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想去,他冒着被拆穿的風險上了城牆,這一上不要緊,着實令他心中暗喜。
隻見那數百名徐州精兵三三兩兩圍在一篝火邊烤火,還相互低聲取笑逗樂,僅僅隻有數名徐州兵站在城牆邊緣哈着手取暖。
那黃巾賊将看了一會,好似那幾個徐州兵也實在耐不住寒冷,找了一處火堆坐了下來,還取出一個皮囊,喝了一口。
“給我留點!”隻見那徐州兵身邊的将士嘀咕了一句,一把奪過皮囊對着嘴喝,然後深吸一口氣說道,“呼……快凍死老子了,要是沒有這個,我們怕不是要凍死在這裏!”
“是啊!”
“都怪那黃巾賊!”
莫非那是酒?那名黃巾立刻回想起剛才那牙将說的話,心中暗喜。
“喂,這天太冷了,我先烤着這篝火小睡一會,對了!如果萬一陳先生來了,切記一定要搖醒我!”其中一個徐州兵說道。
“你?”另外一名徐州兵不樂意了,不滿道,“我還想睡呢!”
“行行行!你們都睡!萬一陳先生沒來,黃巾賊來了,都把你們吃飯的家夥砍了去!”遠處的一名徐州兵說了一句。
“額,這倒是……”
一些人商議了一下,選出了十幾兵士兵警戒,其他的都縮在篝火邊睡了。
那十幾名被選出的徐州兵當然也不樂意,随意地看了城外幾眼就回到了篝火邊,再也沒有起身……
徐州精兵也不過如此……如此最好……
那名黃巾悄悄下了城樓,卻沒有看到那些眯眼的徐州兵看了那個方向一眼,笑話,早在他上來的時候,這些徐州兵便通了氣了,隻是做與那人看罷了。
輕輕一聲,城門悄然開了一個一人過的口子,一名黃巾走了出去,在護城河之外點起火把,舞動幾下,随即又是熄滅,随即又點舞動幾下……
“成功了?”遠處高坡的張燕分明看到了暗号,心中狂喜,一揮手低吼道,“人禁聲,馬銜枚……出發!”
(張牛角的三百騎兵交給張燕了)
初時他還有一些警惕,待潛行到徐州城下,見那城門隐隐打開一縫,城牆之上沒有半個人影,頓時心中大喜,徐州城!哈哈!
城門慢慢打開,張燕策馬而入,大喝道,“随我殺入徐州!”
同一時刻,北門!
嚴平整點兵馬,和于毒、穆固二将慢慢接近北門,利用黃巾細作,賺開城門……
東門那邊,那黃巾頭領在張燕進入東門的時候便帶着幾百人上了城樓,想先解決那些疲憊之兵,待一上去,頓時看到數百架弓弩搭箭對着自己頓時眼神一寒……
“殺!”張燕大吼一聲,策馬殺入城内,随後黃巾紛紛大喝。
可是徐州城東面寂靜一片,張燕勒馬停住,隐隐感覺有些不對,忽然一聲炮響,一陣鼓聲響起,無數徐州精兵(張燕的錯覺)從四面殺來,領先一将正是方悅,衆徐州兵将将那些黃巾遙遙圍住。
“唔?”張燕冷眼看着四周,未見絲毫懼怕,冷冷一笑。
忽然背後一陣慘叫,張燕急忙回頭,隻見數百名弓弩手在城牆之上對準着裏面的黃巾一陣亂射,城門也被趁機占領。
看着城門慢慢合攏,那些黃巾又驚又慌,看着左右不知所措。
“哈哈哈……”遠處一陣大笑。
張燕深深吸了口氣,喝道,“來者何人!”
“某陳登陳元龍……張将軍,好久不見啊……”
又是這個家夥!雖然張燕現在已經知道一開始的計謀怕不是出于這個人之後,但是張燕很難對他有任何好感,因爲他是世家!
“閣下禮數不全,張某甚是失望!”
陳登一記冷笑,反駁道,“元龍也深感羞愧,特來請張将軍去我陳家小住數日,以便元龍足了那待客之道!”
“……”張燕看了看四周,暗想今夜怕是讨不了好,希望北門能成功……
原來張燕怕單攻一門不易,兩計同行,自己若是成了,那最好!若是不成,便使爲誘餌,引徐州之兵皆來東門,那攻破北門自然不費吹灰之力!
想到這裏,張燕聽了四周的動靜,隻見徐州城喝殺聲不斷,怕是北門之事已經成功,當下大笑!
不想陳登一句話讓張燕目瞪口呆,“閣下某不是以爲你等已然攻破北門?”
“……你!”張燕瞪着眼睛看着陳登,心中極是驚恐。
“閣下的計謀是不錯……”陳登樂呵呵地說道,“不過元龍的老師更加高明,早早便看破了閣下的計謀!聲東擊西,攻敵不備!”
原來江哲在知道北門無戰事之後,起初認爲是圍三阙一,後來知道黃巾要夜襲徐州的時候忽然靈光一閃,暗想若是自己要裏應外合取徐州,會選擇哪個門呢?
北門!一瞬間江哲的腦袋裏就跳出北門兩個字,不是因爲北門容易攻,也不是因爲現在北門兵少,而是黃巾數次佯攻,北門沒有防備。
想到這裏,江哲立刻通知了陳登,陳登告訴了陶應,那陶應好像有些不情願去幫他父親,不過磨了幾下也總算去了。
雖然如此,陳登還是暗地修書交與曹豹、糜竺,也讓他們好生防備,這是江哲囑咐的,畢竟事有萬一嘛!這可是關系着全城幾十萬百姓的。
“江哲……江守義……”張燕苦笑一聲,暗暗搖頭,現在他總算有些明白爲什麽大賢良師要令自己等人“請”去江哲了,這江哲竟然如此深謀,料敵于先,奇謀于後……可敬……可怕……
“事到如今……”張燕歎息了一聲,高聲喝道,“諸君死戰!”
“喝!”那些黃巾軍不愧是天下第一軍,陷入絕境也膽氣不減,見主将發令,頓時朝着那些明晃晃的弓弩沖了過去。
“放箭!”陳登一聲冷喝,他也有些意外,如此情景,那些百姓出身的黃巾軍竟然還有膽氣沖鋒?
頓時亂箭鋪天蓋地,黃巾慘叫連綿不絕,這已經不算是戰鬥,而是屠殺,對着缺少防備的黃巾,這個射程的弓弩有着決定的控制力,再加上三段、兩段“江氏”戰法,黃巾軍人數急劇減少。
張燕怒目一瞪,匹馬沖向陳登,忽然旁邊一槍橫來,擋住去路,正是方悅。
“某特來會會張将軍!”
“哼!”張燕也不答話,策馬上前與方悅戰做一團。
同時北門!
于毒三将突入北門,正要開殺,忽然迎面過來一路人馬,爲首一将玉面朱唇,白甲銀槍(哈哈,成趙雲了),正是陶應。
陶應勒馬于前,朗聲笑道,“某久候多時了!”
随着他的話語,四周民房之上出現無數弓弩手,搭弓裝箭。
于毒三将面面相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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