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想來想去,劉備感覺不出兵甚是不妥,一來曹軍此來乃是解自己等人之圍,若是自己反倒不出力,那豈不是惹人笑話?二來嘛,劉備也擔心日後有小人爲此事對曹操進讒。說自己坐觀兩方争戰,别有用于是劉備點起僅有的、還可戰鬥的八百士卒,并關羽、張飛,引兵出小沛,前來助江哲等人一臂之力。
但走到了袁将橋蕤營前的時候。卻愕然現曹兵已在收拾戰場了。
夏侯惇遠遠就望見了那個關羽。心中冷笑着等劉備至眼前,哂笑說道,“這個想必就是劉使君?來此何爲?幫我等掩埋袁卒屍體?哈哈!”
劉備面色漲紅,身後跳出張飛。怒聲說道,“我兄長乃是好心來助你等一臂之力,你卻是惡言相向,豈有此理!吃我一矛!”
“翼德!”劉備重喝一聲,止住張飛,随即對夏侯惇抱拳說道,“不曾幫得将軍,備心中愧甚!”
望了眼劉備真摯的眼神,夏侯惇本還欲出言相戲的話語卻是怎麽也說不出口,抱拳淡淡說道,“不必了!本将軍不需諸位将軍,亦可誅此軍!”
“是是!”劉備讪讪一笑,頗爲羨慕地望着戰場中來來往往的曹兵。再想想自己麾下士卒,心中暗歎一聲。
正巧李通提着橋蕤級而來,抱拳說道,“啓禀大帥,末将已誅橋蕤!”
夏侯惇将劉備等人晾在一旁。笑着對李通說道,“文則,當爲你記一大!”
言罷趙雲亦至,抱拳說道,“雲。不辱使命,已得袁将營寨!”
“好!”夏侯惇亦對趙雲說道。“子龍将軍當居第二功!”
劉備身後的關羽淡淡望了一眼趙雲,閉目不言。
說着說着,徐晃、方悅亦至。夏侯惇望着那些戰戰兢兢的袁術士卒,大笑說道,“我等三等同占第三功!”
徐晃、方悅亦欣喜拜謝,尤其是徐晃,早先爲俘虜修建許都城牆之時他可沒想到日後還能引兵上陣。由此心中對江哲更是感激,抱拳說道。“若論功勞,我等豈有先生功高”
“唔!”夏侯惇對衆将說道,“非是先生出言提醒,我等取此地當費些周折,咦?先生呢?”
身邊有人說道,“先生與高順将軍先歸營塞去了,留下話。這邊的一切事物皆有大帥一人處置!”
“啊?”夏侯惇擾擾頭,深思片刻,沉聲說道,“既然如此,徐将軍、趙将軍,還勞煩你二人将此些袁軍押解回營!李将軍,你便引兩千軍守橋蕤營塞一日,待我等日後行路之時再爲損毀。”
“諾!”三将抱拳領命。
“将軍且慢!”劉備見夏侯惇擡腳欲走,猶豫着上前說道。“多虧貴軍,乃解我等兵禍之圍,在下已在小沛備好美酒佳肴,欲請将軍同去一飲此人好生煩躁!夏侯惇皺皺眉。沉聲說道,“我乃将帥,豈能輕離營塞,你卻是要我被先生責罰不成?”
“先生?”劉備喃喃念叨一自,詫異問道,“将軍非是主帥?”
“廢話!我自然是!”夏侯惇瞪了劉備一眼,凝聲說道,“然便是我爲主帥又怎得?在先生面前,我僅有做先鋒的資格罷了!”
夏侯惇一席話直聽得劉備一頭霧水,這時他身邊的關羽附耳對其兄說了幾句。
劉備恍然大悟,驚歎說道,“原來竟是司徒江大人!不知這位大賢現存何處?”
此人哪來如此多話!夏侯惇面上漸漸顯露不耐之色,不耐煩地說道。“先生自回營寨去了!”
“如此失之交臂,實在可惜”劉備喃喃念叨一句,随即抱拳對夏侯惇說道,“備鬥膽,不知可否讓我去拜見拜見這位大賢?”
