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黃河天險拱手相讓,曹操的這一做法,叫麾下極多将領無法理解。
前端日子,整整半月有餘,袁紹空有百萬大軍,然而亦唯有望河興歎,靠着軍師龐統計謀,付出了整整三四萬士卒性命,這才得以在黃河之上,搭起一座規模極小的浮橋。
然而,袁軍之中有多少人知曉這座浮橋的沉重?
整整三四萬人!
反觀曹軍,卻無一不對此事心中雀躍。 能勝!
能抵禦住袁軍!
能保護我等身後家中老小!
能以區區十餘萬兵馬擋住袁軍百萬雄師!
就在曹軍士氣無比高漲的同時,一道命令卻将此信心殘酷擊潰”
後撤!撤至白馬,,
“爲何?主公爲何要棄守天險?。
士卒問伍長,伍長問伯長,伯長問校尉。校尉問将軍,将軍”問主公!
聽聞這極爲荒誕的命令,曹仁、曹洪、于禁、李典、樂進等諸多曹軍大将急忙趕到大營帥帳之前。
他們無法理解,無法理解爲何要放棄這天大的優勢!
然而在帥帳外守衛的兩員曹操近衛,卻将衆将擋在帳外,典韋、許
!
“抱歉,諸位将軍,主公昨日一宿未眠,如今正在帳内歇息,我二人身爲主公近衛統領,不得不将諸位攔在帳外,抱歉!”一抱拳,許褚歉意說道。
“讓開!”曹家中脾氣最爲暴躁的曹洪低聲喝道。
望着曹洪森然的眼神,許褚皺皺眉,搖了搖頭。
“不讓開是麽?”隻見曹洪眼神一凜,右手緩緩握住腰間劍柄。
“子廉”。曹仁低喝一聲,一把拉過曹洪。低聲斥道,“你想做什麽?”
“啧!”曹洪一把甩開曹仁的手,望着衆将怒聲說道,“袁紹那厮可有百萬大軍啊!我等區區十餘萬,若是不依靠這黃河天險,如何能抵禦得住?主公,,主公再想什麽啊”。
“放肆”。曹仁呵斥一句,狠狠瞪了曹洪一眼,随即深深吸了口氣,轉身對典韋、許褚抱拳說道,“兩位将軍,抱歉,子廉脾氣暴躁,兩位多多包涵
“曹都督言重了許褚抱拳說道。
“不過說着,曹仁話音一頓,眼神一變,抱拳說道,“不過我弟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此令,我亦無法理解,還望兩位将軍通融一下。向主公禀告一聲,末将心中不明,欲向主公詢問詳細”
許褚與典韋對視一眼,緩緩取出身後兵刃,已明确用行動表明的二人的心意。
隻見曹仁面色漲紅,眼神隐隐閃過幾許怒氣,一字一頓喝道,“兩位将軍,單單我一人,亦是不可?也罷!既然如此,末将有些許事欲詢問将軍,可否移駕詳談?”
“抱歉”相比于典韋的漠然不語,許褚握着兵器一抱拳,皺眉緊聲說道。“曹将軍雖乃主公近親,卻是外臣。而我等護衛主公身旁,豈敢擅離職守?若是将軍有事詢問,末将知無不言,将軍且問!”
“你!”卓仁心中大怒,正欲說話時,忽然遠處傳來一聲呼喝。
“子孝休要與他多話,我等欲入,他當真敢攔?”
衆将心中一愕,轉首相望,見來人竟是鎮守東郡的征東将軍夏侯慎,隻見夏侯惇風塵仆仆,顯然是快馬一路奔來。
“元讓?”曹仁心下驚愕,顧不得許褚,轉身皺眉說道,“主公命你鎮守東郡,爲何在此?”
“與你一般無二!”緩緩推開衆将,走至許褚身前,夏侯惇淡淡說了一句。随即望着許褚,冷聲喝道,“許仲康。你可敢攔我?”
