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曹操也不可能将所有處在權利中央的官員貶去,比如說蔡家、蒯家之人,與其說是曹操看重他們實力,不如說是看重他們在荊州的名聲,想暫且留着他們,安撫荊州,至于日後嘛……
不是有句話麽,明升暗貶,保不定幾年之後,名聲顯赫的蔡家、蒯家中人經過一連串的‘升官’之後,窩在一處苟延殘喘,徒然待死,這不是沒有可能。
是故,當初荊州之變後,蔡瑁立即向江哲示好,借親情投向江哲;另外一面,側越亦不似其兄削良傲氣,在當初江哲稍稍“示意。之後,力主向江哲靠攏。
在聽說蔡瑁竟是與江哲有甥舅之親,是故,在拜見時,削越便以學生自居,誰叫那時曹操仍未至荊州,江哲主宰生殺大權呢?
爲的,就是不讓刻家漸漸落于權利中央之外,叫蔡家一家獨大。
管不管用暫且不說,不過江哲确實重用了荊越、側良二人,叫二人掌荊州政務,可以說,在荊州内部,二人可謂是一手遮天。
同時,江哲自然也忘不了蔡瑁這個,“外甥”一面重用蔡瑁掌水軍,一面叫蔡家監督側家,取平衡之道。
畢竟,賈诩認爲,就算當初兩家聯手投曹,情分可謂是不淺,不過在眼下,兩家恐怕已經無法再聯手了,,
雖說眼下是側家、蔡家兩家共同打理荊州事務,可是誰得看得出來,側家手中并無絲毫兵權,掌軍權的,是蔡瑁、蔡仲、蔡和等蔡家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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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不是處在同一條線上,這叫兩家如何聯手?恐怕蔡家想的多半是徐徐架空荊良、側越,好一家獨大?
既然芥蒂已生,兩家又如何能和好如初?
這是當初賈诩向江哲的建議。
待明明白白向江哲表述之後,江哲仍有幾分憂慮,在他想來,就算是眼下掌有大權,可蔡瑁如何鬥得過荊良、削越兩兄弟?
對此,賈诩笑眯眯說了句,“那可不見得!”
确實,江哲小看了蔡瑁,畢竟在曆史上,蔡瑁沒投曹操多久就被周瑜用離間計誅殺了,可是究竟又是怎樣呢?
說起蔡瑁的本事來,不過是善于統帥水軍罷了,然而偌大荊州之中,豈會無人比得過他?可是在劉表心中。蔡瑁卻是他最信任的人之
。
蔡瑁爲人圓滑,善于投機、獻媚。
不得不說,這投機、獻媚,也是一門大學問”
兩三月前,荊州刺史劉表病故,曹軍主帥曹仁統二十萬兵馬屯宛城、攻新野,新野劉備向蔡瑁求援,而此時。荊州大小官員、将領主張抗曹,就連側越亦是如此。
當初,蔡瑁手中隻有八萬水軍的兵權,其兄蔡仲、蔡和手中兵權合到一處,也不過兩、三萬,也就是說,仍有近半兵力,在主張抗曹的将領手中,其中,側越之兄荊良。手中亦有兩、三萬兵權。
在計算了一下利益得失之後,蔡瑁首先去荊家說服荊良、側越,叫二人與他一道投曹。
畢竟,自袁曹交鋒以來,無論是荊州也好,江東也罷,差不多就是坐觀曹操戰敗、袁紹成事,誰能料到最後勝的反而是曹操呢?
“戰而不勝,不若不戰!”這是蔡瑁說服荊越、側良的原話。
當是荊良、側越猶豫不決,蔡瑁卻騙二人言:此次曹軍來襲,雖傳聞是曹仁掌軍。其實,卻是江哲!
荊良、側越一聽,心中更是猶豫。
早在兩年前,江哲出兵宛城,劉表率十餘萬出襄陽,曆經數戰,卻是不得一勝,要知道,當初江哲手中,僅僅三、四萬而已。
以豐萬敵三、四萬,猶不能取勝,更何況江哲統兵二十萬?别看削良口中每每不屑江哲,然心中,卻是深爲忌憚,誰叫他在江哲手中,兩戰俱敗呢?
