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得連下令鳴金的機會也無,當正面戰場曹操率衆殺到、趙雲孤身一人直直殺入袁紹中軍,側翼虎豹騎突破袁紹帳下高覽的抵擋,迂回殺向袁軍時,袁軍,已經難以翻身了……
“袁紹敗局已定了!”
“呵呵,是啊!”
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站在曹字主旗之下,笑呵呵的對話着。
值得一提的是,兩人一路從後陣趕到前線,口中揚言着上陣殺敵,結果卻連袁軍的毛都沒摸到一根。
袁軍敗了,大敗!
也是,兩人身旁的護衛可不是吃閑飯的,再說此處還有萬餘曹軍。怎麽會叫這兩位輕生犯險?更别說此間無數曹軍。
其實江哲自己也明白,就憑自己這三腳貓的功夫,沖入戰場給人送菜還不是分分鍾的事情?來這個時代差不多五年,除了在徐州江哲靠偷襲殺了一兩個黃巾,而後,似乎從來沒有親自動手過
就像郭嘉說的,曹操的佩劍倚天劍,在江哲手中,不過是擺設罷了。
其實,江哲也好,郭嘉也燈,兩人上前,起到的作用,無非是激勵将士士氣罷了,就算郭嘉自诩武藝非凡,就算江哲不服輸,區區兩個文人,能用多大作用?比得過浴血奮戰,經驗豐富的曹兵?
同樣,對于曹兵來說,如果叫這兩位也上陣殺敵,這無疑是他們的恥辱!
就這樣,兩人被團團圍在當中。别說遇到一個半個的袁兵,就連袁軍的箭支也無法觸及二人,就算是士率。也有士卒的驕傲!
不知從何時起,雨勢漸漸止住了。半空中烏雲徐徐散開,日落的前的餘輝照在江哲臉上,長長吐了口氣,江哲狂跳不止的心漸漸平複下來。
将倚天劍收入劍鞘,江哲緩緩擡頭;望了眼落日,神色有些難以捉摸。
事利如今,江哲也不得不承認,《奇門遁甲》确實有它獨到之處,詭異!太詭異了!
“氣運”喃喃自語着,江哲伸出手,仿佛想抓到什麽,虛空一握。
多麽荒誕不羁、飄渺無際的事,但是卻屬真實!
不過這代價,,
唉!
“魚和熊掌,無法兼得帆 …”
“唔?”身旁的郭嘉轉過頭來,笑着問道,“世間之事,本就難以達至十全十美,不知守義指的是何事?”
“無事無事!”江哲笑着搖搖頭。
“袁紹逃了!袁紹逃了!”
“我軍勝了!喔!”
曹軍之中響起一陣歡呼,反觀袁軍;卻是一臉不敢置信地回首望着。
主公,,逃,,逃了?
袁軍伍長王二心中難以置信。我等仍在苦戰,主公卻”
主公都逃了,武等還戰什麽?
環視一眼四周,見那些曹軍一臉獰笑地逼近,王二心中萬念俱焚。
這次,,恐怕,,
婉兒,
“給我死!”一名曹兵暴喝着掄起長刀。
不,,不!
無比驚恐望着那閃着寒光的長刀,王二急忙舉槍擋住。
婉兒還等着我呢,我不能”我不能就這麽死在這裏!
十數名曹兵圍了過來,望着王二惡狠狠喝道,“你這厮還想反抗?你倒是反抗看看!”
王二有些慌神了,四下望了望自己的戰友,卻發現他們茫然得站在原地,手中兵刃無力地垂着,顯然是不會過來助自己一把的。
袁軍,已無絲毫士氣可言了!
“砍死這厮!”十餘名曹兵狂笑着舉起兵刃。
“住手!”忽然,不遠處傳來一聲呵斥,“你等可是要違抗司徒将令?”
“将令?”十餘名曹兵有些迷茫。
在王二眼中,那名曹軍伯長皺皺眉。大聲喝道,“司徒有令,不得肆意殺俘,否則定斬不饒!”
