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北伐

真沒想到……

居然勝乒

漫步走在陳留曹營之中,望着不遠處被關押着的袁兵,司馬懿面色有些凝重。

耳邊仍不時傳來曹兵們的竊竊私語。關于他們對前幾日詭異天象的見解,有人說是主聳洪福,亦或有人說是天見可憐、故而垂青曹軍,還有人說是曹軍天命所歸,合該統領天下,對此司馬懿俱是嗤之以鼻。

哼!天命?可笑!

這些凡夫俗子怎麽會明白,何爲玉命?

偌大天下,能做到這種地步的。寥寥可數,或許,僅僅隻有兩人!

而這兩人,便是手掌天書的那兩人”,

天卷上策,或許隻有手握這兩本天書的那兩人才能做到這等事,,

憑借一人之力扭轉戰局,力挽狂瀾”,

唔,就算是得了張角真傳的張白騎那厮,恐怕也做不到”

《奇門遁甲》亦…

怎麽會叫江哲得了去呢,,啧!

瞥了一眼竊竊私語的曹兵,司馬懿冷笑一聲。

天命?

若不是江哲改了氣運大勢,你等還有性命在此胡言亂語?

“愚子!”很是不屑地輕聲吐出兩字,司馬懿擡頭望了一眼天色。嘴角挂起一絲微笑。

逆天改命,本就非人力所能及,此次江哲雖說不死,恐怕也要去他半條餘…

可惜,可…

就算是江哲,也隻有如此氣量啊,”

可憐你折壽逆天改命,卻無一人知你所爲”

愚蠢!

搖搖頭司馬懿朝前走去,但是此時那些曹兵傳來的對話,卻叫他腳步停了一停。

“不過啊,雖說卓内弟兄都說是上天相助,但是,若不是司徒激勵我等,恐怕這一仗就敗了?”

“是啊…”

“多虧司徒亦…”

下意識轉身望了那些曹兵一眼,司馬懿愣了愣,随即暗暗撇嘴。

啧!那又如何?得不償失!無智!

似乎是忘記了前幾日大勝後自己心中喜悅,司馬銳心中腹議。

“子曰:天地不仁,以萬物爲刍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爲刍狗,吾曰:無所謂仁,也無所謂不仁,皆大勢所趨也”喃喃自語自語着,司馬懿朝自己帳篷走去。

司徒,觀你平日所爲,嘿!

就算你此刻比我站得高,但是你的器量卻叫你止于此”

七萬袁軍俘虜,啧!

曹孟德如今局勢,雖勝實敗。實力大損,一旦被天下諸侯得知虛實,必蜂巢來襲,誰叫克、豫、徐三州乃富饒之地?

再夫無罪懷璧其罪,更别說你曹孟德!

若是要破此困局,唯有北上!

趁天下諸侯尚未察覺袁紹敗北前,浸吞北地四州”不,兩州即可。取袁紹之糧爲羽翼,收袁紹潰軍爲爪牙”以戰養戰!

真不知司徒你怎麽想的,軍中糧谷本就不多,竟還将這些殘兵敗将留在此處消耗糧食,莫非你想叫這些北地士卒對付袁紹?

哼!自取死地!

如今之計,有三:其一。将這些袁軍秘密坑殺,杜絕後患,此乃下策!

其二,将此些袁軍盡數收編調往汝南,換大将夏侯淵率軍來此。

隻予袁軍十日之糧,命其把守荊州門戶。期間令軍士把守颍川、汝南何處要地,再每隔十日遣将士送糧予此些袁軍”如此,此些袁軍必然不敢反,趁此機會,調夏侯淵麾下兵馬北上,猛攻翼州!

不過如此一來,荊州或許會的悉袁紹敗北,再者,一來一去,消耗諸多時日,中策而已!

其三,袁紹臨陣脫逃,爲求命不顧麾下士卒,此時潰軍正心中惶惶。合該收編:留士卒爲用,其餘将領悉數誅殺,再以利誘之,曹軍士卒普調一級,與袁軍混編,許下重諾,令全軍用命,十日之内,北上伐袁。勝則潰軍一往直前;心中不念舊主;敗則必遭潰軍反噬”雖說極爲兇險,但倘若謹慎爲之,并非不是制勝之道。

那麽眼下,曹孟德會怎麽做呢?

叫我看看,,嘿嘿!

