂琳免了禮數,曹操微笑問道,“何事前來?”

“哦,”見曹操發問,樂琳面色一正,抱拳說道,“曹公,烏桓遣使者前來,這會,已入許都,末将已将其安置在驿站,使者言,欲求見曹公一面……”

“唔,”曹操點點頭,閉目一思,忽而說道,“你且将其帶來孤府上,孤倒是要看看,他烏桓究竟又想怎樣!”

“是!”樂琳抱抱拳,恭身而退。

回顧一眼身旁愛婿,曹操笑着說道,“這烏桓啊,恍如隐疾,若是置之不理啊,恐怕多有事端,照你父所言,要麽舉重兵,将其悉數剿滅,要麽,便将其同化!”

“同化?”江晟愣了愣。

“對,同化,”曹操點點頭,撫須回憶說道,“教其禮儀、教其漢話、教其耕種,賜其漢姓,賜其漢官、賜其漢爵,親我大漢者,叫其生,賜其榮耀,駁我大漢者……哼!”最後一哼,冷冽不已。

“此乃父親之策?”江晟疑惑問道。

“是呀!你父素有大才,隻可惜不願爲官,一聲不吭便丢下你兄弟二人并那諸多官職,唉!雖說人各有志,不過如你父那般的,我還真沒見到過……照你父所言,數十年之内,烏桓年老一輩将死,下一輩心慕我漢朝鼎盛,長此以往,烏桓不存。此即便是你父同化之策,遠勝百萬精兵啊!”

江晟聽聞,拱手說道,“我父大才,晟不如也!”

“哈哈,”曹操朗朗一笑,起身拍了拍江晟肩膀,語重心長說道,“子旭何必自謙,我看你,不遜你父幾分,隻是經驗稍有欠缺,此事啊,急不得……”說着,曹操走前幾步,取下牆壁上挂着的寶劍,忽而怪異問道,“子旭,近來文若身子可好?”

隻見江晟面上一愣,拱手說道,“回嶽丈話,荀師身子倒是無恙,隻是自當初辭官以來,性情……”

“是麽?”曹操淡淡應了句,将抽出的寶劍再複入鞘,朗笑說道,“待他日,孤以此劍取孫權小兒首級!”話語一頓,曹操回頭一望江晟面容,繼而玩笑說道,“子旭,有話便說,在孤面前,你父可不似你這般拘謹!”…。

“呵,”自嘲一笑,江晟終究耐不住問道,“嶽丈,恕小婿鬥膽,敢問,當初風傳嶽丈有……咳,那個……”

“問鼎九五之心?”曹操揶揄一句。

“額……是,”讪讪一笑,江晟低聲說道,“爲何最終,嶽丈卻是放棄了呢?”

隻見曹操放下那柄寶劍,搖頭說道,“當初孤曾言,‘孤爲周文王’,不過論其究竟嘛,要說你父親對我說了一句話……”

“一句話?”江晟愣了愣,古怪說道,“一句話便打消了嶽丈……那個……”

“是啊!”負背雙手立在屋内,曹操放眼望着屋門,回憶過往喃喃說道,“你父對我言,人呐,總是對得不到的,抱以濃厚興緻,其實呀,這帝王之位亦是如此,照你父所言,不過是一個位子、一個稱呼,位于孤來,其實并無多大改變,對孤心懷敬意的,就算孤不坐那位子,同樣對孤心懷敬意;反之,對孤心懷惡意的,豈會爲此改變看法?這做與不做,如孤等輩,亦無幾分差别,反正帝位空懸已久……”

張張嘴,江晟苦笑說道,“父親這番言論,倒是别緻,不過小婿明白,如此便說得嶽丈動心了?”

“自然不是!”好似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曹操笑吟吟說道,“乃是你父耍了一個把戲,将我給套住了……”

“咦?”

“那日啊,孤找你父飲酒,三旬之後,待孤說起過往窘迫之事,你父笑道,‘若天下無孟德,當不知如何’,孤自是疑惑,遂口,你父乃言,‘若天下無孟德,當不知幾人稱王、幾人稱帝’,‘雖天下人诟病,然孟德确實功在社稷’,知道你父說這話之時是什麽時候不?”

“……”江晟愕然地搖搖頭。

“嘿!”隻見曹操嘿嘿一笑,怪異說道,“剛巧是發生在孤作出決定,叫仲德是準備此事之後!”