正說着,遠處傳來幾聲大喊。“司徒有令。降者不殺!司徒有令。降者不殺!”
“陳伯長”其中一名曹兵指着王二對那伯長說道,“可是這家夥還想反撫
“反抗?”來人正是陳二狗。隻見他皺皺眉,轉首望了一眼王二。
好像在哪裏見過這人,,
陳二狗皺眉望着王二,王二遲疑的望着陳二狗,兩人心中暗暗回想着什麽。
“放下兵刃,饒你不死!”陳二狗沉聲喝道,“否則”
王二心中有些遲疑。他懷疑這些曹兵是否言而有信。
“伯長你看!”那曹兵指着王二說道,“這家夥還想反抗!”
反抗?我隻是不想死在這裏啊!王二滿臉苦笑,緊緊握着手中長槍壯膽。
“那就别怪我不客氣了!”陳二狗沉喝一聲,緩緩走上前來。
對面的王二,亦是橫槍在胸。
“汰!”暴喝一聲,陳二狗搶先一記長槍揮去。王二急忙抵達,但是,途中卻有一杆長槍插手了。挑飛了兩人手中兵刃。
曹軍大将樂進!
“将軍!”僅僅愣了愣,陳二狗抱拳一禮。
“唔!”樂進點點頭,轉首望向王二,深深望了他一眼,微微一笑。
頓時,王二背上感覺一陣冰涼,曹軍大将?
這下,,
“好膽氣!”樂進輕贊仁聲。緩緩擡起手,王二眼神猛變,急忙後退。卻發現那員曹軍大将僅僅是指了一個方向,在周圍曹兵哄堂大笑中。王二臉上有些漲紅。
“哈哈哈!”就連樂進也覺得好笑。好笑之餘,他心中很是滿意,雖說對方僅僅隻是一名伍長,不過也算是給自己漲了臉面嘛。
“小子!放心,不會殺你的,你聽!”樂進哂笑着說道。
聽?王二愣了愣。
“住手!都住手!”
“司徒有令,降者不殺!”
“老子叫你住手聽到沒,司徒下令不得肆意殺俘,你想挨刀是?唔?!”
這是真的?曹軍當真停下厮殺了?
王二環視望了望,确實,除去有些不懷好意的曹兵仍在用槍杆洩憤。但是,不得不說,曹兵停下厮殺了!
他們口中的司徒”那是何人?這些曹軍的主公,不是叫曹操麽?
“文謙,叫袁軍投降,降者不殺。另外傳令将士們不得殺俘,違令者斬!”
“司徒放心,末将已經下令了!”
咦?王二擡起頭,有些驚愕地望着方才那極爲勇武的曹軍、此刻極爲恭敬對一人說着,一個文人,莫非他就是這些曹兵口中的司徒?。
“唔?”似乎是感受到了異樣的注視,江哲轉過頭來,發現一名袁兵愣神得望着自己。
“放肆!”一名曹兵呵斥一句,頓時中驚。望亞地蔔有柄長刀,急忙拾起。 “你敢造次?”樂進上前幾步擋在江哲身前,其餘曹兵紛紛上前,欲将王二亂刀砍死。
“住手!”江哲輕呵一聲,推開樂進,上前幾步皺眉望着王二,和顔悅色說道,“你等敗局已定,還欲何爲?”
“我 ”聽着那柔和的話語。王二感覺心中平靜了許多,猶豫着說道,“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在這裏,”
“呵,我已下令降者不殺,你莫要心懼,放下兵刃!”
“這”王二仍有些懷疑。猶豫說道,“當真?若是你等言而無信,,
“放肆!”樂進怒喝一聲。
揮揮手止住樂進,江哲微笑說道。“我江某平生不曾欺人,對你亦是如此,降者不殺,一言九鼎!”
深深望着江哲的眼神二王二遲疑的放下兵刃,立馬便有兩名曹兵将他按在地上。
王二心中頓時一驚,還倒是那人言而無信,卻發現按着自己的兩名曹兵放開了手,莫名其妙地擡頭望了一眼,卻發現不遠處的同澤亦是如此。
“雙手抱頭!”一聲時斥。
雙手抱頭?