就在司馬懿心中不懷好意想着的同時,那邊,曹操确實在爲此拳頭疼……

其一,江哲昨日北上河内,前去說服張燕,至今音信全無;

其二,軍中糧谷将斷,曹操急忙令人前去許都調糧,卻聽聞許都糧價日漸高漲,就算是荀彧目光長遠。叫荀家從各地收集糧谷三千石,卻也難解燃眉之急。

其三,北伐之事迫在眉睫,然而可用之兵,卻寥寥無幾,每滞留一日。便多一份險峻,若是不在天下諸侯得知此事前北伐,若是不在袁紹醒悟、調集兵馬固守前北伐,唔”前景堪憂啊!

“痛煞我也!”

整整一日,僅僅罩着一件外袍。曹操躺在帳内榻上,輾轉反側,痛呼不已,将曹營内衆将駭得不行,四下尋找止痛秘方。

得知此事,曹操立馬下令,不得任何人前來打擾,他可是極爲厭惡那些粘稠不已的湯藥呢。

成功将那些好心的将領拒在門外,曹操捂着額頭逐一想着對策,若是事事交予麾下謀士,雖說極爲省力。可還是曹孟德麽?豈不是正如許幼所言,成了昏君纣王?

我曹孟德豈是纣王?荒誕至極!

“勞煩許将軍通報一聲,說是在下求見主公!”門外似乎傳來了郭嘉的聲音。

“不用通報了”躺在攤上,曹操懶洋洋說道,“我醒着呢,進來奉孝!”

“呵呵,多謝主公!”門外傳來郭嘉一聲輕笑。

側頭望了望,曹操忽然望見從撩帳而入的郭嘉手中捧着一個壇子,疾呼道,“仲康,給我将那個壇子丢出去!丢得越遠

“丢不得,丢不得”見許褚果真走入帳内,郭嘉一手捂着壇子,一手揭開,随即哈哈大笑說道,“主公誤會了,這可不是”

酒?曹操噢了噢,面色有些恍然,揮揮手無奈說道。“奉孝無事過來消遣我,,仲康,你且退下!”

“諾!”許褚抱抱拳,退出帳外。

“主公可是大大誤會在下了呢”郭嘉笑嘻嘻地走了過來,從案上取過兩個茶盞,在曹操榻邊坐下。搖晃着手中酒壇,椰愉說道,“聽聞主公頭風又犯,在下特地來了藥方來,”。

“快快快”曹操噔得坐起。取過空茶盞說道,“我正覺口渴”

郭嘉嘿嘿一笑。給曹操倒了一杯。随即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頓感撲鼻酒香,曹操一口飲盡。一抹嘴,大笑說道,“痛快!稍緩頭疾之痛也!”

“那要如何才能根除呢?”郭嘉抿了一口,嘿嘿笑道。

“根除?”曹操取過壇子,對着壇子飲了數口,長長吐了口氣,搖頭說道,“何其難也!”

郭嘉笑而不語,望着曹操舉着壇子飲酒,半響之後,微笑說道,“主公是在爲眼下之事煩憂?”

“呼”放下酒壇,曹操點點頭,正色說道,“确實,眼下情形。不容樂觀呐,我等在此處多滞留一日,便多一分危急,我心甚憂!”

“郡主公爲何不找在下商議一番?要知道,此乃謀士之本份!”郭嘉疑惑問道。

望了一眼郭嘉,曹操搖搖頭。轉而說道,“方才我又回想起那許子将将我喻之殷纣,深爲厭惡之

“主公何必如此”郭嘉哈哈一笑。勸慰說道,“纣初時,亦是賢君。兵讨各地,無不望風而靡,天下震服,難有敵手,謠傳是受狐女迷惑。不過當初守義言及此事時曾說

“說什麽?”曹操起了幾分興緻。

“忘了!”郭嘉嘿嘿笑道。

“你!”曹操爲之氣結。

“哈哈,主公勿怪主公勿怪。反正守義是嗤之以鼻”郭嘉笑着打拱,随即正色說道。“在下以爲,主公器量,遠在殷纣之上,許子将乃将主公比喻殷纣,即便是說,主公可劍指天下!”

“喔?”曹操咧咧卑,指着郭嘉笑道,“奉孝這話到是新奇,不像是你說的話,到像是守義說的!”

