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陷馬谷的事。劉表并不知曉,自然,他也就不知曉馬騰已經步入死地,他還一廂情願地認爲,與馬騰那三萬鐵騎聯合,便可将江哲大軍擊潰。
不過這樣一來,他卻又爲另外一件事煩憂了……
如今馬騰麾下那些西涼鐵騎身在何處呢?
爲了聯絡到那“來去無影”的西涼兵馬騰,劉表乃向四周方圓數十裏派出無數斥候,足足有三四千之多,然而卻還是未曾探查到馬騰的大軍所在。
建安二年十一月二十一日,那是一個無比漆黑的夜晚,烏雲蔽月,視線難及十丈之遠,卻是夜襲的大好時光……
身爲劉表麾下謀士,蒯良自是會提醒其主公嚴加防範。
在蒯良眼中,江哲雖說是以王道之兵禦敵,然而對于偷襲,他好似有些情有獨鍾,平時還道罷了,若是你一旦放松了戒備,那麽當夜。那麽此人便會很熱情地用行動告訴你:此地不适合設營!
而且,蒯良同時也認爲,對付江哲,隻需嚴加防備,莫要被其趁機相攻便是,如此一來,江哲自然也就玩不出花樣來……
時過子時,劉表的荊州軍大營之内一片寂靜,除去一些來來往往巡邏的荊州兵之外,卻是無有其餘響動。
有些好笑的是,爲了防止江哲夜襲,蒯良早早便在營外設置了大量的拒馬、鹿角,雖說自思不懼江哲,不過對于此人麾下的虎豹騎,蒯良亦是心中極爲畏懼。
虎豹騎中,區區一士卒便有尋常軍隊伯長、什長的實力,如此軍隊,若是夜間被其襲入大營,一通厮殺,那還了得?
保不定自己什麽時候睡着就被砍掉了腦袋,作爲軍功領賞取了,蒯良想想此事就感覺一陣沒來由的心悸。
向來講究先發制人的蒯良,如今卻選擇了先不敗、再求勝,實也是極爲無奈。
在營中轉了一圈,蒯良自是瞧不出有任何破綻,如此他心中才暗暗松了口氣。
途中路過劉表帥帳之外,蒯良見裏面仍有火燭之光。是故上前輕聲喚道,“主公,可曾歇下?”
“哦,子柔啊,進來!”帳内當即便響起了劉表的聲音,觀其說話的語氣,顯然是未曾入睡。
守衛帥帳的護衛見劉表發話,自是上前替蒯良撩起帳幕,讓他入内。
徐徐走入帳内,蒯良見望見劉表手捧一卷,側卧在榻上、就着燭火看書,是故拱手輕笑說道,“主公好雅興啊,呵呵,良深夜前來叨擾,還望主公贖罪……”
“哪裏話,”劉表合上書卷随手放至一旁,坐在榻上招呼說道,“子柔想必是去營中巡視了一番?不少字如何?”
見劉表發問,蒯良恭敬說道,“主公且放心。營内諸事良已悉數布置妥當,那江哲不來倒還罷了,若是他圖謀不軌、前來夜襲,哼哼,良自是要叫他有來無回!”
“子柔辛苦了……”劉表點點頭說了一句,随即疑惑問道,“子柔深夜前來,可是有其餘重要之事要與我商議?”
“哦,那倒不是,”蒯良搖搖頭,指着帳外對劉表說道,“方才臣下理畢營中事物,見主公帥帳猶有燭火,是故前來一探,,卻不曾想到主公乃有如此雅興,欲效仿古人深夜苦讀耶?”
“原來如此,”劉表聞言一愣,随即望了一眼身邊的書卷苦笑說道,“豈是雅興使然,乃是苦中作樂,聊以解悶罷了,子柔且坐……”說着,他招呼蒯良在自己榻邊坐下。…。
“如此,良失禮了,”拱手一謝,蒯良輕移一步,在劉表榻邊坐下,疑惑問道。“主公莫非是爲如何擊破江哲而煩憂?”
“江守義奇謀百出,确實難以對付,不過此刻我擔憂的卻并非是他,而是馬騰!”
“哦?”蒯良面上有些詫異,随即眼中閃過一道笑意,故作不解問道,“馬壽成三萬西涼鐵騎,莫說江哲區區兩萬餘人,即便是再與他一倍兵馬,碰到這三萬鐵騎,亦唯有敗退一途……且不知道主公爲何要擔憂他?”