猶豫一平,王二照做了,聽着耳畔來回的腳步聲,屬于曹兵的腳步聲,王二心中很是驚恐,唯恐有利刃加身,但是等了許久,卻也沒等到什麽,心中終于松了口氣。
“當挪”兵器落在地上的聲音,在戰場上此起彼伏,袁軍大勢已去,毫無戰心。紛紛投降。
偌大戰場,七八萬袁軍,大多雙手抱頭蹲在地上,由區區兩萬曹兵看守者。
或許有人說,袁軍人數仍是曹軍數倍,曹軍不怕袁軍猝然發難麽?其實這種事情在曆史上屢見不鮮。
所謂兵敗如山倒,眼下袁軍士氣低迷,毫無戰心,隻要不過于逼迫。袁軍又如何會造次發難?
沒見有些曹兵心中仍不解氣。惡意地用刀背、槍杆洩憤,受難的袁軍也隻有默默承受,隻要不危及他們性命就好”
很快的,在江哲見到這種事後,立馬下令禁止麾下曹兵惡意虐待袁軍。一來此事不仁義,二來嘛,江哲也怕麾下将士下手不知輕重,以免兔死狐悲,激起袁軍的仇視,虐俘緻死與沙場厮殺,那可是大大不同的!
要是壞了曹軍名聲,日後哪裏還會有人膽敢投降?
袁軍幾乎盡數投降了,哦,還有一處!
張颌,袁紹麾下大将,河北四庭柱之一,爲掩護主公袁紹撤退,硬着頭皮對上了趙雲。
要知道,今日的趙雲,可不同往日。今日的他,下手絲毫不留情面!
僅僅從趙雲身上那件血紅色的戰袍就可看出,上面染了多少袁軍将士的鮮血。
數中?數百?
就連趙雲自己也忘了,如今他心中記得的,唯有張颌!
便是這個家夥,死死纏住自己,叫袁紹跑了”
袁紹跑了,自己還有何顔面回見司徒?
一時間,趙雲槍勢愈來愈快,張颌疲于應付,左右難支。
今日,我張颌恐怕真要死在此處了”,
啧!真不想與這怪物交手啊!
“锵!”僅僅是稍稍走神,張颌震驚地發現,手中的長槍被對方擊飛了,複眼一望,望見的,是急襲而來的槍尖,冰寒刺骨。
完了,,張颌緩緩閉上眼睛。
他會刺我哪裏?
頭顱?
面門?
還是心口?
唔?怎麽還不來?
難道我已經死了麽?
不,我仍然感覺得到渾身上下受創的劇痛,
猛地睜眼,張颌突然望見那槍尖就停在自己眼前,幾乎要觸及自己額頭”,
“咕!”就算是張颌,也不免咽了咽唾沫,狐疑地望了一眼對方。
趙子龍,這家夥究竟想怎麽樣?
想羞辱我麽?
死便死,我張颌豈是貪生怕死之輩?
心中很是憤怒,張颌擡頭望向趙雲。正要呵斥,卻見那家夥提槍望着身旁,似乎說着什麽……
“司徒将領?”趙雲皺皺眉望着面前的傳令官。
“是”是的”那傳令官望了一眼趙雲滿身的鮮血,有些畏懼。
結束了麽?趙雲望了一眼四周,望見的,卻是蹲在地上雙手抱頭的袁軍,以及他們身旁大笑着的曹兵。言及着方才詭異的天象。
我軍勝了……
但是恐怕沒有人會知道,這勝利背後,
暗暗歎了一聲,趙雲這時才感覺自己有些疲憊,緩緩收回長槍,然而這時對面的一聲暴喝卻是叫他回過神來。
“趙子龍!你欲羞辱我耶?爲何不刺下?!”
凝神望着張颌,趙雲淡淡說道,“勝敗已定!”