許褚眼眉一挑,深深望了夏侯惇二眼。搖搖頭沉聲說道,“末将職責所在,”
“好!甚好!哈哈哈”隻見夏侯惇哈哈大笑,随即面色一變,猛地抽出腰間寶劍,怒聲喝道,“你倒是攔我看看!”
“說的好!”曹洪出聲附和,亦是拔出随身佩劍。
同一時間,許褚與典韋亦是取兵刃在胸前。
“諸位将軍!”樂進心下大驚,前面上前勸道,“諸位将軍這是做什麽?”
見此。趙雲亦是皺皺眉,攔在中間勸說道。“諸位将軍,稍安勿躁!”
“趙将軍說的是,諸位将軍息怒啊!”說着,李典、于禁亦是上前,攔在兩撥人之間。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時,帳内卻傳出一聲輕歎,“睡個覺亦不得安生,擾人清夢
“唔?”衆将心中一愣,紛紛望向帥帳。隻見一人撩起帳幕,露出半邊身子,望了一眼外邊,皺眉淡然說道,“你等想做什麽?”
“主”主公?”衆将心下一驚,急忙抱拳行禮。
“啊呀!”似乎是帳外的烈日刺痛了曹操的眼睛,隻見他擡手在眼前擋了一擋。搖頭說道,“這天氣”愈來愈熱了”說着,他望了眼曹仁、曹洪,冷笑說道,“熱得都不會用自己腦袋好好想想,這是在做什麽!”
曹仁與曹洪對視一眼,低頭不語。
轉身望了一眼夏侯惇,曹操緩緩從帳内走出。徑直來到夏侯惇面前,望着他眼神凝聲說道,“元讓,我覺得你此剪應當在東郡,而不應當在此,你說呢?。說着,曹操低頭望了一眼夏侯惇手中的利劍,冷聲說道。“我真應當将你調到守義帳下聽用還不速速收起來!”
“ 諾!”夏侯惇面色一滞,恨恨望了許褚一眼,緩緩收劍回鞘。
“。當!原以爲你有些長進”皺眉望了夏侯惇一眼,曹操低聲喝道,“我将我軍命脈東郡交與你,你便擅離職守”酬一爾若說不出個好歹來,我斷然不會饒你!”
“主公”衆将一聽,慌忙爲夏侯惇求情,然而僅僅喚了一聲,就被曹操擡手止住。
然而身爲當事人的夏侯惇卻是不懼,一抱拳,沉聲說道,“末将此來,乃是爲我等麾下十餘萬将士而來;末将此來,乃是爲充、豫百姓而來,主公之令,末将無法認同,若是主公欲戰我以正軍威,”末将來時,便不曾想着回去!”。
“夏侯将軍”衆将一臉愕然。皆是想不到夏侯惇會如此與曹操
。
隻見曹操深深望了一眼夏侯惇,忽然仰天大笑,随即拍了拍夏侯惇雇膀,不着邊際問道,“你此來之前,可将東郡之事安置妥
?”
“是的!”夏侯惇點點頭。抱拳沉聲說道,“末将已令副将固守不出,每隔一個時辰向東、南西、北四面派出探馬,另在境内設百餘處烽火台 一旦有袁軍出沒,便發訊号,白日點狼煙、夜間燃篝火 ”
“這是從守義那處學的。到是還學得有模有樣”哂笑着望了一眼夏侯惇,曹操轉首望向衆将,淡淡說道,“那你等呢?”
曹仁一聽,抱拳率先說道。“末将來時,已吩咐關閉營門,固守不出!”
“末将遣一軍在外,與末将大營兩首呼應!”于禁緊随其後。
“末将亦是,主公放心!”
“哼!”輕笑一聲,曹操擡腳往轅門方向走去,口中淡淡說道,“随我來!”許褚、典韋自是緊跟其後。
衆将面面相觑,心中很是不解,猶豫一下,跟上曹操步伐。
一行人徑直來到黃河邊上。對面向西不遠處,便是袁紹連綿數百裏的主營所在,就算隔得極遠,那龐大的營地坐落亦是給了曹軍衆将極大壓力。
“看!”指着遠處袁軍大營,曹操喃喃說道,“何其壯觀!”