纣王”,稱孤道寡的纣王,,嘿!

“照奉孝這麽說,何人乃我聞仲、比幹、武成王耶?”曹操開玩笑說道。

沒想到曹操玩笑的一句,郭嘉很是誠懇說道,“主公不知耶?守義便是主公聞仲,文若便是主公比幹也!至于武成王。主公麾下猛将百員,何人比不得武成王?”

“文若?”曹操皺皺眉。

“主公可知”郭嘉拱拱手。正色說道,“文若歸許都,當即便叫荀家四下收集糧谷。爲主公所用,如今三千石糧谷已在途中,不日将至。大大緩解我軍燃眉之急,文若忠漢不假,可是忠于主公,也做不得假!”

深深望了一眼郭嘉,曹操皺眉說道,“奉孝今日,爲何要對我說這些?”

起身站在曹操身前,郭嘉拱手說道,“在下隻是希望主公明白,他日主公得勢時,文若亦功不可沒

“得勢?”曹操愣了愣,忽然面色大喜說道,“莫非郭嘉心中已有良策取翼州?”

“非是良策,乃是善策,就看主公用與不用!”

曹操面色大喜,擡手急忙說道。“奉孝且坐,細細說來!”

“是!”郭嘉拱手一禮,坐于榻上。正色說道,“主公所慮者,無非是兵源

“唔!”曹操點點頭,沉聲歎道,“正值袁本初大損,我卻苦于無兵北伐,實爲可惜,隻說着,他望了郭嘉一眼,詫異說道,“莫非奉孝可變出一支兵馬來?”

“哈哈,主公道在下何人也。在下亦是區區凡人,豈會天術?”郭嘉搖搖頭笑了一聲,神秘說道,“其實兵源,近在咫尺!”

“近在咫尺?”曹操皺皺眉。忽然心中一動,驚駭說道,“奉孝莫要告訴我,用那七萬袁軍俘虜北伐,荒謬!這如何使得?”

“如何使不得?”郭嘉眼眉一挑。正色說道,“袁本初禮賢下士是假,沽名釣譽是真,在下已經查過,袁紹麾下士卒軍饷,不及主公麾下将士軍饷:成,若不是爲生活所迫。那些袁兵豈會呼擁袁紹?我已命将士在潰軍附近假作閑聊,将我軍中将士待遇透露給潰軍”

“奉孝的意思是,以利誘之?”

“正是!”郭嘉點點頭,凝聲說道,“六下熙熙皆爲利趨,天下攘攘皆爲利往,袁紹平日對麾下軍士不甚優待,臨戰時又孤身逃亡令此些潰軍極爲寒心,若是主公許下重利,十日之内北上破袁,期間每克一城。便大肆搞賞,三、五城之後。潰軍必不思舊日也,皆因袁紹平日寡恩!”

“這些軍隊對付袁紹,萬一臨陣反戈,那我等豈不是自取死地?”曹操很是震驚。

“是故,要讓這些潰軍,先感主公恩德”郭嘉玩味說道。

“唔?”

與此同時,曹洪正帶着數百曹兵前往關押袁軍的地方。

暗暗對身旁伯長使了個眼色。曹洪臉色一沉,虎目一一掃過惶惶不知所措的潰軍,冷哼一聲,淡淡說道。“将木桶搬進來!”

木桶?曹軍想做什麽?幾乎餓了一天一夜的潰軍王二疑惑地打量着

周。

曹洪的眼神停留在那些木桶良久,極爲不甘地一揮手。

曹軍到底想做什麽?王二越來越疑惑了,看這情形,似乎不像是要殺自己等人啊,,

“看什麽看!”見潰軍一個個畏懼地望着自己等人,一名曹兵伯長怒聲喝道

怎麽回事?王二有些驚異地望了望四周那些曹兵的臉色,似乎都不是很好,尤其是那眼神”

唔?什麽味道?

随着一個個木桶被掀開,空氣頓時彌漫起一股飯香,已經餓了一天一夜的潰軍愣了一愣,随即蜂擁而上。将十餘個木桶團團圍住,他們哪裏還顧得上衆曹兵的冷眼呵斥,一個個用手扒着米飯,狼吞虎咽。

“锵!”頓聽一聲拔刀聲,衆潰軍畏懼地望向那裏。

“你做什麽!”曹洪望着那拔刀的伯長重聲呵斥道,“收回去!”

