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台灣最大小說網 > 玄幻奇幻 > 三國之宅行天下 > 第四十二章 赤壁終焉(上)

第四十二章 赤壁終焉(上)

第四十二章 赤壁終焉(上)

黃初三年,雍丘!

正值天邊夕陽徐徐西落。雍丘東城門已少有行人進出。

“哈……”打了一個哈欠,手持長槍百無聊賴守在城門處的曹兵小卒轉身對身旁同澤說道,“王哥,差不多時候該關城門了?不少字”

“還早呢!”被換做王哥的曹兵仰頭望了望天色。

“王哥,你看都沒人了……”

“嘿!”王哥哂笑一聲,搖頭說道,搖頭說道,“你小子剛入伍,不知道将軍脾氣你,點卯、換防,這類事将軍從來容不得有半點差錯,若是叫将軍知曉我等偷懶,輕則軍棍伺候、重嘛……”說着,他望了望那小卒的腦袋。

“嘶!”小卒縮了縮腦袋,一臉讪讪之色,喃喃說道,“王哥,将軍似乎也太過于謹慎了?不少字江東自大敗之後,已有年逾不敢至此搗亂……”

“胡說什麽!”那王哥突然面色一緊,望了望正在不遠處談笑的幾名曹兵,低聲正色說道。“你小小士卒,也敢編排将軍的不是?要是叫他聽到,少不了你一頓軍棍!若是重些……啧!就算老子看在你爹面上,也難以爲你求情,明白麽?!”

“是是……”那小卒一臉的唯唯諾諾。

似乎感覺自己語氣過重,王哥拍了拍那小卒肩膀,低笑說道,“你小子如何會知,将軍這叫……這叫……哦,放然于未然,對!江東那邊也不是那麽好對付的,先前是那甘甯,随後是那陸遜,兩人與将軍對持了十餘年,将軍也沒能把他怎麽着……咳!這話你可莫要随便亂說!”

“是是,王哥放心!”小卒笑嘻嘻地點點頭,繼而說道,“王哥,你說江東是否會趁将軍重病,引軍來犯呢?”

“這個嘛……”王哥擾擾頭,不甚肯定說道,“理當不會……或許……唉,這事說不好,我倒是期望兩邊相安無事,我等領領軍饷也就是了,上面的事……不是你我該管的!”

“王哥說的是……”那小卒點點頭,忽然一露笑臉。甚爲歡喜說道,“估算一下,差不多也是該發軍饷的時候了?不少字嘿嘿,兩貫呢……”

“嘿!”王哥搖搖頭,哂笑說道,“區區兩貫就把你樂的……看在你爹臨死前托付上,老子盡量将你小子提到伍長,這日後……還你看你自己的,王哥我也幫不了你太多了……”

“王哥哪的話,這些年全靠王哥照顧呢……”說着,小卒好似忽然想起一事,望了望左右低聲說道,“王哥,聽營裏一弟兄說,這幾年軍中财政有些麻煩,好些地方都出現克扣軍饷之事,你看着……”

“你小子少沒事瞎操心!”重重一拍小卒腦袋,王哥低聲笑道,“放心,一個子也少不了你的,誰敢扣我西征軍軍饷?”

“西征軍?”小卒歪了歪腦袋。“什麽西征軍?我等隸屬将軍麾下,關西征軍什麽事?”

“你……唉!”重重搖搖頭,王哥低聲說道,“你小子也太不曉事了,唔……其實這事我也不是太了解,我隻聽說,将軍最早就是隸屬于西征軍的,好似與朝中大官有些淵源……你沒見前幾年全國削減軍饷,也不曾削減到我等麽?”

“話是這麽說,可我從來不曾聽到了什麽西征軍……”

“你小子才入伍半年,知道個屁!唔……其實我也是聽我家那老頭子說的,别看老頭平日不咋地,當初可是參與過赤壁大戰的,啧啧!四十萬大軍,最後隻剩下寥寥三、四萬,聽老頭說,就是那一戰,西征軍差不多是死絕了,東征軍也沒剩下幾個……那可都是我大魏精銳啊,可惜了!要是這些兵馬仍在,江東哪裏還敢頻頻出來騷擾?哦,對了,江陵不立着一座‘萬軍冢’麽?就是當初一位大官爲四十萬戰死的将士立的,那個高啊……啧啧!”…。

“王哥見到過?”

“這個嘛……咳!當初的事就别提了,你小子給我精神點,老子已把你小子名字報上去了,别到時候給我丢人現眼!”

“是是!”

就在這時,城中走來一名大胡子的曹兵伯長,朝着王哥方向喊道。“王炳,關上城門,換防了……你小子給我利索點!”

隻見王哥,唔,王柄猛地站直身子,抱拳恭敬說道,“是,伯長!”

偷偷望了眼那伯長離去的背景,小卒低聲說道,“王柄,你說将軍當初在那西征軍是啥官啊?”

