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餘日之後,江哲率二萬餘兖州曹兵并四萬青州新降之軍來到兖州境地,其後便是那三十萬黃巾家眷。
這天有些陰沉,看向遠處灰蒙蒙的一片,江哲坐在馬車之内向外望着,忽然遠遠望見關卡以外人頭密集,有将近十萬的百姓露宿在外,頓時吃了一驚,難道守關将領不放這些百姓進入兖州?
想起早先對百姓的承諾,江哲沉着臉走出馬車,喚來夏侯惇等人開路,一路來到關卡之下。
“何人守衛在此!與哲下來!”江哲一聲冷哼,言語之中含着怒氣。
夏侯惇見江哲好似有些面色不渝,用槍狠狠地砸着城門,“出來!與某出來!”
隻見城牆上彈出一個腦袋,.看了地下一眼,懶洋洋地說道,“敲什麽敲……”忽然他瞪大眼睛看着下面,隻見無數的曹字旗幟飛揚,再細細一眼,頓時看到了密密麻麻的曹家軍隊,頓時心中一慌,急忙跑了下來。
“末将孫嚴,見過各位将軍!”那守将.連忙朝着夏侯惇等人行禮,見江哲一副書生打扮,于是便将其漏了。
“你無目耶?”夏侯惇怒喝一聲,舉起馬鞭就要抽過去。
“元讓!”江哲喝止了夏侯惇,對關.隘守将孫嚴說道,“哲問你,爲何不放此些百姓入兖州?”
“這……”孫嚴好似有些懼怕地看了一臉怒容的夏侯惇.一眼,恭敬地回答道,“先生……不是末将不放其入内,隻是末将沒有接到文書,不敢私自放入……”
“先生!”夏侯淵湊到江哲身邊,小聲說道,“或許是孟德.文書未至……”
江哲皺了皺眉,看着孫嚴說道,“等不及了!你且打.開關隘之門,放百姓入内!”
孫嚴好似吃了.一驚,一擡眼看着那陸續而來百姓,一臉疾苦說道,“先生……私自放百姓入内,而且數量如此之巨,這般責任……”
“哲來承擔!”江哲淡淡說道,“妙才,子孝,文則,你等且維持一下秩序,緩緩放百姓入境,恩……對了,文則,我等還有多少口糧?”
于禁猶豫了一下,說道,“隻有數日之糧……先生莫不是……”
江哲有些恨恨地看了孫嚴一眼,輕聲說道,“哲一路前來,觀百姓糧食已盡,怕是撐不到許昌,你等思量一番,逐個再發一份口糧,我等且留一日之糧即可!”
“這……末将遵命!”
孫嚴有些傻傻地看着江哲對四将呼号發令,心中暗想,此人怕是來頭巨大,這番卻是得罪人了,心中連連叫苦。
“先生……”孫嚴猶豫着說道,“關隘處還有些存糧……”
江哲一愣,見其偷偷望着自己,頓時心中了然,淡淡說道,“前番你不放百姓入内乃是職責所在,哲不會怪你!快将存糧地點告知文則!”
于禁對江哲一颔首,上前說道,“孫将軍,請帶路!”
“不敢不敢,将軍請!”
江哲對夏侯淵、曹仁一示意,彼令麾下将士原地歇息,親自帶着百餘護衛,打開關隘之門,大喝道,“關隘已開,爾等速速入内!”
關隘之外的百姓看着緩緩打開的關隘大門一陣歡呼,一擁而上,頓時擠了個水洩不通。
“排隊!爾等排隊入内!”江哲看着這幅情景,心中自是歎息。
“先生讓爾等排隊入内!爾等可聽得?”夏侯惇一聲暴喝,其後護衛紛紛把刀。…。
“你做什麽?”江哲瞪了夏侯惇一眼,頓時将其氣焰滅回去了,随後又對身後護衛喝道,“還不快收刀!”
衆護衛見夏侯惇縮着腦袋一聲不吭,紛紛收刀,尴尬地退後一步。
不過經夏侯惇和其護衛那麽一下,關隘之下的秩序頓時好了許多,正好于禁帶着将士推糧車而至,按人頭發放一日之糧。
非是于禁小氣,隻是總不能将關隘存糧都拿出來發放百姓?不少字那可是有近四十萬百姓與十萬軍隊啊!
這些糧食若是隻讓看守關隘的将士吃,怕是可以吃整整一年呢!
百姓入了關隘,又領了一日口糧,紛紛對于禁大加贊美之詞,讓于禁那張冷闆面頓時漲紅,不敢看江哲。
江哲微笑着看着百姓入内,見百姓秩序大好,喚來曹仁與夏侯淵說道,“你等率領将士并新降之軍先往許昌,讓孟德他們好生安置,還有這近四十萬百姓的事,切要放在心上,讓文若、公達、奉孝他們想想辦法,最好能發放一批糧食接濟百姓!”
“是!末将領命!”
曹仁猶豫着看了江哲一眼,說道,“隻是末将等皆走了,何人來保護先生與兩位夫人?”夏侯淵随聲附和。
“不是還有某麽!”夏侯惇瞪了曹仁一眼,大聲說道,“某護衛先生左右,何人敢來造次!”