“你?”夏侯惇冷笑一聲。
“你休要如此張狂?怎得?我兄長去不得?”劉備身後的張飛憤怒說道,就連關羽也微微睜開雙目,凝視夏侯惇。
“那你便跟着!”夏侯惇冷笑着說了一句,随即轉身撥馬便走,走了一段,他勒住馬兒,回身說道,“先生喜靜,若是有膽,你等三人前來!”随即挑釁地望了眼關羽。策馬直去,身邊近衛自是緊跟而上。
“哼!此人甚是張狂!”張飛狠狠将手持的丈八蛇矛頓在地上,憤怒說道,“叫我老張說,我等回了小沛就走了,也不去見那什麽司徒、司空“三弟勿要胡言!”關羽沉吟一聲,對劉備說道,“兄長,我倒是見過那江司徒一面,溫文儒雅、談吐不凡,當是世間少有夫賢,若是兄長真欲投大将軍,不如去見見此人“唔!”劉備颌說道,“司徒江守義,爲兄久聞其名,若是不得見其一面,甚是可惜,三弟,若是你不欲去,便領了此些兵馬回小沛去。我與你二哥去便是!”
“大哥、二哥皆去小弟豈能不去?”張飛急忙說道。
“你要去也行!”劉備微微一笑,對張飛說道,“爲兄知你性格魯莽。若是你此去不一言,爲兄便帶你去!”
小弟依大哥之言,到了曹營小弟不話,隻喝酒便是!”
“你呀!”劉備搖頭無奈說了一句。轉身對身後不遠處的八百兵馬說道,“陳羽将軍,還請你将将士引回小沛,備與兩位兄弟當赴曹營一趟!”
“諾,末将遵命,還請主公放心!”一年輕将領抱拳說道。
不說劉備三人前往曹營而來,我等卻說江哲處。
既然曹軍已得勝局,江哲自然也與高順兩人并衆近衛陷陣回了營塞。留下殘局讓夏侯惇自己收拾,這也是爲帥所要掌握的。
不過夏侯惇跟着江哲那麽久也沁犬曰跟的,莫說别的,照樣畫葫蘆總會?
于是夏侯惇一來命将士将失去的同澤遺體帶回,并其身上铠甲燒爲灰燼,然後再将此些骨灰分别裝入瓶中,貼上标簽,等着回軍之時轉交與其家屬。。
這項将戰死士卒就着皮質盔甲焚燒的之舉,讓曹軍上下很是感歎,畢竟,在铠甲尤其珍貴的亂世,将一幅尚且完好的铠甲燒毀,這是何等的損失?
不說袁術,就說别的諸侯,豈會如此?他們隻會将铠甲從戰死的士卒身上錄下,再将屍焚燒,至于這件铠甲,自然有新近的士卒繼承。
望着與自己同聲同死、拼搏奮鬥,但是戰死之後卻被錄下铠甲焚燒至骨灰的同澤,新兵還好,若是老兵。望見這一幕心中會是一副怎樣的心情?
雖說他們能理解如此上好的铠甲制作不易,但是心中的心情卻是自己說了算的?
俗話說兔死狐悲便是這個道理。
江哲此舉,便是用那區區铠甲的本錢,牢牢抓住了麾下将士的心,讓他們覺得,就算是戰死的将士。亦不會被抛棄,如此才會有人死命作戰。
提高将士待遇、善待烈士家眷。皆是這個道理。
不過這會兒夏侯惇還不是很明白這個道理,他隻是錯愕望着一些老兵望着熊熊燃燒的大火,眼中含淚,雖然夏侯惇自己心中亦是難受之極。
殺敵兩千、俘虜三千餘,但是麾下将士亦是折了近六百,初爲主帥的夏侯惇望着捷報上的六百字樣,心中矛盾不已,想了想,他還是起身去江哲帳中,讓江哲爲自己解惑。
江哲的營帳在中軍中央,一大一小。大的乃是三女居地小的則是江哲睡卧之所,四面皆爲重兵把守之的若是非得通報,那自然是入不得的。
江哲坐在床鋪邊上,靜靜地翻閱着斥候收集來的消息、戰報,聽着蔡琰輕柔婉轉的琴聲,早早便被江哲因深怕着涼塞入卧鋪之中的秀兒唯有一臉愛意地望着自己夫君。
就連糜貞也不與江哲吵鬧,安安靜靜在旁邊坐着,若是江哲乏了,她便爲江哲捏捏肩膀解乏,能讓這位徐州城的千金小姐做到這份上,江哲心中還能說什麽?