于是乎,荊家從了蔡瑁的意思,側家從了,剩下的自然簡單得多。
以保衛荊襄爲借口,蔡瑁四下收攏荊州兵馬,屯于襄陽,不少将領在入了襄陽之後,便被蔡瑁請入自家府中飲酒,“通之以情,曉之以理”籠絡了一大些将領,而那些力主抗曹的頑固老将,則被蔡瑁架空了兵權。
早時,荊州将領中多有不從者,可當聽說數日之間,曹操破了新野,打着“江。字旗号圍攻婪城時,便一一順從了蔡瑁。
是故,蔡瑁盡得荊州十餘萬陸軍,十萬水軍!
江哲确實是兵無血刃拿下的荊州,然而論其究竟,卻是蔡瑁在暗中“出力”
獻媚,這恐怕是一個不怎麽好看的詞。不過荊州大有人将這加在蔡瑁頭上。
可掄起實情,蔡瑁卻是有些“冤枉”他可沒向江哲送禮什麽的。
蔡瑁很聰明,唔,應該說是很狡猾,他一見江哲就明白,眼前的這位,顯然不是用金錢可以買通的,并去送禮,反而會叫此人厭惡。
是故,蔡瑁僅僅是撥了一處并不豪華的宅邸叫江哲居住,期間也并非送禮,在荊州其他世家偷偷塞上财帛金錢,登門造訪襄陽城中的“江府,時,蔡瑁卻是打起了親情牌,一面向江哲解釋蔡邑與荊州蔡家的緣由,一面叫其姐蔡夫人,挑選了一些首飾,并親筆一封書信,送至許都司徒江府二夫人,蔡琰,而所選的首飾,也不是挑選質地名貴的,而是選擇少見的,手工精美的。
此事江哲得知後,到也不好叫蔡瑁追回送信的人,畢竟又不是送給他的,是故僅僅是口頭告誡了一番,然而事後,待賈诩得知之後,便暗暗注意起蔡瑁來。
“蔡瑁雖爲小人,然處事高明,爲人圓滑,不失是一人才!”這是賈诩對蔡瑁的評價。
在投曹一事上,幾乎是可以說蔡瑁利用了側越、側良一把,而最後,又險些堪堪将二人一腳踢下,在此事上,吃虧的反而是側良,手中兩三萬兵權被消去,反觀蔡瑁,卻是名正言順的掌了十餘萬水軍,坐實了那水軍大都督之位。。
說到底,蔡瑁可并非是有勇無謀的匹夫,比起他兩位兄弟來蔡瑁要聰明得多……
那日,蔡瑁與他兄弟蔡仲蔡和正商議着如何改進戰術,用來對付周瑜。卻忽然聽聞帳外傳來一聲通報,說是營外有人求見都督。
因爲時常有蔡家中人前來禀報襄陽情況,蔡瑁也沒在意,畢竟相對于荊良,蔡瑁更是在意其弟涮越,如今自己兄弟領軍在件,搞不好涮家在暗中弄些小動作,對此,蔡瑁可是警懼地很。
揮揮手叫帳外士卒将人喚入,蔡瑁繼續與其弟并另外幾位心腹将領議事。
不過一炷香光景,帳外親衛便領着求見的人進來了,三名。
一望之下,蔡瑁有些詫異,他顯然感覺這三人過于眼生了,似乎不是他蔡家中人,皺皺眉,蔡瑁凝神問道,“你等爲何而來?”
隻見三人做平常家仆打扮,領頭那人一望左右,見帳内人員衆多,低聲說道,小的有要事禀告都督,還容屏退左右,”
“都督”蔡瑁當即眼神一凜,心中頓起驚疑,來人竟用都督稱呼自己,恐怕不是自己蔡家中人,難道是涮家?
左右将領不明就裏,見到如此情況,遂紛紛抱拳笑道,“既然都督有事,末将等暫且告過…”
心感不解,蔡瑁搖搖頭說道,“諸位俱是蔡瑁信任之人,何必如此介外。”說着,他擡手對那三人說道,“究竟何事,速速說來!”
“這”隻見領頭的大漢猶豫一下,低聲遲疑說道,“都督,此事事關重大,還是”
“啧!”蔡瑁有些不耐煩了,正欲說話,卻見帳内衆将笑着說道,“都督莫惱,都督莫惱,既然是要事,我等理當逼退”
“這”也罷,勞諸位在帳外稍後,二弟,你待我招呼一下!”