衆将對視一眼,望着袁營連綿數百裏,心中有些陰霾。
“仲康,我已來此幾次?”曹操淡淡問道。
“這個”許褚猶豫一下。撓撓腦袋說道,“怕是有十餘次了,末将記不清”若是末将不曾記錯,主公每日都會來一至二次”
“呵呵!”曹操淡淡一笑,長歎說道,“十九次,我記得很清楚!”說罷,曹操一臉狂熱,笑着說道,“初見袁紹大營,我心中亦是極爲驚恐,百萬大軍啊”豈能我區區十餘萬能夠抵擋的?”
“主公,”曹仁猶豫着上前幾步小聲喚道。
“怎麽?以爲我懼戰不曾?”曹操轉過身來,望着衆将大笑說道,“恰恰相反,如今我望着這大營。心中卻是歡喜的很呐!”
“歡喜于禁臉愕然。
“對,歡喜!”隻見曹操目光一閃,身後遙握袁軍大營,一字一頓說道,“隻要擊潰袁本初,我曹孟德平生志向便可實現,我當率此百萬雄師,南下平定亂世,成不朽霸業!
南面劉表、袁術、孫策,如今兵力皆是大損;而西面,張白騎被守義擊敗,無力東進;漢中張魯、益州劉障,碌碌之輩,誠不足慮!
此乃天賜良機,,天賜良機啊!”
“主公!”聽着曹操這一番言論。衆将莫名感覺胸口熱血上湧。
深深吸了口氣,曹操緩緩轉過身來,平淡說道,“的确,固守在黃河沿岸,居天險而拒袁軍,确實可以抵住袁紹百萬兵馬”然而那卻不是我曹孟德想要的!
此處豐餘萬将士,皆是我軍中翹楚,集豫、充、徐三州之精銳所在!若是逐一死在被動固守上。豈不是太可惜了麽?
棄天賜良機,就因袁軍勢力龐大,衷心固守,因而棄此天賜良機,你等不認爲如此太過可惜了麽?”
“主公
“固守”哼。享!豈不聞固守必失?唔?區區此黃河天險,便可擋住袁紹百萬大軍?哈哈哈!你等身爲将領,豈能如此幼稚?就算是填,袁紹用十萬将士,亦可将此黃河填滿!而到那時,我等同樣會喪失這道天 …”
“主公
“怎樣?”緩緩轉過身來。曹操逐一在衆将面上掃視一遍,一字一頓說道,“可敢與我賭賭?勝,則我軍擊潰袁紹,取其百萬大軍而自用,南下掃平不臣,平定亂世,成不世霸業;敗”則萬事俱休 袁紹南下取天下,他得勝爲王,我等落敗爲寇,留污名于青史,爲後人所不恥,
隻見曹軍諸将呼吸急促,滿臉駭然。
孟德”曹仁、夏侯惇對視一眼。
回身望着河對岸的袁紹主營,曹操喃喃說道,“行其壯觀啊 ”
“啧!太丈夫當死便死,何懼之有?”曹洪狠狠吐了口唾沫,抱拳沉聲說道,“主公,末将願爲先鋒!”
“子廉,莫要搶在我前!”夏侯惇笑罵一聲,抱拳森然說道,“主公,末将至征伐董卓始,便爲大軍先鋒,遇山開路,遇會搭橋,此戰,豈能将我落下?先鋒,我夏侯元讓,當得一席!”
“主公”曹仁一抱拳。作爲曹操族弟,亦是與曹操最爲親近、了解的數人之一,有些話,根本便不用說出口。
“主公!”其餘衆将皆是一抱拳,齊聲喝道,“我等萬死不辭!願爲先鋒!”
“你等敢與我搶?”夏侯惇、曹洪笑着喝道。
“哼!哈哈哈。”曹操哈哈一笑,随即一擡手,沉聲喝道,“此戰,無有中軍、後軍,我等十萬兵馬。皆爲先鋒,不成功便成仁!你等如此”我亦如此!”