張颌頓時被噎得說不出來,任憑衆曹兵一擁而上,用繩索将自己牢牢綁住,望着趙雲撥馬轉身,張颌心中暗罵一句,這該死的家夥!
張颌被俘,張颌麾下的大戟士也逃不過這個宿命,被蜂擁而上的曹軍錄下铠甲,用弓弩指着,殘餘的千餘大戟士隻有投降。
建安三年八月二十四日,北方霸主袁紹與中原霸主曹操在陳留外展開大戰,曹軍大勝、袁軍慘敗!
此戰。雙方總共投入兵力二十五、六萬,激戰四、五個時辰有餘,袁軍總共折損兵馬十餘萬,七萬人戰敗被俘,其餘者逃散四處。
袁紹麾下大将張颌被俘,高覽爲虎豹騎圍殺、最後被曹純砍下首級。加上當初的顔良、文醜,袁紹贊譽有加的“河北四庭柱”已然瓦解。
淳于瓊與蔣義渠死于亂軍之中,因暴雨緻使路面濕滑,被己方騎兵自相踐踏而死,袁紹外甥高幹率軍爲其舅父斷後,欲逃時,卻被曹洪追上斬殺。
此戰,袁軍将領陣亡兩百餘名。其中有半數乃是被趙雲狙殺。
僅此慘敗,袁紹已無力南下了。不。怕是連固守的資本也沒了,時至今日,袁紹麾下将領寥寥無幾。除去留守翼州、并州的翅義之外,已無幾員能獨當一面的大将。
反觀曹軍,此戰折損士卒近兩萬。其中有半數是在起西北風時被袁軍殺死,陣亡将領二十三名,大将,一人不損!。
其中,三千虎豹騎折損一千八百三十一人,殲敵近乎三萬,此等戰績。足以震驚天下。
可與虎豹騎相比的隻有陷陣營,三十陷陣營陣亡一千九百八十五人。在擋住數萬袁軍沖擊的同時。殲敵萬餘,比之虎豹騎,不遜分毫。
相比于曹軍的大聲歡呼,曹軍自然是沉穩許多,不管他心中是何等喜悅,也不會甩小;将十面前表露出來。作爲人豐。自然要有人弄的與勢嘛叫※
當然了,對于自己最爲信任的人,曹操自然不必如此”
“胡鬧!”當聽說江哲與郭嘉親自上陣,曹操心下一驚,急忙來到二人面前上下打量,見兩人無絲毫損傷,這才放下心來。
當初曹操折損二十萬兵甲,但是回過神來後,繼續調集兵馬與袁紹開展,但當聽說戲志才隕落于烏巢時,曹操悲痛萬分。
眼下也是如此,無視自己身上創傷。無視曹仁、曹洪等将領身上創傷。曹操第一時間來到江哲二人面前。
千軍易得,良将難求,而謀士,則是難上又難,更别說像江哲、郭嘉等王佐之才,幾乎是萬裏無一。
“我等無恙,倒是主公身上,”面對着曹操的擔憂之情,郭嘉心中很是感動,猶豫地望着曹操滿身傷痕。
“皮外傷而已,無甚大礙!”曹操哈哈笑着,忽然望見江哲面色,疑惑說道,“我方才便見你氣色極差,耳是有什麽顧慮?”
“唔?沒啊?”江哲茫然地搖搖頭。
“哦!我明白了”曹操欣慰地點點頭,長歎道,“這幾日,辛苦守義了
“主公可莫要忘了否下喲!”郭嘉笑嘻嘻地插嘴道。
“忘不了忘不了!”曹操無可奈何得說了句,放眼四周,大笑說道。“袁紹僅此一敗,如同臨頭棒喝。我看他如何再言揮軍南下!哼!可惜叫他逃過一劫!”
“逃得此時,逃不過彼時”搖搖頭,郭嘉正色說道,“依在下之見,袁紹終嘗惡果,不會有什麽好日子了!”
“喔?”曹操聽罷,詫異說道,“奉孝此話怎講?”