“嘿!”隻見王柄望了望左右,低聲說道,“你小子别亂到處亂說,我家老頭說,别看将軍厲害得緊,當初在西征軍,也不過是一都尉,後來才當上将軍……”

“嘀咕什麽呢,王炳!皮癢了不是?速速關閉城門!換防!”遠處傳來了那大胡子曹兵的呼喝。

“是是!”緊忙應了一聲,王柄一面推着城門,一面低聲不屑說道,“看那厮那嚣張勁,不過是運氣好麽。也不知從哪撿了一個頭顱就說敵将首級,呸!論資曆還不如老子,什麽東西!”

“王柄消消氣,”小卒低聲勸了一句,忽而眼神一緊,低聲說道,“王邴,我好似聽到馬蹄聲……”

“什麽?”王邴愣了愣,四下一望,皺眉說道,“哪來什麽馬蹄聲!”話音剛落。忽然遠處傳來一聲大喊。

“休要關城門!”

王邴面上一愣,繼而伸手虛握腰間戰刀,一臉警惕地望着遠處。

“踏踏踏……”

随着一陣急促的馬蹄之響,伴随着陣陣煙塵,遠處隐隐浮現出一騎身影。

“休要關城門!”

伸手推開身旁小卒,王邴猛地抽出戰刀,厲聲喝道,“來人何人?下馬緩行!”

“發生何事?”似乎聽到了王邴的大喝,大胡子伯長幾步奔上前來,一望遠處,忽而大呼道,“城上弓弩手戒備!”

話音剛落,卻見王邴凝神望着遠處半響,忽而大喜喊道,“别别!弟兄們,休要傷了少将軍!”

“少将軍?”大胡子伯長滿臉。

就在他愕然的同時,那一騎已奔至城門前,但見來人猛一扯馬缰,頓時馬兒前蹄淩空虛踏幾下,随即重重砸在地面上,揚起一片塵土。

大胡子伯長擡眼一望,卻見來人着一身将軍铠甲,正笑吟吟地望着王哥說道,“喲!我還以爲是誰,是你小子!怎麽,還在此處守城門?”

“這個嘛……”王哥有些讪讪地擾擾頭,上前給其牽馬,嬉笑說道,“若是少将軍體恤,就賞給小的一官半職,嘿嘿!”

“你小子!”隻見那人翻身下馬,苦笑着搖搖頭,轉身一望,卻見城門下無數守衛,頓時眉頭深皺。

王哥一見,當即大聲喊道,“弟兄們。少将軍你等亦是不識?還不速速收了兵刃!”

“唔!”隻見那人輕輕一拍王哥肩膀,打量了一下面前曹兵,繼而走到那大胡子伯長面前,從懷中取出一物,沉聲說道,“我乃蕩寇将軍張虎,此乃我文書!”

“張……張虎?”大胡子伯長喃喃自語着接過張虎手中文書,忽然醒悟:眼前這人,不就是将軍長子麽?

“小的見過張将軍!冒犯之處,還請将軍恕罪!”

“得了,”張虎毫不在意地揮揮手,忽而一拍王炳肩膀,笑着說道,“走!”…。

“走?”

回頭望了一眼王邴,張虎朗笑說道,“怎麽,不願意做我親兵,卻喜呆着此處守城門?”

隻見王邴稍稍一愣之下,當即面色大喜,連連呼道,“願意、願意,如何會不願意?”說着,他忽然想起一事,尴尬說道,“将軍,這還有一小兄弟……”

“你小子就是事多!”張虎搖頭一笑,一面朝城中走,一面說道,“一并來!正巧我缺幾名親兵,最好是伶俐些的!”

“伶俐、伶俐,比我還伶……稍稍比我差點,”說着,王邴一轉頭,沖着愕然站在一旁的小卒低聲喊道,“小三,還不速速過來!”

“哦……”

望着王邴喚了一名看似極其木讷的小卒過來,張虎心下苦笑不已,搖搖頭走着,忽然想起一事,回頭說道,“哦,對了,且莫要關城門,等下還有一撥人馬前來……小王頭,走了!”

“是!将軍!”王邴像模像樣地抱抱拳,經過那大胡子之時,故意嘿嘿一笑,氣得那伯長雙目通紅,卻不敢像往日那般出手教訓,隻好對着身旁其餘曹兵洩氣。

“爾等笑什麽笑?!給我站好了!”

聽着耳邊那伯長的大喊聲,王邴心下很是解氣,忽然好似想起一事,問身前張虎道,“少将軍,啊不,将軍,你不是去了洛陽麽?”

“叫少将軍就行了,”張虎轉過頭來,一面走一面說道,“還是你小子夠意思,我離開五、六年你都認得出我……”

“嘿嘿,就算再過五、六年,小的照樣認得出少将軍!”

