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在自家府邸喝着悶酒,回想起秀兒看那江哲時的眼神,心裏就猶然做痛。
若是殺了江哲,秀兒便會恨自己一世;若是不殺……自己做了那麽多就白費了麽?
提起畫戟,呂布在院中試了幾招,寒風凜冽,院中花草皆被呂布氣勁所傷。
“汰!”呂布大喝一聲,将一座假山劈裂,目光冷峻地看着虛空,良久一聲長歎。
次日一早,呂布獨身去了王允府邸,王允疑慮地看着呂布走向後院,若有所思。
“江守義!與某出來!”呂布站在後院一聲大喝。
“大呼小叫的,誰啊!”江哲不爽地打開房門,待看見是呂布後,着實吃了一驚,“你……是你?”
呂布眉頭一皺,心中滴血,狠聲說道,“某在院中等你一刻!速來!”随即大步而走。
江哲歪了歪腦袋。
“夫君……”秀兒縮在被中露出兩隻眼睛,對與昨晚的事羞地有些難以面對江哲。
江哲關上門,走到榻邊,奇怪地說道,“那呂布真的要教我武藝?”
秀兒咬咬嘴唇,說道,“這妾身也不知,不過夫君還是小心些好……”
“恩!”江哲點點頭,忽然見秀兒如此,笑着鑽進被窩說道,“秀兒,還害羞呢?”
“夫君!”秀兒又羞又氣,嬌嗔連連。
不想呂布在外面又是一聲大喝,江哲頓時沒了興緻,氣鼓鼓地看着外邊。
“夫君……”秀兒被江哲一陣撫慰臉色通紅,輕聲說道,“呂奉先武藝猶在妾身之上,若是他盡心施教,對夫君大有裨益。”
“你覺得他有可能教我嗎?”。
秀兒表情一滞,低着頭不說話,似乎有着雲雨迹象。
“别别!”江哲連忙讨好道,“秀兒,你昨天不是将以前的事情都告訴我了嘛,我怎麽還會誤會呢,說說而已啊……”
“那夫君可有生氣?”秀兒小心翼翼地擡起頭看着江哲。
江哲嘿嘿一笑,湊到秀兒耳邊說道,“秀兒昨天不是……”
“夫君!”
“好好好,不說不說!”江哲知道秀兒臉薄,笑着起身,“那我就出去看看,要是那呂布真的教我武藝,那倒是一件好事!”
“……夫君且要小心!”
江哲出了門,走到呂布處,見呂布猶自站在那裏,閉目養神。
“呂布,我事先說好,就算你教我武藝,也不想我叫你師父!”
“哼!”呂布睜開眼睛,冷笑一聲,“你以爲某想?且看在阿秀面上教你幾招罷了!但若是你自己學藝不勤,不慎死于某手!哼!也休得怪某!”
看着呂布眼中的殺意,江哲心中一突,看來秀兒說地不假,自己還需要小心,不過……
江哲有些好奇地問道,“那你要教我什麽?”
武藝,在江哲眼中,實在是一個很神秘的詞語……
半個時辰後!
江哲臉色疾苦,在院中蹲馬步,感覺全身酸痛,頓時叫道,“這就叫學武?”
呂布拿着一根短棍在江哲背上一甩,“挺胸!收腹!”
江哲呲呲牙,感覺背上火辣辣的,頓時心中暗罵。
見江哲苦苦支撐着,呂布心中微微有些暢快,随即恍然回憶起幼年的情景,又些失神。
“奉先,妾身夫君身子柔弱,這便可以了!”
呂布一楞,頓時回過神來,迷茫地看了一眼江哲身邊的秀兒,哂笑道,“我等幼年習武時,也是這般過來,阿秀可勿要誤會某刁難與他!”…。
秀兒皺着眉頭看了一眼呂布,對江哲說道,“夫君,妾身熬了一些湯,等下歇息時你要盡數喝下,補補身子……”
“湯?”江哲苦兮兮地說道,“我累得半死,哪還有心情喝湯,等下回去睡覺!”
秀兒看了一眼呂布。
“哼!甚是無用!”呂布低喝一聲,看着兩人情誼綿綿心中哪能好受,頓時說道,“某明日再來!江守義!某直言說與你,若是要保阿秀無恙,你必要勤之再勤,若是日後你還是擋不住某一招……某即便不顧阿秀恨某終生,也要殺了你!”