“是,夫哥!”蔡仲招呼着衆将退下。
見其餘衆人皆已退出帳外,蔡瑁望了眼那三人,身旁隻有三弟蔡和。
“究竟何事,還不一一道來!”
“諾!”隻見領頭那人抱抱拳,忽然從懷中取出一份書信,低聲說道,“都督,此事一一寫在這封信上,都督一看便知!”
蔡瑁望了一眼三弟蔡和,蔡和會意,上前接過書信粗粗一看,卻見信封之上,并無任何注明,心下暗感奇怪,不過倒也沒怎麽在意,轉身将信交與了其兄。
那三人見信件已在蔡瑁手中,當即告辭。
見此些人好似有些急迫,蔡瑁心中很是詫異,揮揮手允了他們,一面叫他們退下,一面拆信。
撕開封口,抽出其中書信,蔡瑁僅是粗粗看了幾眼,眼中卻充斥着疑惑之色,然而看着看着,他好似忽然想到了什麽,面色猝然一變,疾呼說道,“三弟。速速叫帳外衆将入内!”
“唔?”蔡和愣了愣,一臉不解說道。“究竟是何人來信,叫大哥如此?”
“休要問,速去!”蔡瑁一聲重喝。
見蔡瑁發怒,蔡和不敢耽擱。聳即奔出帳外,請留在帳外的諸将入内。
待那些将領一臉不解走入帳内時,蔡瑁當即将書信傳示衆人,他隐隐感覺,自己似乎是遭人算計了。
果然……
前後不過是半盞茶光景,蔡瑁等人忽然聽到營中一陣喧嘩,蔡和一愣之下,走出帳外問巡邏士卒道,“營中何事喧嘩?”
“好似是李(典)将軍抓獲了幾名江東細作”
蔡和仍爲轉過彎來,正欲再問,忽然身後傳來一聲問話,“如何知曉是江東細作?”原來是蔡瑁隐隐感覺不安,追出帳來。
“那三人好似被李将軍圍住,自知難以逃命,服毒自盡了,李将軍從三人身上撥出利刃三把,上面刻着“周、親衛。三字”這個,小的也是方才聽人說的,都督若要問個究竟,不如去問李将軍”那伯長不甚肯定回道。
“糟子”蔡瑁面色青白交加,揮揮手叫那隊士卒繼續巡邏,自己則歸了帳中。
而帳中衆将見蔡瑁臉色不佳,不明究竟,欲起身告退,卻被蔡瑁喊住工
“諸位莫走,待下還有勞諸位爲蔡某做個見證!”
“具證?”衆将一陣面面相觑。
是啊,見證!
蔡瑁随手将那封書信放置在案上顯眼處,複身坐下,頭上不禁滲出了豆大汗珠。
若是自己沒料錯的話,這恐怕是,”
估摸一盞茶工夫,帳内寂靜一片,忽然,帳外稍稍起了些許騷動,或有人喚道。“我等見過主公!”
主公?蔡瑁心中一驚,當即起身,奔至帳口,眼角瞥見一人大步走來。連忙喊道,“末将蔡瑁,見過主公!”
來人,果然是曹操無疑,隻見他聽聞蔡瑁呼喚,心下一愣,緩了緩腳步,笑着說道,“你豈知我欲至耶?”
不明白此刻曹操是何等心思,蔡瑁自然不敢胡亂回話,偷偷一瞥曹操身後之人,見江哲猶在其中,心下暗暗松了口氣,勉強說道,“哪裏,末将也是聽聞帳外之聲,這才知曉,主公請!”
“唔!”曹操點點頭,大步走入帳中,待見到帳内衆将,眼中疑色一閃而逝。
“末将等見過主公!”帳内衆将抱拳一禮。
比萬
“不必多禮”曹操笑了笑,徐徐走到主位坐下,擺擺手說道,“我也是閑來無事,欲與蔡将軍商議一下”正說着,曹操忽然瞥到擺在案上的那份書信,眼神一眯,複擡頭笑着說道,“怎得,諸位俱在此處?”