“嘿!還是那麽會說話啊,得了,不與你說笑了,今日我前來,乃是聽聞我父親重病,陛下面恤,特遣我并劉(晔)侍中,還有數位宮中太醫,前來爲父親治病……對了,小王頭,我父親病情如何?”

“這……”王邴聞言苦笑說道,“将軍病況如何,我這一守城門的哪能知曉啊……”

“你!”回頭瞪了王邴一眼,張虎沒好氣說道,“還是一如既往的不頂用!活該去守城門!”

“嘿……”王邴讪讪一笑,卻聽身旁“嘻嘻”一笑,頓感面上無光,沖着那小卒低喝道,“笑笑笑,笑個屁!”

走着說着,說着走着,離雍丘五、六載的張虎亦是輕車熟路般找到了自家府邸,僅僅是一座極爲樸素的府邸,就連那牌匾之上,也僅僅隻刻着‘張府’二字。

“回來了……”站在府邸前,張虎輕歎一聲,王邴自是走上前去,爲張虎喚門。

但見王邴走上階梯,守在府邸前的四名曹兵當即持槍喝道,“将軍府重地,閑雜人等速速離去!”

“這位大哥,”嘿嘿笑着,王邴走上前,指着身後不遠處台階下的張虎,低聲說道,“此乃少将軍,得聞老将軍重病,特地從洛陽趕來……”

“少……少将軍?”這四名曹兵俱是張遼麾下老兵,當初自是見過張虎,隻見四人細細一打量張虎,面色頓時一驚,急忙抱拳喚道,“見過少将軍!冒犯之處,還請多多包涵!”

“不必,”張虎擺擺手,忽而低聲問道,“父親……父親可在府内?”

隻見其中一名曹兵下意識望了望府内,歎息着點點頭。

張虎頓時面色一變,他自然清楚,若是其父張遼眼下身在自家府内,就代表着是身染重疾,無法下床,否則,按着張遼的脾氣,絕對不會在當值時辰留在家中的。…。

心下大亂的張虎當即辭了四名曹兵,疾步朝府内走去,王邴與那小卒,自然緊跟在後。

府邸不大,府内也無任何奢華之物,院中唯一顯眼的,便是擺置在兩旁的衆多槍矛……

順着庭廊走至内院,張虎直直朝其父張遼卧居而去,期間不時有府中張遼麾下老兵認出張虎,恭敬見禮。

終于,一行人來到了張遼卧居,隻見張虎正要上前叩門,卻猛聽屋内傳來一陣急促的咳嗽聲,伸出的右手,頓時僵住了。

“少将軍?”王邴低聲喚着。

張虎顫抖的手按在屋門上,卻是久久不敢推入。

“咳咳……門外何人?”屋内傳來一句中氣十足的話語。

隻見張虎渾身一顫,忽而梗咽回道,“父……父親,是孩兒……”

“唔?虎兒?”屋内傳來一聲驚呼,随即,便是木床吱嘎吱嘎的聲響,以及,一聲重物落地。

“父親?”聽得屋内異響,張虎面色大變,當即推門而入,急步走到床前,待見到隻是榻邊燭台倒地,這才暗暗松了口氣。

“老了,不中用了……”靠在榻邊的張遼低頭望着那失手打翻的燭台,苦笑一聲。

此時的張遼,已不複當日雄姿,兩鬓、胡須花白,手如枯枝,面如黃土,雙目渾濁,哪裏有當初被稱之爲‘古之召虎’的威風?

蹲下身将父親失手打翻的燭台扶起,張虎恭維說道,“父親倘若言老,豈不是要叫孫權無地自容?”

“哈哈!”張遼聞言暢然一笑,撫須說道,“孫權小兒何足挂齒,倒是陸遜那小子,卻是有些難纏……”說着他擡頭一望自己長子,皺眉喝道,“你不在洛陽當值,過來此處作何?”

“這個……”張虎稍一猶豫,卻聽見門戶輕響,王邴與那小卒早已蹑手蹑腳走出,關上了屋門。

“是這樣的,父親,孩兒得知父親身染重疾……啊不,偶染小疾,心神恍惚之下被陛下看到,詢問緣由之後,陛下便遣孩兒前來,哦,對了,陛下還遣了劉侍中并諸位太醫前來,爲父親治病……”

聽聞張虎所言,張遼面色一正,遙遙對着東面一抱拳,口中大呼道,“老臣多謝陛下面恤之情!”說罷,望了一眼站在榻邊的長子,搖頭說道,“也不知是何人多嘴,将此事傳于你,爲父不過是小疾罷了,修養些日子,照樣可以殺得孫權小兒丢盔卸甲……咳咳!”

“父親說的是,父親說的是,”見張遼咳嗽不止,張虎急忙從屋内桌案上倒了一杯水來,遞給其父。

“唔,”淡淡點了點頭,張遼接過茶盞飲了一口,忽而上下打量了一眼張虎,搖頭一歎,繼而問道,“眼下你居何職?”

