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軍功的将軍們更是臉上笑意連連,夏侯淵正要說話,就見其兄拎着一個血淋淋的腦袋回來了。
“呀!”蔡琰一聲驚呼,掩住眼睛藏在江哲身後,秀兒倒是還好,隻是看了一眼那頭顱,臉上有些不自然。
“……”江哲有些郁悶地說道,“元讓,你這個……”
還是夏侯淵機靈,上前奪過夏侯手中的頭顱一把扔出營帳之外。
“妙才!某的軍功……”夏侯瞪着眼睛想去撿回來,被曹仁一把拉住,連連咳嗽示意。
“額……”夏侯這才看到江哲身後的蔡琰,連忙行禮道,“某令兩位夫人受驚了,還望勿怪……”随即心中撇撇嘴說道,女人就是麻煩!你看江先生,眼皮都不眨一下。
那個也太惡了!江哲費盡全力才将腹内那股不适壓下,咳嗽一聲說道,“元讓,你的功勞且記下,隻是這個……那玩意以後還是别拿出來了……”
“哦……”夏侯好似有些失望,随即忽然想到一事說道,“先生果然神機妙算啊,算到那些賊子會從某埋伏之地路過,隻是某無能,被那賊首跑了……”
“什……麽?”夏侯淵頓時感覺莫名其妙,奇怪地說道,“大兄,某明明看見那些賊子逃亡之處根本就不是你埋伏的地方,怎麽……”
“唔?”楞了一下。轉頭看着江哲。
其實江哲也不明白是見四将是好奇地望着自己。張張嘴說道。“些許小事!何必放在心上!”
夏侯等人頓時拜服。
“某此次讓那賊首走脫。是否壞了先生謀劃?”夏侯抓抓腦袋。有些讪讪地說道。“要不……這次就算功過相抵算了。隻要日後先生再與某将功補過地機會即可!”
“有功就是功爲何不算?”江哲一句話頓時讓四将心中暖洋洋地。
“先生。如此我等該如何處置?”
“這個……”江哲一時半會也沒什麽好主意,隻好說道,“此事你等不必多慮,此番卻是合該那青州黃巾驚慌才是!”
夏侯等四将對視一眼,點點頭,暗暗說道,先生果然大才啊,對啊,現在是那些黃巾賊子驚慌才是了一陣,又有那三日的期限,我等又有什麽好擔心的。
于是四将大喜退下,江哲自去安撫蔡琰與秀兒兩女。
話說徐和好不容易逃得性命了山中大寨,其中一名黃巾望着大帥身後見一人,頓時奇怪地問道,“大帥,就……你一個?兩位将軍還有諸位弟兄呢?”
徐和張張嘴,望着那些看着自己的黃巾弟兄,無言以對然回到自己屋中,隻留下面面相視的衆黃巾。
“笃笃笃……”一聲敲響房門“大帥,是某鄭醞……”“光浩?進來!”徐和歎息着喚那人進來。
鄭醞與朱、戚兩位将軍一樣徐和麾下部将,在守城上猶有一份見地于是徐和提拔爲将。
“大帥……某聽聞你孤身而回,莫非是……”
“是某等中了徐州江守義之計!五千弟兄盡數折在彼處!兩位将軍也爲使某脫險戰死,某心實痛!”
“大帥!”鄭醞上前勸道,“兩位将軍求仁得仁,乃是心甘情願爲大帥而死,大帥又何必自責?”
“某豈能不自責?”徐和瞪着眼睛說道,“某既知徐州江守義乃是深謀之人,猶自前去劫營,不是自尋死路還是什麽?”
鄭醞皺皺眉頭,看着徐和談了口氣。
“光浩!村中……”
鄭醞猶豫了一下說道,“如今附近百餘村落大多奔走兖州,剩下的皆是我等弟兄家眷,寨中弟兄聞那江哲要放火焚山,皆思念家中老小,無心戰事……”
“唉!”徐和歎氣說道,“要是某早知道兖州曹軍主将乃是當日徐州城東門城門令江哲,早早便降了,也省得諸般麻煩,還牽連諸多弟兄!某真該死!”
“大帥何必如此!”鄭醞拱手說道,“若無大帥,我等早死在前兖州刺史劉手中……”
“某隻能保你等一時,且保不了你等一世啊!”
“大帥?”鄭醞上前一步說道,“爲何大帥執意要勝那兖州軍一場才降?”