“是這樣的,主公”蔡瑁疾步走來。抱拳說道,“今日被周瑜耍計勝了一仗,是故末将等在此商議,想想有何妙策,可以對付江東水軍
“哦”曹操不置褒貶笑了一笑,淡淡說道,“那麽,可是商議出什麽來?”
當即蔡瑁臉上露出幾分尴尬,讪讪說道,“這個,”
悖!”輕哼一聲,曹操對站在帳口的江哲、郭嘉、荀攸招招手,笑着說道,“守義、奉孝、公達,坐,且聽聽我諸位水軍将領意見”
郭嘉嘿嘿一笑,與荀攸走上前去,卻見江哲站在原地哂笑說道,“此事,在下理當避嫌才是。
“守義說的哪裏話”曹操哈哈一笑。忽然收斂笑意,望着蔡瑁正色說道,“德佳,方才曼成在營中抓獲三名江東細作,營中訓且與,此二人乃是從你帳中老出,你對此有何辯解
果然!
隻見蔡瑁心下一驚,急忙抱拳說道,“啓禀主公,此三人末将不識。原先還道是我蔡家中人,沒想到”
“沒想到卻是江東細作是?他們到你帳内,所謂何事?”曹操淡淡一笑,忽然望着帳口的江哲無奈說道,“守義,坐坐坐!”
搖搖頭,江哲走上前去,與郭嘉、荀攸坐在一處,擡頭望了一眼蔡瑁。
很是奇怪的,被江哲一望,蔡瑁倒是定下了心神,微微思忖一下,抱拳恭敬說道,“啓禀主公,那三人爲送信而來,便是擺在案上的那一封”
“哦?。曹操伸手取過那封信。粗粗一看,眉頭一皺,哂笑說道,“何人送信與你,竟是如此粗心大意。送了一份草稿來?”
“啓禀主公”蔡瑁抱拳一禮,正色說道,“此信末将不曾删改一處。此事,帳内衆人可做憑證!”
似乎是明白了蔡瑁方才那句“待會還勞諸位将軍爲蔡某做個見證。的含義,衆将紛紛說道,“主公,此事十真萬确,我等雖出賬外,卻不過半盞茶光景,蔡将軍便請我等入賬,将此信傳示,同時亦要我等觀信中墨迹,顯然不是方才經手修改的,望主公明鑒!”
“哦?竟然此事?”曹操擡頭望了一眼蔡瑁,心中倍感意外,一旁的江哲亦是暗暗贊了一句,做得好!
然而,正當蔡瑁暗暗松了口氣時,忽然帳口傳來一聲冷笑。
“你等俱是蔡瑁麾下心腹,誰知道你等是否是故意包庇呢”。
蔡瑁猛然回頭,卻見彌衡站在那處,冷笑不已,顯然是爲報當初一箭之仇。
“主公明鑒,大哥對主公極爲忠心啊,”
“主公,我等若有一句妄言,天地不容!”
“主公明鑒啊!”
被彌衡那麽一說,蔡仲、蔡和與帳内衆将急了,紛紛開口辯解。
“哈哈哈”。曹操哈哈一笑,哂笑說道,“俱是我軍統兵大将,大呼小叫,成何體統?此事我知了,除德蛙以外,你等且退下!”
“這”是!”包括蔡和、蔡和在内,帳内衆将猶豫着退下,隻留下帳内的曹操、郭嘉、江哲、荀攸、蔡瑁,以及站在帳口處的賈诩、彌衡、司馬懿。
望了一眼蔡瑁,曹操搖頭一笑,竟是将那封書信就着***點燃了,隻見那拈着徐徐燃燒的信紙,淡笑說道,“看來,不管是我小看了你,就連那周瑜。也是小看了你啊!”說着,将堪堪燒到手的信紙丢于地上。
暗暗咽了咽唾沫,蔡瑁不明曹操所言話中含義,不敢胡亂應對,抱拳低聲說道,“末将忠心,天地可鑒,望主公明察!”