“額,”隻見張虎滿臉尴尬,低頭讪讪說道,“回……回父親話,孩兒時下居蕩寇将軍一職……”

“蕩寇将軍?”隻見張遼猛一皺眉,望着張虎搖頭說道,“爲父如你一般年紀時,不過是區區一校尉,而你……沒有絲毫軍功,便居此高位……罷了罷了,事已至此,爲父也不多說,望你日後勤以自勉,多學些真才實學,他日領軍作戰,就算不顧及我張家臉面,也要顧及你麾下将士性命,沙場之事,切莫有半點兒戲!”

“是是……”張虎一陣唯唯諾諾。

點點頭,将手中茶盞遞給長子,張遼忽而問道,“眼下,朝中局勢如何?”…。

“這個父親大可放心,”随便将茶盞擱在燭台之上,張虎坐在榻邊,笑着說道,“朝中自是清明,陛下自是賢君,我大魏自是日益強盛,他日舉兵剿蜀、滅吳,不在話下!”

“不在話下?”張遼搖搖頭,冷笑說道,“想當初老主公何等雄才偉略,司徒公又是何等足智多謀,荀尚書、荀司馬、郭祭酒、程參軍,哪一位不是天下英傑、輩中翹楚?征東将軍夏侯、征西将軍曹、鎮南将軍趙、鎮西将軍夏侯,以及李、于、樂……一眨眼,二十餘載了……”

“父親……”

久久望着對面牆壁,張遼微微一歎,忽而搖搖頭,輕聲說道,“爲父去歲雖曾往洛陽一行,卻不曾呆得許多,不曾去……唉!對了,眼下朝中,可有變故?”

見父親氣色似乎不錯,張虎心下有些歡喜,稍一思忖,笑着說道,“父親說的可是朝中大臣……唔,子淵接掌了大将軍、大司馬之位,其他倒無何等變故……”

“子淵?”張遼面色一愣,皺眉問道,“陳叔至呢?”

“這個……聽聞陳大将軍好似是舊疾複發,不能理事,故而陛下任命子淵爲大将軍、大司馬,統領我大魏軍事!”

“江子淵……”張遼喃喃說了一句,忽而搖頭笑道,“萬萬不曾想到,當年久在子龍身後打轉的小子,眼下已高居大将軍之位,不過,爲父更想不到,陛下竟會叫他爲大将軍……多半是其兄從中出力!”

“其兄?司徒江子旭?”張虎疑惑說道。

“你以爲呢?”

“可是父親,孩兒卻是覺得,子淵與其兄江司徒關系卻不怎麽和睦……”

“說得好笑!”呵呵一笑,張遼搖頭說道,“同爲江門一支,那江氏兄弟如何會反目?确實,當初争嫡之時,江氏兄弟各屬一方,有些争執也是在所難免,不過時下塵埃落定,又哪裏會……咳咳!”

“父親,”上前輕撫父親胸口,張虎焦慮說道,“要不,父親且休息一下,待太醫至此,爲父親診斷一番?”

拍拍長子手臂,張遼笑着說道,“爲父這病,爲父自己還能不知?不礙事的,虎兒且陪爲父聊聊。”

“……是!”

“唔,”淡淡一笑,張遼仰頭望着屋頂,低聲說道,“我張家受司徒公諸多恩惠,你且好生在子淵麾下當值,莫要丢了爲父顔面……”

“是的,父親!”

“時隔二十餘載,爲父這輩的,多半是去了,日後我大魏,還得靠你等這一輩……去歲爲父倒是見到過賈長史一面,他可還好?”

“來此之前孩兒還見過一面呢,賈老眼下多半日子是在江府中養魚,身子倒是硬朗……”

“唔,此人不可小觑,他日虎兒若有何麻煩,可向他請教,想來他念在我張家與江家淵源,當會助你一臂之力!”

“是的,父親……額,父親,孩兒朝中大員,孩兒盡皆相識,哪裏會有麻煩?”

“你這豎子!”皺皺眉,張遼沉聲說道,“今日豈知他日之事?還有,日後多與江子旭親近,此子不遜你江叔父幾分,江氏兄弟之事屬其江府家事,你莫要從旁插手,可是明白?”

“是,父親!”

“唔,記得你江叔父還有一婿,喚作……哦,對了,鄧艾、鄧士載,此子眼下身在何處?”

“原來父親說的是他,此人在陳倉呢,近年來與那姜維打得難舍難分,朝中有些大臣正打算聯名參他!”…。

“以何罪名參他?”

“多半是無端起兵,徒耗國力……”

“呵,”輕笑一聲,張遼撫須說道,“哪裏是他想打,多半是那姜維苦苦相逼,也是,關羽失了荊州之後,蜀已無力複取天下,天意如此,區區一姜維,豈能比得過其師諸葛孔明耶?我大魏勁敵,仍屬江東!”說着,張遼心下一動,詢問說道,“你此來之前,可見陛下有南征之意?”