“你且想呀,”見蒯良如此智士亦是不解,劉表稍稍有些自得,手指帳外低聲說道,“馬騰身爲涼州刺史,聽聞他收攏了舊日董賊之西涼敗軍爲已用,聲勢浩大,足可爲一路諸侯。
往日他征讨長安黃巾之時,動則便是近十萬大軍,然而此行讨伐國賊,此人爲何單單隻出兩三兵馬?”
“這個……”蒯良心中暗笑,面上故作猶豫說道,“西涼軍素來勇武。不比關東諸侯之軍,再者,三萬鐵騎,若是運用妥當,足以叫十餘萬敵軍來回奔波,疲于應對……”
“此乃其一,”劉表微微一笑,自信說道,“依我之見,他想必是日夜兼程,爲偷襲江守義大軍之後!”
“哦。”蒯良低頭一思,随即‘恍然大悟’、拱手笑道,“主公明鑒,臣下細細一想,恐怕便是那麽一回事。”
“哈哈,”劉表低笑一聲,随即收斂笑意,皺眉說道,“欲偷襲江守義大軍之後,自然是善舉,他若是能在此刻抵達,對我等亦是極爲有利,不過若是要行偷襲之事,向來便要驅軍急行,既然如此,其将士随身攜帶之物必然不會多,幹糧亦是如此……
自武關,到魯山,其中路途遙遠且不說,武關之外那山道,亦是極爲難行,再者,途中所消耗的時日必定不少,而他們随身攜帶的口糧,恐怕亦是到了盡時,如此一來,若是他們得不到補給,豈不是……”
“唔……”蒯良點點頭,順着劉表的話平淡說道,“我觀江哲定策,四平八穩,既然此人打定主意遷走司州百姓,由此可見,必然是打着清野的算盤,欲絕馬騰麾下大軍糧谷,好不戰而勝……”
“子柔之言,甚合我意。”劉表點點頭,随即頗爲擔憂地說道,“如今諸多日不得馬騰兵至的消息,莫非……莫非他已率軍返回?亦或是已被江守義擊敗?”
“擊敗?呵呵,主公真當那江哲乃神人耶?”蒯良眼中自是閃過一絲不服,哂笑說道,“主公且莫要擔憂,依臣下看來,馬壽成亦是久經戰事之人,想必不會如此輕易便被江哲擊敗,再者,我等豈是見到過西涼潰軍?那江哲還能有本事将三萬西涼鐵騎盡數殺盡不成?”
“呵呵,”劉表輕笑一聲,搖頭說道,“那江哲就算計謀百出,然而馬壽成亦非等閑之輩,三萬鐵騎,就算是砍亦要……”說了半截,他的話音戛然而止。
“主公,怎麽?”蒯良詫異問道。
隻見劉表眯着雙目,好似在傾聽什麽,足足過了半響,他方才出言問道,“子柔,你……可曾聽到什麽動靜?”
“動靜?”蒯良下意識轉了轉身,搖頭說道,“良卻是不曾發覺有何異樣啊……”
“不!你再聽!”劉表皺眉低聲說道,觀其面色,決然不像是在開玩笑。…。
蒯良心中一凜,閉上雙目靜心傾聽,然而這心一靜,方才不曾注意到的聲響立馬便被蒯良雙耳捕捉到了……
“咚咚咚!”這好似是敲擊戰鼓的聲響……
“殺,殺啊!”似乎是兩軍正在交鋒……
“踏踏踏……”這個……恐怕是戰馬踏地的響動……
“唔?”蒯良頓時面色微變,急忙起身走向帳外。
大營之内,自是未曾有半點異樣,不過蒯良要注意的,卻也不是營内!
忽然望見守衛在帳外的劉表護衛面露愕然之色望着遠方一處,蒯良猛地一轉頭,順着那護衛的直線望向遠處,然而一看到遠方之景,他的眼神頓時一縮,口中喃喃嘀咕着,“這……這是……”
“子柔,發生了何事?”帳内的劉表也走了出來。
回頭望了劉表一眼,蒯良指着一處凝神說道,“主公且看!”