衆将一聽,滿臉亢奮,抱拳喝道。“願随主公殺敵!”
“好!”曹操大喝一聲,沉聲下令道,“夏侯惇聽令!”
夏侯惇聯咄一笑,衛前抱奉道,“末将在!” “命你即玄回東郡,聯合泰山臧霸、徐州陳登。待時日成熟,與我拿下青州。期間諸事,你自個拿主意 不過若是辦不到,哼!自找一地,自别了便是!”
“嘿嘿!”夏侯惇舔舔嘴唇,抱拳應道,“主公放心,就算青州是龍潭虎穴,我亦會将青州拿下”即刻便去?”
“你以爲呢?”曹操眼神一閃,哂笑道,“營中美酒自是不少,不過我可不會叫分與你一壇!”
“嘿!”夏侯惇一抱拳,嘿嘿笑道,“東郡亦有上好美酒!”說着,他對此間衆将一抱拳,哂笑說道,“諸位,我先走一步了!”
說罷,夏侯惇大笑着轉身離開。
“夏侯将軍珍重!”衆将一抱拳,望着夏侯惇背影鄭重說道。
青州”棄州可是袁紹屯糧之所啊,豈會缺精兵猛将把守?此行兇險異常啊!
“曹仁、曹洪聽命!”。
“我等在!”曹仁、曹洪上前一步,恭敬應道。
“令爾等率麾下本部兵馬,退至官渡,待袁紹踏足充州時,你等搭橋過河,直襲翼州首府、耶城,拿不下耶城,死後休想入曹家祖墳!”
“啧!”與曹仁對視一眼,曹洪撇嘴說道,“如此,唯有死戰了!身爲曹家兒郎。豈可不入曹家祖墳?”
“于禁、樂進、李典!”
“末将在!”三人上前抱拳應道。
“即刻啓程。将白馬 至烏巢間所有百姓,盡數撤至充州,期間,見林焚之,見屋毀之,見水污之,我要袁本初得不到一絲一毫可用之物!其後,你等便與我守住陳留,就算你等盡數戰死在彼。陳留亦不容有
“末将遵命!”
“趙雲、張遼聽命!”
“末将在!”聽聞曹操相召,張遼心下一喜。與趙雲對視一眼,上前一步。
“我将軍中僅剩的三千輕騎給予你等,非是叫你等來回支援,記住!待袁紹戰線拉長,踏入充州之後,盡你等全力,截斷袁軍糧草,若是你等辦得到。一顆糧谷也休要叫袁紹得到!”
趙雲與張遼對視一眼,抱拳應道,“末将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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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主公竟對在下如此信任”憑心而論,在下亦不敢保證,最後得勝的,會是主公 ”望着神色自若,坐在帥帳中看書的曹操,戲志才苦笑一聲。
嗆哈”怎麽?”曹操哈哈一笑,合上書本起身望着戲志才說道,“此計乃是志才所設,如今反倒是曹操信心十足,身爲我軍軍師的志才,卻言如此菲薄之語,呵呵”志才,這可不像平日的你,我以爲,你應該是極爲熱衷于賭才是”
隻見戲志才緩緩搖搖頭,歎息說道,“主公抛下的籌碼太大,在下”咳咳,在下實不敢拿着主公身價性命去賭啊!”說着。他偷偷望了曹操一眼。遲疑說道,“此計,在下僅有五成把握”
“哦?有五成把握?”隻見曹操一臉欣喜,撫掌大笑道,“我原以爲僅僅三成。想不到又多了兩成,好極!好極!”
“主的!”戲志才皺皺眉,随即好似感覺有些不适,捂着嘴咳嗽幾聲,咳得滿臉通紅。
“莫要激動、莫要激動!”曹操急忙倒了一杯茶水遞給戲志才,皺眉說道,“志才身子還未徑愈,需要注意啊!”