“父親,”張虎苦笑說道,“父親眼下急需休養,便莫要再管其餘之事……”

“何爲其餘之事?”張遼皺眉喝道,“虎兒莫要岔開話題,回答爲父!”

“……”苦笑搖搖頭,張虎無奈說道,“回父親話,子淵倒是有意南征,不過其兄……江司徒卻是認爲,百姓久亂思定,妄動兵戈,損傷國力不說,更會失民心,爲此,兩人多次在朝堂之上争論不休,是故,孩兒才覺得,子淵與其兄不合……”

“争論不休?”張遼微微一笑,長歎說道,“朝中無事自是最好,當初你江叔父力欲盡早平定亂世,隻可惜天意使然,先是赤壁大挫,随後是張白騎兵犯,再後便是天下大旱,不得已之下,唯有罷兵休養生息……不過最可惜的,卻是你江叔父打消了平定蜀、吳的念頭……”

“父親,這是爲何?”

“爲父亦是不知,唔,應該是爲父當初不知,眼下嘛,卻是有些明白了,你江叔父仁義!虎兒,倘若不能速戰速決,還是莫要輕易動兵……江子旭,不遜其父!”

“孩兒有些不明白……”

溺愛地望着自己長子,張遼伸出手來,輕輕拍拍張虎腦袋,笑着說道,“日後,你便會明白……”

“父親,那江叔父去了何處呢?還有……”

“呵,”打斷了張虎的話,張遼哈哈一笑,繼而怅然若失說道,“誰知道呢,或許駕車于山川,或許泛舟于江湖,你江叔父自來便疏懶于政務……”正說着,張遼忽然面色一變,額頭隐隐有冷汗冒出,驚得張虎連聲呼道,“父親?父親?”

隻見張遼捂着胸口,擺擺手低聲說道,“不礙事的,不過是二十多年前的舊創罷了……”

“二十多年前?”見父親漸漸平複下來,張虎松了口氣,疑惑問道。

“呵呵,”張遼微微一笑,拍拍着愛兒腦袋說道,“是啊,二十多年前……赤壁之戰!”

“父親此等武藝,何人竟能傷到父親?”

“何人?”張遼搖搖頭,哂笑說道,“你想想,在陸遜之前,究竟是何人與爲父在此僵持數年?”

“甘……甘甯?”張虎瞪大眼睛。

“對!”張遼點頭大笑道,“便是甘甯那匹夫,不過爲父也沒叫他好過!”說着,張遼卻是好似想到什麽,暗暗一歎,倍感疲倦揮手說道,“虎兒,爲父有些倦了……”

“哦,”見張遼這麽一說,張虎當即會意,起身說道,“那父親且好生歇息着,孩兒暫且告退,待劉侍中并諸位太醫趕制,孩兒再來叨擾……”

“呵呵,”淡淡一笑,張遼揮手說道,“去!”

“是,”恭恭敬敬行了一記叩拜大禮,張虎躬身而退,望着他離去的背影,張遼緩緩擡起手。

“虎兒……”

“唔?”疑惑轉身,張虎詫異問道,“父親莫不是還有事要對孩兒說?”

“……”隻見張遼直直望了張虎半響,忽而收回右手,微笑說道,“去,虎兒,記住,無論如何,休要丢我張家臉面!”…。

“是,父親!”

随着吱嘎一聲輕響,張虎終究是走出了屋門,隻剩下張遼一人靠躺在榻上,失神地望着屋門處。

“呵,”自嘲一笑,張遼低下頭,緩緩解開内衫,望着心口處一道極其猙獰的創口,喃喃說道,“老匹夫,連你也去了……當日我便說過,我能活得比你久……”

我張遼,此生無憾!

‘張遼,你命不久矣!’

‘可笑……’

------------------------------

“可笑,我張遼命長得很,還是擔心自己,哼!”

“嘿!”擡起右手中的大刀,瞥了一眼上面的鮮血,再望着面前捂着胸口站立的張遼,甘甯嘿嘿笑道,“嘴倒是硬得很!”

“哼!”張遼冷笑一聲,望着對面甘甯血肉模糊的右臂,嘲諷說道,“你怎得單手持刀,如此托大?”

隻見甘甯動了動幾乎毫無直覺的左臂,眼神便是一冷,“一臂換你一命,值得!”

“尚無定論,莫要早下決斷!”

“嘿!再打過?”

“張某奉陪!”

二人話音剛落,便早有附近曹兵與江東兵湧上前來,護住自家将軍,就連他們也看得出,兩人眼下恐怕已無複戰之力……

如何能再戰呢?