“不必如此拘束”曹操朗朗一笑,招招手叫蔡瑁入座,随即冷笑說道,“那周瑜欲使離間計,豈料小看了你。有趣!”說着,曹操望了望江哲,略感詫異問道,“守義,你與德佳好似有親,爲何方才不爲他辯解?。
隻見江哲搖搖頭,淡淡說道,“此事顯而易見,何必辯解?。
“說的是!”曹操哈哈大笑,見蔡瑁仍有幾分憂慮,笑着說道。“放心,擺着你與守義淵源在此,我豈會猜忌與你?哼!不想那周瑜兒竟用如此淺薄之計,欲壞我軍中大将,若是可恨!”
望了望左右。荀攸接口說道,“主公。依在下之見,對于蔡将軍,恐怕那周公謹亦是甚爲忌憚。是故設計離間,依在下之見,不妨将計就計
“将計就計?”曹操撫着胡須似有所得,卻見帳内郭嘉嬉笑說道。“公達的意思是,順了那周瑜心意,砍了蔡将軍?”
雖說明知是計,然而蔡瑁仍聽得心頭一跳,偷偷望了一眼江哲,見他正用眼神安撫自己。心下一歎:若不是與此人有些親情,恐怕”
确實,曆史中蔡瑁便是無曹操信任之人爲他求情,才被周瑜設計誅殺。而眼下,就算曹操一時被周瑜蒙蔽,也要顧及江哲,再說,曹操本身又不是無謀之人,幾番思索之下,哪裏還會看不明白?
“不過,如此簡單便中計,恐怕瞞不過周瑜?”司馬懿插口說了一句,身旁彌衡亦冷笑說道,“倘若周瑜如此無智,豈能做得大都督之位?”
“咳!”賈訊咳嗽一聲,皺眉望了望彌衡,接口說道。“以在下之見,不如借口下戰書,派一人爲使,前去赤壁周瑜營中,我思周瑜必有後招,介時我等假裝中計,将蔡都督以通敵罪名斬首示衆,得聞此事。周瑜必然大喜用兵,待其疏忽之時,我等,”
“妙計!”郭嘉瞥了一眼滿頭大汗的蔡瑁,嬉笑說道,“賈長史所言,深合我意,既然周瑜欲用離間計,我等不妨順水推舟,“助。他一把”。
除蔡瑁讪笑不已外,帳内衆人紛紛稱善,正要商議何人爲使時,卻聽彌衡冷然說道,“不若叫我爲使!”
“你爲使節?”司馬懿瞪大眼睛,逮到機會嘲諷說道,“恐怕你去得回不得!”
“哼!”彌衡冷聲一聲。那面荀攸深思良久,忽然轉首對曹操說道,“主公,依在下之見,有一人倒是适合!”
曹操眼眉一挑,凝聲問道,“何人?。
比萬
“蔣子翼!”,工
蔣子翼?怎麽這麽耳熟?江哲略感驚訝地望了望荀攸,卻見他侃侃說道,“傳聞此人與周瑜有些交情,舊日曾相呼爲友,主公不妨借口叫他說服周瑜投降,讓他前去赤壁周瑜營寨。我思周瑜必然會”。
曹操微微一想,撫掌說道,“善!就這麽辦!”
說服周瑜投降?蔣子翼?難道是蔣幹?
想到這裏,江哲心頭苦笑不已。
說起蔣幹這人,江哲往日倒也有過一面之緣,此人以辯才聞名,到也不是不學無術的蠢蛋,反而是極具學問。。
傳聞此人和周瑜自幼同窗受業,琴棋書法無所不能,四書五經也早已爛熟于心。
論膽識,此人在兩軍對壘、周瑜殺了曹操使節時主動請纓,駕一葉扁舟去說降統兵數萬的東吳大都督。
然而論其究竟,他倒是也可以說是一個笨蛋,空有一肚子學問。卻絲毫沒用到點子上,盡爲他人幹些瞌睡送枕頭…概盧,以系幹最終葬送了曹魏八十萬兵馬六門
不過眼下,此人倒是極爲合适,這迷糊蛋一去,那周瑜必然大喜!
當夜,在蔡瑁帳内,曹操與衆人商議了一番,次日便傳令至荊州調來蔣幹。
待得了曹操之令,蔣幹自然大喜,不明就裏之下便帶着一童子,駕一葉小舟望赤壁而去,他哪裏會知道,就在周瑜開始布局的同時,曹操等人亦開始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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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實,蔡瑁、張允叫周瑜甚爲忌憚!