多謝主公”接過曹操遞來的茶水飲了一口,戲志才平複一下心神,沒好氣說道,“在下乃是在與主公商議要事。事關我軍十萬将士性命,以及充、豫、徐;州數百萬百姓,主公可否鄭重一些?”
“鄭重?”曹操眼眉一挑,朗笑說道,“何爲鄭重?爲何鄭重?難道你我在此愁眉不展,吃不下飯,飲不下茶,那袁紹就會敗亡不成?倘若如此,那操倒是要鄭重一下了,,哈哈哈!”
戲志才張張嘴,苦笑着搖搖頭說道,“主公豁達,在下不如,”
“呵呵!”曹操輕笑一聲,搭着戲志才肩膀說道,“戲才,拿去賭!将此間一切的一切,都拿去,拿去與袁紹決一勝負 包括我曹孟
“主公,”
“老是主公主公的,也有些厭煩呢,倒是有些思念守義了”唔,既然我言你可以調動我我曹孟德,那麽那稱我爲主公有些不适”就喚我征西将軍”不,那是子孝的,那就征西大将軍”不,征西上将
!”
“主”望着曹操爲個名号一臉的凝重,戲志才哭笑不得,搖搖頭深深吸了口氣,沉聲說道,“既然如此,尖将軍,在下可就賭了,”
“喔!”曹操應了一聲,大暢說道,“賭!爲何不賭?我賭我曹孟德,此戰必勝!”
望着面前的主公,戲志才眼神露出幾許迷惘之色,仿佛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之事,張張嘴,随即又合上。
真乃我主!正乃平定此亂世之雄主!
“那麽平定亂世之後呢
“唔?”曹操聽聞戲志才的喃喃細語,狐疑問道,“志才方才說的什麽?”
“聽聞主公志向乃是平定亂世,那麽平定之後呢,主公可曾想過,”說着。戲志才一臉凝重,緩緩伸出手指,指了指天。
“啧!”曹操搖搖頭,不置可否,足足等了一炷香功夫,他才緩緩說道,“何必諱言?嘿!當今世上,有多少人欲取、而不敢取”君臨天下,啧啧。何其雄壯!可惜非我曹孟德所思之物。我隻要世人記住,記住一事便可!
後世或有老者言于其子孫:漢末有亂世,民不聊生,然而結束此亂世的,便是我曹孟德!非風共公漢臣亦或是其子孫。而是我區區一宦官!後的曹孟德引山已”僅此足矣!”
正說着,忽然帥帳被撩起,陳到大步走入,抱拳禀告道,“叔”啊不,主公,一切準備就緒,将士已在營内集結完畢!”
“好!”曹操哈哈大笑,走過來拍拍陳到肩膀笑道,“今日之後,要喚我上将軍!”說着,他率先走出件帳,弄得陳到一頭霧水。
“上”上将軍?”陳到莫名其妙地望着戲志才,隻見戲志才苦笑一聲,一面走出帥帳,一面說道。“走,叔至,賭局”自此始!”
“賭陳到張張嘴,不明所以。
“嗚嗚嗚”随着一聲集結号響起,無數曹兵伫立在中營之處,疑惑地望着左右。
忽然,人群一陣湧動。
“主公,是主公!”
衆曹兵放眼望去,隻見曹操除去了往日的一身華服,披着戰甲戰袍。虛按腰間寶友 “天下”一步一頓,緩緩走向高台。
“兒郎們!”環視着底下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邊的麾下将士,曹操微微一笑,大聲喝道,“依黃河天險,或許可抵禦袁紹百萬大軍,然而如此,顯不出我軍雄壯!”
“我軍乃是天下精銳之翹楚。就算是以一敵十,何懼袁紹百萬烏合之衆?”
“莫要心俱,心俱必定召來死亡,莫要遲疑,遲疑必定斷送性命。唯有奮力向前!”
“此戰,我等以十餘萬敵百萬,敵衆我寡!”。
“此戰,我等乃背水而戰”不容有失!”
“此戰,我等”無論勝敗。當名垂青史!”