江晟一臉古怪。

“那日夜間,我深深一想,确實如此……孤那時已是一人之下……不,是區區一虛名之下,萬人之上,何必爲了一個破位,惹來天下人诟病?說來好笑,我曹孟德這一奸賊尚未怎得,他劉備自诩皇室後裔,卻是先行稱帝……嘿嘿,雖天下人傳言是劉辨力主此事,不過究竟如何,誰能知道?你父有一言深得我心,‘我思孟德之志,非在尊位,乃在天下’,”

“尊位……天下……”江晟細細一想,頓時醒悟過來。

“子旭,知我曹孟德者,唯有你父!此言如驚雷,叫孤醒悟過來……是故,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孤也明白,若不是爲文若、公達,你父是絕對不會過問此事的,你父,可也是個‘大逆不道’之人呢,哈哈哈!”

“嶽丈……”江晟苦笑着。

二人正說着,忽然書房外走入一人,恭敬喚道,“父親,烏桓遣使者前來,眼下正在府中客堂等候……”

“知道了!”曹操淡淡應了聲,随即好似想起什麽,沉聲說道,“子桓,爲父聽說你最近足不出戶,在府内研習詩文經典,很是欣慰,正巧你兄祭日将至,你且與子建、倉舒各寫一篇禱文,叫爲父看看!”

“這……孩兒知道了!”那人,也就是曹操次子、曹丕,低聲應道。

“唔,”點點頭,曹操轉頭沖着江晟笑道,“好了,孤先且去會會那烏桓使者!”

江晟拱拱手,恭敬說道,“恭送嶽丈!”…。

“呵呵,不必了!”曹操笑了笑,大步走出書房,隻留下江晟與曹丕二人。

見曹操離開,曹丕當即去了面上拘謹,望着屋外搖頭說道,“子旭,我覺得我是沒什麽希望了……”

“呵呵,”江晟微笑着走上前去,低聲說道,“事在人爲!”

“說得輕巧,”曹丕翻翻白眼,不滿說道,“你且試試整日呆在屋内?”

“這倒也是,”江晟皺皺眉,忽而說道,“要不,我與荀師說句,你且一同去?”

頓時,曹丕一改面色,連連擺手說道,“别别!我自家府内,我尚可偷懶,若是在……”說着,他好似自覺語失,讪讪一笑。

無奈地搖搖頭,江晟皺眉沉聲說道,“子桓,嶽丈叫你兄弟三人各寫一篇禱文,我思其中恐有蹊跷,你且細細琢磨,好生用詞……”

“這……”隻見曹丕面色一垮,苦笑說道,“你說得還真輕巧,就算我靜下心來,又如何比得過子建、倉舒?子建學識遠在我之上,更别說倉舒,他身旁還有你表弟周不疑,他的才智,與倉舒不相上下……不如,子旭,不如你幫我寫一篇?”

“這如何使得?”江晟皺皺眉,連連搖頭說道,“此事不可,倘若被嶽丈瞧出破綻,恐怕……”

“唉!”歎了口氣,曹丕忽然問道,“哦,對了,子旭,今**怎得過來了?”

“呀!”聽聞曹丕問話,江晟當即面色一變,急聲說道,“糟了,竟不曾與嶽丈提及!”

“唔?何事?”

隻見江晟苦笑一聲,搖頭說道,“今日我前來,乃是得問憲兒有喜,是故前來向嶽丈報喜,竟不曾想……”

“竟有此事?”曹丕愣了愣,連忙說道,“快快,帶我前去看看!”

“有何好看的?”江晟一臉無奈,卻被曹丕拉着出了書房。

一面談笑說着,二人一面走着,走着走着,拐角處突然出現一人,曹丕收力不及,一頭撞了上去。

“你這該死的……”低聲喝罵着,曹丕揉揉被撞到的左肩,然而待他一擡眼,面色卻是猛變。

隻見那人冷笑着望了一眼曹丕,淡淡說道,“一時不慎撞到了二公子,還真是抱歉呢,不知二公子可有何異樣,不如叫在下……”

“不必不必,”連聲打斷了來人的話,曹丕眼神中似乎有些懼意,不禁稍稍退了半步。

“子淵!”江晟皺皺眉喝道,“怎得如此無禮?”

來人,正是江晟之弟,江睿!