“唔?”徐和聞言皺眉說道,“如非是如此,彼要是輕視我等弟兄該如何?”
“大帥錯诶!”鄭醞說道,“大帥若要其不小視我等,且約其一戰即可,這勝敗倒是無妨,勝了固然是好,隻是也需小心其心中懷恨,如今我等勝一場,折一場,隻要約其一戰讓其知道我等實力即可!”
“對啊!”徐和恍然大悟,連聲說道,“非光浩幾誤了大事!”
鄭醞微微一笑說道,“大帥身在局中,如何能比某看的清楚!”
“好!好!”徐和點頭說道,“明日我便親自去江守義軍中下戰書!”
鄭醞一驚說道,“如此之事交與某等即可,将軍何必犯險?”
“你不知!”徐和沉聲說道,“江守義乃徐州名士,當然見某也是和善有加,君子氣度讓某如沐春風,另外,某與其有一面之緣,彼又不知某身份,當保無事,若是換做别人,怕是殺之祭旗诶!”
鄭醞本來還欲勸徐和三思,但是見其主意已定,歎息一聲退下,不想兩人談話被一人聽到。
那人又驚又怒,連忙将這件事告訴其他兄弟。
徐和麾下有一将名爲劉慎,其家老小皆死于亂世,對漢朝的恨意無以複加,聞言後拉攏幾個同道。
“某早間還以爲大帥有勇有謀,當做的青州黃巾大帥之位今一看,其竟如此怕死!”
旁人多有附和者,劉慎見
小頭目皆支持自己,便暗暗思量如何除去徐和并那
第二日,徐和略作裝扮,策馬前往兖州曹軍營地。
望着徐和離開,鄭醞歎了口氣到自己房間,剛剛坐下便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随即一人破門而入,指着鄭醞喝道,“你欲送我等頭顱換取富貴耶?”。
鄭醞大驚,不知所措。
劉慎上前一刀砍下鄭醞頭顱說道,“鄭醞不仁,蠱惑大帥投降曹軍,欲斷我等也!某今殺之!可有勇士助某以拒曹兵?”
“大帥何在?”一名巾問道。
“大帥?”劉慎輕蔑地說道,“想見勢不妙去投敵了!”
“我等斷然不!”
“此乃某親耳聽到!”昨夜到徐和二人談話的黃巾緩緩走出,指着鄭醞的屍首說道,“彼與大帥談至深夜,所言皆是投敵之語某有半句虛言,便叫老天拿雷劈某!”
衆巾大小頭領對視一眼驚又怒,猶豫了良久終于說道,“但遵劉将軍調遣!”
“哈哈!好!”劉慎心,他早就對徐和心中不滿,隻是苦無機會,如今投敵一事終于被其抓到了把柄按耐不住,立刻肅清了徐和心腹拔自己愛将,短短一日之間州黃巾就變了一番模樣。
三日之期限僅剩下最後一日,夏淵早間引了一軍了各處一看,見大多村落已空,百姓好似已經遷到兖州,但是還有一些村落分毫未動,但是看見夏侯淵引兵而來,臉上惶惶之色甚深。
夏侯淵看得明白,心中暗暗說道,此想必是黃巾賊子家眷,也不動武,隻是暗暗将地點記下,回去禀報江哲。
夏侯淵回去禀告江哲的時候,江哲正在占蔔,旁邊站着三位将軍,俱是一臉的好奇之色。
“噓!”夏侯見其弟至,小聲說道,“妙才!且小聲!勿打攪了先生!”
“哦!”夏侯淵頓時點點頭,和三将一般恭候在旁邊。
“啧!”江哲眉頭一皺,頓時四将心中一緊,暗暗說道,“莫非是先生算到了什麽禍事?”
“奇怪了!”江哲皺着眉頭小聲嘀咕道,“前幾天還算得好好的,怎麽今天就不行了呢?”
“……”四将面面相視。
“咦?”江哲一擡頭,看見四将,奇怪地說道,“你們怎麽會在這裏?”
夏侯淵暗暗擦了擦汗,躬身說道,“先生,某已按着先生吩咐将所有未遷移至兖州的村落一一記下,隻是不知先生是否要某前去圍剿?”
“彼都是百姓,何苦迫害?”江哲淡淡說道,“三日期限一至,若是黃巾還想與我等爲難,自然會将那些家眷帶到山中大寨,我等且看其徒耗糧草,此等好事爲何不做?”