雖說曹操謀士,江哲、郭嘉、荀攸等人,俱是百裏無一的深謀之士。可是在水戰之上,三人卻是不甚了了,就算智謀再高,那又如何?
遠近馳名的郭嘉,率十萬兵馬從東面襲江東,卻叫甘甯驅僅僅萬餘兵馬擋在長江之上,不得寸進。
名傳天下的江哲,雖掌四十萬兵馬,亦無法渡江一步。
在周瑜眼中,論威脅,就算江哲與郭嘉再是如何威名赫赫,恐怕眼下還及不上區區蔡瑁、張允。
隻要能除了此二人,周瑜便有八成把握,可擊潰曹軍!
然而,周瑜卻是不知,蔡瑁與江哲有親,數算曹操一時被蒙騙,也會看在江哲面上,留蔡瑁一條性命,至少,曹操會給江哲一個交代。
可惜。周瑜不知,,
建安四隻九月初,似乎與曆史中酷似,蔣幹引一童子,駕一葉小舟前往了周瑜營寨,一者是爲向周瑜下戰書,二來嘛,便是想說降周瑜。
待得聞蔣幹前來後,周瑜果然大喜,當即便與衆将商議一番欲借蔣幹之口,坐實了蔡瑁通敵嫌疑。
畢竟,僅僅靠着一份含糊不清的書信。周瑜也不信曹操就會中計将蔡瑁誅殺。
果然,蔣幹果然中計,揣着一封“蔡瑁,寫于周瑜的書信,趁夜逃離了赤壁軍營,回漢陽禀告曹操。
建安四隻九月六日,待蔣幹将蔡瑁通敵一事禀告曹操,曹操“勃然大怒”當即下令将蔡瑁、蔡仲、蔡和并張允一幹人等“斬首示衆”将“首級。懸于轅門之上,至于水軍,曹操便叫于禁、夏侯惇統領。
聽聞此事,周瑜微微一笑,遂開始着手對付曹軍事宜,他哪裏會知道,眼下蔡瑁一幹人等,正活生生坐在江哲帳中飲酒呢”
在這個信息傳播不易的年代,周瑜僅僅隻能依靠細作、斥候,那些細作、斥候又如何敢接近曹營?如此一來,懸挂在轅門上的首級真假,自然也不得而知。
相對的,曹操、江哲等人處理起此事來,亦是極爲謹慎。
曹操确實是傳令全營,将“蔡瑁。一幹等人斬首的,這是江哲建議的,畢竟,要騙過周瑜,首先要騙過自己人。
除了郭嘉、荀攸、賈诩等衆謀士外,恐怕也隻有夏侯惇、于禁、曹洪等尖随曹操身旁出生入死的心腹愛将,才得知此事,除此之外。便隻有蔡瑁麾下心腹了。
至于蔡瑁、張允、蔡仲、蔡和等人,則暫時充當了江哲親衛,套上一身铠甲,久在江哲身旁不出,外人哪裏還認得蔡瑁一幹等人?
建安四隻九月中旬至十月末,曹軍一反常态,固守不出。
期間,周瑜則率水軍前來漢陽曹軍水塞之外掇戰,夏侯惇與于禁遵從曹操命令,率水軍出戰,一個照面便被周瑜打得大敗。
也是,夏侯惇與于禁皆是騎将,哪裏會調度水軍?
所傳的命令幾乎是漏洞百出。是故,周瑜暗暗松了口氣,急忙下令放緩了攻勢,假作不敵,與夏侯惇打了個不分勝敗、草草收場。
“曹操用夏侯惇、于禁二匹夫統帥,必定斷送其四十萬兵馬也!”回到赤壁之後,周瑜與蔣欽、淩操等一幹将領哈哈大笑。
随後,周瑜便開始算計諸葛亮了不,應該說是算計劉備!
屯兵在長江南岸的劉備,與屯兵夏口的劉狗,二人麾下兵馬合到一處,仍有兩三萬兵馬,周瑜身爲東吳大都督。自然要居安思危,早早謀戈。
畢竟,若是曹操此戰敗北,荊州恐怕是唾手可得,然而劉備在荊州卻有諸多名望,更别說劉琰乃劉表之子,荊州軍民自然心向二人。
,可
甩瑜哪裏願意爲他人作嫁?