“好了好了,不就是沒看到嘛,又不是我故意撞上去的,”見自己兄長發怒,江睿抱抱拳,随意說道,“抱歉,子桓,沒傷到?不少字”

“沒傷到,沒傷到,”曹丕連連擺手,卻聽身旁江晟問道,“子淵,何時到的許都?”

“剛剛咯,”江睿聳聳肩,笑着說道,“聽聞曹世叔意欲南征,命我爲先鋒,小弟馬不停蹄趕來許都,哦,對了,曹世叔可在府内?”

“正在大堂會見烏桓使者!”江晟說道。

“哦?”江睿頓時來了興緻,笑着說道,“我且前去看看,兄長告辭,待别了曹世叔,再歸府中拜見兄長與嫂子!”說着,大步往前走去。

“休要惹事!”江晟皺眉說了句,不過他也明白,自己這弟弟向來是藝高膽大……

望着江睿走遠,曹丕這才長長吐了口氣,搖頭苦笑道,“得!你弟弟久在軍中,多有威望,他既來了許都,子建聲勢更甚……”…。

“呵,”卻見江晟微笑說道,“子淵精于武藝自是不假,然今又非比武,子桓何必心生懼意?”

“如何能不懼?”望着那遠去的背影,曹丕下意識地摸了摸下巴,見此,江晟唯有苦笑,拍拍他肩膀說道,“且莫要再管其餘事,去我府内書房,你且寫一篇禱文來,我且爲你評點一番……”

“還是子旭夠意思!”曹丕嘿嘿一笑,随即好似想起什麽,疑惑問道,“對了,子旭,近日,還是不曾打探到江世叔下落麽?”

聽曹丕提及此事,江晟搖搖頭,微歎說道,“在的青州夏侯伯父前不久發來書信,言青州被他翻了個遍,也不曾尋到父親下落,估計父親不在青州,前兩日我寫信托人送至并州,叫張叔父代爲找尋一番,也不知究竟如何……”

見至交好友一臉落寞,曹丕暗暗責怪自己,微思一下,笑着說道,“子旭也不必過于擔憂,江叔父乃何人?當初父親派了三萬精兵也不曾追到江叔父,這事呀,急不得,依我看來,江叔父既然是攜諸位嬸嬸出去遊玩,沒有個三五年,怕是不會回來,若是回來再想出去,那可就沒那麽容易咯……”

似乎是明白了曹丕話中含義,江晟搖搖頭,苦笑說道,“或許如此……”

離了曹府,二人走到府對面的司徒江府……

雖眼下江哲早已辭官而去,然而不管是朝臣也好,百姓也好,卻不習慣稱其爲江府,而是慣司徒江府……

随意一瞥守衛在司徒府外的士卒,曹丕眼神一凜,一面随江晟走入府中,一面疑惑說道,“子旭,我來許都已不下年逾,來你你府上次數亦是不少,此些士卒好似有些面生啊……”

似乎是看穿了曹丕的心思,江晟揶揄說道,“我知你所想,不錯,此便是我父麾下精銳親兵,陷陣營!父親辭官之後,表兄上任南陽太守,手中兵馬不足,故而發書借此軍一用,兩月前,表兄已練得新軍,自思可擋荊州關羽,兼之陷陣營急需整編,是故,乃将此軍派回許都……”

“哦,”曹丕恍然大悟,不禁回頭望了一眼門處,拍拍胸口自*說道,“天見可憐,我曹子桓終于乃有一支可有之兵,不懼你弟虎豹騎也!”說着,他轉過頭來,嘿笑說道,“子旭,待得狩獵之期至,借我百名陷陣營,我尋思着,今年說什麽也要獵一頭猛獸,呈于我父!”

甚感好笑地搖搖頭,江晟揶揄說道,“若是如此,非你本事!如你這般,若是子淵率百名虎豹騎前去,該當如何?虎豹騎之勇,雖三人亦可搏虎,又兼騎軍,如何比得過……”

“得!”曹丕苦笑着搖搖頭說道,“說來也奇怪了,父親喜你遠在我之上,此事我素知,然子淵那小子頻頻生事,父親亦是喜他,命他爲虎豹騎統領……怪哉!怪哉!”

江晟聞言微微一笑,忽而遠遠望見有一老者立于外院池畔,面色一正,走上前去,拱手拜道,“賈叔!”