“喝!”營内衆曹軍隻感覺胸中血氣上湧,高喝一身。
“然而”話風一轉,曹操朗朗一笑,大聲喝道,“然而區區名垂青史,如何抵消我等浴血奮戰 ,兒郎們!可願與我曹孟德并扇奮戰,結束這亂世?!”
“我等願跟随主公左右!”密密麻麻、營内曹軍将士盡皆單膝叩地。高呼一身,場面之浩大,就連曹操,亦是心中熱血翻滾,久久不息。
“好,既然如此,我等來約法三章,
“約法三章?”台下。地着的曹昂笑聲嘀咕一句。
“閉嘴!”陳到低喝一聲。
“嘿!”曹昂瞥了一眼陳到。見他看都不看自己,隻是凝神望着台上。隻好暗暗腹議幾句。
“約法三章”曹操停頓一下。大聲呼道,“你等乃虎贲之士,乃是集充、豫、徐三州精銳,豈能一般烏合之衆可比?就算如今袁紹擁兵近百萬,而我等,區區十餘萬,那又如何?兒郎們,你等懼死否?”
“不懼!不懼!”底下曹軍大勝呼道。
“好!甚好!”曹操拔出腰間寶劍“天下,大呼道,“我曹孟德麾下将士,自我始,就算戰死在此。亦當要不負勇士之名,唯有殺夠十人。才能安然赴死,除此之外,不管處于何等險境,你等也要與我活着!”
“喝!”
“隻要我曹孟德未死,你等雙親,我曹孟德皆恤之!你等子女,我曹孟德皆撫之!天人共鑒!兒郎們,堅握爾等手中兵刃,追随我曹孟德戰至最後一刻!”
“喝!”
“此戰之後,我等當名垂青史!”
“此戰之後,我等便有足夠力量去平定這亂世!”
“此戰之後,天下便任我等趨馳!”
“叫河北那些家夥,見識見識何爲中原男兒,何爲中原男兒之勇武!”
“喝!”底下的曹軍士氣已高漲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叫偷偷在一旁觀望的戲志才與郭嘉暗暗咋舌不已。
“我曹軍之名,終有一日,會叫天下震動!然而在此之前,先在這塊土地,叫袁紹見識見識我曹軍之武威!”
“喝!喝!喝!”
“不過 ”曹操話音一頓。舉着寶劍哂笑說道,“袁本初,可要讓給我,此人,當由我親自斬殺!”
“喝!”數萬曹軍同時起身。高舉着各自長矛、長刀,久久不息。
士氣,顯然已達頂點。
“真乃雄主”感受着一切。望着高高在上的曹操,戲志才喃喃說道,“可以勝,,不,應當勝!必勝!”
眯眼望了望衆志成城的曹軍将士。郭嘉淡笑說道,“就算是詐敗,亦要叫袁紹付出點代價,主公”還真是吃不得虧啊”呵呵!”
“奉孝”轉身望着郭嘉,戲志才凝神說道,“聯系衆将之事,便交與奉孝了……此戰,不容有失啊!”
望着平日與自己一樣嬉笑滿面的戲志才如今臉上卻唯有凝重二字,郭嘉緩緩點了點頭,哂笑說道,“你還信不過我麽?放心,我太了解你了,不需你傳令,我這邊自會配合你的!”
“嘿!”戲志才臉上露出幾許笑意,輕笑說道,“傳令?對你“鬼才郭奉孝,來說,大可不必?我原本就沒想着要傳令給你 兩人相識一笑。
建安三年七月九日,漢末最大的一場豪賭,徐徐拉開帷幕。
而當夜,許都司徒江府之内,抱着江睿與衆妻兒子女在院中玩鬧的江哲,卻凝神望着天際。
“這顆星
見話說這前半章還是昨天碼的,今日續寫,感覺有些連不上了”汗!
心髒問題,估計是長時間對着電腦坐着的關系,上班也是電腦,回家也是電腦,汗中
另外,多謝大家的關心,我會努力的!
那醫生竟然給我配保心丸”就是電視中那種心髒不對時雖時拿出來吃的那個,郁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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