望着小妮子自己累得額頭出汗猶自不說的模樣,江哲心中唯有憐愛疼惜,幸好對于糜貞,秀兒是不會有任何意見的,蔡琰嘛,除開一向以江哲爲尊之外,也對這位調皮的‘妹妹,有幾分好感與欽佩。
欽佩啥?欽佩她敢與江哲對着幹呀!至少蔡琰是不敢的”
“先生!”一陷陣營士卒大步而入,口地禀道,“夏侯将軍求見!”
“元讓?哦,讓他等下,我随後便出去!”江哲說了一句,轉頭拍拍糜貞肩膀說道,“歇息一會,看你累得!”
“嘻嘻!”糜貞嘟着嘴讓江哲替自己擦拭着額頭的汗水,以前從來便隻有秀兒與蔡琰讓江哲這般”
“我出去一下,你們早點歇息。有什麽事就叫我,我便在隔壁!”
江哲起身對三女說道。
“恩,夫君且去!”這肯定是秀兒與蔡琰說的。
“去去!”這顯然是糜貞說的。
對三女笑了笑,江哲稍稍撩起些帳布便走了出去,**鋪之上的秀兒看得心暖不已。
夏侯惇早已等候在帳外,見江哲出來,抱拳喚道,“先生”
“元讓!”江哲笑呵時走了過去問道,“收尾事宜處理得如何?”
“末将便是爲此事而來!”夏侯惇與江哲并走了幾步,輕聲說道,“先生叫我寫捷報,但是惶心中 ,白日中折損了那般多的将士,這‘捷報,二字,末将是如何也寫不下去”
“哦?”詫異地望了一眼夏侯惇。江哲笑道,“早先哲爲帥時曾寫的。如今你卻是寫不得?”
夏侯惇沉默不語。
“呵呵!”微微一笑,江哲說道。“元讓可是心歎折損的将士?
心歎那些将士死後在捷報上僅僅是一個數字?”
夏侯惇想了想,點頭說道,“先生之言一語中的!某爲将時尚且不覺得,然方才書寫捷報之時,卻久久下不得筆,我爲帥”讓其身死”唉!”
“那元讓平日可有虧待将士之舉?”
夏侯惇聽罷大驚,急忙說道。“自從跟了先生之後,先生每每教導。厚敢說,不曾虧待一名将士!”
“如此你又有何心愧?”江哲淡淡一笑,輕聲歎道,“打仗,如何有不死人的?你平日裏對得起将士,對得起爲你奮戰而死的将士家眷,你又何必愧疚?我爲何讓你書寫捷報,便是叫你明白,看似簡單的數字代表的是一個個活生生的性命,非是我等奪取功勞的工具,日後若是你爲帥我不在身旁,你亦要記得!”
“諾!”夏侯惇心中一凜,恭敬說道,“先生一席話令我茅塞頓開!惇誓必不忘!死去的将士其家眷惇必好生善待!”
“這還不夠!”江哲凝聲說道。“爲了他們,我等更要盡快,結束這個亂世!”
“先生?”夏侯惇心中震驚。甚是信服地一抱拳。
忽然一曹兵匆匆而來,叩地禀道,“啓禀将軍。啓禀先生。營地之外有三人說欲見先生一面,自稱是”小沛劉備”
“劉備?”江哲心中猛地一驚。
“僅乃我之戲言”不曾想此三人當真敢來!”夏侯惇望了望江哲臉色,猶豫說道,“先生,天色已晚,不若讓其明日再來?”
“不妥!如此非是待客之道!”江哲也不知心中是何感受,猶豫着說道,“元讓,與我同去見見那劉備、劉玄德!”
那個煩人的家夥有什麽好見的?夏侯惇暗暗嘀有了一句,抱拳說道。“諾!末将遵命!”
劉備,三國西蜀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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