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中國曆史上的軍隊,江哲知道的寥寥,但是對于三國時期的強軍,江哲還是有些印象的,比方說張角的黃巾軍、曹操的虎豹營、劉備的白耳精兵、公孫瓒的白馬義從、高順的陷陣營、董卓的飛熊軍等等等等,這還不算上鞠義的背巍軍,曹豹的丹陽軍等等等等,但是若論軍力,當是黃巾軍首屈一指。
當然,這裏說的黃巾軍不是諸侯争霸時期的黃巾軍,那時候的黃巾軍能叫軍隊嗎?大多是一些活不下去的百姓,還有山賊強盜之流,遠遠比不上全盛時期的黃巾。
前期的黃巾之所以能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信仰是一個非常主要的原因,正因爲有了信仰,他們狂熱,正因爲狂熱,他們不惜犧牲自己,爲的就是想跟随張角打造出一個和平安樂沒有紛争的樂土。
而後,一次又一次的勝利更加使他們自信,就算是被官軍圍剿,就算是沒有糧草,他們的鬥志依然不會消減。
但是在曆史上,爲什麽聲勢如此浩大的黃巾軍在張角死後一下子就從全盛期進入了衰敗期呢?
信仰!還是信仰!
如果讓他們覺得他們行!他們可以征服天下!如果讓他們覺得他們不行,那他們沒就沒有多少戰力了,畢竟,官軍才正規軍啊,武器裝甲,素質技巧哪樣不超過那些才拿兵刃沒幾天的百姓?
不得不說,兩軍相交,拼的就是敢于赴死的勇氣,除此之外,才是考慮裝備武器等問題。
人!才是關鍵!
現在便是如此,面對着殺氣騰騰的黃巾軍,徐州精兵們,尤其是那一千戰壕中的将士,更是緊張地不行,抓着長槍、弓弩的手好像僵硬了一般,不聽使喚。
有決心是一回事,但是人體的自然反應又是另外一回事,便是江哲,也是死死得抓地那城牆上的石頭,挪不開手。
秀兒眼中露出一絲不忍,心疼得走上一步,但是皺了皺眉,硬是又狠下心來,退後了一步,但是那對眼神,卻是始終跟着江哲。
接下來會怎麽樣?黃巾軍是退後幾裏紮營,還是就勢強攻?
江哲自己問自己,他不敢肯定。
但是,不管江哲心中多少焦慮,臉上還是一片漠然,便是那眼神也沒有絲毫的變化,更别說那些在江哲身邊倒抽冷氣的人。
陳登也是其中之一,羞愧地看了江哲一眼,見老師似乎沒有注意到自己,才暗暗放下心來,除此之外,便是和其他旁人一樣,在心中稱贊江哲。
秀兒她隻管看着江哲那被凍得青白的手,看着上面的青筋,心如刀割。
現在來說那遠道而來的黃巾軍。
這次黃巾軍的渠帥是張牛角,似乎是張角的族人,也是張角的弟子,不過因爲他喜好戰事,不喜畫符弄咒,所以不曾學到張角的太平道術。
手下有四員大将,張燕!于毒!穆固!嚴平!據是善戰之輩,之前随張角反之時,張牛角率四人以一萬敵三萬,大破之,斬首三千餘,逃逸着無數。
在這四人中,張牛角最看好張燕,不是因爲張燕乃其義子,而是因爲張燕能文能武,端的是一名将才。
張燕,字子安(照着字面解釋,燕有安的意思),不同于其他三人的有勇無謀,張燕剛一觸戰事便嶄露頭角,曾誘殺官軍三千餘衆。
張牛角對其很是信任。
“嗯?子安,你且來看看!”張牛角勒馬喚道。
“是!渠帥。”随着一省剛強的話音落下,一名和江哲差不多大的少年躍馬而出,待眼看去,濃眉大眼,氣勢不凡。
“此乃何物?”張牛角有些疑惑得指着徐州成東門之前的那段戰壕。
“……孩兒不知。”張燕看了半天最後還是搖搖頭。
“看來徐州似乎早有準備啊!”張牛角不知是褒是貶,臉上的笑容有種特殊的意味。
張燕聞言也是一笑,舉着馬鞭說道,“可憐此些人,死到臨頭尚不自知。”張牛角搖搖頭,這義子什麽都好,就是殺心太重,難怪他的手下從來沒有俘虜。
“子安!”張牛角徐徐說道,“我等這行,切不是爲了那……”
“渠帥所言,孩兒知道!”張燕眉頭一皺,憤憤說道,“孩兒就是想不通,大賢良師爲何如此……”
“禁言!”張牛角擰起眉頭低喝一聲,看着有些悶悶不樂的張燕,他笑着說道,“我等将大響賢良師派下的命令完成就行了,這徐州嘛……總不能讓我們白來一趟!老規矩,百姓分毫不動……”
“世家大戶盡屠之……”張燕立刻接上了話,眼中閃着名爲憤怒的火。
張牛角看了張燕半響,心中暗暗歎了口氣,口上卻說道,“子安不可大意,你看東門之擺設,隐隐有道,不可輕敵。”
張燕聞言看向東門,隻見城牆上人影憧憧,底下的那些不知名爲何物的設施之内也偶爾閃過幾道人影。
這算什麽?伏兵嗎?張燕頓時有些好笑,大聲說道,“孩兒獨自一人願攻打此門!”
張牛角本想說些什麽,但是盯了張燕半響後還是點了點頭,“既然如此,于毒,你攻西門,穆固,你攻南門,嚴平,你攻北門,恩,你就配合三門佯攻……我自坐守大營!”
“渠帥!”于毒策馬上前,恭聲說道,“何不……”
“勿要着急!”張牛角笑呵呵地說道,“如那般行事如何顯得化黃巾力士的威名?待我們挫他徐州幾回,再一鼓作氣,拿下徐州!”
“渠帥的主意是好……”嚴平猶豫着說道,“就怕臨近的官軍趕來支援,到時就有些麻煩。”
“有何麻煩?”張燕眼睛一瞪,笑着說道,“我們一路前來,擊潰多少官軍,那些烏合之衆,各位懼之?”
一句頓時讓其他三人臉上有些難看,張牛角一看不好,連忙喝道,“子安,還不快整備你的軍隊,我們一刻之後便走!你單獨攻一門,勿要大意!”
“渠帥放心!孩兒去了!”張燕馬鞭一揮,跑向後軍。
“渠帥……”穆固這才上前說道,“少帥如此傲氣,恐怕……”
“唉……”張牛角歎息道,“這次将才是不假,然殺意過重,心高氣傲,怕是有些挫折,然我觀徐州,除那陶謙、陳圭這兩個老匹夫外,其餘皆不足慮,就是那個……”
說道這裏,張牛角有些籌措地說道,“幾位,小兒說話不知輕重,切勿放在心上,我在這裏像大家賠罪了。”
“渠帥說得什麽話!”三人抱拳還了一禮,恭聲說道,“那某三人便帥麾下前去西,南,北,三門,渠帥若有何命令,盡可派來。”
“幾位兄弟慢走!”張牛角抱了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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