張遼手中戰刀已斷,胸口處遭逢重創,鮮血直流;甘甯亦是不好過,那大刀碎了大半,刀刃早已不見,拖着一條血肉模糊的左臂,日後能不能治尚且是個問題。

而兩人所處之處,僅是碎裂的木闆,眼下,整條船正緩緩下沉……

如何能再戰呢?

“保護将軍!”

“護着頭領先走!”

兩撥人爆發出一聲喊聲,當即混戰到一處,至于張遼與甘甯,則趁亂被其親兵救走。

“放開我!”甘甯大吼一聲,卻被身旁一錦帆軍将士拉住喊道,“頭領,船快沉了!”

“怕什麽!”甘甯吼了一句,虎目環顧一眼四周,大聲喊道,“張遼!張遼匹夫!給我出來!”話音未落,忽然船身猛一陣搖晃,四周錦帆軍将士急聲喊道,“頭領,速速離船,船要沉了!”

“該死的,叫我将軍!”甘甯吼了一句,怒氣沖沖跳上自己戰船,一幹錦帆軍亦是緊緊跟上,至于身在船後、趕不及的,卻是盡數躍出江中,畢竟,精于水戰的錦帆軍将士自是明白,自己跳入江中,與被戰船拖累、扯入江中,兩者有何差異。

“開始了麽……”正凝神打量着江上一處,陸遜猛感覺船身一震,回過頭來,卻望見甘甯拖着一條鮮血淋漓的左臂跳上船來。

“這……甘将軍?”

“唔!”甘甯似乎是怒意未消,哼了哼,靠着船舷坐在船闆之上,打量起自己左臂來,越看,他越是心怒。

“甘将軍,這傷……不礙事?不少字”陸遜小心得問了句。

隻見甘甯猛一瞪眼喝道,“你說礙不礙……”話未說話,這才發現說話的乃是陸遜,動動嘴,淡淡說道,“不礙事!”

陸遜隻感覺眼皮一跳,讪讪說道,“在下以爲,還是包紮一下的好……”

“唔,”甘甯點點頭,右手一招,招來一名錦帆軍将士,指指自己左臂說道,“包上!”

“是!”那将士當即從自己身上衣衫中撕下一條布來,随即一望甘甯左臂,忽然脫下整件衣衫,撕成布條,爲甘甯包紮。…。

“啧!”似乎是觸到了傷口,甘甯一拍那将士腦袋,罵道,“你這該死的,輕點!别到時候本将軍沒死在敵将手上,最後還死在你手上!”

隻見那将士讪讪一笑,擡頭說道,“頭領,死不死的,不吉利……”

“叫将軍!你這該死的……嘶!”

“哈哈!”附近錦帆軍将士哈哈大笑,方才見甘甯受重創的緊張情緒,當即得以緩解。

靜靜望着這一切,陸遜心下暗暗說道,這家夥的統兵方式,似乎是别具一格呀……

正想着,甘甯卻擡起頭來問道,“方才你說什麽開始了?”

陸遜聳聳肩說道,“自然是都督與曹軍的交鋒咯!”

“什麽?”甘甯眼神一緊,猛地起身,叫那名正替他包紮傷口的錦帆軍将士一個踉跄,險些跌倒,“你的意思是……周都督正在前線,親自與曹軍交鋒?”

“将軍沒聽錯,在下便是這個意思!”

“該死的!”怒罵一句,甘甯臉上當即露出幾分焦慮,大呼道,“小的們,調轉船頭,我等去助周都督一臂之力!”

“将軍,你的傷……”或有一名船上将士遲疑說了句,卻見甘甯凝神望着自己左臂良久,忽而大笑說道,“倘若因區區一條手臂延誤戰機,緻我江東戰敗,甘甯有何顔面立足于世?小六,給我包緊些!用些力!”

小六,也就是正爲甘甯包紮的錦帆軍将士,聞言又是不忍、又是爲難說道,“将軍……已經夠緊了……”

“再緊些!”甘甯勉強握了握左拳,忽而笑道,“要是老子與曹将交手時,這布條松落,沒死在曹将手中,卻是失血過多而死,那豈不是要叫笑翻天下人?給我綁緊些,用些力,該死的,你小子究竟怎麽混進我錦帆軍的?”

“是,頭領!”小六一咬牙,猛一拉布條,但見鮮血四濺,頓時将布條染紅,附近錦帆軍将士面上盡是不忍之色,反觀甘甯,卻是轉過頭來,笑呵呵對陸遜說道,“還不曾請教這位大人名諱!”

好漢子!陸遜心中驚歎一聲,見甘甯發問,畢恭畢敬拱拱手,凝聲說道,“在下陸家……啊不,在下陸遜、字伯言,周都督帳下區區一小史,久仰甘甯威名,今日一見……終身無憾!”

擺擺手,甘甯笑着說道,“什麽威名,當初老子……啊呸,當初本将軍做水賊時,倒是有些威名,你聽說我名?莫不是當初我截了你陸家财務?”

