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曹操攻下易京,遠在界橋圍剿黑山黃巾的袁紹卻大吃一驚,他萬萬沒有沒有想到曹操能如此迅速地解決公孫瓒。
易京乃是公孫瓒居地所在,竟是一日兩日就能攻下的?但是望着曹操令人星夜送來的捷報,袁紹又不能不信。
時袁紹麾下謀士、功曹從事郭圖曾對袁紹進言,欲要袁紹坐看曹操與公孫瓒拼得兩敗俱傷,然被袁紹大怒喝出,“彼乃是前來助我,若是如此對待,豈不是叫天下人恥笑我袁本初恩将仇報?”
而袁紹身邊别駕田豐,幾次三番欲言又止,最終搖頭而退:冀州剛定,幽州方得,與曹操交惡,甚爲不智!
值曹操攻破公孫瓒界橋大營時,袁紹亦欲派兵與曹操同往,可惜黑山黃巾張燕很是難纏,竟是趁袁紹疏忽之際,竟然引兵偷襲袁紹,還燒了袁紹軍中的糧草無數。
面對着曹操時時傳來的捷.報,袁紹很是惱怒,将顔良、文醜從冀州邺城調來,令麹義爲帥,此二将爲先鋒,進剿以張燕爲首的黑山黃巾。
中平二年九月末,袁紹與黑山張燕相距于朝歌。
黑山黃巾不同于一般流寇,想來.能與占據長安的白波黃巾并稱,自然有他的道理。
袁紹令顔良文醜猛攻十餘日,皆不得入。
時黑山黃巾之中有一人喚作.陶升,自号‘平漢将軍’,被袁紹麾下田豐設計誘出生擒。
袁紹言其利益,取下承諾,乃是收服了此人,然仍令.他返回黑山黃巾黃巾之中,以爲細作。
中平二年十月初,黑山黃巾首領張燕引兵偷襲袁.紹,入夜,陶升密令心腹通報于袁紹。
得到此報,袁紹部下冀州别駕田豐設下埋伏,至.使張燕大敗,隻餘下十餘騎倉皇而走。
經張燕此敗,黑.山黃巾士氣大降,陶升又暗暗令心腹之人傳播謠言,至使黑山黃巾軍中人心惶惶。
中平二年十月中旬,袁紹在朝歌鹿場山蒼岩谷圍攻黑山軍五日,得黑山黃巾之中叛徒陶升相助,裏應外合大敗張燕。
其後,袁紹屠其屯壁,濫殺無辜,死者竟有數萬人。
事後,袁紹冊封陶升爲建義中郎将,以表其功。
在冀州、幽州占據兩地,爲禍甚久的黑山黃巾終于落幕,二十餘萬黑山黃巾并四十餘萬惶急家眷均爲袁紹打散編入各地。
同時,袁紹遵田豐計策,實行連坐之法,若是跑一人,則屠十戶,若是跑一戶,則屠一村。
嚴令之下,骁勇的黑山黃巾不敢再行造次。
至于黑山黃巾首領張燕,至那敗之後,隐姓埋名聚萬餘心腹離開冀州,前往并州,多次擊敗袁紹圍剿之兵。
此後數年,袁紹坐擁冀、青、幽、并四州,擁有幾十萬軍隊,野心愈加又兼與曹操反目,兩人相鬥于官渡之時,張燕爲江哲說動,率五萬士卒前去相助曹操……
恩,言歸正題,袁紹這邊方才解決黑山黃巾,卻忽然得報曹操那邊攻下了易京。
這還得了?袁紹立馬與顔良、文醜并八百騎兵,星夜啓程趕望易京,途中,還一直在考慮,究竟要給與曹操多大的好處,才能使得他與自己都滿意,隻要不是那個就好……
話說幽州馬場之中,仍有公孫瓒遺留下的萬餘匹良馬,隻不過是未曾訓練而已……
而就在袁紹心急如焚的時候,江哲又在做什麽呢?哦,他正在望着這些馬匹!…。
易京城外百裏處一馬場……
“哇哦!”江哲眺望一眼遠處,隻見馬場之中馬匹成群,觀其模樣,想來都是上等好馬。
既然是上等好馬,江哲就有些心動了,望着同樣心動不已的曹操,他嘿嘿一笑。
曹操眼角一抽,深知江哲爲人的他如何會不曉得江哲會說什麽?
果不其然,隻見江哲緩緩說道,“好馬啊……萬餘匹啊……”
曹操心中也是瘙癢難耐,又不想給江哲笑話,良久之後才重重哼了聲,“恩!”
古怪地望了眼曹操,江哲自然看出了曹操眼中的渴望,徐徐笑道,“若是能得這萬餘匹好馬,平定天下……啧啧!”
“……”曹操撓撓頭,内心很是掙紮,猶豫說道,“不若我與本初商量一番,爲了助他,我等折了如此多将士性命,得此一半以歸我等,不過分?不少字”
“啊?”江哲聽罷曹操的話,一臉無語說道,“一半?那另外五千匹呢?”