隻見那老者轉過頭來,正是當初江哲帳下最爲信任的謀士之一,賈诩!

見是江晟,賈诩将手中魚餌丢入池中,笑呵呵說道,“這叫老朽如何當得起……”不過話雖如此說,他還是受了江晟這一拜,很是坦然。

“賈叔說笑了,”微微一笑,江晟恭敬說道,“賈叔乃天下名士,兼之父親叫我以叔伯尊之,小子豈敢冒犯?”…。

“孺子可教!”賈诩極其滿意地點點頭,忽而望見江晟身旁曹丕,眼神一凜,用那如獵鷹般銳利的眼神打量着曹丕,繼而拱手笑道,“老朽見過曹公子!”

“不敢不敢,”曹丕似乎是深知眼前這老人的底細,急忙跳開一旁,連連擺手。

“賈叔何時到的許都?”江晟問道。

“方才入府不久,”上下一瞥曹丕,賈诩這才将注意放到江晟身上,笑呵呵說道,“你弟子淵不似你這般穩重,唉,這些年,可是累壞我這把老骨頭了,天見可憐,總算是熬到回到許都……呵呵!再者嘛,老朽倒是也頗爲思念這幾尾池魚……”說着,賈诩眨眨眼,揶揄說道,“老朽不在時,子旭可有好生代爲照料?”

“自是如此!”江晟恭敬說道。

“好好,”點點頭,賈诩瞥了一曹丕,忽而望向池水,擡手說道,“子旭,且看這池中魚兒,竟不奪食,皆是老朽當初親手放養,親如一家啊……”

“竟有此事?”江晟疑惑地走上前來,一望池水,面色一愣,擡頭一望賈诩,頓時醒悟過來,猶豫一下,微笑說道,“果是如此……且不打擾賈叔興緻,我等先且退下了……”

“去!”賈诩也不回頭,微笑着擺擺手。

直感覺賈诩話中有話,卻不便明言,江晟會意,待他說服曹丕将其安置在書房之後,且又回到池旁,果然,賈诩仍站在此處……

“賈叔……”

“呵呵,”微笑着轉過頭來,賈诩笑着說道,“才思敏捷,不錯!”稍稍贊了一句,賈诩面上笑意漸收,沉聲說道,“子旭,可知爲叔方才所言深意?”

“這個……”隻見江晟稍一遲疑,拱手說道,“并非透徹,望賈叔解惑……”

“你這小子,非逼爲叔……也罷,”苦笑着搖搖頭,賈诩正色說道,“你父辭官,留你兄弟二人在許都,江家盛衰,乃在你兄弟二人,非在旁人!爲叔隻想說句,曹家的事,并非你江家之事,何必插手?若是引得你等兄弟不合,豈不是要叫司徒公寒心?”

“這……”江晟猶豫一下,抱拳說道,“回賈叔話,小侄自幼與子桓相識,知其有大志……”

“與你弟一個說辭!”打斷了江晟的話,賈诩搖搖頭,微歎說道,“無論如何,你父與我有知遇之恩,又将你二人托付于我,我自不能袖手旁觀……”

“賈叔的意思是……”

“别會錯意,在此事上,賈叔我可并非要助你、亦或是子淵……子旭,你比子淵年長,又兼穩重,假以時日,若是與子淵不慎起了沖突……子淵爲人傲氣,又兼幼年便呆在軍中,性子較爲沖動、易怒你身爲兄長,他日當做禮讓!”

“……是,小侄記住了!”點點頭,江晟好似想起什麽,擡頭望着賈诩。

好似是看穿了江晟心中所想,賈诩笑呵呵說道,“不必妄加猜測!老朽見曹公發诏,便知其中蹊跷,子淵眼下不過一校尉,手中不過三千虎豹騎,曹公豈是當真欲帶他南征耶?曹公眼下已過六旬,卻是有些心急了……同時嘛,曹公他也想看看,你等這幫小子,究竟有多少斤兩!”

“咦,賈叔的意思是……”

“别以爲曹公不知,他心中可是明白得很!曆來臣下不得幹預帝王嫡子之事,自乃忌諱!不過到你兄弟二人身上,倒是有些……呵呵,依老朽想來,一來是你父助其南征北戰多年,功在社稷,二來便是曹公對你兄弟二人抱有重望,至于這三來嘛……乃因你等年幼!”…。

“年幼?”