劉表轉身一望,然而這一望,卻是叫他有些驚愕,隻見遠處火光沖天,在這漆黑的夜色中,格外顯眼,而伴随着一陣陣寒風而來的,便是那微弱的厮殺之聲。
張了張嘴,劉表眼中驚疑不定,遲疑說道,“莫非這是……”
“怕是錯不了了,”雙眼凝重地望着遠處,蒯良點點頭說道,“算算日子,若是馬騰輕裝急行而來,那麽此刻他軍中怕是已經斷糧,若是不速戰速決,那麽那麾下三萬大軍,恐怕有全軍覆沒之險……”
“若是馬騰敗亡,我等獨戰江守義麾下大軍,就算勝了亦是慘勝,倘若以五萬大軍敵對方兩萬,猶是慘勝,那麽我等又有何等面目再行進兵?又以何來兵馬進圖許都?”
“主公的意思是……”蒯良聽聞劉表之言,猶豫着轉過頭,皺眉說道,“主公要發兵援助?”
“正是如此!”劉表點頭說道。
“不妥!”蒯良低喝一聲,皺眉正色說道,“我等且不知道遠處局勢,豈能斷定是馬騰大軍正與江哲交鋒?倘若是江哲之計,那又該當如何?”
“此話怎講?”劉表疑惑問道。
“江哲用兵,向來虛虛實實,真假難辨,極難防範,依我之見,這極有可能是江哲誘敵之計!主公且莫要聲張,靜觀其變便是,待得日出天明,我等再行出兵,倘若真乃馬騰大軍與江哲交鋒,其麾下三萬鐵騎,就算無糧,豈會一夜之間便被江哲所擊潰?”
眼神閃過幾許猶豫,劉表搖搖頭,凝神說道,“子柔所說之對策雖說極爲穩當,然而卻亦是有些不妥之處,兵家之事,勝負之機自古以來便是稍縱即逝,倘若今夜當真是馬騰大軍與江哲交鋒,而我等卻是坐觀其敗,待日後江哲擊潰西涼軍,專心來對付我等,到了那時,悔之晚矣!”
“主公此言倒是也在理……”蒯良皺皺眉,點頭細思片刻,忽而擡頭說道,“不若這般,主公且遣一心腹之将,引百騎前去查探虛實,我等自然是在此召集大軍,倘若真是西涼軍正與江哲交鋒,我等亦不會延誤戰機,主公意下如何?”
“唔……便依子柔之策行事!”劉表如是說道。
而他派出的将領,自是他原本就頗爲信任的荊州将領,文聘!
話說文聘得了劉表之命,當即恭敬應下,率領百餘精騎當即動身前往。
而此刻,那厮殺之響卻是已漸漸平息,四周再複夜間之甯靜,爲此,文聘唯恐辜負主公劉表所托,倍道而去。…。
行了一程,生怕被逗留在此地的曹兵發覺,文聘那百餘人馬方才緩了下來。
然而,文聘身邊一員副将微微一皺眉,指着遠處低聲說道,“将軍,末将好似聽到前方有些動靜!”
“唔?”文聘心中一凜,舉手低聲喝道,“諸君緩行!”
放慢馬速,文聘等人慢慢摸了過去,此刻他已不需副将提醒,他分明已是聽到不遠處傳來一些細微的聲響。
“上天保佑,不曾爲他們發覺……”文聘暗暗嘀咕一聲,翻身下馬,牽着馬缰悄悄走了過去。
忽然,他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話語。
“衆軍稍做歇息,我等再行追擊!”
“唔?追擊?”文聘心中驚疑,叫麾下百餘精騎原地待命,獨自一人摸了過去。
走不了多遠,他便望見面前乃有火光,而就着這微弱火光,文聘卻是将遠處情景看得分明。
曹兵!
爲數衆多,怕是不下兩三千,似乎是剛剛經曆了一場惡鬥,地上分明躺着無數具屍首,躲藏了一顆大樹身後,文聘偷眼望着不遠處,遠的他看不清,但是稍近的,他卻是看得明明白白,尤其是那胡亂丢棄在地的“馬”字旗号,更是叫他心中澄明。
看來方才應當是此軍與馬壽成麾下西涼軍交鋒……唔,應當是偷襲!否則留在此地的恐怕是那三萬西涼軍!
難道他不懷疑一件事麽?區區兩三千曹兵,竟然偷襲馬騰三萬西涼軍?