“我”諾!”隻見那曹軍伯長猶豫地望了一眼那些木桶,遲疑着将刀收回,怒聲說道,“将軍,小的不明白,爲何要将我等口糧分給這些家夥!軍中糧食将近,我等自己恐怕也是不夠,卻還要分給這些我……将軍!”

什麽?這是曹軍的口糧?

嘴邊沾着幾顆米粒,王二愣住了。

曹洪微微歎了口氣。淡淡說道,“這是主公将令,休要再說了!”。

主公,是曹操,,曹孟德?

似乎仍有些不甘,那伯長狠狠瞪了一眼呆立中的潰軍,指着他們怒聲呵斥道,“你們口中吃的,是從我等口糧中扣除的,若是地上敢掉下一粒米,我就砍死爾等!”

“休要說了,走!”曹洪低喝一聲。轉身離去。

隻見那數百曹兵恨恨地望了眼衆潰軍,朝外走去。

頓時,此處鴉雀無聲,衆潰軍似乎忘記了争搶米飯,愣愣地望着那些曹兵走遠。

這種事情逐一在曹營各處發生。隻是将領從曹洪換做了徐晃、張遼、李典、樂進而已,,

至此時起,衆潰軍記住留下了一人,曹操”不,是曹公!

走到遠處。曹洪嘴角漸漸挂起幾許微笑,淡淡說道,“做得好!”

身旁那伯長早起退下了臉上的憤怒之色,抱拳嘿嘿說道,“多謝将軍誇獎!”

不過除去曹洪與那伯長之外。其餘曹軍士卒對潰軍的憤怒,那可真是發自内心的,因爲那些米飯,确實是從曹兵口糧中撥下來的”

有句話怎麽說,要騙過别人。首先要騙過自己人”

反正荀彧三千石糧食刻日将至,有何不可呢?

“奉孝笑得有些詭異啊”曹操嘴角抽了抽,點頭笑道,“雪中送炭不比錦上添花,奉孝不愧是善于洞察人心

“啊?”郭嘉回過神來,尴尬說道,“哪裏哪裏,不過是小道罷了,不過主公,不可高興太早,眼下潰軍隻是稍感主公仁義之心并未降服,或許仍有人想着反抗,這樣的話,”

“怎麽說?”

“在下已經在做了郭嘉微笑說道

“唔?”

端着一盆飯食走入一處帳篷。曹仁望了一眼四肢被鐵鏈鎖着的那人。将飯食放在他面前,淡淡說道。“吃!”

“你是在羞辱我麽?”那人”不。是袁紹麾下大将張颌,望着曹仁冷冷說道。

“羞辱?”頓時,曹仁面色變的很是精彩。一手抓起張颌喉嚨,怒聲說道,“眼下我軍糧谷不濟。便是我等自己也不夠用,你以爲我會用這些來羞辱你?要羞辱你,我有的是辦法!”

深深望了一眼曹仁,張颌淡淡說道,“拿回去,我不會吃的!”

“那正好!”沒想到曹仁嘿嘿一笑,就在張颌面前坐下,抓了一把米飯放入口中咀嚼着。

“你!”張颌氣結,怒聲呵斥道,“你這不是在羞辱我麽!”

“那有這麽樣?”曹仁瞥了一眼張颌,冷笑說道,“不是你說不吃的麽?”

“那你就出去吃!”張颌怒聲喝道。

“你叫我出去我就出去?你是俘虜我是俘虜?”曹仁不屑地撇撇嘴。

“哼!”張颌重重一聲,冷笑說道,“若不是天意使然,誰是俘虜。那可不一定啊”

“不過眼下你是!”抹了抹嘴。曹仁淡淡說道。

張張嘴,張颌啞口無言。

确實……

“吃!”将飯盆端到張颌面前。曹仁淡淡說道,“沒在裏面下毒,安心!”

張颌擡眼望着曹仁,足足望了他半響,哂笑說道,“我看你似乎很餓啊,爲何不将他全部吃完?”

“确實!”曹仁點點頭,誠懇說道。“糧草還未送至,營中糧谷不多。還要分出一部分給爾等,你說我軍吃得飽麽?吃,若是你餓斃在此。主公或許要怪罪我,”

“爲何?”張颌疑惑問道。

望了一眼張颌,曹仁哂笑說道,“誰知道呢,或許是見你孤身一人爲袁紹斷後,感你勇武仁義,想叫你歸降,誰知道呢,當初在幽州,子龍孤身一人殺入我軍,主公還言不得放箭,這種事”

“子龍”張颌愣了愣,驚疑說道,“莫非是趙子龍?”