言畢再也不看兩日,顧自走了,隻留下一句冷語,“阿秀,若你不想你夫……夫婿死在某手上,便勤加督促!某言到此處!”
“……”秀兒猶豫地看着江哲。
“秀兒,這就是學武?”江哲站直身體,感覺全身酸痛,苦哈哈地看着秀兒。
秀兒有些心疼地擦去江哲臉上的汗水,“學武最重根基,若是根基不穩,後者皆是枉然……”
“這麽說他還是沒有騙我咯?”江哲疑惑地說道,“對了,秀兒,你武藝那麽好,爲什麽我從來沒見過你習武?”
“妾身在遇見夫君之前,均有練習,隻是夫君你貪睡……”秀兒咯咯一笑,掩嘴說道,“自是見不得,再後,夫君每每抱着妾身入睡,妾身何來時間早習?也就是在徐州去陳先生府邸的時候尋得一些時間鞏固武藝罷了……若說武藝,妾身怕也是退步許多了……”
“哈……哈哈!原來是這樣啊……”江哲尴尬地擾擾頭。
“夫君,喝些妾身熬的湯便去歇息會……”
江哲沉吟一下,說道,“其實我覺得,呂布說的話還是對的,我身爲男兒,豈能時時靠秀兒你保護?如今有習武的機會,我自當勤奮,秀兒,等我以後學會了武藝,我來保護你,好麽?”
“恩!”秀兒甜甜一笑,“妾身相信夫君……”隻是心中歎息道,夫君早已過了習武年紀,就算是勤加練習也斷然達不到中流,唉!還是别說,莫要壞了夫君的心意……
看着江哲喝過了自己熬的湯,又繼續苦着臉蹲起馬步來,秀兒臉上露出淡淡笑容,心中對夫君這份心意感動萬分,她如何不了解自家夫君平日疏懶如厮。
“也好……”秀兒喃喃說道,“習些武藝,妾身也不必時時擔憂這冤家!”
接連幾日,呂布每日至王允府邸,一則鞭策一下江哲,二來便是見見秀兒,解解心中憂苦。
但是,對于江哲的堅韌,呂布也有些小小的吃驚,沒想到這文弱書生,也有如此韌性,試了試江哲的根基,暗暗稱奇。
“哼!某當年足足蹲了半年之久!你些許成就又有何得意?!”呂布一句話就打滅了江哲的暗喜。
對于殺與不殺,呂布心中猶豫良久,冷眼看着江哲,問道,“從今日開始,某來教你兵刃,某問你,你待學何等兵器?若是要學某之戟法,某也可教你……”
江哲想了想,說道,“還是學個最簡單的,反正我又不要帶兵打仗,防身護人就好!聽說劍法容易學,那就劍法!”
“你!”呂布氣結,說道,“你等着!”随即步出王允府邸,策馬而去。
江哲頓時莫名其妙。
沒過多久,呂布就回來了,扔給江哲一本書說道,“此乃先人之劍法,你且學着!”…。
江哲看了一眼,見那書本連個封面都沒有,頓時狐疑地看着呂布說道,“你不會随便拿本東西糊弄我?不少字那我怎麽擋得住你一招?”
“哼!你莫無端起小人之心!某言盡心教你,便斷然不會欺你!”呂布冷笑一聲,說道,“此書某得之數年,其中劍法段是精妙,隻是與某無用,然贈與你!你且好生學着便可!記住!若是你自認爲可擋某一招,可找某比試;要是學藝不精,死于某手……也怨不得某!”
看着呂布走出大門,江哲撇撇嘴,“給我一本連個名字都沒有的破書,就叫不欺我?恩?”
江哲随手一翻那書,正好翻到一處,頓時楞了一下,隻見那頁書上寫着:
“……此乃良自創之劍法,此劍法源從黃石公所傳之《太公兵法》,精習數載,乃大成……良思量良久,恐奇書失傳,乃記《太公兵法》精要于此,前乃良之劍法,後乃是《太公兵法》精要……後人若得之,當細讀,待學成之日,護我大漢……贈良此書者黃石公曾言,讀此書者可爲王者師,切記用于正途!良如今也将此句記載!望後人以天下蒼生爲重,切記切記!”
“良?《太公兵法》?黃石公?”江哲歪着腦袋想着,“怎麽那麽耳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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