不不不,文聘不會懷疑,因爲留下的,正是曹軍精銳中的精銳,虎豹騎!
早在鵲尾坡,文聘就與魏延見識了虎豹騎的威力,以區區兩千之衆,竟将自己五萬大軍沖擊得潰不成軍,實是可怕!
偷偷瞄了一眼站立了遠處的曹将,文聘自是記得此人,不是曹純曹子和還有何人?虎豹騎統領,方才便是他說的話。
聽此人所說,莫非他們還欲進兵追擊那三萬西涼軍?這……文聘有些詫異,心中暗暗說道,“雖說虎豹騎勇武不得擋,然而要對付十倍于己的兵馬,恐怕也是有些不支……”
就在文聘心中驚疑不下時,遠處曹純身邊,卻是有一人出言發話了,“嘿,我說統領,你說那馬騰是否已是餓得不行了?爲何方才與他交手,卻是那般的不堪一擊,要不是他身邊護衛以死相擋,末将早就将他頭顱砍下,也免了我等追擊之苦!”
糧草!文聘心中咯噔一下,他早就聽聞馬騰爲輕騎後襲江哲大軍,随身所攜帶的幹糧不過三日,極爲可惜的是,他此行卻被江哲看破、當即遷走司州南境百姓,行清野之策,叫馬騰得不到補給。
“唉,”搖搖頭,文聘暗暗歎息道,“看來正如軍師說的,馬騰軍中早已斷糧,如此一來,虎豹騎敢直對十倍于己的西涼軍,也就合情合理了……”
“嘿,你此刻這般說又有何用?”遠處曹純望着那将淡淡說道,“若我是你,便直接取了馬騰頭顱再來說這話!”
“統領莫非不信?”在文聘眼中,虎豹騎那員将領卻是有些急了,起身大喝說道,“方才那家夥已中了我一刀,如今我等再行趕上,我再與他一刀!”
“呵呵,”然而旁邊另外一員虎豹騎将領卻是笑了,隻見他拄着一杆長槍,嘿聲笑道,“區區馬騰一人,何足挂齒,要不我等來比比,以天明爲期限,比我等誰殺人敵軍将士多,意下如何?”…。
“有何不敢?”方才說話的那虎豹騎将領出言喝道,“就賭半年軍饷!”
“三月軍饷……”周圍衆虎豹騎一陣嘩然,半年軍饷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
“就這這麽辦!”附近有不少虎豹騎中大小将領,紛紛出言起哄道。
“胡鬧!”曹純見此,低聲呵斥說道,“叫你等稍做歇息,且不是叫你等在此胡言亂語,你等卻是不知,軍中禁賭耶?”
“嘿,閑來無事,聊以解悶嘛,統領大人不會這般不近人情……”其中一虎豹騎将領如是說着,随即便有人插嘴道。
“且不知統領是否有這閑心與我等賭一賭?”
“要賭便賭一年!”曹純極爲豪氣的一句話,頓時叫附近的虎豹騎無言以對。
“哼!我見你等也不需再行歇息了,陳開,命你領五百弟兄留在此地,等司徒大軍來至,我等先行一步,探得馬騰逃竄方位,以響箭告知你等!”
“是!”陳開抱拳應命。
“衆軍準裝,我等出發!”
“是!”衆虎豹騎應喝一聲,俱是翻身上馬。
糟糕,馬騰軍中早已斷糧,人饑馬乏,又敗了一陣,士氣大喪,若是被這支虎狼之師纏上,馬騰恐怕無法脫身啊……必須要立刻回報主公!
想罷,文聘悄悄向後退去,然而不慎之下,卻是一腳踩在一段枯枝上,發出一聲細微之響。
“誰!”曹純猛地轉頭,沉聲喝道。
“咕……”文聘下意識咽了一口唾沫,死死地貼着樹幹,一動也不敢動。
“怎麽?”曹純身邊一員虎豹騎将領疑惑問道,“那處有何動靜麽?”
隻見曹純用森然的眼神在文聘藏身之處來回掃視一番,随即搖頭說道,“或許是我聽錯了,全軍出發,定要誅殺首惡馬騰!”