照他謀戈,最好是劉備與劉琰一同死在對曹戰事上,這才對江東有利!
一山哪能容二虎?
不得不說,周瑜想得有些太遠了,”
是的,太遠了,曹操,還不見得會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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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瑁。等人的人頭,在曹軍轅門懸挂了足足一個多月,隻因曹操、江哲等人生怕周瑜不知此事工
别的不說,蔡瑁每次望見那些風幹的頭顱,就感覺背後涼飕飕的,張允、蔡仲、蔡和等人,無一不是如此。
當曹操下令取下那些頭顱時,蔡瑁等人着實送了口氣,
拜周瑜所賜,蔡瑁做了江哲一個多月的親衛,到是與江哲越發親近起來。
而江哲,亦漸漸明白,蔡瑁确實是個“好下屬”善于察言觀色,審時度勢。可以說是有勇有謀,比起曹軍中某些将領來,絲毫不差,卻不是曆史中那無足輕重的小人模樣。
張允亦是如此,此人眼下正扮作夏侯惇身旁親衛,明裏是夏侯惇下令,暗地裏,卻是張允,在周瑜不知究竟的情況下,暗暗操練水軍。
曹軍連環船的事宜,曹操交與了江哲、荀攸二人,然而要将四十萬人乘坐的戰船用鐵索連接,這可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更别說,江哲另有打算。
一日,江哲帶着蔡瑁、趙雲二人,前去監督進程”
待見到所謂的連環船後,蔡瑁低聲勸道,“姑父,此法雖有利于我軍北地将士登船作戰,然實有大弊”。
“我知你心中憂慮”凝神望着遠處,江哲皺眉說道,“你是怕江東用火?”
“正是!”蔡瑁點點頭,指着遠處戰船凝重說道,“數千艘戰船連至一處,若是江東用火攻,恐怕一發不可收拾,”
“此事我知”。江哲微微一笑,忽然好似望見了什麽,從懷中取出一張紙,凝神
“既然周瑜獻策“連環船”不用豈不是對不起他?哼!待我叫他與諸葛孔明看看,什麽叫連環船!”
身旁的趙雲自然瞥見了江哲畫在手中紙上的東西,微微一笑。
而與此同時,司馬懿正頗有閑情在營中巡視,
說是頗有閑情,其實也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眼下的司馬懿,幾乎可以說是毫無作用。
對付孫、劉兩家聯軍的策略已經拟定,也就是說,已經用不到司馬懿與彌衡了,當然了,賈诩自然有忙不完的事,畢竟他是江哲最信任的下屬文官。
而作爲賈诩信任的彌衡,或多或少也有些事情可做,不過司馬懿嘛,不好意思,賈诩可是時時刻刻防着此人的,關系重大的事,賈诩從來不叫司馬懿經手。而司馬懿又不屑做那些雞毛蒜皮的事。
久而久之,望着營中上至将領、下至士卒,人人爲大戰忙碌着,司馬懿心中很不是滋味。
不管是手掌天書的江哲。還是老謀深算的賈诩,都叫司馬懿心中甚爲忌憚。
雖說在曹操眼中,司馬懿已不在當初無足輕重的小人物,可是比起賈诩來,他還是差一截,更别提江哲、郭嘉、荀攸等一幹曹操心腹重臣。
“此戰。恐怕是十拿九穩了,然而我”唉!”
搖搖頭,司馬懿漫不經心走在營中,隻感覺心中苦悶。
早知如此,自己還不如搏他一搏,待當初曹操與袁紹争鬥時,将那血诏交與劉表、亦或是劉備,叫曹操大敗,
嘿!要是曹操死于此戰,那該多好”,,工
曹操若死,翼州、青州、并州、充州、徐州、豫州”必定大亂,即便是其子曹昂繼其位,隻消自己稍加傳以謠言,功高震主的江哲,必然爲避嫌而隐退,江哲既走,賈诩那老狐狸無人撐腰,難有作爲。
剩下的,唯有郭嘉、荀彧、荀攸、程昱、李賢,
李賢同賈诩一般,不過是借着江哲權位,郭嘉傳聞患有隐疾,荀彧、荀攸雖有才學。然其家世過于龐大,若是曹操一死,那麽荀家逃不了”唔,或許江哲會出面,,
至于程昱此人,此人心狠手辣。倒是勁敵,
唉!想這些做什麽,此戰十拿九穩,那曹操如何爲死?