郭嘉嘿嘿一笑,閉口不語。
曹操頓時會意,一揮手重喝下令道,“曹仁、曹洪,留下打掃戰場。其餘人等押送俘虜回營!”
“諾!”
兩萬餘曹軍押送着七萬袁軍回了陳留曹營,北起來時的心中坎特不安,眼下自然要好得多。
耳邊響着曹軍放肆的談笑聲。衆袁軍士卒默默低着頭走着。
反抗?開什麽玩笑,别看見那群黑甲騎兵正惡狠狠地看着這邊麽?聽說,己方四萬軍隊對付這三千個怪物,卻被殺了将近三萬 還反抗?
還有那些銀甲的,同樣是怪物。區區三千擋住了己方數萬軍隊還不夠。竟然還反攻,,
但願曹軍守信,唔,但願”
七萬袁軍被押入陳留曹營,戰戰兢兢地等待着自己的命運,但是他們不知,曹操對于這件事,也是倍感棘手。
放,無疑是放虎歸山,難道叫他們回去繼續被袁紹征用?
不放,怎麽個不放?殺?要是将這七萬戰俘全殺了,别說江哲那裏就通不過,曹操也怕自己惡名太甚。
這惡名可不同于别的,尤其是對眼下心懷大志的曹操來說,那可是緻命的,事關時候征戰天下,豈能兒戲對待?
放又放不得,殺又殺不得,曹操感覺自己頭風又快犯了。
到了大營,曹操便急于與江哲、郭嘉商議此事。
“主公難道沒想過收編這支軍隊?”大帳之中,郭嘉嬉笑着的話音叫曹操眼睛一亮,但是細細一思量,曹操又感覺有些不妥。
“此事恐怕不易,袁本初仍在,若是此軍心念舊主,我等豈不是養虎爲患?”
“呵呵”郭嘉搖搖頭,哂笑說道,“先不說此事,在下且問問主公,主公眼下意欲如何?”
“眼下?”曹操有些疑惑,納悶說道,“我軍已是大勝,袁紹敗退。難以再繼揮軍南下,何談什麽眼下?”
有些失望地歎了口氣,郭嘉皺眉說道,“難道主公的意思,是準備收兵回許都麽?”
“唔?”似乎是瞧見了郭嘉眼中的失望,曹操詫異說道,“奉孝的意思是,不回許都?”
“正是!”凝神望着曹操,郭嘉正色說道,“主公,莫要欣喜此次大勝,我軍與袁紹交戰,曆經半載。損兵二十萬,如今充、豫、徐三州。可用兵馬寥寥無幾,淮南袁術,滅亡在即,江東孫策、荊州劉表,哪一個不是坐擁十餘萬大軍,若是兩處有一處來攻,我等便難以守住,若是兩處一道來攻,主公,你可曾想過我等如何應付?子曰,人無遠慮必有近格,不可不慎呐,主公!”
曹操爲之動容,頓感後背一陣涼意,沉思說道,“奉孝言之有理,不過,”說着,他猶豫地望着郭嘉,遲疑說道,“奉孝的意思是,”
“北上取翼、青兩州,如今袁紹大敗,其下四州必惶惶不足所處,此處不取,誠爲可惜!”
“取,”就算是曹操,也被郭嘉一席話驚了一驚,瞪大眼睛急切說道,“奉孝,我等兵馬如今不過兩萬餘,如何取翼、青兩州?再者,此處七萬袁軍俘虜,又如何處置?”
“主公稍安勿躁,聽在下一一道來”。低了思量一下,郭嘉凝聲說道,“主公心系此戰,想必不知。夏侯将軍如今得大半青州,青州之事,主公大可交與夏侯将軍,我軍隻要襲翼州便是!袁紹經此一敗,内患頓生,在下聽聞,并州黑山黃巾死灰複燃,聚三、四萬兵馬奪了河内,主公不妨以利誘之,叫其爲我所用。若是能得此軍,便可取翼州!”
“黑山黃巾?”曹操喃喃念叨一句,緩緩搖頭,爲難說道,“奉孝怕是忘了,我等與黑山黃巾有隙。那張燕如何會相助我等,一個不好,恐怕是引狼入室,禍事更甚呐!”