“諾!”衆虎豹騎一身應喝。
“踏踏踏……”随即便是一陣馬蹄之聲越行越遠。
“呼……”藏身在一顆大樹背後的文聘如釋重負,沉沉吐了口氣,用手一抹額頭,竟是被驚出一頭冷汗。
“這該死的曹子和!”搖搖頭低罵一句,文聘似乎回想起了方才聽到的話,當即暗暗說道,“不好,虎豹騎此去,恐怕馬騰性命堪憂,當是要立即回報主公!”
想罷,他急忙遠路返回,尋到那百餘精騎,回去報之劉表去了,他自是想不到,此刻曹純臉上卻是挂着濃濃的笑意。
“……那人怕是被統領大人你吓得不輕啊……”虎豹騎伯長陳開嬉笑說道。
“哼!”曹純冷笑一聲,淡淡說道,“若非如此,他豈會當即翻身回報其主?倘若叫他再行逗留在此,萬一被其看出破綻來,那我等豈不是白白忙碌了一夜?再者,壞了司徒大事,别說你等擔當不起,我亦是如此!好了,派個人回去,叫那些裝死的兄弟可以起身了……”
“哈哈……末、末将遵命!”陳開笑嘻嘻地一抱拳,随即轉身對麾下虎豹騎士卒喝道,“統領有令,還不速去?”
“諾!”那員虎豹騎恭敬應命,調轉馬頭向着方才那處而去。
“我是叫你去!”曹純沒好氣地說道。
陳開讪讪一笑,舔舔嘴唇說道,“那……統領方才說,賭一年?”
“唔?”曹純微微一愣,随即失笑說道,“若是你能再殺馬騰麾下西涼鐵騎一人,我曹子和便是将我軍饷盡數與你又何妨?”…。
“統領如此不以誠信待人,難道末将能追入黃泉、殺馬騰麾下一人不成?西涼軍不在了……不是還有荊州兵麽?”
曹純聽罷,撇頭望了陳開一眼,微笑說道,“就這麽辦!”
此刻再說文聘飛馬返回大營,将自己所見所聞禀告其主劉表,言辭之切,叫劉表極爲驚愕。
“馬騰敗了?整整三萬西涼鐵騎竟是不敵虎豹騎?倉皇而走?”
“這也在常理之中……”劉表身旁,蒯良微微一歎,淡淡說道,“要怪就怪那江哲不知如何算到了馬騰進兵,清野叫馬騰得不到補給……軍中斷糧,莫說三萬西涼軍,就算三十萬,又能如何?可惜……可惜……”
“子柔,是否要前去助那馬壽成一臂之力?若是此人兵敗身隕,我等孤軍怕是難以攻克魯山……”
“救援……”蒯良喃喃嘀咕一句,随即轉首望着文聘問道,“文将軍,那路曹軍有多少人馬?”
“唔,怕是有兩三千之多,恩,俱是騎兵!”
“騎兵……”蒯良皺皺眉,點點頭說道,“恐怕是江哲派出攔截馬壽成的軍隊:若是得全功,三千騎兵怕是不夠……”
“哦,對了,”見蒯良這麽一說,文聘忽然想起那曹純也說過,當即抱拳說道,“啓禀軍師,那曹子和好似說過一句‘等司徒大軍至’……”
“司徒……說的是那江哲!”蒯良淡淡丢了一句話。
“子柔,”見蒯良不緊不慢,劉表卻是有些着急了,皺眉急聲說道,“如今營内衆軍已集,若要援助馬騰,當速行啊!若是子柔沒有其他計謀,那我便召集将領,分撥此事了……”說着,劉表便要遣随身護衛去喚來營中諸将。
“主公且慢!”蒯良右手一揮,打斷了劉表的傳令,口中哂笑道,“援助馬騰?不不不……虎豹騎之威,主公自也知曉,西涼軍斷糧谷數日,又新得一敗,豈能久存?被虎豹騎一沖,怕是當即崩潰,若是如此,主公就算救回馬騰,又有何用?”
“難道我等便坐視江守義先對付馬騰,再來對付我等麽?”劉表微怒喝道。
“那到不是……馬騰已給了我等極大的助力……”蒯良冷冷一笑,淡淡說道,“此刻救馬騰,不如引軍襲魯山!”
劉表微微一愣,随即面上露出喜色,口中喃喃說道,“子柔的意思是……”
“對,正是如此!”蒯良拱手正色說道。
ps:昨天那章周末補
最近好累、好累、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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