待曹操擊潰周瑜,拿下江東之後,剩下的,隻有張白騎與劉障了,,
劉障此人,名不符實,不過一庸才耳!
張白騎嘛,嘿!這位師兄區區兩月間拿下漢中全境,恐怕多有妄用妖術,命不久矣,
就算他留得些許時日性命,恐怕也不會江哲對手,介時曹操傘下江東之後,率得勝之師,分兵兩路,叫江哲取漢中、郭嘉取蜀地,叫二者無法聯手……
長則年載,短則數月,曹操便可問鼎天下!
何時才是自己出頭之日?
想到此處,司馬懿不禁歎之又歎。
他不是沒想過繼續隐忍,隐忍至江哲、郭嘉、賈诩等一幹等人老死,然而要知道,司馬懿比江哲小不了幾歲,要等到曹操老死還可一說。要等到江哲老死?
想來想去,司馬懿隻覺得前途渺茫,搖搖頭走着。
走着走着,路過一名伫立在營寨中的曹兵身旁,司馬懿卻望見那名曹兵渾身哆嗦着。心下一奇,上前問道,“怎麽?冷麽?”
隻見那名曹兵抖索着搖搖頭,低聲說道,“啓禀大人,冷”
“咦?”司馬懿望了望自己身上薄薄衣衫,又望了望那士卒身上皮甲。暗暗稱奇,心下疑惑說道,不過是十一月左右,就算有些冷,恐怕也沒到這種地步?
似乎會錯了意,那曹兵抱着手中槍杆,強笑說道,“小的不礙事的。過些時辰便好了,到是,恐怕還會感覺熱呢”
“感覺熱?”司馬懿雙眉一挑,心下似有所得。
“是,是啊”那名曹兵點點頭,勉強說道,“或許有些水土不服,營中好些弟兄都是如此
“很多人麽?”司馬懿漸漸感覺此事有些蹊跷。
“是啊!”
皺眉望了想那名士卒,司馬懿低聲說道,“除了此事之外,可還有其他不适?”
“這”那名曹兵思忖一下。如實說道,“除去時冷時熱外,有時就是略感頭痛,不過營中好些弟兄,還感覺四肢酸痛、眼目酸痛”
凝神盯着面前那士卒,司馬懿凝重問道,“可還有時常感覺咽喉幹涸、以及目眩嘔吐之事?”
“咦?”被司馬懿這麽一問,那曹兵疑惑說道,“大人如此得知?莫非大人亦是水土不服?”
“啊,是啊”司馬懿淡淡一笑,拍拍那曹兵肩膀說道,“水土不服,可大可你等可要謹慎處理,近日氣候漸漸轉冷,待我回去告知司徒,讓他撥些厚實的棉衣下來,叫你等免去受凍之苦!”
聽司馬懿這麽一說,那名曹兵一臉感激,抱拳連聲說道,“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不必謝!”司馬懿玩味一笑,對身旁曹兵點頭示意一下,向遠處走去,心下暗暗冷笑。
看來此戰鹿死誰手,猶未可知啊!
走着走着,卻是聽不遠處有人喊道,“司馬仲達,那位江大人有事喚你!”
一聽“司馬仲達。與“那位江大人”司馬懿就明白那人必然是稱衡無疑,一望之下,果然如此。
待司馬懿走近,彌衡疑惑說道,“方才你與兵士說什麽呢?”
“并非什麽大事”司馬懿聳聳肩,淡然說道,“不過是見氣候轉冷,稍加詢問一二罷了,待等下見了司徒。倒是要提及此事,讓司徒撥些厚實的棉衣下來,叫将士度牡…”
“還真看不出來”彌衡上下打量一下司馬懿嘲諷一句,忽而問道,“見你從晌午便在營中閑逛,可有見到什麽異常之事?”
“你這話說的,我哪裏是閑逛,分明是巡視全營嘛!”略有不滿地說了一句,司馬懿面上露出幾分微笑,淡淡說道。
“營中無事,一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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