附近錦帆軍将士一聲輕笑。

陸遜苦笑着搖搖頭說道,“鄙家财力微薄,哪裏出得了吳郡,将軍截的,想必是他人商船……”

“哈哈哈!”甘甯哈哈大笑,用右臂拍拍陸遜肩膀說道,“你這文人不錯!他日若是惱了周都督,便來尋本将軍,本将軍給你個都尉當當!”

“哈哈,”或有船上錦帆軍将士笑道,“頭領,難不成你要将自己都尉之職交與這白面書生?”

“胡說八道!”甘甯罵了一聲,大笑說道,“此戰之後,本将軍豈能還是都尉之職?”

陸遜自然明白,眼前這人是看似粗狂,其實是心思細密,聞言拱手笑道,“如此,在下卻是要先謝過将軍了!”

“哪裏!”甘甯大咧咧地說了句,忽然聽到身旁小六似乎有些梗咽地說道,“将軍,包紮好了……”衆人一望,卻見那小六滿臉血污,顯然是被甘甯手臂上的鮮血濺的。…。

“是麽?”毫不在意得揮揮手臂,握了握左拳,甘甯拍拍小六肩膀,點頭說道,“包得不錯!”

“将軍……”

“莫要做女兒之态!”甘甯皺眉說了句,或有一人說道,“将軍,待戰之後,請将軍坐鎮船上,以便于調度諸位弟兄……”

“請将軍坐鎮船上!”附近錦帆軍将士齊聲喊道。

“……”見麾下弟兄喚自己将軍,甘甯心下一愣,稍一停頓,環顧四周,沉聲說道,“弟兄們,周都督平日待我等不薄,若是無周都督,或許我等……諸位弟兄大多是久随甘甯的,亦當知曉我甘甯脾氣,如今周都督身處危境,我等豈能袖手旁觀?”

“可是将軍的傷……”

隻見甘甯低頭望了一眼自己左臂,沉聲說道,“就算丢了這條手臂,我甘甯仍是甘甯,仍是我江東大将,仍是爾等頭領,仍是錦帆軍都統!”

“統領……是!統領!”船上頓時爆發出一聲大喝。

靜靜望着這一切,望着被甘甯三言兩語挑起士氣的錦帆軍将士,望着他們眼中濃濃的戰意,陸遜暗暗将其與呂蒙麾下的解煩軍相比較……

唉!解煩軍雖借天書奇術強化,卻有諸多弊端,又兼……終究比不上這素有水賊之名的錦帆軍!

想罷,陸遜一望前方遠處,忽而擡手說道,“将軍,前方有曹軍戰船阻攔!”

“唔?”甘甯皺皺眉,走上前來,凝神一望,卻見遠處衆多曹軍戰船彙聚在一處,好似在阻擋着什麽……

“咦?”似乎是望見了什麽,甘甯詫異說道,“伯言,前方可是我軍戰船?”

聽甘甯喚自己表字,陸遜愣了愣,待回過神來,一望遠處,眉頭一皺,沉聲說道,“十有八九……等等,這船是……”

陸遜話還未說完,卻聽遠處傳來一聲怒喝。

“江東孫伯符在此,何人敢擋我去路?”

“是主公?”甘甯瞪大眼睛,驚呼一聲。

身旁陸遜亦是發現,撇撇嘴心下腹議一句:匹夫無謀,徒生事端!

果然,一聽孫策自報名号,當即便有諸多曹軍戰船上前阻攔,見此,甘甯皺皺眉,回顧船上将士喊道,“速速将船開過去!”

“是,頭領!”

與此同時,江哲所處旗船!

江哲亦是聽到了遠處孫策的大吼,一指那人喝道,“德珪!”

“明白!”蔡瑁點點頭,一揮手中令旗。

不過一炷香光景,曹軍戰船四面圍上前去。

于此同時,周瑜戰船!

聽聞船後不遠處的大吼,周瑜面色大變,“義……義兄?”

或有身旁裨将大驚說道,“主公親來此地……怎麽辦?都督?”

“休要管他!”周瑜英俊的面上閃過一道憤怒,一指着江哲坐船喝道,“沖過去!”

“是!”

與此同時,正與夏侯惇、曹洪、張颌混戰的黃蓋、韓當、程普三人聽聞此聲大吼亦是一驚。

“主公?”

“老匹夫,死到臨頭,猶顧及他人耶?”趁着黃蓋失神之際,曹洪上前,一刀劈在黃蓋肩窩,但見鮮血濺開,黃蓋翻身跌落江中。

“公覆!”程普大呼一聲,忽然棄了夏侯惇,猛地沖向曹洪,口中大怒道,“賊子,與我死來!”

曹洪正放眼江中,不曾覺察程普殺來,夏侯惇一見之下,大驚喊道,“子廉!小心!”