“……好好!”曹仁與夏侯淵對視一眼,苦笑一聲說道,“既然如此,先生安危且交與元讓(大兄)了,先生,末将等先去了!”
“恩!”江哲點點頭看着二将走遠,還有有些不放心地喊道,“糧食!記住!準備好糧食!”
“是!”遠遠傳來二将的應命聲。
曹仁等人先讓百姓讓出一門,領軍過了關隘。
十萬軍隊整整走了兩個時辰才走完,百姓随後跟上,五十萬百姓,行路速度又不及行伍之人,如何走地快?怕是要一天光景也許才夠。
三個時辰過去了……
江哲坐在城門外的石頭上,打着哈欠看着百姓的行路速度,随後又搖搖頭。
夏侯惇早抱着槍靠着城牆打盹了,其後護衛有樣學樣,席地坐成一排。
忽然數輛馬車闖入了江哲的視野,上面的裝飾俱是富麗堂皇,一看就知道是世家的馬車。
江哲撇撇嘴,暗暗說道,要是我有一輛這樣的馬車,我就……我就把它賣了!
聽說文若家好像有一輛這樣的馬車,價格不菲,聽奉孝說值不少錢呢……
唔?忽然,江哲一皺眉頭起身看向那裏。
隻見馬車之上下來一青年,對着在那維持秩序的曹兵喝道,“爲何不放行?”
那曹兵也不說話,指指百姓排成的長隊,繼續自己的職責。
青年臉色一變,不可思議地說道,“你……你竟然讓我去……”
江哲走了過去,奇怪地說道,“怎麽回事?”
那曹兵正要說話,卻被那青年打斷,一臉高傲地看着江哲說道,“你是何人?”
江哲楞了一下,淡淡說道,“哲乃……”
“算了!我也沒興趣知道你是誰,快快放行讓我等入内!”
江哲眉頭一皺,深深看了一眼那青年,淡淡說道,“請諸位稍等片刻,待這一波百姓走入之後……”
“什麽?”青年詫異地看了江哲一眼,看着江哲一身素袍,眼中頓時露出輕蔑之色,“你讓我等稍後?讓這些泥腿子先進去?某沒有聽錯?不少字”…。
“……”江哲皺着眉,沉聲說道,“原本哲是這樣想的,但是現在哲改變主意了!”
“這還差不多!”青年得意地一笑,“快快讓道,讓我等先入!”
“哼!”江哲冷冷一笑,淡淡說道,“排隊去!”
聽到江哲言語,青年得意的臉色一滞,有些失神地看着江哲,“你……讓我等排隊?”
“你沒聽錯!”江哲低喝道,“排隊去!”
“你!”青年頓時火起,馬鞭頓時抽向江哲。
夏侯惇怒目一瞪,幾步上前奪過馬鞭,“锵”一身抽出腰間寶劍,狠狠說道,“找死?”
“手下留人!”一身蒼老的聲音響起,一老者緩緩步下馬車,對江哲與夏侯惇說道,“老夫侄兒冒犯了二位,乃老夫管教不嚴之過,不過這位将軍拔劍恐怕也是不妥……”
江哲伸手制止了欲要說話的夏侯惇,淡淡說道,“辱人者,人必辱之!此等淺薄的道理連哲都懂,老丈不會不懂?不少字”
“好一個辱人者,人必辱之!”老者氣地胡須直顫,看了一眼夏侯惇,深吸一口氣說道,“老夫乃是喬玄,欲往許昌看望舊日好友!可否放行?”
“喬玄?”江哲念叨了一聲,打量着那個喬玄,心中說道,這個老頭脾氣竟然比老頭,咳!比伯父還惡劣!
不過這個喬玄好似在那裏聽過……江哲思索了一下,忽然撇見那老頭臉上的笑,頓時明白了,看來這老頭名氣很大,不過……
江哲冷冷一笑,點點頭指着後面說道,“知道了!後邊排隊去!”
喬玄吃了一驚,詫異地打量着江哲,這……
“老夫乃是喬玄……”
小也這般,老也這般!江哲心中冷笑一句,淡淡說道,“老丈名諱喬玄,哲聽得!還是何事?若是無事,便趕緊讓出地方,莫要阻礙了百姓入關!”
“……”喬玄張張嘴,一臉的不可思議,“你……”
哼!江哲心中冷笑,看來志才說得對!世家啊世家!
喬玄被江哲氣地直點頭,深深吸了口氣,愠怒地說道,“老夫日前得知老夫舊日好友曹巨高欲往許昌,特遠程前來相會,你可知其是誰?”
江哲撇了喬玄一眼,心中更是冷笑,看來這個老頭想說出個有名的人來吓唬吓唬我,随即也不管喬玄如何說,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您老還是排隊去!
莫不是這小輩不識曹巨高之名?喬玄皺皺眉頭,又說道,“你可認識曹孟德?彼喊老夫世叔!你可是孟德麾下?若是老夫言于孟德,哼!”
喲!來頭不小啊!江哲搖搖頭淡笑一聲,說道,“老丈,那你可認識江哲江守義?”
“恩?”喬玄納悶地想了下,皺眉說道,“彼乃何人?老夫爲何要認識他?”
“我勸老丈還是認識一下!”江哲淡淡笑道,“彼便是在你身前站着、攔着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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