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牢關守将徐榮一面苦苦堅守,一面乃向洛陽求援。
董卓得知後,派李催、郭汜引十萬兵前去相助理。
幾日之間,戰事不利,董卓心中有思退之意。
是日,李儒入見董卓急急說道,“嶽父大人,何處知曉王允那侄女……”
“嗯?”董卓疑惑得說道,“此乃是李公正爲奉先向某解釋時随口提起的……”
“他如何說?”李儒皺着眉頭說道。
“彼說知奉先爲人,前幾時去王允府邸乃是爲王允侄女也……”董卓奇怪地看着李儒說道,“章憲,恭正乃是奉先故友,爲其辯解也無不妥啊。”
“……”李儒驚疑不定,“不曾說其他?”
“那倒不曾……莫非女子果真讓奉先如此癡迷?”董卓微笑着說道,“章憲,你說某令奉先将此女獻上,你說……”
“嶽父不可!”李儒皺眉說道,“如此這般不但使奉先離心,更是得罪了王允,如今王允被我等削去官職,但是其顧念皇室,居住京師,朝中大臣大多皆是望着他,若是其黯然離城,我等怕是難守朝廷!”
“這個王子師!不識擡舉!”董卓憤怒得一拍桌子。
“一老弱書生,我等又有何懼?且讓其閑置京師即可,待過些日子,朝中安定之後,不怕他不乖乖就範!”
“這倒是!”董卓猶豫了下,說道,“章憲,你說王允那侄女真如……”
“嶽父!”李儒正色說道,“此事萬萬不可做!嶽父往常在宮中雖荒唐,但是小婿也不曾說,但是此事,若是爲了,便是取亂之禍!李恭正此人野心甚大,此事想必是非安好心!”
“就從章憲之言,不過某觀恭正倒是不壞,章憲,莫對他人苛求太嚴啊……”
李儒皺皺眉頭,點了點頭,說道,“小婿再看他一段時日!”
不想此間李肅剛巧有事要禀報董卓,剛好聽到,心中對李儒越是憤恨。
某一日,董卓做了一夢,夢到一條黑龍巨龍,随後自己頭上長角,漂浮在半空,醒來後啧啧稱奇,暗暗思量,“莫非是神人托夢于某,讓我某代漢?”
遂急招李儒。
不想李儒對計謀精通,對與解夢之事一竅不通。
待聽了董卓的想法後,李儒也是吃了一驚,“嶽父大人想代漢?”他皺着眉頭說道,“此事有些不妥,我等廢立乃是借口先帝遺诏,若是這般,豈不是大逆……”随後他勸說道,“嶽父,隻爲那一名位而已,何必如此!”
“某幼年前來洛陽,諸事不明,被人恥笑,遙遙見這皇宮,富裕堂皇,浩浩之氣,心中感慨,如今神人托夢與某,顯諸般瑞祥……”
“嶽父!”李儒苦苦相勸,“嶽父若是這般,天下人必讨之!”
董卓正要說話,忽然報天子有诏而至。
“天子?”董卓疑惑了一下說道,“傳!”
李肅入内,董卓問道,“天子有何诏?”
李肅拱手說道,“天子病體新痊,欲會文武于未央殿,議将禅位于太師,故有此诏。某正巧值守,天子便令某傳诏。”
董卓心中狂喜,暗暗說道,“當真是神人托夢?”
李儒一皺眉,說道,“此間有些不妥之處……”說罷直視李肅。
李肅面不改色說道,“如此天大之事,某安敢妄言?不久便有天子诏書下達!”
“是極是極!”董卓心中狂喜,哪裏還顧得了其他,笑道,“我爲帝,你便爲執金吾!”
李肅喜極拜謝。
沒過多久,果然有天子诏書至達,李儒細細一看,無半點破綻,但是心中隐隐感覺有些不對!遂說道,“嶽父,還需謹慎……”
“章憲所言極是!”李肅笑着說道,“如此緊要時段也需防那些異心之人,不若董公親帶數千兵馬,令奉先護衛左右,當是無人敢造次!”
“好!好!”董卓大笑,令人點了三千飛熊軍,乃對李肅說道,“你之功勞某也不忘,遂某一道去,少不得你的好處!”
“多謝董公!哦不,多謝陛下……”
“哈哈哈!”董卓狂笑而出。
李儒暗暗說道,“如此令大漢皇室蒙羞之事,當不是玩笑之語,莫非真是傳位?也罷,嶽父身邊有三千飛熊軍,非嶽父之令不從!當得無事!”
于是董卓欣喜之下,令呂布、李肅、樊稠爲護衛,點了三千飛熊,朝内宮而行。
同一時間,王允府邸。
江哲猛地噴出一口鮮血,将秀兒吓了一跳,急忙說道,“夫君!你……”
“不礙事!”江哲眼光如炬,暗暗說道,還好還好,雖然董卓暴斃是數年後,但總歸是照着天意,不然斷不是一口血的問題了!
小心将《奇門遁甲》放好,江哲暗暗說道,“氣運這東西,太可怕,以後沒事還是别亂弄的好……”随即笑道,“老頭如此忠心皇室之人,竟然會同意以皇位誘殺董卓……
數個時辰之後,董卓引軍至内宮,見獻帝親自站在宮門口,心中大喜,乃故意說道,“臣董卓拜見陛下!”
獻帝心中冷笑,平常卻不見得你如此有禮!
“董卿不必多禮,唉……待今日之後,朕……嗯,我隻希望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董卿,随我來……”
董卓心中喜之又喜,拜謝道,“遵旨!”
正要引軍而入,卻聽到李肅冷冷說道,“我等乃是護衛董公甲士!爲何不放行?”
那将故自說道,“不得帶兵入内宮乃是自古規矩!”
董卓見獻帝面上一陣凄然,又見李肅還要說話,乃低聲喝道,“恭正!你之心意某知曉,今日乃天子好意,我等不可造次令天下恥笑!”
“要的便是你這句話!”李肅心中暗笑,随即疑惑想道,“那王子師竟然能如此确切把握董卓心思?”
董卓乃喚過樊稠說道,“某去去便回,你好生守在此處!若某得勢,少不了你的好處!”
樊稠本見自己不能随董卓進去,心有不甘,聞言頓時大喜。
董卓一整衣衫,帶着呂布和李肅緩緩走入。
獻帝走在前邊,臉上笑意連連,恍惚之間仿佛又看見那個青衣書生,教自己改如何對董卓說話,言語,表情,動作,一一教導。
早先自己還有些懷疑,那董卓如何會舍下其軍,孤身而入,如今一看,果然不假!若是能誅殺董卓,守義,你當時第二次救朕了……
時李儒反思百遍,終究覺得不對,忽然想起一事,乃招人問道,“儒令你等監查王允,可有不妥?”
其人說道,“王允平日皆教導其侄婿讀書,不常出門,若是出門也是去獻帝處,兩人每每談及天下便抱頭痛苦,并無不妥,隻是……”
“隻是什麽?”
“王允上月壽宴,召了朝中一批舊識慶祝,不過據是手無兵權的當代大儒……”
李儒越聽,心中越是隐隐感覺不對,急忙走出府邸,忽然見數個童子在街邊玩耍,口中唱道,“千裏草,何青青!十日蔔,不得生!”
李儒眼睛一睜,一口鮮血噴出,“不好!”待再看内宮方向,隻見那邊人生嘈雜,刀刃相交之聲傳遍洛陽,心中黯然,歎息數聲走回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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