“唔?”曹洪一回頭,卻是望見了嘴角喋血、怒吼不已的程普,望見了那已近在咫尺的長矛,急忙舉刀便擋………。

“锵!”一聲脆響,曹洪手中戰刀頓時迸裂,程普的長矛一時間竟是深深劈入曹洪肩頭,勁道之大,竟是叫他一腳屈膝。

“給我死來!”老将程普大怒吼道。

“啊!”曹洪痛吼一聲,他卻也是硬氣,竟是單手死死捏住程普長矛,另一手握着那半柄斷刀猛砍。

“子廉!”與曹洪親如兄弟的夏侯惇勃然大怒,幾步趕上,一槍刺向程普背心,但聽一聲悶響,程普背後護心鏡竟是被刺穿……

“噗……”猛地吐出一口鮮血,染紅了白須,程普略帶愕然地低頭望了一眼胸口刺出的槍尖,繼而一發狠,竟是一把扯住曹洪,一同墜入江中……

“子廉!”夏侯惇大吼一聲,趕到船舷,俯身下望,卻是不見程普與曹洪二人。

“德謀!”另一面,韓當見此大變,亦是大喊一聲,欲要上前與夏侯惇拼命,卻見面前橫出一柄長槍,手持那槍的張颌一字一頓說道,“你的對手是我!”

“你!”韓當咬牙怒視着張颌,雙目血紅,張颌面色沉聲,不退一步。

而與此同時,江東小霸王孫策正立在船上,目色凝重地望着身前幾員曹将。

耳邊皆是江東軍與曹兵的紛亂殺喊聲,比方才任何時刻都要激烈、密集,同樣的,雙方戰死的将士,亦是遠遠超過方才任何時刻……

數十上百艘大船撞在一處,數萬曹兵與江東兵在船上亂戰,無視身旁不時倒下的同澤,無數周旁熊熊燃燒的大火,船上的屍骸,竟是壓得戰船船身已與江面平行……

船上,幾乎已無絲毫立足之處,兩軍将士已是殺紅了眼,不管一切,踏着敵軍、乃至同澤屍骸,繼續厮殺,直到自己成爲那屍骸的其中一員……

船與船的空隙、江面亦是積滿了雙方将士的屍首,而同時,船上仍不時有一些仍喘着幾絲氣息的士卒跌落下來,或是被敵軍砍下船來,或是與敵軍與歸于盡……

空氣中彌漫着濃濃血腥,江面上,竟是被一層淡淡的血霧籠罩……

然而在孫策眼中,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面前這些家夥,擋住了自己前去營救義弟的去路……

左手倒持長槍在後,孫策擡手一指面前那幾人,沉聲喝道,“孫某不屑于無名之輩交手,你等且逐一報上名來!”直到望見最後一人,雙眉一皺。

隻見那幾名曹将皺皺眉,緩緩走上前來,一一報出名号。

“虎威将軍、留營司馬,于禁!”

“中護軍,許褚!”

“前将軍、虎豹騎統領,曹純!”

“破擄校尉、翊軍将軍,李典!”

“……平南将軍,趙雲!”

ps:其實,我不習慣拘束,随意寫咯……

下章結束赤壁,别的一筆帶過了



追書top10

熊學派的阿斯塔特 |

道詭異仙 |

靈境行者 |

苟在妖武亂世修仙 |

深海餘燼 |

亂世書 |

明克街13号 |

詭秘之主 |

誰讓他修仙的! |

宇宙職業選手

網友top10

苟在妖武亂世修仙 |

苟在高武疊被動 |

全民機車化:無敵從百萬增幅開始 |

我得給這世界上堂課 |

說好制作爛遊戲,泰坦隕落什麽鬼 |

亂世書 |

英靈召喚:隻有我知道的曆史 |

大明國師 |

參加戀綜,這個小鮮肉過分接地氣 |

這爛慫截教待不下去了

搜索top10

宇宙職業選手 |

苟在妖武亂世修仙 |

靈境行者 |

棄妃竟是王炸:偏執王爺傻眼倒追 |

光明壁壘 |

亂世書 |

明克街13号 |

這遊戲也太真實了 |

道詭異仙 |

大明國師

收藏top10

死靈法師隻想種樹 |

乘龍仙婿 |

參加戀綜,這個小鮮肉過分接地氣 |

當不成儒聖我就掀起變革 |

牧者密續 |

我得給這世界上堂課 |

從皇馬踢後腰開始 |

這個文明很強,就是科技樹有點歪 |

熊學派的阿斯塔特 |

重生的我沒有格局

完本top10

深空彼岸 |

終宋 |

我用閑書成聖人 |

術師手冊 |

天啓預報 |

重生大時代之1993 |

不科學禦獸 |

陳醫生,别慫! |

修仙就是這樣子的 |

美漫世界黎明軌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