“還有第二個子龍麽?”曹仁不耐煩地說道,“你要我舉到何時?”

下意識,張颌用被鐵索綁着的雙手将飯盆接過,待接過之後,卻是愣了愣,顯然是不明白自己爲何耍接。

曹仁暗暗發笑,故作好笑說道。“聽說你與子龍交手過了?嘿!”

“笑什麽!”張颌隻覺得面上難堪不已,沉聲說道,“不得不說,他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一個”憑心而論,我,我不是他對手!”說着,很是郁悶地扒了一口飯食放入口中。

“哈哈哈!”曹仁坐在張颌對面。拍腿大笑,叫對面的張颌心中羞怒不已,悶聲吃飯,一聲不吭。

似乎走過于饑餓,張颌将他偌大一盆米飯盡數吃下,抹了抹嘴說道,“你等打算何時殺我?”

“殺你?”曹仁愣了愣,搖頭笑道”

“你認爲我會麽?”張颌冷笑一聲,淡淡說道,“大丈夫死便死,何懼之有!休要廢話,速速叫主公動手”。

“袁本初有大恩于你?”曹仁冷不防的一句話叫張颌操了愣。

“知遇之恩!”回過神來。張颌點頭說道。

“哦!”點點頭,曹仁起自靠着一根柱子坐下了。

“你留在此處爲何?”張颌有些詫異。

取過腰間的佩劍揚了揚,曹仁閉着雙目說道,“你可是袁紹麾下大将,未免你走脫,軍師命我前來看押!”

嘴裏說得很是輕巧,但是曹仁心中有些犯難了,郭嘉的本意是叫曹仁探探張颌有無投誠的可能,但是曹仁一見那家夥就明白,要他投誠,似乎不可能,,

“軍師?”張颌挪了挪坐姿。叫自己坐得更舒服些,随後疑惑問道。“是郭嘉、郭奉孝,還是江哲、江守義?”

心中想着郭嘉的交代,曹仁漫不經心說道,“軍師是軍師,司徒是司和”

“司徒?司徒便是指江守義麽?”張颌似乎來了興緻。

“你與司徒有舊?”曹仁疑惑地望了一眼張颌。

“那到沒有,隻是聽過此人不少傳聞,說是此人用兵如神,也不知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的!”曹仁睜眼皺眉喝道。

“觀你神色,似乎你極爲敬重此人?。

“軍中上下誰不敬重司徒?”曹仁翻翻白眼。

“那”趙子龍也是麽?”張颌遲疑問道。

“嘿嘿!”怪笑一聲,曹仁坐直身子,正色說道,“若不是心存敬重。豈會被司徒說服助主公平定天下?”。

“如此,到是要見一見江守義了”。張颌饒有興緻說道。

“嘿!”曹仁撇撇嘴說道,“晚了。司徒前往河内去了!”

“河内?”張颌眼神一緊,似乎想到了什麽。

而曹仁,似乎也感覺自己失言。但是望了一眼淪爲階下囚的張颌,心中倒也不是很在意,實言說道,“便是告訴你也無妨,軍師建議主公趁袁本初兵敗北伐,謀取翼、青兩州

“然而你等兵力不濟,是故江守義前往河内,欲說服黑山黃巾張燕相助,共謀我主?是否?”張颌皺皺眉接口說道。

“不錯!就是這樣!”曹仁點點頭,哂笑道,“我會告訴你。是因爲我确信你無法離開此地,憑心而論。袁紹優柔寡斷,怎會是我主公對手,我勸你,”

“休要再說!”張颌重重呵斥道,“大丈夫有所爲,有所不爲,我既然爲主公斷後,就沒想着回去”。

“好漢子!”曹仁面色有些動容。

淡淡望了一眼曹仁,張颌心中猶豫一下譏諷說道,“依我之見,你是來探我口風的?”

“何以見得?”曹仁不動聲色說道。

張颌冷笑一聲,搖搖頭說道。“北上伐袁,好大的口氣!好,看在這頓飯上,我且告訴你,眼下我主麾下治地翼州仍有七八萬兵馬,幽州乃有十萬、并州少些,三五萬,青州十萬,我看你等區區三兩萬兵馬。如何北伐!莫要自取死地!”