夏侯淵恍然大悟,颔首說道,“還是先生考慮地周全!”
江哲點點頭,看着夏侯幾人說道,“你們一個個都沒事做了?跑來哲處?”
夏侯連忙說道,“某隻是想問問先生,是否用得到某,先生,你也知曉,某如今還是一身罪孽,若是這樣回去,孟德斷然饒不了某的……”
“放心!”江哲搖頭笑道,“我等與青州黃巾勝敗未分,還怕日後無功勞可取?”
夏侯嘿嘿一笑,退後一步站着。
于禁上前說道,“先生,某已按先生所說,派某麾下将士星夜趕到兖州,将先生手書交與荀從事!”
“好!”江哲點點頭看着曹仁說道,“子孝,那麽你呢?”
“先生!”曹仁說道,“青州黃巾派遣一人來下戰書……”
“什麽?”江哲一愣,随即說道,“怎麽不早說?”
“……”曹仁一臉的無奈,心中我一進來剛喊了一句先生你就說等等等等,某還以爲你在算卦呢……
江哲看着曹仁無奈的臉色,尴尬地笑了一下,“傳!”
不久,一人緩緩而入,正是青州黃巾渠帥徐和!
“江先生州一别,可好?”
這人好面善啊!叫什麽來着?江哲思索片刻仍舊得不出答案,隻好說道,“哦……你是當日那個……”
“先生好記性!”徐和苦笑一聲,拱手說道,“某名徐和,當日爲送某家少将軍書信至徐州先生有過一面之緣……”
“哲說怎麽看着看着面熟呢!”江哲笑着說了一句,心中卻想到,徐州城送書信?少将軍?難道是張燕的手下?那怎麽會在青州?
想了想江哲試探着問道,“徐将軍不跟随你家少将軍張燕,來青州做什麽?”
徐和苦笑道,“當日某等聞大賢良師隕落,軍無戰意,又遭到各路兵馬的圍剿,某乃與某家少将軍失散,流落青州青州也有黃巾弟兄,便在此處安身了……”
“哦!”江哲點點頭,又問道,“對了州黃巾統帥是何人?可否告知哲……”
徐和還未及說話,忽然夏侯洪聲說道“某昨日見過你!那些賊子均喊你大帥,你是青州黃巾賊首!哈哈,竟敢孤身前來送死?”說着伸手取過帳中武器架上的長槍。
随即與徐和打過照面的曹仁、夏侯淵也紛紛拔出寶劍,狐地看着徐和說道,“不錯,某等也有印象!”
徐和淡淡一笑“諸位将軍說的不錯,某正是青州黃巾之首!”
“哈哈!”夏侯一聲大笑說道“某正苦無大功,你竟自己送上門來……”
“元讓!”
夏侯大喜之色一滞頭猶豫地看着江哲說道,“先生乃黃巾之首啊……”
“哲知曉!”江哲無奈地看着夏侯,這個家夥要軍功要瘋了!
“真的是黃巾之首啊……”夏侯嘀咕着退後一步,看着徐和,面色猶有不甘之色,其他三将見江哲似乎有話要說,猶豫了一下将寶劍回插劍鞘,但是還是一臉謹慎地盯着徐和。
嘿!”江哲笑着對徐和說道,“徐州一别,當日送信如今也是一方渠帥了,可喜可賀!”
“先生勿要笑話某了!”徐和苦笑道,“當日在徐州,我等五萬黃巾精兵猶自攻不下隻有兩萬守兵的徐州城,還被先生幾番計謀接連打敗,連帶着少将軍被俘……若是某早間知道先生爲此軍主将,某必萬萬不敢造次……”
夏侯張張嘴,與三将對視一眼,甚是詫異,原來先生還有此番經曆啊,卻從來沒有提及,要是換做别人,早就大肆宣揚自己去了。
頓時,四将看向江哲的眼神變了,在四将眼中,這位江先生越來越神秘……
“咳!”江哲縮了縮身子,怎麽突然之間有點冷呢,沉思了一下,其對徐和說道,“此番你是來下戰書?哈哈,下戰書你派一使前來即可,何必親自前來,快快說出緣由!”。
“先生果然大才!”和苦笑一聲說道,“某前來一是爲了感謝先生早先放過少将軍之恩,二來是感謝先生放過附近村落的百姓……”
江哲聞言一笑,說道,“即是,哲如何會去叨擾?”