“郡主公的意思是?”
望了一眼郭嘉,曹操咳嗽一聲,猶豫說道,“正如奉孝說的,我軍此次雖得大勝,然而折損諸多兵馬将士,不若歸許都,征兵修養,待來年再複北上。
“主公若是如此,禍事近矣!”見曹操竟是這麽個主意,郭嘉頓足急聲說道,“主公可知,此戰之前,恐怕天下人都認爲是袁紹勝、主公敗!前番,張白騎取汜水關,被守義擊退,然而據守義所說,張白騎仍有近十萬兵馬,爲何不再行進兵?”
“那是因爲守義燒了張白騎囤積的糧草啊,”曹操有些茫然。
“主公錯矣!”郭嘉搖搖頭,正色說道,“糧草被燒,确實是其中一個原因,但是更重要的,是守義擋了張白騎半月,張白騎自思無法在袁紹擊敗主公前奪下克、豫兩州。不想爲他人做嫁,是故退兵!可想而知。偌大天下,有幾人能料到揮軍百萬的袁本初,會大敗而回?”
“曹操心中一震,喃喃說道。“奉孝的意思是”
“正是!”似 曰穿了曹操的心思。郭嘉急切說道若是辛公想着婆回許滞:證兵修養,當真是爲禍不遠矣!經此一戰,我軍實力大損,沒有一、兩年,無法恢複元氣。另外,一旦此戰傳開,西涼張白騎、荊州劉表、江東孫,策一旦得知是主公勝、袁紹敗,必定征集大軍來攻,到那時,我軍如何抵擋?”
曹操面色一沉,緩緩點點頭,皺眉說道,“确實!那麽依奉孝之見
“以戰養戰!”郭嘉低聲喝道。
“以戰養戰?”曹操有些不解。
“正是!”點點頭,郭嘉正色說道。“袁紹爲何兵力遠遠多于我軍?一來是我軍四處征戰,二來,袁紹坐擁四州,而我等,僅僅兩州半罷了。趁着天下人還未得知我軍大勝,急襲翼州、青州,奪下此二州之地,收編袁紹麾下兵馬爲我所用,若是成功,待張白騎、劉表、孫策得知此戰勝敗時,我等已有數十萬大軍,此三處必然不敢來襲!
再者,袁紹坐擁北地四州,此等強者在鄰,今日不取,日後必成禍患!不趁此次大勝,奪取青、翼二州。誠爲可惜!”
“唔!”郭嘉這麽一說,曹操深以爲然,隻是這黑山黃巾,仍叫他有些難以決斷。
“主公可是心慮黑山黃巾張燕?”郭嘉微微一笑問道。
“是啊!”長長歎了口氣,曹操在起身在帳内踱了幾步,搖頭說道。“我與張燕毫無瓜葛,卻有怨仇。他豈能來助?”
“主公放心”玩味一笑,郭嘉胸有成竹說道,“在下憑一條三寸不爛之舌,必定說服張燕”。
曹操皺皺眉,遲疑說道,“奉孝親自去,過 ”
“主公放心!”郭嘉搖搖頭。微笑說道,“張燕此人,爲人豪氣仁義,比起我等,張燕更恨袁紹。是故趁袁紹舉兵南下之時,作亂并州。如此一想,我等與張燕,利益一緻。他又豈會加害于我?主公莫要再勸了,在下心意已決!”
“這”曹操顯然有些猶豫不決,正在此時,旁邊久久不曾說話的江哲說道,“還是我去!”
“守義?”曹操疑惑地望向江哲,卻見他微笑着說道,“我與張燕早在徐州便已相識,正如奉孝說的。張燕此人,爲人豪氣,不屑詭計,我又與他有舊,還是我去的好。”
皺了皺眉,曹操微微一歎,說實話,無論是郭嘉也好,江哲也好,曹操都不想兩人犯險,這兩位,可都是天下少有的賢士”
見曹操仍然要勸,江哲有些疲憊地說道,“就這麽說定了,今日太過疲憊了,明日我帶上幾人,往河内走一遭”說着,他露出幾分笑意。自嘲說道,“不過是否能說服張燕。我也無絲毫把握,若是不成,孟德莫要怪我哦!”