皺皺眉,曹仁忽然心中一動,笑着說道,“你認爲我等辦不到?”

“自然!”閉目養神,張颌淡淡說道,“曹軍勇武,我已見識一二。不過兵力太過懸殊,北伐?可笑了!”

“要不要賭一賭?”曹仁嘿嘿笑道。

“賭?”張颌張開雙眼,皺眉說道。“怎麽個賭法?”話音剛落,他忽然醒悟過來,重聲呵斥道,“抱歉。張某沒有這個興緻!将軍且回!唔,,若要殺我,請便”。

軟硬不吃啊,,

曹仁心中暗暗歎了口氣,起身搖搖頭向外走去,走了幾步,忽然回過頭來說道,“北伐之事可笑麽?當初我等率二十萬将士抵袁本初百萬大軍,或許天下人都認爲可笑?但是結果如何?眼下亦是如此!

袁本初敗亡在即,所謂良禽擇木而栖,我敬你是條漢子”死在這裏。太可惜了!”

閉着雙目,張颌不發一語。

搖搖頭,曹仁走出帳外。

“奉孝的意思是,勸降張颌?”曹操似乎有些明白了。

“呵呵,若是此人能降服,也省了我軍諸多麻煩,在下已叫曹仁将軍前去試探,不過依在下之見,主公還是莫要期望太高的好”。

正說着,帳外傳來一聲通報,“主公,曹仁求見!”

“來了!”郭嘉呵呵一笑。

“子孝,進來!”曹操高呼一身。

“諾!”隻聽一聲應喝,曹仁撩帳而入,抱拳說道,“末将有負軍師所托,張颌,不願降!”

“唉,被我料中!”郭嘉甚爲可惜地搖搖頭,皺眉說道,“張颌不願降,那唯有剔除潰軍之中除士卒外将領,我軍将士普調一級,兩軍混編。啧”,如此極爲兇險啊!”

“那我親自去!”說着,曹操便想從榻上起身。

“主公可是想清楚了”皺皺眉,郭嘉正色說道,“就算此人口中願降,其心如何,我等不知,極爲兇險,不若照在下說的,剔除潰軍中伍長以上兵士,許下重利,”

“此人勇武仁義,就此身死,太過可惜!”從榻上起身,曹操大笑着走出帳外,“至于用”我曹孟德向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若敢降,我便敢用!”

這器量,,真霸主也!

郭嘉心中長歎一聲,望了一眼榻上酒壇,喃喃說道,“不知守義眼下如何,張燕是否願降,倘若黑山黃巾真心歸附,我等兵馬便可與潰軍相當,我也會更有把握守義

而與此同時,河内!懵…與思,張燕仍是有此猶豫不決,招來麾下将十詢問。意略也處雀以統一,有的說要去西涼,有的卻願意留下相助曹操。

畢竟,黑山黃巾一度瀕臨滅亡,舊日元老極将領逐一戰死,若不是靠張燕的個人魅力,黑山黃巾,恐怕就成爲曆史了。

畢竟,黑山黃巾并非常巾,隻是張燕收攏的不滿袁紹的山賊、馬賊、以及活不下去的百姓,他們的根基。在并州,若是叫他們背井離鄉遠赴西涼,恐怕沒有多少人會願意的。

再說張燕個人,若是沒有江哲前來,自然是唯有遠赴西涼無疑,但是眼下江哲既然來了,張燕個人是傾向于江哲的。

一來,報江哲當日恩情,二來嘛。便是要與袁紹算一算總賬!

“子安考慮得如何?”休息了一日,江哲氣色仍不見轉好,這叫趙雲有些擔憂。

“先生”令人奉茶之後,張燕暗忖一下,遲疑說道,“先生當真認爲,曹孟”曹公可以成功奪下翼州、青州麽?”

“呵!”搖搖頭輕笑一聲,江哲捧着茶盞淡淡說道,“若是再耽擱幾日,恐怕便沒有這麽容易了

似乎是聽出了江哲弦外之音。張燕頓感面上有些灼熱,讪讪說道,”

“那麽子安究竟是要前往西涼,還是助我主滅袁?”放下茶盞,江哲凝神說道,“往日在下對子安言。黃巾不足以成事;今日在下對子安言。白波黃巾不足以成事!子安意下如何?”