“先生勿欺某知!”徐和苦笑數聲,說道,“日前先生那話乃是用來離間百姓與某等黃巾,以三日爲期限,着利誘百姓前往兖州,如此一來三日之後,孰是百姓孰是黃巾,一目了然……”
江哲微微一笑,要是換:剛來三國的自己,想必是想不出這等計謀的,打黃巾,便是打黃巾,後來與荀他們爲友,着實學到不少,伐之道,攻心爲上!
“放,就算你等黃巾與我等爲難,哲也斷然不會牽連爾等家眷!”江哲淡淡說道,“你盡可将其家眷帶走!”
“先生果然厚德!”和長歎一聲。
聽到此話,台階之下四将心中暗。
“别的話就不必說了!”江哲看了徐和半響,淡淡說道,“你是來約戰?何時何地?你盡可說來!”
“明日午時!地點在貴軍營地外三十裏處!彼是甚是空曠,我等各出一千将士!恩……不過先生不得使用任何計謀!”
“嘿!”夏侯聞言哈哈大笑,指着徐和說道,“兩軍交戰,還有不得使用計謀之理?”
曹仁微笑點頭說道,“想來是彼懼怕先生奇謀!”
其餘二将皆點頭,臉上甚是得意,自家主将能讓對方如此忌憚,他們臉上也有光啊!
頓時徐和臉色漲紅,看來真被四将說中了,徐和彼在徐州折了數陣,在此處又折了一陣,連逃跑時候中途換路也被江哲‘算到’,江哲在他心中怕是漸漸能與大賢良師張角相提并論了。
“不得使用計謀?”江哲古怪地看着徐和,敲了敲桌案猶豫着說道,“徐和,你莫不是想投誠?”
“額?!”徐和一驚,看着江哲臉色慘白,那江守義竟然連這個都算地到?
夏侯四将莫名其妙地看了江哲一眼,心中還在想,先生是說什麽胡話呢,彼是來約戰的,哪裏來的投誠?再一看徐和臉色,頓時楞了。
“先生莫非能看穿某心思?”徐和都不知道自己苦笑了幾次了,隻是覺得遇到了這位先生之後,什麽事情都好像被其掌握一般,全然得不到半點先機。
夏侯四将面色尴尬地縮縮腦袋,退後了一步。
這都什麽稀奇的,後世電視劇中總是來這麽一招,說是投降前必要先打一仗,不能讓對方看輕,何苦哦!
江哲搖了搖頭,溫聲說道,“若是你想投誠,這是好事,哲必然好生安置,何必打那無理由的一戰?”
徐和沉默不語。
“這樣!”江哲端起茶盞說道,“你回去好好想想,若是真心投誠,哲必然好生待你們!三十萬黃巾并黃巾家眷,盡數遷往兖州,所取之稅收也是十稅一,如何?”
徐和擡起頭,看看江哲,又看看台下諸将,沉聲說道,“此關系重大,某有一事想請先生道明。”
“說!”
“先生之言可作準?”徐和臉上出現一絲怪異的笑容,“某似乎聞先生雖爲主将,可惜将帥不合,以至于最初被某取得先機……”
此言一出,四将頓時色變,尤其是夏侯,漲紅着臉,恨恨地看着徐和。
“呵呵!”江哲淡淡一笑,說道,“彼若不服哲,你且爲肉泥诶,如何還能這般站着說話?最初乃是哲舟車勞頓加之水土不服,病了數日,乃至于給了爾等可趁之機!”
徐和大感意外,看看四将臉色才明白,想必是江哲包攬了責任,拱手說道,“先生高義,某服了!某即刻便回寨中,還請先生勿要失才好!”
“一言既出驷馬難追!”
“明日午時!某會再來!”徐和拱手一禮,深深看了江哲一眼,轉身離開。
夏侯感激地看着江哲,猶豫着說道,“先生,就……就這樣讓他離開?”
“元讓,若是能收服青州三十萬黃巾,你等皆是大功一件,苦苦追着彼一人頭顱又有何用?”
“大兄,先生所言極是!”夏侯淵勸道。
“不是不是……”夏侯摸摸腦袋,說道,“隻是某現在還是待罪之身,所以……”
衆人皆笑,唯獨曹仁沉聲說道,“先生,此人之言可是能信?”
于禁聞言說道,“此人犯如此大險,孤身前來,若是真心投誠還好,若是……”他猶豫了下,繼續說道,“所圖甚大……”
江哲聞言,眉頭一皺,看着茶碗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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