“另外五千匹自然……自然……”曹操自然了半天也沒自然出個什麽來。
若是五匹、五十匹,曹操一句話也不會多說,就算五百匹,他猶豫一下也不會怎麽着,但是對面着五千戰馬的誘惑……
嘿嘿一笑,江哲誘惑說道,“我們獨吞!”
“好……咳!我是說要好好考慮一下……”
江哲無奈地搖搖頭說道,“還考慮……”他話還沒說完,隻見一名曹兵匆匆跑來,大拜叩地。
“報!冀州刺史袁大人欲見主公!”
曹操心中一凜,沉聲說道,“他……此刻在何處?”
“啓禀主公,袁大人領千騎星夜而來,此刻正在易京之中。”
曹操與江哲對視一眼,又望着遠處的戰馬,心中猶豫不定。
江哲微笑着搖搖頭,對傳令兵說道,“你先回去禀告袁紹,就說……就說我與孟德正在視察軍中傷亡之将士,片刻之後便至!”
傳令兵看了曹操一眼,見他點點頭,抱拳說道,“諾!那小的便先回了!”言畢策馬而返。
“本初如此焦急而來,想必也是爲了此些……唉!”曹操歎了口氣。
江哲蹲在地上,伸出手扯了一根地上的枯草,複身站起,淡淡說道,“孟德,一山不容二虎,你與袁本初遲早有一戰!”
曹操沉默良久,方才歎息說道,“是,操知曉!隻是,操不想此日來得如此之快……”
“哼!”江哲輕哼一聲,喃喃說道,“孟德可知我爲何書信與你,勸你袁紹讨伐公孫瓒!”
曹操頓時一臉錯愕,深思半響說道,“不是爲了那三千……額,抱歉,抱歉,操失言,哈哈,守義勿要見怪!”
無語地白了曹操一眼,江哲沉聲說道,“就算我等不幫袁紹,袁紹一樣可以平定公孫瓒,隻是甚是耗費時日!”
曹操疑惑地望着江哲,靜靜地等着下文。
望着南方,江哲緩緩說道,“孟德,你之志向乃是平定天下,使得天下無有紛争,而我,僅僅隻能做些盡所能及之事……”
“呵!”曹操擺擺手,朗聲笑道,“非守義,操不得進易京!”
江哲搖搖頭,望着曹操說道,“所謂力所能及之事,便是盡我之力讓天下百姓能有個安居之地,如此一來,與你之志向大同小異……前些時日,乃是黃巾亂天下,那麽如今呢?便是諸侯亂天下!”…。
“……”曹操心中一驚,勉強笑道,“那操可也算一名諸侯?”
“如此一來,天下的諸侯皆是我等敵手,那麽,孟德興許心中會有疑惑,爲何我要相助袁紹?實言說與孟德,此戰一來是爲練兵!如今你之麾下諸軍,優劣參雜不齊,而戰場則是最好的測試,優勝劣汰……此戰能活下來的,皆是我等日後軍中骨幹!”
直說得曹操面上一愣。
“再者,哲從一開始便沒有将那三千亦或是四千戰馬放在心中,我想要的便是幽州所有的戰馬……可惜出乎我的意料,戰馬實在是少……”
“如此還少?”曹操一臉古怪地喃喃嘀咕一句。
“萬匹就萬匹!”江哲沉聲說道,“若是我等不帶走,豈不是眼睜睜看着袁紹将其收爲己用?在明曉得日後會敵對的情況下,如此孰爲不智!另外……”他偷偷看了曹操一眼,輕聲說道,“早前我與奉孝、志才三人商量過,此刻想必……他們已是将所占之處錢糧、戰馬、辎重悄然運往許昌了……”
“……”曹操心中大震,錯愕半響才伸出手指點點江哲,一臉哭笑不得。
“一并地削弱他人不如使自己變得更強,此戰之後,孟德可趁袁紹無力外圖之際,先取徐州,再圖關中,南攻荊州……咳,那是以後的事了,如今且來問你……”江哲沉聲說道,“此萬匹戰馬,你想要亦或是不想要?”
曹操猶豫着看了一眼江哲,見他臉上無半分笑意,點點頭重聲說道,“我要!”
“好!”江哲撫掌笑道,“既然如此,此後之事便交與哲,孟德請,我等再去會會四門三公的袁本初!”
“守義請!”曹操點點頭,與江哲并行幾步,忽然眉頭一皺,疑惑說道,“那……那見了本初,此事操如何分說?”
江哲淡淡一笑,輕聲說道,“一切皆交與我,孟德隻管做出一副愁眉不展之态便可!”
“這……”曹操聽了愕然,随後便是苦笑不得,心中暗暗說道,我曹孟德何來有愁眉不展之時?
“哦,對了……”走了幾步,江哲停住腳步,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曹操,咳嗽一聲說道,“主公,我等可否先立下約定……”
曹操猛地止步,又驚又喜得望着江哲,連聲說道,“主……約定?何來約定之說?不不不,隻要是守義說的,操一并應允!”
“當真?”
“我曹孟德一言九鼎!守義大可放心說來!”“如此甚好,那麽我們的約定就是……”江哲淡淡一笑,搓搓手讪讪說道,“好處大家得,黑鍋你來背……”
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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