“何以見得?”張燕由衷問道。

“子安不會不知,張白騎在長安擁立廢帝劉辨”

“唔!”張燕點點頭。

“試問子安,黃巾,初衷爲何?清君側耶?呵呵!”江哲笑了笑。

張燕的面色有些不好看,對于張白騎這個舉動,他也是極爲不理解。當初黃巾舉事是爲推翻大漢朝,但是眼下,白波黃巾卻擁立廢帝,如此反複,豈不是叫人恥笑?

江哲與張燕自然不會知道,張白騎也是迫于無奈,畏懼江哲,是故如此,另外嘛,便是想打着劉辨的旗号。收攏一些有學之士”。

但是張白騎實在是太高估了自己。就算是擁立廢帝,反賊仍是反賊。天下世家又豈會相助于他?

不得不說,張白騎對于此事。實在是不甚了了。

“笃、笃、笃”有手指敲擊着扶手,張燕緊皺雙眉,在心中計算着利益得失。

江哲給下的承諾,自然是極爲優待,但是張燕仍有些怕曹操日後過河拆橋啊,畢竟,他們是黑山“黃巾,啊,乃是反賊一流

似乎是看穿了張燕的猶豫,江哲起身,拍了拍衣衫,微笑說道,“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隻張燕擡頭望着江哲。

“子安,是否願意相助我主,還請子安給在下一個答複,成也好。不成也罷”站在堂中,江哲凝神說道,“人一生,總會遇到幾件難以抉擇的事,倘若畏前畏後,延誤戰機,何以成大事?”

“不是張燕”唉,就算袁紹此刻敗了,他仍有不下二年萬兵馬,這

“呵呵,是麽?”望了張燕一眼。江哲笑着說道,“人生難得幾回搏。子安與袁本初有深仇,難道就不想親眼看着袁紹敗亡麽?還是說,,子安已失了銳氣,已不複當日徐州之勇,”

隻張燕面色微變。

“我知子安心中顧慮”點點頭。江哲沉聲說道,“有我江哲在一日。必不負黑山黃巾,若是日後我等有何虧待黑山黃巾之處,子安盡管來找在下,可否?”

“先生言重了,張燕喃喃說了一句,咬咬牙狠聲說道,“也罷。就當是報先生往日之恩!張燕不求坐那并州刺史之位,但是先生需要保證,日後曹曹公不會過河拆橋。反将我黑山黃巾弟兄剿滅!”

“有我江哲在,子安盡管安心!”江哲微笑說道,“此戰之後,黑山黃巾将士若是選擇卸甲,我等便予以路資,若是選擇留下,便另編一營。呼黑山軍,收留并州、翼州。子安意下如何?”

“善!”張燕朗朗一笑,大手一揮喝道,“來人,傳令下去,令弟兄們好生準備,我等要向袁紹讨個公道!爲往日數萬慘死的弟兄以及家眷向袁紹讨個公道!”

“諾!”

終于……成了……

奉孝……

“司徒?”身邊的趙雲忽然感覺江哲面色有些不對。

“何事?”江哲轉過頭來,一句話方才說話,忽然頓感頭暈目眩。

“司徒?!”

“先生?!”

趙雲與張燕一聲驚呼。

許都司徒府!

望了眼在屋内榻上呼呼睡着的江晟、江寄二子,又望了一眼榻邊江鈴兒,秀兒坐在桌案旁,皺眉呵斥道,“鈴兒,休要捉弄弟弟”

“哦!”鈴兒收回戳着兩個弟弟臉蛋的手指,撒嬌說道,“娘親,好悶喲!小鄧艾呢?”

小鄧艾在你荀伯父處,悶的話。就去你父親書房習字去!”

“鈴兒不悶了”暗暗吐吐舌頭,鈴兒怯怯說道。

無奈地歎了口氣,秀兒放下手中書本,将手伸向案上茶盞,隻聽咔嚓一聲,茶盞上頓時裂開一條縫。

捂着嘴,秀兒頓感心中一陣刺痛,夫”夫君?

“娘親,”你怎麽哭了,”

以最後一幕很狗血是,,

無他,增加點趣味性而已,對袁基本結束,江哲回家抱孩子,恩,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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