“正是如此,”點點頭,賈诩撫須解釋說道,“倘若換做旁人,早早被遭牢獄之禍,豈能如你兄弟二人這般?在曹府來去自如?我思曹公,在作出心中決定之餘,亦在磨練你二人……

朝中司徒之位空懸數年,曹公視若無睹,卻封你爲司徒長史,他是在效仿當年司徒公王子師!兼之又将虎豹騎賜予你弟子淵麾下,更叫他在夏侯元讓帳下平亂,嘿!區區一校尉,掌三千精銳?天下間乃有此事?這如何不是磨練?!

是故,你亦不必擔憂,放手施爲便是!你兄弟二人越是出衆,曹公愈喜,當然,僅僅包括你兄弟二人,就連你表弟周不疑亦不在此列!”

“不想嶽丈竟是如此……”江晟自嘲一笑。

“子旭啊,莫要嫌爲叔多嘴,爲叔卻是仍有一言,外面風傳,江家,便是半個曹家……眼下或許如此,然爲叔卻是要說,江家,并非是曹家,你兄弟二人,才是江家根本,江家興旺,乃在你兄弟二人,非在旁人,非在曹子桓,亦非在曹子建!”

“賈叔,侄兒明白了,侄兒素知二弟性子沖動……”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撫了撫花白的胡須,賈诩嗟歎說道,“當初爲叔在父帳下聽用,随他征戰四方,好似是一朝夢醒,你兄弟二人便已長大成人,成家立業,爲叔……也老了,老了,這話也就多了,呵呵……”

“賈叔哪裏話,侄兒幸得賈叔提點,方才明白以往不曾明白之事……”

“呵呵呵,莫要取笑爲叔了……”笑呵呵說了句,賈诩上下打量着江晟,點頭說道,“像,真像,酷似你父……”

似乎是起了玩心,江晟揶揄道,“賈叔,那究竟是侄兒像,還是子淵像?”

“這……”這一問,頓時将賈诩難到了,隻見他皺皺眉,沉思半響,繼而說道,“你着素服,酷似你父着素服,子淵着铠甲,乃酷似你父着铠甲……唔,卻是如此!”

“咦?”隻見江晟面上一愣,詫異問道,“家父不是不通武藝麽?怎麽亦嘗着甲?”

“哈哈,”似乎是感覺好笑,賈诩揶揄說道,“你父身爲一軍統帥,豈有不着甲之理?呵呵,不過話說來,你父卻也不喜着那铠甲,唔……前前後後,爲叔隻見過寥寥數次,一是赤壁之戰後,你父在荊州祭禱四十萬将士之時,二嘛,便是擊張白騎之時!”

“張白騎?”

“啊!便在赤壁之戰後,你父與曹公以及列爲大人方才祭罷戰死将士,便風傳張白騎舉兵襲汜水關,你父是馬不停蹄趕去,那時,可用之兵寥寥無幾,是故,你父僅率數千幸存兵馬以及虎豹騎連夜趕往……”

“數千……虎豹騎,不過近萬兵馬?”江晟一臉驚訝,詫異問道,“那張白騎麾下兵馬幾何?”

“嘿!”賈诩淡淡一笑,撫須說道,“張白騎那時猛攻漢中,兵馬亦是大損……恩,差不多十萬之數!”

“十萬?”江晟面上驚容更甚,皺眉說道,“兵力是何等懸殊……賈叔,後事如何?”

“那還用說麽?”賈诩聳聳肩,攤着雙手說道,“自然是你父勝,張白騎敗咯!”

“……”隻見江晟張張嘴,頓時語塞。

“好了好了,”似乎看到江晟面上表情,賈诩笑容更甚,笑呵呵說道,“那時爲叔有幸與你父親一同前往汜水關,若是子旭不嫌爲叔年老多話,我等便前去園中小歇,待爲叔一五一十将此事細細說來,可好?爲叔老了,可禁不住這麽站着……”

“理當如此!”江晟恭敬說道,“賈叔請!”

“唔!”極其滿意地點點頭,賈诩緩緩朝園中走去。

征讨張白騎,那是建安五年……

唔……

距今,一十三載了……

ps:理了理思路,準備了下後續的事,主要就是張白騎以及一些收尾瑣事,對此不感興趣的大大們,我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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