“守義”我怎會怪你?曹操心下一歎,苦笑一聲。
“你去?”見江哲将此事攬下。郭嘉有些猶豫,雖然他再三叫曹操放心,但是那不過是安獸操之心罷了,事情究竟如何,就連郭嘉自己難以預斷,一個不好,豈不是自己害了守義?
想到此處,郭嘉搖頭說道,“我見守義你氣色不佳,還是多多歇息。此行由我來說服張燕,守義與張燕有舊,唔,那就勞守義親筆寫一份書信
“一份書信怎麽比得上我親自去?”打斷了郭嘉的話,江哲笑着說道。“奉孝莫要說了,此事,我比你更合适,額”孟德,我先下去歇息下,這幾日不知怎麽總是感覺疲憊,”
“哦,哦,守義且去曹操愣愣地點點頭,望着江哲起身向帳外走去,心中有些疑惑,前幾日守義不是還好好地麽?怎麽今日”
曹操有些想不明白,身旁郭嘉。望着江哲背影若有所思。
說真的,對于是否能說服張燕,就如江哲說的,他沒有絲毫把握,但是,他卻不得不去,因爲,他有種預感,或許緊接着的對袁作戰,他恐怕無法參與了,,
江哲眼下能爲曹操做的,隻有說服張燕,逼近若是曹操敗了,江哲的處境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啊”喃喃自語着,江哲勉強打起精神,走向自己帳篷,正要入帳之際,卻聽到有人喚道,“司徒”
江哲轉首一望,乃是趙雲,笑着說道,“今日之戰,足見子龍勇武。不過,子龍爲何不歸帳歇息?”
隻見趙雲低了低頭,抱拳愧疚說道。“趙雲深負司徒厚望,未能将袁紹誅殺
“啊?哈哈”搖搖頭安了一聲。江哲椰愉說道,“我何時叫子龍誅殺袁紹?袁紹乃人主,身旁必有諸多護衛,哪能這般容易壞他性命?今日子龍大展神威,震懾敵軍,足居首功!好了,子龍歸帳歇息歇息
“論首功,司徒才是!”趙雲抱拳沉聲說道。
張張嘴,望了一眼帳外的曹兵。江哲走近趙雲,低聲說道,“此事休要外傳,日後也休要提及,省得諸多麻煩!”
諾!”趙雲遲疑地抱拳應道。
“好了,我歸帳歇息片刻,子龍也歸帳歇息”
“是!”
往帳内走了幾步,一回頭卻見趙雲仍站在帳外,江哲疑惑喚道,
“子龍?”
隻見趙雲猶豫一下,望了一眼周圍曹兵,走入帳内,對江哲抱拳說道。“司徒,末将方才聽諸多将士言及天幕,”。
“喔?”江哲來了興緻,走到案邊端起茶盞,笑吟吟說道,“将士怎存說?”
“将士們言,這天象,實乃蹊跷、實乃僥幸
似乎看穿了趙雲的心思,江哲笑着說道,“這不是很好麽?”
“好了,子龍回帳歇息歇息,今日恕我不能與子龍閑聊了,實在是太過疲和,”
“諾!末将告退”。趙雲抱了抱拳,望了眼江哲似乎還想說些什麽,但還是放棄了。
“蹊跷、僥幸”呵呵”。躺在榻上,江哲伸了個懶腰,感覺很是
。
那不是很好麽,,
這種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啊,,
損我二十年壽命,卻能換來上天相助、扭轉戰局,這等匪夷所思之事,不是越少人知道越好麽?
若是可以的話,我一次也不想用啊”,
以說江哲不付絲毫代價的諸位,要看清楚咯,這種玩意,頂多一兩次,用多了,命都沒!
還有爲什麽要在這裏改氣運,後面你們會明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